75 我想去北疆
我想去北疆
陸席年一覺睡到天黑才醒。
醒的時候,許幼魚正百無聊賴地扒拉他的手玩。
見他睜開眼,原本看着沒什麽精神的她,頓時來了精神,抓着他的手,一臉問了好幾個問題:“你終于醒了,渴不渴?餓不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睡了很久嗎?”陸席年問。
“還好,也就七八個小時。”許幼魚說。
七八個小時确實不算久,要知道他們在山裏幾日,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冷不防松懈下來,沒昏睡個一天一夜已經不錯了。
“那你擔心什麽?”
“擔心你餓了啊!你午飯沒吃,晚飯眼看也要錯過了,我能不擔心嗎?”許幼魚道。
陸席年:“……”
萬萬沒想到的答案。
不過,不說還好,一說,他肚子确實有點餓了。
“有吃的嗎?”
“有,醫院食堂打包的粥,在保溫桶裏,還熱着,我幫你盛一碗。”說話間,她已經打開保溫桶幫他盛粥。
陸席年乖乖在一旁等她投喂。
喂他喝粥的時候,許幼魚順便把他睡覺時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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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傍晚又來了一趟,你還在睡,我沒有叫醒你。他簡單跟我說了下那邊的情況,讓我等你醒了告訴你。”
“他說,他們按照我的辦法從落網的山匪那裏又套了幾份名單,逐一對比後,得到了一份相對完整的名單。”
“根據這份名單,他們順利抓到了不少隐藏在人群中的山匪,目前已知的還有包括吳立新在內,七個在逃。”
“之後幾天,他們會繼續在山林裏搜索在逃山匪的行蹤,如果遲遲找不到,這個任務會移交給當地駐軍。”
“具體細節呢?”陸席年問。
許幼魚:“他沒說。”
“我問的是你。”他想知道的是書裏的細節。
許幼魚懂了,看了眼隔壁病床還在睡的老耿,湊近他,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其實就是民匪勾結。”
“饑荒三年,葛家村的村民為了活命,舉村南下,之後,為了活命,部分村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最終淪為山匪,還有部分村民沒有參與其中。
“沒有參與其中的這部分村民四處漂泊了一段時間後,在政府的安置下,又回到了葛家村生活。”
“若幹年後,那群淪為山匪的村民,幾經輾轉,也回到了葛家村的地界,兩邊雖然曾經選擇了不同的路,但到底是親戚,打斷骨頭還連着筋,最後一合計,幹脆民匪勾結。”
“葛家村的村民在明,山匪在暗,兩邊一起打劫附近的村子,擄掠婦女兒童,順便打打救濟糧的主意。”
“當地駐軍幾次剿匪失敗,除了對方确實占了地理優勢外,就是吃了葛家村村民的虧。誰能想到,最大的苦主竟是山匪的內應。”
“後來,當地駐軍裏也有了山匪的內應,想要剿匪就更難了。當地政府不得已,只能向上級求助,然後,我們就來了。”
“葛家村的村民全是山匪的內應?”陸席年問。
“不全是。”許幼魚搖頭,“當初,政府在安置流民的時候,考慮到葛家村人口流失嚴重,就另外安置了一些無家可歸的人住進去。”
“這些人基本都是外鄉人,此前和葛家村的村民并沒有交情,不受山匪信任,只有極少部分人參與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
“吳立新和他們是什麽關系?”吳立新并不是葛家村的人,明面上和山匪也沒什麽關系,陸席年想不通他為什麽會是山匪的內應。
“沒關系。”許幼魚說,“正因為沒關系,他的身份是隐藏最深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暴露,很難發現他是山匪的內應。”
“沒關系,怎麽會是山匪的內應?”陸席年更想不通了。
“吳立新他爹娘曾經救過山匪頭子的命,那時候,山匪頭子還不是山匪,只是一個流民,吳立新他爹娘心善,在他即将餓死之際,給了他一碗飯。”
“書裏寫,那是他人性泯滅之前,感受到的最後一抹溫暖,他很珍惜,一直想要報恩。”
“後來他成了山匪頭子,機緣巧合之下再次路過他們家,本以為終于有報恩的機會,卻得知那對夫妻相繼死在了饑荒年裏,只留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吳立新。”
