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後來

後來

火車抵達帝都火車站時,是許家的司機開車來接的他們。

兩口子在許家休整了兩日,才帶着小奶包一起回團裏。

陸長流一見到陸席年就飛撲上來給了他一個熊抱,嘴裏還念叨着:“哥,你終于是我親哥了。”

“只是名義上的。”陸席年一臉嫌棄地把他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

“名義上的也是親哥。”陸長流說着,又去抱小奶包,還在他粉嫩的小臉上“吧唧”了一口,“歲歲,以後你長流叔叔就是你親叔叔了。”

“茶流叔叔,親。”小奶包很配合道。

“對,親叔叔。”陸長流點頭道。

話音剛落,小奶包就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主打一個聽話。

把陸長流樂的,又“吧唧”了他好幾口。

叔侄倆親熱完,陸長流才問陸席年:“你傷好了沒?”

“沒好。”陸席年想也沒想道。

“不信,衣服脫下來給我看。”這都多久了。

陸席年腦子有坑才會把衣服脫下來給他看:“信不信由你。”

陸長流有點強行扒他衣服的沖動,只到底還是忍了下來,怕衣服沒扒下來先被他打死:“那你到底什麽時候回去上班?”他的報告還在他抽屜裏放着。

“不知道,再說。”他還想再休息幾天,畢竟這樣的日子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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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流:“……不上班就不上班,你先把我的申請報告批了往上遞,它在你抽屜裏都快積灰了。”

“可以,你明天中午下班帶過來。”陸席年大發慈悲道。

“不用等明天中午,我現在就去拿。”陸長流一刻也不想多等。

陸席年:“這會兒都下班了,我就是給你批了,也要等明天才能往上遞。”

“沒關系,你給我批了,明天一早,我自己往上遞。”陸長流說完,人就火急火燎地跑了。

陸席年有點無語,沒有再說什麽。

許幼魚倒是能理解陸長流的心情:“如果在北疆的是我,你會不會急着去找我?”

“我不會讓你自己去北疆。”陸席年沒說的是,他甚至不會讓她去北疆。

許幼魚:“……反正茶茶急着去北疆見北北的心情我能理解。”

“如果在北疆的是我,你會不會急着去找我?”陸席年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不會。”許幼魚想也沒想道。

陸席年:“……”

夫妻的航母說沉就沉。

“你這樣口是心非很容易失去你可愛的老公的。”

“好吧,說實話,我不想你去北疆,甚至不想你去執行危險的任務。”說她自私也好,他們都穿書了,她只想和他一起平平安安的過完這輩子,不想他去當什麽英雄。

“我答應你。”陸席年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道,“以後再有什麽危險的任務,我能拒就拒,北疆我也不去,大不了就退役,反正再過幾年就改革開放了,我去下海經商也能養活你們娘倆。”

許幼魚也壓低了聲音:“這種話也就在書裏的世界說說,到了現實世界,作為一名軍人,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就是你的天職,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就忘了你入伍時許下的誓詞。”

“知道。”現實和書裏,陸席年還是分得清的,“也不知道我們将來還能不能回去?”

“無所謂。”許幼魚說,“現在兩邊都有牽挂,在哪邊都一樣,都會有遺憾,既然如此,那還糾結它幹什麽,把一切都交給命運!”

“我還是很感謝命運讓我們穿進這本書裏的。”如果在現實世界,他們想在一起估計還有的磨。

“我倒是沒太多感觸,就是偶爾會想起我爸媽,不知道我們倆消失後,對他們的影響大不大?”她和父母的感情其實還好,就是不粘着彼此,大部分時間都是分開的,只偶爾聚聚。

畢竟雙方都有工作,而她的工作,又是出了名的忙,幾乎每天都在連軸轉,節假日也不一定能休息。

但再忙,他們也能抽空聯系,分開再久,也有聚在一起的時候,哪像現在,就只能在夢裏見到他們。

“也不一定是消失,沒準雙雙猝死。”陸席年說。

許幼魚:“……你就不能盼着自己點好?”

“那就消失得徹底一點,最好是一點存在過的痕跡也沒有,讓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把我們忘了,省得他們還要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尋找我們。”陸席年道。

如果他們再也無法回現實,那麽徹底抹去他們在現實中存在過的痕跡,确實比失蹤或者死亡好。

許幼魚沒有反駁,但心裏多少有點惆悵,畢竟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世界,那裏還有她的家人。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并不是死了,也沒有消失,是有人取代了我們,我是說,我們穿成了書裏的男配和女配,那書裏的男配和女配去哪了?他們有沒有可能穿成我們?”

