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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你已經添加了CZ,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薛越寧背靠床頭,下巴抵在兔子玩偶毛茸茸的腦袋上,不知是今晚第幾次看向手機屏幕上空白的對話框。
給他備注什麽好呢?
全名?
還是dark?
抱着玩偶轉了個身,她唇角瘋狂往上翹,怎麽也壓不下去。
在他到來之前,她低着頭匆忙奔走在上下班的路上,大半時間都被困在公司工位小小的方格裏,時常想不起今天是星期幾。生活像是破敗牆角裏的一張蜘蛛網,枯燥乏味,沒有一點亮色,日複一日機械地重複着。
而現在——
明明一切都沒有變,她仍是那只迷茫的小螞蟻,明天睡醒還是要面對難纏的客戶、改不完的方案和加不完的班,短時間內工資也不會有太大的增漲。
但她忽然無比确信自己這只小螞蟻絕對是這座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冰冷叢林裏萬千螞蟻之中最特別的一只。
并因此開始格外期待每一個嶄新白晝的到來。
身體已經疲憊至極,大腦卻亢奮得緊,根本睡不着。
薛越寧就這麽翻來覆去對着手機傻笑不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抵擋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着過去。
于是早上又因為睡得太死沒聽見鬧鐘,再一次上班遲到。
“啧啧,瞧你這黑眼圈重的,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去跟野男人做壞事了?”茶水間碰上,人事Leslie壞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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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路過的Amanda挑了下眉:“什麽,我們小寧啥時候談男朋友了?”
“咳、咳!”
薛越寧一口将剛喝下去的黑咖啡噴了出來,被嗆得咳嗽不止,面紅耳赤:“我沒有!”
“我就随口一說,看把這小孩吓的。”
Leslie和Amanda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哈哈笑了起來。
“我發現——”
設計部新來的實習生小初看向薛越寧耳垂上的珍珠耳釘,“最近小寧姐每天都化全妝,就連戴的耳飾都是一天換一樣,很可疑哦。”
最後一個字她故意拖長了音,意味深長。
大熱天的,有哪個社畜樂意每天起早坐在鏡子前戴美瞳貼假睫毛化上一整套完整的妝容?
更別說是薛越寧這種除了剛到公司第一個星期有化妝,之後就開始天天只塗個口紅的懶蟲。
“真有情況了?”Amanda問。
三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齊刷刷盯住她,薛越寧心虛地咽了下口水,“沒有啦……”
說完立馬拿着她的粉色馬克杯逃也似的離開了茶水間。
回到工位坐下,視線無意間掠過桌上的小鏡子,薛越寧柳眉微蹙,心想,真的有這麽明顯嗎?
看着看着,她突然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
自己的臉好像又圓了一圈。
中午吃飯時,薛越寧迫不及待給風千打了視頻電話:“千千你快看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誰說的?”
“我自己感覺胖了,嗚嗚,肯定是最近夜宵吃多了。”
越照鏡子,薛越寧越覺得自己就是胖了,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平日裏無比美味的煲仔飯這會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下班路上看見路邊的燒烤攤,她用力捏了捏兩頰的肉,強逼着自己目不斜視走開了。
回家後第一時間上秤,果不其然比上次稱的時候重了4斤。
薛越寧瞬間感覺頭頂的天塌了下來。
她的身高只有156公分,骨架又小,和身高172公分還踩着12厘米恨天高的風千站在一起時妥妥的小鳥依人。
但若按照現今網絡上流行的“白幼瘦”審美,她距離“瘦”這個字還是有點距離。比如,臉偏圓了些,下巴不夠尖,腿也不夠細。
“不行,我不能再這麽堕落下去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努力減肥!”薛越寧握緊拳頭。
為此,她還認真做了一整頁減肥計劃——
1.堅持運動,早起跑步加睡前做操。
2.嚴格控制飲食,中午只吃蔬菜沙拉,不吃晚飯,戒掉奶茶。
……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時間剛過十二點,一陣“咕咕咕”的聲音響起,打破一室靜谧。
“啊啊啊!我受不了啦!”
薛越寧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坐了起身,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她真的!好餓啊!
要不,吃點東西?
就一點點,應該不會胖的……
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過後,薛越寧還是沒能成功抵擋宵夜的誘惑,抓起手機打開外賣軟件火速點了一份炸雞。
接下來就是20分鐘漫長的翹首以盼。為了打發時間,她還去冰箱翻出一片面膜把臉貼上。
好不容易等到外賣員的電話,薛越寧顧不上揭下面膜,直接穿着睡衣踩着人字拖噠噠噠沖下樓,嘴裏不停念叨:“炸雞,肥美的小炸雞,我來寵幸你了~”
跑得太快,加上光線很暗,臺階又滑,差點就摔了一跤。
從外賣員手裏接過冒着熱氣的牛皮紙袋,薛越寧樂得眼睛眯成了月牙,非常認真又大聲地說了句“謝謝”。
唇邊笑意還未消散,轉身進門的一刻卻突然瞥見不遠處昏暗的光影裏站了一個人,她被吓得當場尖叫出來:“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頭頂白熾燈驀地亮起。
薛越寧這才看清了燈色下那張冷淡俊美的臉。
臺階上,陳拙一身黑衣黑褲,垂在身側的左手握着一把手電筒,右手也拿了東西,好像是扳手之類的工具。還沒等她看清那是什麽,他便将右手藏到身後。
呼。
薛越寧無意識松了口氣:“是你啊,吓死我了……”
奇怪,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剛才在門口,她明明沒看見有人進來啊。
兩秒之後,薛越寧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咦,房東奶奶什麽時候找人修好這個燈了?”
