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話音落下,包廂裏一片死寂。
一幫男生自覺退到後邊,噤若寒蟬,只有廉嬈悠哉悠哉翹着二郎腿,小口小口喝着酒。
陳拙看向薛越寧。
她今天穿得是條紅底白草莓圖案的蓬蓬裙,上身搭了一件白色仿貂毛的小外套,領口一圈毛絨絨,襯得臉更小。
她明顯醉了,烏黑眼珠濕漉漉的,慢吞吞轉着,一會看風千一會又悄悄看他,有種不谙世事的天真與膽怯。
可愛得要命。
薛越寧喝了酒會變成什麽樣子,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陳拙更清楚。
她的臉會變得很紅很紅,呼吸溫熱,帶着甜膩的香氣。
她會不停傻笑,手舞足蹈,聲音軟軟叫他名字,說着沒有邏輯的話。
那麽——
剛剛在他出現之前,她是不是,正摟着別的男人的脖頸,嗲聲嗲氣撒嬌,甚至是,像那晚親他下巴那樣,親了別人?
光是想到這些畫面,陳拙不受控攥緊拳頭,只想給剛才圍在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小白臉來上一拳。
好在,他還未完全失去理智。
陳拙平複了下呼吸,再度看向薛越寧。
手臂上一條條淡青色筋脈因為壓抑不住的妒火盡數凸顯。
Advertisement
沉默聲中,風千徹底失去耐心:“說話啊,慫蛋。”
薛越寧肉眼可見的被吓到,水眸倏地瞪大,一只手伸出去似乎想拉住風千,又猶豫着縮了回來。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個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
風千冷笑了聲:“還是說,你就想一直這麽吊着她,心安理得不負任何責任地享受她對你的好?”
漆谕唯扯了下她的袖子,“好了好了,少說兩句,沒看薛小寧都快被你吓哭了嗎?”
“我這是為她好!”
風千故意說得大聲,“讓她早點看清楚,也省得繼續把一腔熱情浪費在一個愛無能的人身上。”
“陳哥。”
漆谕唯拼命對着陳拙擠眉弄眼,無聲做着口型:“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倒是快說啊。”
自己都快急死了,他這個當事人倒好,臉上仍是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也沒有任何一點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陳拙眉峰蹙起一絲煩躁,“這是我跟薛越寧之間的事。”
“薛越寧,你聽到了吧?”
風千一把将薛越寧扯到自己跟前,“他連喜歡還是不喜歡都要猶猶豫豫,這種男人,你要來幹嘛?”
薛越寧被拉得又是一個踉跄,好不容易站穩了,茫然地擡起頭來。
事實上,直到這一刻,她依然沒懂他們在吵什麽,只是直覺的并不喜歡這樣的氣氛。
腦袋好痛,像是要裂開來。
胸口悶悶的,有點喘不上氣。
昏暗光影中,男人俊美的臉好似覆了一層霜雪,冷得厲害,漆黑的眼看向她時帶着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莫名的,讓她心生畏懼。
“你們不、不要吵架。”
薛越寧眼睫不安顫動着,卻還是下意識的擋在風千前面:“你、不要兇千千!”
這麽久以來,這還是陳拙第一次看見薛越寧對他露出這樣防備的眼神。
他心口一窒,驀地別過眼去。
掃視了一圈,胸口一股郁氣堵得越發厲害,上不去下不來,只覺這裏除了她以外的每一個人全都特別礙眼。
他的視線重新輪到薛越寧身上,“薛越寧,你跟不跟我走?”
聽到這話,風千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一點的怒氣瞬間被再次點燃:“你是她的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帶她走?”
“夠了!別再吵了!”
漆谕唯不得不将風千拉着往另一邊去,“人陳拙不都說了,這是他跟薛越寧兩個人之間的事,你就別摻合了,越幫越亂。”
風千哪裏聽得進去,立馬劈頭蓋臉對着漆谕唯一頓破口大罵。
陳拙置若罔聞,朝前走了一步,低下頭來。
“……薛越寧。”
他聲音沙啞得緊,不知怎的,竟讓人聽出一點懇求的意味。
四周靜悄悄的。
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一秒。
兩秒。
三秒。
女孩終于慢吞吞仰起頭來,眼圈有些紅,一只手指輕輕戳了下他的手背,特別小聲:“你不要生氣了,我跟你走。”
走出大樓,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薛越寧渾身一個哆嗦,周身酒氣瞬間散去不少。
她縮了縮脖子,總覺得有哪裏不太習慣,低頭一看,才發覺頸上空蕩蕩的,原來戴着的菱格羊絨圍巾不見了。
腦海裏隐約閃過一些片段,之前進包廂時她嚷着好熱,風千就幫她解了下來随手丢到一旁沙發上了。
怎麽辦?