“我們都能穿成他們,他們沒理由不能穿成我們。當然,前提是,我們是四個人,不是誰是誰的轉世,或者,誰是莊周,誰是蝶。”陸席年說。

他後面說的這兩種可能性,其實也是有的,他和她可能是男配和女配的轉世,男配和女配也可能是他和她的轉世,亦或者,沒有轉世,所謂的現實世界,不過是他們的大夢一場。

就像是書裏的角色覺醒了自我意識一樣,他們可能就是男配和女配,只是覺醒了自我意識,不再受書裏的劇情約束。

也或許,他們現在所在經歷的一切,只是他們,或者,他們某一個人的大夢一場。

以上種種,都可能導致他們眼下的情況。

但要說具體是哪種導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只能說哪種都有可能。

翻譯成大白話的意思就是,這個問題無解。

讨論完這個無解的問題,兩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直到陸長流拿着申請報告過來。

擔心陸席年又找借口不給他批,他連筆都帶來了,一來就把報告和筆一起怼到陸席年面前,讓他批。

陸席年很爽快地給他批了。

拿着他批好的報告,陸長流仿佛已經有一只腳邁入北疆,忍不住傻樂,把陸席年看得牙都酸了。

“只是去北疆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顧醫生已經答應嫁給你了。”

“會有那麽一天的。”陸長流自信道。

陸席年卻不怎麽看好,他是個專一的人,一旦認定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改,哪怕最終他們沒能走到一起,他也不會選擇別人,他覺得顧北和他是同一種人,他們的戀愛腦是理性的,不像陸長流,盲目自信。

“等真有那麽一天再說吧!實在沒有,你就陪着顧醫生孤獨終老,雙be,也是一種he。”

“啥玩意?”陸長流聽不懂他最後那話。

“就是不能和顧醫生在一起的話,能陪她孤獨終老,對你來說,也是一種好結局。”陸席年解釋。

陸長流:“連在一起都不能,算哪門子的好結局。”

“總比你看着她和別人成雙成對,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好吧!”陸席年說。

“我才沒有那麽自私呢!”陸長流反駁,“只要她能幸福,就算給她幸福的那個人不是我,我也會祝福她的。”

“你當初在咒嚴冰言腦子被驢踢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陸席年揭短道。

“那還不是嚴冰言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陸長流嘴硬。

“呵。”陸席年冷笑,很明顯不信他的說辭。

陸長流:“你就說我咒得對不對吧!”

“對,要不是你天天咒嚴冰言腦子被驢踢,他也不會抛棄顧醫生,另娶她人。下次再見到顧醫生,我一定叫你嫂子跟她好好說道說道,讓她跟你說聲謝謝。”陸席年冷嘲熱諷道。

陸長流:“……我不喜歡你這個哥哥,請你馬上死掉!”

陸席年也不喜歡他這個弟弟,但馬上死掉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陸長流就把報告遞給了廖盛輝。

廖盛輝當場就給他駁回了,還劈頭蓋臉罵了他一頓。

“去什麽北疆,團裏的事情,你都沒搞明白。一天天的,淨給我添亂。吃飽了撐着就操練你手底下那群小崽子去,沒事別跑到我面前晃蕩,看見你就煩。”

陸長流等他一頓輸出後,才道:“嫂子昨晚讓你睡沙發嗎?一大早,這麽大的火氣。”

“睡什麽沙發?你嫂子是那種人嗎?我火氣大,是被你氣的。一大早就來氣我!”廖盛輝道。

陸長流:“我是真的想去北疆,不是為了氣你。”

“你是真的想去北疆,我才氣。”廖盛輝說,“現在又沒有戰事,你跑去北疆幹什麽?還嫌團裏事情不夠多嗎?”他每天忙得焦頭爛額的,好不容易北疆的戰事結束了,他們也都在,以為可以清閑幾日,他又要往外跑。

陸長流怕影響到顧北,沒有說實話,吭吭哧哧道:“我覺得我還不夠成熟,想去北疆再歷練幾年。”

“我覺得你應該在老子拿三棱軍刺削你之前,圓潤地滾出老子的辦公室。”廖盛輝面無表情道。

陸長流:“……”

陸長流不信他會拿三棱軍刺削他,但信他會削他:“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嗎?”