目光相接,男人忽地擡手摸了下後脖頸,眼底劃過一瞬的不自在。
還沒等她想明白,他便又恢複了平日裏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薛越寧緩慢眨了下眼,順着陳拙的視線緩慢低頭看去——
炸雞。
肥、美、的、小、炸、雞。
反應過來,她臉上“騰”一下浮起紅潮,這才想起要把炸雞藏到身後。
可惜已經太遲了。
“哈、哈哈。”
薛越寧幹笑了聲,一邊走上臺階一邊晃了下手上的紙袋:“要不要一起吃點?”
男人唇角明顯抽了下:“……”
然後,他一言不發轉過身往上走。
頭頂燈光很快熄滅,薛越寧來不及多想,趕緊也跟了上去。
到了二樓,她用力清了下嗓子:“咳!”
聲控燈應聲而亮。
于是接下來每到一層,薛越寧都會用力咳嗽一聲來喚醒頭頂的聲控燈。
而她沒有發現的是,每一次她發出聲音,走在前頭的陳拙肩頭都會微微震顫,似在忍耐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進屋,正好撞見廉嬈剛洗完澡頭發濕噠噠的從浴室出來。
“咦,你倆怎麽一起回來了?”
廉嬈視線一掃過來,薛越寧緊張得差點咬到舌頭:“我、我們——”
陳拙卻是神色如常,換好鞋子頭也沒回進了主卧,将門合上。
被對方無視得徹底,廉嬈臉上有些挂不住,低聲罵了句:“什麽人啊,真沒禮貌,白瞎那張臉了。”
薛越寧見狀趕緊轉移話題:“我剛買了炸雞,你要不要嘗嘗?”
“不要,我可不想肥死。”
廉嬈說着皺了下眉,“你這面膜都幹了,還不舍得拿下來嗎?”
诶?
面膜?
薛越寧一愣,随即一個箭步沖到洗手池前,看清鏡子裏那張臉,整個人瞬間石化。
所以,她剛才一直是頂着這副鬼樣子在跟陳拙說話的嗎?!
啊啊啊!
丢死人了!
現在他肯定覺得她這人不但嘴巴很饞,還很不修邊幅。
嗚。
薛越寧在心裏哀嚎了聲,緊接着又發現一件更讓人絕望的事——
即便她心裏已經這麽難過了,還是控制不住很想吃東西。
洗完臉出來,薛越寧化悲憤為食欲,打開袋子拿出一個□□腿惡狠狠咬了起來。
不吃飽的話,明天哪有力氣減肥?
-
進入七月,陳拙依舊早出晚歸。
兩人碰不到面,薛越寧的倒追計劃自然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每天有很多個瞬間,也許是在地鐵裏,也許是在部門開會時……腦袋裏總會忽然間閃過他面無表情的臉,于是整顆心便像打翻了蜜罐似的,甜絲絲,黏糊糊。
然而每次拿起手機打開對話框,思來想去編輯了半天,還是沒敢發出去一句。
就像十年前,好不容易弄到他的q/q號,最後卻也只是每天打卡一樣偷偷看他的空間,一遍又一遍刷新。
面對陳拙,薛越寧總會不由自主的心生膽怯。
這天晚上,薛越寧和平時一樣帶着滿身疲憊打開鐵門,彎身正要換鞋時突然看見了陳拙常穿的那雙黑色球鞋安靜躺在地上。
他也回來了?
意識到這點,她的心跳驀地漏掉一拍。
慢吞吞脫下自己的小白鞋,将它放到陳拙那雙黑色球鞋旁邊。
鬼使神差的,薛越寧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将它們拍了下來。
畫面中,兩雙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卻有種莫名的契合。
她無意識彎了下唇。
下一秒,身後側卧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來——
“咦,你回來了。”
薛越寧慌忙起身,将手機屏幕摁熄了。
餘光中,廉嬈拉開冰箱拿了罐啤酒,抱怨道:“熱水器好像壞了,半天打不起火。”
自打搬到這裏,屋頭大大小小的家電基本上都壞過一次。
薛越寧對此已經見多不怪,聽到這話也只是蹙了下眉,“一會我讓房東奶奶明天找人來修吧。”
廉嬈說:“這麽熱的天,全身都是汗,不洗澡我可受不了。”
薛越寧認真想了下,“要不,咱們出去開個房?”
廉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不着這麽麻煩啦。”
她說着下巴微擡,示意對方看向主卧。
這套房子總共有兩個洗手間,除了薛越寧和廉嬈共用的一間,陳拙住的主卧還有另外一間。
“啊?”
薛越寧一下子緊張到結巴:“可、可以嗎?”
“只是借用一下,正常人應該不會那麽小氣的吧?”廉嬈又說。
“等等,我——”
薛越寧咽了下口水,“我先出去買點東西!”
說完便匆忙推門出去,連鞋都忘了換。
從巷子出來就有一家超市。
薛越寧習慣性的直奔零食區。
唔。
買點什麽好呢?
陳拙好像不怎麽喜歡吃零食。
至少直到目前為止,她都沒見他吃過。
薛越寧站在貨架前,視線掠過一排排花花綠綠的薯片,努力回想着初中那會陳拙都喜歡什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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