“吳立新先是沒了爹,後又沒了娘,雖然熬過了饑荒,但日子還是過得十分艱難,山匪頭子的出現幫了他不少,他一直把對方當成他另一個爹。”
“再後來,他長大了,當了兵,分配的營地剛好是在山匪頭子盤踞的這一帶,幾次剿匪行動還都有他,為了不讓山匪頭子被抓住,他自然而然就成了山匪在當地駐軍裏的內應。”
陸席年聽完她的敘述後,表情有點一言難盡,過了半晌,才吐槽道:“真狗血。”沒有十年腦血栓寫不出這種劇情。
“也不算狗血,只能說無巧不成書。”許幼魚感慨了一句,旋即繼續道,“書裏,他并沒有逃跑,結局是和山匪頭子一起被處以槍決,不知道我們的到來會不會改變他的結局。”
“這就要看那只無形的手給不給力了。”陸席年說。
“應該挺給力的。”許幼魚想到書裏的內容,說,“除了我們倆外,其他人基本都是沿着他們在書裏的人生軌跡走的。就算細節上有所偏差,對整體的影響也不大。”
“難怪你那麽擔心我被劇情殺。”要不是他命硬,沒準真就被那只無形的手給掐死了,“女配的結局是什麽?”
“男配犧牲後,她才發現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男配,餘生一直沉浸在無盡的悔恨當中。”許幼魚實話實說。
陸席年:“那你要對我好點。”
“反了。”許幼魚說。
“什麽反了?”陸席年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你要對我好點。”許幼魚糾正他的話,完了,又說,“別逼我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一旦喪失理智,可是完全不顧你的死活的。”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陸席年問。
“肯定的。”許幼魚想也沒想道,“你要是對我夠好,我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陸席年:“……”
陸席年想到陸長流曾經PUA他的那些話:“離陸茶茶遠點。”
“關茶茶什麽事?”許幼魚不解。
“這個你別管,反正你離他遠點就對了。”陸席年說。
許幼魚:“哦。”
“你答應了?”陸席年有些驚訝。
“你是怎麽從我滿滿都是敷衍的一聲‘哦’裏解讀出我答應了的意思來的?”許幼魚好奇道。
陸席年:“……”
陸席年不想說話了。
然後,房間裏就陷入一片死寂。
許幼魚坐在他身旁看着他,也不說話,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陸席年無奈,只能提醒她一句:“粥。”
“哦。”
這一聲“哦”明顯不是敷衍,而是知道了,因為陸席年很快就被投喂了一嘴粥。
在醫院待了兩天,陸席年就出院了。
沒辦法,作為這次任務的最高負責人,有些事情哪怕不需要他親自去做,也需要他出面。
好在有許幼魚陪在他身邊,問題不大。
吳立新是在逃亡的第四天被抓住的,應該是知道被抓住後難逃一死,他反抗得非常激烈,還打傷了兩名軍人。
得知他被抓的消息時,許幼魚除了感慨劇情的強大外,倒也沒多驚訝,畢竟他只是山匪的內應,不是山匪本匪,對山林裏的一切肯定沒有山匪熟悉,哪怕他有一定的野外生存能力,想在不熟悉的山林裏躲避抓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反觀其他幾個在逃就躲得很好。
直至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有幾個在逃。
他們是在吳立新被抓三天後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抓捕任務已經移交給當地駐軍了,剿匪任務算是順利完成。
許幼魚原本還想看吳立新和山匪頭子一起挨槍子,可惜他們離開的時候,距離對方被執行槍決還有段時間。
說到山匪頭子,他也是命硬,分別挨了陸席年和陸長流一人一槍,居然沒死。
倒不是說,中了兩槍就一定會死,主要是他的傷口只是經過簡單處理,子一彈至今沒有取出來,還不能好好休養,時不時要受一下審訊,沒死,是有那麽點運氣在身上的。
當然,運氣再好,也逃不過劇情殺,他的結局早已注定。
就是不知道逃過了劇情殺的陸席年能不能活到結局?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看了身旁的陸席年一眼。
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陸席年:“……你又腦補了些什麽?”