“滾。”廖盛輝說。

“好的。”陸長流乖巧應道。

剛轉身要走,廖盛輝就開口叫住了他。

“等等。”

陸長流還以為他要改變主意了,頓時一臉期待,結果他說:“把你的報告帶走。”

一聽不是改變主意,陸長流眼裏的光瞬間熄滅,興致缺缺道:“報告先放你這裏,等你哪天心情好點,我再來。”

“再來看我不削你,滾。”廖盛輝拿起桌上的報告朝他砸了過去。

申請報告就只是一張紙,輕飄飄的,根本砸不到陸長流,但也沒掉在地上,因為陸長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接住後,他也沒拿走,而是重新放回廖盛輝的桌子上,完了,不等廖盛輝反應,跑得飛快。

把廖盛輝氣的,差點當場撕了報告。

午間休息的時候,陸長流去許幼魚他們家蹭飯,把他的申請報告被駁回的事情告訴他們,還說:“不知道團長是不是到了嫂子說的那什麽……更年期?脾氣越來越火爆了,一言不合就要拿三棱軍刺削人。”

“所以,你這北疆還去嗎?”陸席年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去。”陸長流不假思索道,“我報告都沒拿回來,就放他那,等他哪天心情好,我再去找他批。”

“那我估計廖團長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心情都不會好。”許幼魚說。

“為什麽?”陸長流不解,“因為你說的那個更年期嗎?”

“不是。”許幼魚搖頭,“因為他每次心情稍微好點,你都會去煩他。”

陸長流:“……這倒也是個辦法。”

按照他們團長的脾氣,等他煩不勝煩的時候,大概就會給他批了,當然,也可能把他劈了。

只能說危險與機遇并存。

陸長流還沒找到機會再去煩廖盛輝,廖盛輝先找到了陸席年。

廖盛輝是來探望陸席年的,順便問他什麽時候能回去上班……好吧,探望才是順便。

寒暄了兩句後,他就直入正題,問陸席年傷好了沒,好了,就趕緊回去上班,他們營不能沒有他這個營長。

陸席年很想說還沒好,但他的傷經不起驗。

嗯,以他對他們這個團長的了解,他敢說還沒好,他就敢當場請許幼魚幫他驗。

說完他上班的事情,廖盛輝又跟他聊起了陸長流。

“長流那小子要去北疆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的報告誰給他批的?”那報告上可是簽着他的名字的。

“你知道,你還給他批。”廖盛輝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個無理取鬧的人。

陸席年:“……你不知道他有多煩,我也是沒有辦法。”

“能有多煩?”他罵兩句,他就灰溜溜地走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陸席年已經能想象到陸長流三天兩頭去找他批報告的畫面。

廖盛輝對這事還沒概念,因此不是很在意道:“無所謂,反正我不會給他批。說起來,他為什麽突然想去北疆?”

“他沒和你說嗎?”陸席年問。

“說了,但沒說實話。”他一看就知道他在說謊。

“哦,他怎麽說的?”陸席年來了興趣。

“他說,他覺得他還不夠成熟,想去北疆再歷練幾年。”廖盛輝如實道。

陸席年:“……聽起來确實很假。”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要去北疆?因為你嗎?”廖盛輝問。

“關我什麽事?”陸席年一臉疑惑。

“我以為他是因為你為了救他受傷,心裏過意不去,才會想着再去北疆歷練幾年。看你的反應,應該不是,那他為什麽要去北疆?”廖盛輝想不通。

“你都聽得出來他想去歷練是假,怎麽還往這上面想。”陸席年無語,“具體原因,他不告訴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你想知道,自己去問他,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廖盛輝倒沒有逼着他說,只是罵了句小兔崽子,不知道是在罵他,還是在罵陸長流。

這日後,陸席年就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了。

廖盛輝也開始了他被陸長流煩的日子。

剛開始還好,他只是罵兩句,後面,他一見陸長流就想揍他,再後面,他連見都不想見他。

偏偏躲又躲不掉,他總能找到他,每次還都在他心情好的時候,一找到他就跟他提報告的事情,把他的好心情都給搞差了。

問他為什麽要去北疆,他也不說。

最後不得已,他只能找來莊嘉仁。

莊嘉仁消息靈通這事,在他們團裏不算秘密,廖盛輝有時候想知道什麽事,也會找他。

陸長流這事,他本來不想找他的,但陸長流實在太煩了,還死活不肯告訴他,他去北疆的真正原因,把他的好奇心都給勾起來了。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事,讓他非得去北疆。