要不要回去拿呢……
薛越寧摁了摁脹痛的額角,悄悄看向身旁男人。
他正低頭在手機上叫車,屏幕微弱的光襯得他的臉更為冷白,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安靜垂搭下來,覆住眼底情緒。
從剛才進門之後,他下颌一直緊緊繃着。
冷淡中,又帶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兇。
盡管因為酒精的作用,此刻她的大腦并不清醒,卻還是能夠敏銳嗅到從他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
算了。
還是不回去拿了。
雖然,那是自己最喜歡的一條圍巾……
“車還有一會才到。”
男人收起手機,偏頭朝她看了過來,忽地眉頭一皺。
薛越寧并沒聽見。
她搓了搓手,捂了下被凍得冰涼的臉。
好冷呀。
下一秒,頭頂上方一股微苦冷冽的木質香氣倏地罩了下來。
肩頭被一陣溫熱覆住。
薛越寧一愣,垂下眼去。
視線裏出現一雙大手,從下往上一一幫她把風衣上每一顆扣子扣好,最後還不忘将被壓在裏邊的一縷頭發撥了出來。
男人收回手,神色柔和了些:“好了。”
薛越寧終于回過神來,不太适應地聳了聳肩。
這風衣未免也太大太長了吧?
都來到她腳踝骨處了。
好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
囧……
但是真的很暖。
外套上還殘留着他的體溫,溫柔包裹住她。
薛越寧舒服得眯起眼來打了個呵欠,腦袋又開始昏沉起來。
好困,好想睡覺。
“困了?”男人牽起她的一只手。
薛越寧慢半拍地點了下頭,“困……”
男人俯下身來,視線和她對上,漆黑的眼在黑夜裏亮得驚人:“喝了多少?”
這一刻,薛越寧又覺得他好像沒剛才那麽兇了。
“喝了、”她歪頭想了半天,豎起兩根手指:“一丢丢。”
“一、丢、丢?”
男人低低哼笑了聲,學着她豎起兩根手指,“薛越寧,告訴我這是幾?”
他一笑,薛越寧覺得眼前世界晃得厲害:“這是、這是、”
“嗯?”
“二?”
“……看來還沒醉得太厲害。”
男人似是思考了下,忽地擡手刮了下她的鼻尖,“認得我是誰嗎?”
薛越寧緩慢眨了下眼,右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輕輕撫上面前男人的臉,手指一路往下,指腹好奇地摩挲了下他的喉結。
“陳、陳拙。”
男人呼吸驟然粗重了些。
然而下一秒——
女孩唇角一彎,指着他的鼻子突然興奮起來:“鴨子!會唱歌的鴨子!八塊腹肌的鴨子!”
陳拙唇邊笑意一下凝固。
“……薛、越、寧。”
他猛地攥住那只不斷在他臉上亂摸的手,一點點将她包在掌心,放到自己胸口,“膽子肥了是吧,嗯?”
“不肥!不肥!”
薛越寧氣得臉鼓了起來,用力跺了下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炸毛小貓:“我很瘦!很瘦很瘦的!”
陳拙瞬間啞然失笑。
真是瘋了。
跟個醉鬼計較什麽呢。
車來了。
陳拙牽着薛越寧走到馬路對面。
沒想到剛一靠近車門,上一秒她還跟提線木偶似的乖乖任由他牽着,下一秒卻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活不肯再往前一步。
“不要、臭臭的、寧寧才不要去……”
從薛越寧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裏,陳拙大概拼湊出她想表達的意思:車子太臭,不想坐車。
他從皮夾裏抽了張紙幣從車窗遞了進去:“抱歉,女朋友有點暈車。”
“沒事沒事。”
司機師傅樂得眉開眼笑,好心給他指了下前邊燈光最亮的地方:“廣場那裏今天有活動,小姑娘最喜歡這些了,現在應該人還沒散,你可以帶她過去看看。”
陳拙冷淡回了一句“謝謝”。
車走了,留下一地尾氣。
陳拙将薛越寧從地上一把拉起,借着路燈微弱的光線拍了拍她身上剛才沾到的灰。
她安靜站着沒動,盯着他側臉看着看着,突然冒出來一句:“你真好看。”
男人微怔了一瞬,對上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忽地猛嗆起來,狼狽地別過臉去,同時一手覆上她的眼睛。
“別這麽看着我。”
他喉結艱難咽動了下,“薛越寧,我是男人。”
“……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我忍得很辛苦,所以你乖一點,別招我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