“我覺得當兵還是太危險了,你退役吧!在家當全職主夫。”許幼魚說。
陸席年聽罷,秒變驚喜臉:“你說真的?太好了。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回去我就申請退役,往後,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貌美如花。”
許幼魚:“……”
許幼魚想想還是算了。
“我突然覺得守寡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大不了,我就再找一個。”
“果然。”陸席年一點也不驚訝,“我就知道這種好事輪不到我頭上。”
“你也可以再找一個。”許幼魚說,“你上次跟我提離婚的事情,我還記着。”
“對不起,我錯了。”陸席年誠懇道歉。
許幼魚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不等她開口,坐在陸席年另一邊的陸長流先道:“我想去北疆。”
“這麽突然嗎?”許幼魚知道他為什麽想去北疆,但還是覺得有點突然。
“不突然。”陸長流說,“我考慮了很久。”
“是什麽讓你下定決心的?”許幼魚問。
“是你那句,當兵還是太危險了。”陸長流如是道。
“那你不該想退役嗎?想去北疆是什麽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許幼魚不理解。
“這次要不是我哥救我,我可能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下次我還會不會這麽幸運,也不知道……”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許幼魚知道他想說什麽。
相比于自己,他應該更擔心顧北。
雖然顧北只是一名軍醫,如非必要,不會上前線,但邊疆那種地方,沒有哪裏是絕對安全的,一旦戰争爆發,随時可能會犧牲。
“之前,我總想着給她一點時間,也給我自己一點時間,等我爬得再高點,再去到她身邊,但現在我怕,我怕我等不到那天,也怕那天來得太遲。”
“我不想将來的我因此後悔,我想努力一下,哪怕結果差強人意,至少我還能陪在她身邊。”陸長流說。
“唉。”許幼魚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心裏感慨,劇情真特麽強大。
是了,書裏,陸長流也去了北疆,在男配為了救他犧牲後。
大概也是怕自己哪天就死了,或者,顧北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不想自己将來後悔吧!
至于他去了北疆後如何?
書裏沒寫。
但在北疆那種地方,或許,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你想去就去吧!”許幼魚到底沒有阻止他奔向屬于他的幸福,哪怕這條路充滿未知和荊棘。
“回去我就打報告。”了卻了一樁心事,陸長流的聲音透着愉快,完了,還不忘交代陸席年,“哥,你記得給我批。”
“放心,我巴不得你早點滾蛋。”陸席年不滿他這個浴霸很久了。
陸長流就只聽進去前面兩個字,後面的,他權當沒聽見。
“我去了,要是回不來了,我爸媽就交給你照顧了。”
“你在想屁吃。”陸席年可不幫這種忙。
然而,陸長流說這話,并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是在通知他,根本不在乎他的答案是什麽。
已經下定決心的事情,陸長流的效率很高,一回到團裏,他就打申請報告,然後,被陸席年駁回了。
陸長流:“……”
說好的巴不得他早點滾蛋呢!
男人真特麽善變。
“別逼我去找我嫂子告狀。”
“不是不讓你去,你至少等我傷好了再去。”他好不容易才放幾天假,手底下沒人怎麽行。
陸長流想到他是因為救他才受的傷,勉強同意了。
“等你傷好了,再給我駁回,我就告我嫂子去。”
“告吧,我怕她。”陸席年說。
陸長流眯眼:“你不怕我嫂子?”
“怕啊!不是說了,我怕她。”陸席年一臉自豪道。
陸長流:“……”
雖然,但是,怕老婆,确實是一件讓人感到自豪的事。
他也想怕老婆。
“你趕緊好起來。”他趕着去北疆追老婆。
“快了。”陸席年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有假不休是傻子,“沒別的事我回去了,你嫂子還在家裏等我呢!”
“報告先放你這,你什麽時候養好傷,什麽時候給我批了往上遞。”陸長流說。
“哦。”陸席年随手将他的報告放進抽屜裏,起身離開辦公室。
一路上,他都在想接下來幾天要怎麽跟許幼魚過獨屬于他們倆的二人世界,結果剛到家就看到了小奶包。
小奶包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難得主動舉高高小手要他抱他,可惜他并不想抱他。
“這倒黴孩子怎麽回來了?”