莊嘉仁不像陸席年,他就是個大嘴巴,只要是沒有交代他不能往外說的事情,他都會往外說,根本守不住秘密。

廖盛輝把他叫過來,都不用拐彎抹角,直接問他,陸長流為什麽非去北疆不可,他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全都跟他說了。

得知陸長流去北疆的真實原因後,廖盛輝一時都不知道該罵他,還是該同情他。

遠的不說,就說他們團,喜歡顧北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算老幾?還想追到北疆去,怕不是要去個寂寞。

這話他不止在心裏想想,陸長流又一次來找他的時候,他還說給他聽。

然,陸長流根本聽不進去。

在喜歡顧北這件事上,他倔得很,誰勸都沒用。

廖盛輝越勸火越旺,為了不讓自己被活活燒死,他決定讓陸長流去撞一下南牆,最好是撞得頭破血流的,這樣他就會乖乖回來。

他以為陸長流這一去,頂多一年半載,沒想到他這一去,永遠留在了北疆。

當然,這都是後話。

他給陸長流批了,讓他等年後再去。

陸長流同意了,還跟他請了個年假回家過年,氣得他又想打他了。

不過,他這段時間看見他就煩,想着讓他回家幾天也好,到底還是同意了。

經歷了小半年,終于拿到批準報告的陸長流,收拾好行李,在陸席年的歡送下高高興興地回家過年。

過完年回來,已經是大年初六。

回來照例給許幼魚他們帶了一堆東西,順便給他們講講老家的事情,主要是講陸家的。

陸欣欣去年年底也高中畢業了,畢業後的她,并沒有像陸向榮一樣在家啃老,而是靠自己在鎮上找了份工作,雖然只是一份臨時工,但這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偏偏陸父和陸母都是重男輕女的,覺得陸欣欣遲早要嫁人,工作給她等于将來白白便宜了別人,就讓她把工作給陸向榮。

陸欣欣哪裏能同意,直接和家裏鬧起來。

但她一個小姑娘,哪裏鬧得過家裏人,被打了一頓不說,還被關起來餓了幾天肚子。

大年三十那天,她趁着家裏人沒注意跑了。

跑出來不知道去哪裏,就去了她工作的地方,去了才知道,她的工作已經被陸向榮頂替了。

得知自己的工作沒了,她人都瘋了,回家直接把陸向榮按在地上打,陸父不在,陸母一時沒能攔住發瘋的她,眼睜睜看着陸向榮挨了她兩棍子。

陸向榮也是真的脆,陸欣欣一個小姑娘都能把他的腿給打折了。

陸父回來後,得知陸欣欣把陸向榮的腿給打折了,就用她打陸向榮的棍子,把她打了一頓。

等陸長流他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人已經都送衛生所了,陸向榮還好,只是骨折,陸欣欣就有點慘了,陸父一個大老爺們,下手還沒個輕重,把她打得渾身是傷。

大隊裏的衛生所看她那樣都不敢收,陸父和陸母眼裏只有他們的寶貝兒子,也不管她,最後是陸長流他爹做主給送到鎮上醫院去的。

值得慶幸的是,她的傷雖然看起來可怖,但基本都是些皮外傷,只要養養就能痊愈,唯一比較嚴重的,就是腦震蕩,這個得留院觀察。

陸長流離開的時候是大年初三,她還在醫院裏待着,陸家人沒去看過她,不過,當地婦聯已經介入,應該可以還她一個公道。

陸席年聽完後,沒什麽感受,他對許幼魚以外的人和事,向來不是很感興趣。

許幼魚倒是有點欷歔,但也只是有點欷歔。

陸家人已經和他們沒關系,不管他們如何,他們都只是看客而已,最多看看,不會管。

相比于陸長流回家的熱鬧,許幼魚他們這邊就平淡很多了。

于是,她跟他提起了嚴冰言和江淼。

嚴冰言和江淼結婚了,在去年的臘月二十八結,那時候陸長流已經回家了,所以,不知道這事。

許幼魚沒有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但許老太太和許老爺子去了,聽說婚禮辦得挺熱鬧的。

得知這個消息,陸長流的內心挺複雜的,說不上來是慶幸多一點,還是替顧北感到不值多一點,表面倒是挺激進的,和許幼魚一起罵得很大聲。

陸席年沒有加入他們,默默在一旁捂住小奶包的耳朵。

大年初八這天,陸長流出發前往北疆。

許幼魚和陸席年去送他。

分開的時候,許幼魚有點傷感,紅着眼眶道:“我會給北北打電話,讓她幫忙照顧一下你,你也争氣點,早點把她拐回家。”

