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他抱住我的那一刻,皎白月光撕開漫長黑夜,我聽見那些深埋在我心土裏的種子這一瞬間全部醒來。】
——@小烏龜寧
Chapter20
月底就是中秋節,和往年一樣,公司今年也承辦了好幾個小區的業主聯歡會,每個人都在連軸轉,叫苦聲連天。
這晚做完活動方案從公司出來,地鐵早就停運。
薛越寧只能在手機軟件上打了輛車,到家樓下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
四周商鋪全都關了門,黑漆漆一片,只剩下路口唯一一盞路燈微弱的光忽明忽暗。
走到巷口時,手機沒電自動關機,藍牙耳機裏音樂猝然停止,薛越寧腳下一頓。
這一秒,她清晰聽見身後緊随着的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她停,對方也停。
意識到這一點,薛越寧渾身寒毛直立,心髒不安地狂跳起來。
她不敢回頭,加快腳步往前。
果不其然,不遠處那道腳步聲也加速跟了過來。
完了。
薛越寧腦袋裏冒出這樣一句,本能地撒開腿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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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昏黑的小巷子裏,運動鞋踩在坑坑窪窪的青石步道上發出刺耳的“沙沙”聲,在這樣靜谧的夜裏顯得詭異又瘆人。
她一跑,身後那人也跟着跑,粗重的呼吸聲離她越來越近。
糟糕,要被追上了。
薛越寧緊張到一顆心幾乎快要從胸腔裏蹦了出來,鼻腔和喉嚨因劇烈跑動充斥着血腥氣,難受得緊。
遠遠望見樓下緊閉的大門,她更是絕望到了極點。
就算安全地跑到門口,趁她刷卡那幾秒鐘,後邊那人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對她下手。
怎麽辦、怎麽辦……
六神無主之際,突然聽見沉重的“哐當”一聲,樓下的門從裏邊被推開來。
刺眼的燈光乍然亮起,猝不及防映出她臉上的慌亂,和身後狹長的巷子。
薛越寧一怔,随即看見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從樓裏大步向着她的方向走來。
這一秒鐘,她的心奇跡般安定下來——
“陳拙!”
薛越寧拔腿朝他飛奔過去,兩人即将撞上的前一秒,陳拙下意識的伸手穩穩接住了她——
“嗚,陳拙,後面、”
直到這一刻,薛越寧才後知後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身體不受控抖着,聲音更是顫得厲害:“後面、後面有人在跟蹤我。”
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她終于敢轉頭去看,那人反應極快,掉頭就跑,她只來得及捕捉到一道矮胖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巷口。
可惜天色太暗,沒看清臉。
危機總算解除。
薛越寧渾身癱軟下去,沒有半點力氣,如同藤蔓一般緊緊貼在他身上。
男人渾身僵住,卻沒有将她推開。
薛越寧肩頭顫抖着,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往下,“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陳拙,你不知道,嗚嗚,剛剛差點吓死我了……”
頭頂烏雲被撕開,皎白月光傾灑下來。
世界萬籁俱寂。
“……薛越寧。”
陳拙右手頓在半空,半晌才有些笨拙地輕拍了下她單薄的後背,嗓音沙啞:“我在。”
薛越寧貼着男人胸膛上哭了好一會,漸漸口幹舌燥,腿也開始酸了,總算停了下來。
“這、這麽晚,你怎麽下來了?”
她眼睫上還挂着淚珠,鼻尖紅紅,瞧着可憐兮兮的。
莫名像小孩。
陳拙喉結微滾,視線落在她頰邊濕漉漉貼着肌膚的一縷發絲,垂在身側的手臂青筋凸顯,手指慢慢攥緊了。
“……丢垃圾。”
“哦。”
薛越寧用力吸了下鼻子,“那我、我陪你去。”
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看去——
視線裏,男人兩手空空。
“垃、垃圾呢?”
男人明顯一愣,随即單手摁着她的額頭,将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一下推離自己胸口,聲音冷冷:“……忘了。”
2018年9月15日,超強臺風“山竹”橫越菲律賓北部陸地,吹向南海,并向西偏北方向移動,繼續向廣東沿海靠近。
沿海地區長大的孩子,對臺風并不陌生。
中午醒來時看到本市氣象臺發來的警示短信,薛越寧馬不停蹄在外賣軟件上下單了一堆速食食品,什麽自熱火鍋、螺蛳粉、方便面等等,此外還有一些薯片、巧克力之類的零食,當然,各種碳酸飲料也是必不可少的。
外賣員們陸陸續續上門,很快,客廳裏堆滿了大包小包。她把這些食物一一歸類好放進櫃子和冰箱,回到房間繼續倒頭大睡。
午後天氣悶悶的,沒有一絲風。看不出半點要下雨的樣子。
窗外光線很亮,卻一點也不刺眼,拉上窗簾世界便黑了下來。
這樣的天氣特別适合睡覺。
整棟樓安安靜靜,薛越寧這一覺睡得特別熟。
再醒來時,外面已是一片昏黑。
薛越寧在枕頭下摸索半天才拿起手機,打開一看,時間是晚上七點。
睡得太久的緣故,腦袋很重,昏昏沉沉的,下床時雙腿一軟差點摔了下去。
借着屏幕微弱的光走到門邊,摁下開關,頭頂白熾燈卻沒有一點反應。
咦。
停電了?