“我打電話讓三哥送他回來的。”許幼魚說。
陸席年就知道:“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他連一天獨屬于他們倆的二人世界都沒過上,“三哥呢?”
“走了。”許幼魚說完,像是猜到他心裏的想法一般,又補充了一句,“走了有一會兒了,現在去也追不上。”
陸席年:“……我可以親自送他過去。”
“不過去。”小奶包掙紮着要從他懷裏下來,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嗯,陸席年雖然心裏不想抱他,但行動上還是把他抱了起來。
“不去爺爺奶奶家,要和媽媽貼貼。”
“你媽媽不和你貼貼,她要和爸爸貼貼。”陸席年道。
小奶包不理他,又掙紮了幾下,仍掙紮不開他的束縛,就淚眼汪汪地看着許幼魚喊:“媽媽。”
許幼魚哪裏受得了他這副小可憐模樣,當即就從陸席年懷裏抱過他。
“多大的人了,還欺負小孩子。”
“自己的兒子,想欺負就欺負。”陸席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以後拔管的時候,不用跟媽媽商量,想拔直接拔。”許幼魚對小奶包說。
小奶包聽不懂何為拔管,但這并不妨礙他聽媽媽的話,乖巧點頭。
陸席年知道許幼魚是在開玩笑,沒跟他們娘倆計較,直接轉移話題道:“你放幾天假?”
“兩天,不包括今天。”許幼魚說,“你呢?”
“我沒說具體天數,因情況而定,不忙的話,就多休息幾天,忙的話,就少休息幾天。”這就是他為什麽駁回陸長流的報告的理由。
“真好。”許幼魚也想多放幾天,但她能放兩天,已經是院領導格外照顧了。
“如果這倒黴孩子沒回來就更好了。”陸席年說完,還忍不住小聲抱怨一句,“你怎麽就不多等兩天再把他接回來,再不濟,多等一天也好。”
“你以為我是你啊!這麽久沒見我們歲歲都不想他。”許幼魚鄙夷道。
“哪裏久了,總共也就半個來月。”陸席年反駁。
許幼魚:“半個來月還不久,半個來月不見你,我都會想。”
“這話聽着雖然怪怪的,但我愛聽。”陸席年說。
他愛聽,許幼魚就不說了,主打一個叛逆。
“我打算明天回一趟許家。”
“送歲歲回去嗎?”驚喜來得太突然,陸席年都有點不敢相信。
許幼魚:“當然不是,回去看我爸媽。”難得他們倆都有空,于情于理都應該回去一趟。
“既然如此,那你今天為什麽還讓三哥把歲歲送回來。”這不是純給他添堵嘛!
“我又不知道你放不放假。”許幼魚說。
陸席年:“我剛出完任務回來,身上還有傷,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我會放假。”
“我沒有用腳指頭想事情的習慣。”許幼魚說完,又敷衍地補充了一句,“下次一定。”
陸席年:“……”
陸席年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原諒她。
“我應該也只放兩天假,明天過去,我們就把歲歲留在那裏,省得三哥再過來接他。”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許幼魚都不敢讓小奶包聽,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小奶包以為她在跟他玩,笑得可開心了。
至于陸席年說的那些連自己都不信的話,他壓根沒去聽。
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飯後,陸長流開車送他們一家三口去許家。
不要問為什麽吃完午飯才去,問就是許幼魚沒有早上。
在外待了半個來月,除了陸席年住院那兩天,她幾乎每天都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生物鐘都亂了。
許家人許久沒見到他們,都很想念,晚飯準備得很豐盛,許幼魚成功吃撐了。
飯後,一家三口手牽着手一起在大院裏散步消食。
剛走沒多遠,就遇見了趙滿月和賀英紅。
現在再遇到趙滿月這個女主,許幼魚已經沒有最初那麽排斥了,就像是遇見一個認識,但關系一般的人一樣,能很自然地跟她打招呼,偶爾還能聊上幾句。
這次因為賀英紅也在,他們就多聊了幾句。
賀英紅是真心喜歡原身,對她自然也是喜歡的緊,一見到她,就拉着她的手說個沒完,把趙滿月狠狠羨慕住了。
當然,沒有嫉妒和恨。
作為書裏的女主,趙滿月雖然不讨她喜歡,但也沒多不堪,只要不涉及封骁,她都挺正常的。