“我會的,你也別太難過,有機會可以和我哥一起去北疆玩,到時候,我和北北帶你們一起欣賞獨屬于邊關的美景。”陸長流說。

“好。”此時的許幼魚做夢也想不到,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去北疆,就是去接他回家。

陸長流離開後,許幼魚他們的生活并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只是偶爾會想起他,不知道他在北疆如何,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把顧北給拐回家。

小奶包過完三周歲生日,陸席年就把他打包去讀幼兒園,理由是,讀書要趁早。

幼兒園,他還特意選了許家那邊的幼兒園,說這邊的幼兒園沒有那邊的幼兒園好,還說他和許幼魚都要工作,忙的時候,可能顧不上他。

許家那邊沒什麽意見,然後,小奶包就被迫離開他親愛的媽媽,開始了他苦哈哈的上學生涯。

他那沒良心的爸爸則霸占了他的媽媽,過起了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無疑是快樂的。

就是這個年代什麽東西都稀缺,連小雨傘也缺,還沒地方買。

盡管陸席年每次都領得很積極,但稍微多浪一下,還是不夠。

有次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才發現家裏的小雨傘沒了,想着射在外面應該沒事,誰知道居然中了。

一個月後,大姨媽離家出走,不是很放心,讓陸西沉幫她把了下脈,被告知自己懷孕了的許幼魚陷入沉思。

沒想到概率那麽小都能中獎的陸席年則開始反思。

概率這玩意兒,果然不能因為它小就抱有僥幸心理,這次就當是教訓,下次絕不再犯。

懷第二胎,照理來說,許幼魚應該更有經驗才對,但是并沒有。

第二胎這個孩子,一看就随她,主打一個叛逆,在肚子裏還不到兩個月,就開始虐許幼魚,把許幼魚虐的,好幾次想打掉他。

陸席年很支持,說這麽叛逆的孩子,不要也罷,明天就去醫院把他給打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吓到了,從第二天開始,她的妊娠反應就開始減輕,直至沒有。

一直到孕晚期,他才又開始叛逆,像是知道到了這個月份,他們想打也打不掉他,他叛逆得肆無忌憚,天天在許幼魚肚子裏蹦迪。

許幼魚不能拿他怎麽樣,就天天揍陸席年。

陸席年不能拿許幼魚怎麽樣,就等着他生出來,天天揍他。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仿佛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的許幼魚,終于把她的叛逆二兒砸生下來了。

大名許平安,小名二狗的小奶包,出生後,叛逆不改,那叫一個難帶。

陸席年帶他一個月,比出去執行任務還累。

二狗滿月的時候,陸長流回來了一趟,顧北沒有和她一起。

北疆不缺他這樣的戰士,但缺顧北那樣的醫生,所以,能回來的只有他。

他回來總共待了三天,就又回北疆。

期間,他和許幼魚聊了很多,聊北疆,聊帝都,還有他老家。

老家那邊的情況,他們知道的都不多,因為他沒回去,許幼魚他們也沒去,知道的信息大部分都是他爹通過信件和電話告知的。

帝都這邊變化不大,主要是許幼魚和陸席年變化不大,他們最大的變化大概是多了個兒砸。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嚴冰言和江淼的婚後生活并不太平。

江淼的性格那可是比曾經的女配還要惡劣,嚴家人的性格就更不用提了,嚴父和嚴母還好,嚴老爺子和嚴老太太那可都是極品。

嚴老太太從前拿捏慣了顧北,就以為自己也能拿捏江淼,結果非但不能拿捏,還反過來被她壓制了一頭,這她怎麽能忍。

她不能忍的後果就是鬧,她鬧,江淼也鬧。

江淼可不慣着她,她嫁到他們家,本來就是下嫁,婚前就算了,為了嫁給嚴冰言她能忍,婚後還想拿捏她,門都沒有。

許幼魚很喜歡聽他們家的熱鬧,每次回許家,她都會拿着瓜子花生,讓許老太太講給她聽,然後,樂上一天。

不過,鬧歸鬧,她還是希望嚴冰言和江淼能一輩子鎖死。

畢竟渣男、賤女嘛,離了婚,禍害別人怎麽辦?