薛越寧揉了揉眼,推開房門光着腳走了出去。
整間屋子一片漆黑,空蕩蕩的,安靜得落針可聞。
今天是周六,往常這個時間廉嬈都不在家,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薛越寧習慣性地開始呼喚薛無敵,奇怪的是,喊了幾聲都沒得到回應。
她想,這小家夥估計又是躲到哪個犄角旮旯睡大覺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外流浪久了的原因,給它買的貓窩它從來不睡,總是喜歡躲在鞋櫃底下、快遞箱子之類的地方。
窗外狂風大作,樹葉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放眼望去,整片居民區都陷在黑暗之中。
白色窗紗被掀動,如同海上浪濤起起伏伏。
腦袋裏一瞬間閃過各種恐怖片裏的血腥鏡頭,薛越寧心髒狂跳,渾身發毛,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
然而越是害怕,越是阻止不了胡思亂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剛一擡頭突然看見不遠處牆壁上迅速閃過一道黑影,薛越寧心下一驚,還未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麽,下一秒,一只周身灰撲撲的不明生物張開翅膀從陽臺外面那棵樹茂密的枝葉間飛了出來,穿過白色窗紗縫隙,直直朝着她的臉上撞了過來。
薛越寧水眸倏地瞪大,和那東西圓溜溜的眼睛對上——
耳朵小小,嘴巴尖尖,看着很像老鼠,卻又有着一對黑色翅膀。
媽呀,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啊啊啊!”
她被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一手撈起旁邊的靠枕擋住臉,另一只手在空氣中胡亂揮了起來,手機掉落下去,“嗚嗚嗚,不要過來,求你了!”
那東西在屋裏無頭蒼蠅一般飛來飛去,翅膀撲騰的聲音很大,偶爾會撞上玻璃。
薛越寧不敢睜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撕心裂肺,“嗚嗚嗚,冤有頭債有主,你放過我吧,我平日裏沒做任何壞事,真的,我上周還扶老奶奶過馬路了,嗚……”
為了力證自己是個好人,她連自己上小學一年級時撿到五毛錢立馬上交給老師這樣的小事都沒放過。
哭哭啼啼斷斷續續講述着,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主卧的門無聲打開,裏邊有人走了出來。
男人倚着門框饒有興致聽着她胡言亂語,直到聽見那句“我還沒有跟帥哥談過戀愛,也沒有摸過帥哥的腹肌,我不想死”,終于沒能忍住,嘴角抽搐了下——
“……薛越寧。”
此時此刻,薛越寧精神已然緊繃到了極點,乍一聽見有人說話,腦袋裏那根代表理智的弦瞬間徹底繃斷。
她捂住耳朵放聲尖叫起來:“啊啊啊!有鬼啊!”
她的聲線本來就尖,這麽一叫,陳拙頓時有種整棟樓都在搖晃的錯覺。
他眉心一跳,拔腿朝着那個縮在角落的瘦小人影走去,在她面前單膝蹲下,伸手強行拿開擋着她臉的靠枕。
“薛越寧,是我。”
頭頂落下男人冷冽沉穩的嗓音,透着些許無奈的輕嘲:“膽子小成這樣,你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薛越寧慢吞吞睜開眼來,目光與他相接,聲音有點啞:“陳、陳拙?”
三秒之後,她似是想起了什麽,猛地抱住了他,像只樹袋熊一樣雙手雙腳緊緊纏了上去:“嗚嗚,陳拙,有鬼,這個房子有鬼,我們快跑吧!”
陳拙一時沒有防備,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她死死纏住,動彈不得。
隔着夏季衣服單薄的布料,緊緊貼在他胸膛上屬于女孩子的兩團柔軟存在感明顯,雲朵一般軟綿,叫人難以忽略。
陳拙試圖起身,沒想到他剛一動,她雙腿纏得更緊,整個身體挂在他身上。
他渾身一僵,喉結不受控滾動了下,低聲命令:“薛越寧,松開。”
“陳拙,有鬼,真的有鬼。”
薛越寧仍是驚魂未定,整張臉埋在他肩頸處,白嫩手指在半空中胡亂指着:“你聽你聽,它還在飛。”
女孩呼吸溫熱,盡數噴灑在他肌膚上,帶來一種難以形容的癢意。
主卧小臺燈昏黃的光透過門縫,隐約映出男人白色T恤下勁瘦的後背,贲張的肌肉随着呼吸急促地一起一伏。
“……松、開。”
他硬着頭皮,将她的臉從自己胸口推開了些。
“不要!”
薛越寧仍舊揪着他的袖口不放:“我怕。”
“薛、越、寧。”
視線裏,男人額角青筋一陣跳動,音色驀地啞了下去,咬字有些混濁,似在忍耐着什麽:“別jia這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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