原身和封骁在書裏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早就在她的一通騷操作下,變成了堅定的親情,封骁現在就是她的親小侄兒。
算算時間,眼下趙滿月應該正跟着賀英紅搞事業,那在這裏遇見她就挺正常的。
賀英紅在婦聯工作,趙滿月跟着她,自然也在婦聯工作,婦聯離他們所在的獨立團有段距離,剛開始趙滿月都是住在大院裏,要等她刷完“婦聯的副本”後,才會重新回到軍屬院去住。
到時候,她和封骁的感情會更進一步,算是小別勝新婚。
哦,還有就是,男配犧牲了。
男配的犧牲,不僅讓女配追悔莫及,讓陸長流下定決心去追愛,還讓封骁懂得珍惜眼前人。
如果陸席年沒有穿成男配的話,許幼魚願意稱他為本書最敬業的工具人,連犧牲都在推動劇情。
可惜沒有如果,陸席年穿成了男配。
犧牲是不可能犧牲,他自己說的,他命硬着呢!
男女主想要感情更進一步得靠他們自己和那只無形的手去推動。
告別趙滿月和賀英紅,一家三口繼續在大院裏散步。
路上,兩人默契的沒有提及趙滿月和封骁的事,一來是兩人都不是很關心他們倆的事,二來是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被旁人聽了去,就算沒有旁人,也還有小奶包。
小奶包現在正是學說話的時候,小嘴叭叭的,說個沒完,像個小話痨似的,他們倆現在在他面前說話都謹慎了不少,生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被他學了去,說給外人聽。
在許家待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飯後,一家三口才回團裏。
離開時,許老爺子和許老太太都很是不舍。
許幼魚看着他們,很難不聯想到她現實中的父母。
她現實中的父母比許老爺子和許老太太年輕許多,約莫是許瀚江和方華那樣的年紀,但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也是從小千嬌百寵地長大,很難想象,失去她,他們會有多快樂……呸!
好吧,自從她大學畢業後,她爸媽就挺嫌棄她的,覺得她打擾了他們倆的二人世界,巴不得她從他們眼前消失。
但這個消失,并不是真的消失的意思。
不知道她和陸席年消失後……應該是消失吧?總不可能是雙雙猝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就當是消失吧!雙雙猝死什麽的,太傷她爸媽了。
她還好,自從開始學醫,她就已經讓他們做好了她随時可能猝死的準備,陸席年可是他們的心尖寵,掌中寶,他要是猝死了,他們該懷疑是她自己一個人死不瞑目,硬是要拉着陸席年給她墊背……不能這麽想,這麽想,她還怎麽感到虧心。
她爸媽對她雖然沒有對陸席年好……也不能這麽想,這麽想,該虧心的就是陸席年。
就當沒有陸席年好了。
陸席年住進他們家之前,她爸媽對她還是挺好的,幾乎傾注了所有的愛,這樣的他們,失去她這個唯一的女兒,該有多難過?
而她呢?
在可能是唯一一次回到現實世界的機會裏,卻只是給他們分別打了個電話,還沒打通。
之後,更是把他們都抛之腦後,看起了書。
如果是陸席年的話,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她,不會管什麽原著劇情,而且,他也不知道書名。
想到這裏,她用手掐了下陸席年的臉頰,沒頭沒尾地說:“算你有良心。”
正和許從軍說話,臉頰冷不防被掐了一下的陸席年:“……”好吧,他已經習慣了。
許從軍也習慣了。
他小姑姑坐車的時候,就喜歡掐他小姑丈,完了,他小姑丈可能還要跟她道歉。
這回陸席年沒道歉,因為許幼魚說的是,算他有良心,這明顯是在誇他,不需要他道歉,也沒問她都腦補了些什麽,因為能說的,她不會直接動手,想知道,只能等到家後,再找機會問她。
車子很快就到了團裏,剛進部隊,陸席年就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原身他爹來找他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原身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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