陸長流都還沒有把顧北追到手,要是嚴冰言回頭又去找顧北,他不得哭死。

雖然以顧北的性格,大概率不會再和嚴冰言在一起,但也膈應不是。

北疆的生活相對帝都要艱苦很多,但陸長流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因為可以見到顧北。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顧北拐回家,總覺得遙遙無期。

二狗八個月時,陸席年就開始給他斷奶,因為他和許幼魚都不想帶這個叛逆的兒砸,打算斷完奶就給他送到許家去,當甩手掌櫃。

反正小奶包也在那,債多了不愁。

因為二狗實在太難帶了,陸席年和許幼魚也怕許家人辛苦,本來想請個保姆幫忙的,被許家人拒絕了,說沒必要。

陸席年和許幼魚沒勉強,想着等他們見識到二狗的叛逆後,再請也不遲。

結果二狗在他們家挺叛逆的,到了許家倒是挺乖,不知道是磁場問題,還是陸席年偷偷揍他。

許幼魚反正清清白白,她都沒怎麽帶。

把二狗送到許家後,陸席年終于又過上了獨屬于他和許幼魚的二人世界。

這次他學聰明了,早早就結了紮,徹底斷絕了三狗出生的可能性。

剛好過幾年國家就要開始實行計劃生育,就當是提前給國家的計劃生育做貢獻吧!

沒了三狗的後顧之憂後,陸席年簡直浪到飛起,許幼魚一個戰五渣,根本承受不住她的一浪接一浪。

于是,這個時候她就會把小奶包和二狗接回來,既保證了親情,又杜絕浪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有快樂,也有悲傷。

當然,快樂更多點。

漸漸地,許幼魚都快忘了他們這是在書裏的世界,只偶爾見到封骁和趙滿月,見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生活也越過越好,就像是書裏寫的那樣,她才會有穿書的感覺。

只不管是在書裏的世界,還是在現實的世界,她相信現在的她和陸席年都會過得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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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沉魚十八歲那年,在山裏救了一個人。

那人衣衫褴褛,滿身傷痕。

她幫他處理傷口,帶他下山,卻在半道上遭遇他的不辭而別。

再見面是在她的家裏。

他一身軍裝,英氣逼人,她情窦初開,芳心暗許。

後來,他們在她妹妹的撮合下結為夫妻。

再後來,她發現他愛的人其實是她妹妹,娶她,只是因為她妹妹希望他娶她,對她好,更是她的自以為。

短短幾年的婚姻生活,消磨掉了她對他所有的喜歡。

就在她打算結束這場本不該開始的婚姻的時候,她死了。

死後,她才知道自己其實是一本書裏的女配。

書裏的女主是她妹妹,男主是她的枕邊人。

兩人原本兩情相悅,就因為她橫插一腳,生生錯過幾年,直至她身死才在一起。

重生回十八歲那年,慕沉魚看着自己面前衣衫褴褛,滿身傷痕的男主,擡起腳在對方身上狠狠踹了兩腳,心想,男女主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裏了。

【閱讀須知】

1V1,HE,有男二追妻火葬場,但女主不理他,甜美小嬌妻VS軍裝糙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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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禾從小父母雙亡,靠吃百家飯長大。

長大後,她趕着時代潮流,孤身一人遠赴香江,想要賺大錢,反哺鄉裏。

剛到香江,還沒來得及大展拳腳就被告知,她是豪門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她爹是香江富豪,身價過億。

懷揣一百四十三塊兩毛五,就覺得是筆巨款的許青禾:“!!!”

幸福來得太突然。

她幾乎毫不猶豫地踏進那個對她來說宛如宮殿一般的家。

在那裏,她見到了她身價過億的爹和身為姨太太的媽。

等等,姨太太?

出生在建國後,習慣了一夫一妻制的許青禾不懂,但大為震驚。

更讓她震驚的是,他爹不僅有姨太太,還有數不清的孩子正虎視眈眈地等着繼承他的財産。

許青禾:“……”

人生果然沒有捷徑,搞錢還得靠自己。

所幸香江遍地是黃金,只要踏實肯挖,暴富指日可待。

就是……

頂替了她的身份的假少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陸家的真千金和假少爺,一個滿身銅臭,一個光風霁月,就像是兩條直線,即便短暫相交過,也會各自奔向截然不同的未來。

直到有一天,人們發現,曾經的偏偏少年,如今也搞起銅錢。

而那個滿眼銅錢的少女眼裏,多了一個青年。

【閱讀須知】

1V1,HE,前期,真千金一心搞錢,假少爺卻想戀愛,後期,假少爺打不過就加入,滿身銅臭(真)千金VS光風霁月(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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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