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跟我去廟會

第30章 跟我去廟會

“小寶呢?”

孫招娣問。

徐紅指了指後山位置, “和三姐夫四姐夫逛山去了。”

一邊祝壽都是晚上人比較多,孫招娣三姐妹一般都是中午過來,下午就走, 誰也不願意在這邊住一晚上, 中午做飯吃的只有他們幾人,晚上做飯那可要做好幾桌的。

“也不知道有什麽逛的,分明就是躲懶,出門的時候還答應我過來後會幫着幹活呢,”孫四姨輕哼一聲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我早幾年前就不問我家那口子了, 問了也白問, 他倒是答應得爽快, 可來了這就跑去躲懶了, ”孫三姨也哼了一聲。

路果果喊了一聲舅娘後,過去幫孫招娣,結果孫招娣對她揮了揮手, “你也出去玩兒去,我們長輩說說話。”

聞言路果果便放下衣袖出了竈房。

她一走, 孫招娣就拉着徐紅問, “小寶還這麽懶?”

徐紅嘆了口氣, “這麽多年了, 哪裏能一下就能改好的?而且我要是讓他幫點忙, 爹娘能咋呼大半天。”

她當初要是知道孫小寶是這樣的人,她是怎麽也不願意嫁過來的。

孫三姨和孫四姨也知道自家弟弟是什麽樣子的人, 所以對這個弟妹也多有照顧,聞言也七嘴八舌地跟她說起點子來。

路果果出了竈房後看了眼堂屋門口的孫姥姥二人, 腳步沒有停留直接往外走,孫姥姥瞧見後對孫姥爺道, “和她那死鬼爹一個樣。”

孫姥爺吧嗒着旱煙,一圈煙霧飄在空中,嗆得孫姥姥直打噴嚏,“跟你說話呢,你怎麽老不搭腔?”

“我能說什麽?孩子們都大了,你我都老了,能安靜點就安靜點,不然你我動不了的時候,誰伺候咱們?”

孫姥姥聽到這話也不說話了。

這幾年她的确發現兩人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家裏就兒媳婦撐得住,兒子她又舍不得對方吃苦,孫子又還小,幾個女兒也是沒良心的,不是過年和他們過壽,都不往這邊來。

“也怪老二,把陸老八給的彩禮全部自己攥着,要是給我們,我們的養老日子還能差?”

孫姥姥埋怨着。

院門站着的路果果嘴角一撇,就這樣的老人,不值得她尊敬。

快吃午飯的時候,孫小寶和兩個姐夫回來了。

孫三姨父看見在院門口和兩個小孩玩到一起的路果果,語帶教訓道,“果果你也這麽大的姑娘了,怎麽不進去幫着你娘她們幹活,而是在這玩呢?”

“三姨父你們都能跑出去躲懶,不顧自己的媳婦兒忙不忙累不累,我這個做女兒的玩一會兒怎麽了?這不是跟你們這種長輩學的嗎?”

路果果輕哼一聲,和原主一樣很不喜歡愛說教的孫三姨父。

“欸,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呢?”

“用嘴說的。”

路果果說完就帶着兩個表弟跑開了。

孫小寶撓了撓頭,看着氣急敗壞的三姐夫輕聲道,“果果也是個孩子嘛。”

“再過一兩年都能嫁人呢,還孩子呢。”

孫三姨父只覺得路果果一點禮貌都沒有,看着就煩。

孫四姨父倒是覺得有點心虛,他想到和媳婦兒出門時對方叮囑過自己的話,結果到了這,他就跟着孫小寶他們躲出去了,“算了,進屋吧。”

吃午飯的時候,孫三姨父看着埋頭吃飯的路果果想要跟孫招娣說她兩句,結果孫招娣來了個先發制人,“你們三個是怎麽回事啊?自己的親娘、丈母娘過壽,你們倒是會躲懶,什麽都丢給我們這些女同志,怎麽,自家生産隊的山沒逛好,來這邊逛?也太會躲懶了。”

孫三姨和孫四姨也跟着數落起來自己的男人。

這下孫三姨父也不敢說話了,幹脆學着路果果那樣埋頭苦吃起來。

孫四姨父見氣氛有些怪,于是就提起大姐夫的事,“爹,娘,你們知道嗎?前段時間大姐夫來了,就在二姐他們家,可惜我當時在山上砍柴沒在家,不然我也跟着四兒去看看大姐夫。”

孫姥姥一家聞言一愣。

“你說的是你們大姐家的那個大姐夫?”

“是啊,除了他我們哪裏還有什麽大姐夫,”孫四姨瞪了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孫四姨父一眼,應着孫姥姥的話道。

“那個不孝女還知道回來?怎麽沒回家?”

孫姥姥拍桌子罵道。

孫招娣也吃好了,見此也把碗筷一放,聲音大得很,“來?怎麽來?爹娘還不知道吧?當初你們硬是不借一分錢給跪在院門的大姐夫,耽擱了那麽一大半天,導致大姐的腿都被截了!成了瘸子,她怎麽回家?走路都成問題,還回家呢?”

除了路果果,桌上的人全部愣住了。

“什、什麽?大姐的腿被截了?”

孫三姨瞪大眼。

“這事兒大姐夫在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啊!”

孫四姨帶着哭腔。

“還不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孫招娣嘆了口氣,“大姐夫身體也不好,他得了痨病,那時候不跟你們說,也是不想讓你們多想,見一面也好,回去後跟大姐也能說說你們過得怎麽樣。”

路果果見孫姥姥和孫姥爺端起碗筷重新吃飯的樣子,心裏很不得勁兒。

“娘,我想回家了。”

路果果道。

“那我們就先走了,小寶,你也是個男人,前半輩子靠着爹娘,後半輩子你也不能全靠着小紅啊,她是個女同志,一個人撐起一個家就很難了,你別把什麽事兒都堆在她身上,洗個碗收拾收拾總會吧?別讓你的孩子有樣學樣。”

說完孫招娣就帶着路果果走了。

孫三姨和孫四姨追了上去,她們還想知道大姐家的事兒。

徐紅看着不說話的公婆,只覺得心裏發涼,她沒見過大姐,但也從幾個大姑子的嘴裏知道一些當年的事,現在更是得知對方因為公婆的拖延而失去了一條腿,徐紅不覺得心涼才怪。

孫小寶一直垂着頭,等最後一個孫姥爺放下碗筷後,他起身把碗筷收到竈房去,孫姥姥想阻止他讓徐紅去,被孫姥爺看了一眼後閉上了嘴。

他們此時是有點心虛的,原因是當年大女婿來借錢的時候,他們家不是沒有錢,只是不願意借而已,現在聽說大女兒因為他們的耽擱截了一條腿成了殘廢,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擱在他們年輕的時候還能強撐着辯解幾句,但現在他們老了。

孫四姨父也跟着收拾起來,他現在也心虛,剛才不應該提起大姐夫的,誰知道大姐夫家出了這麽多事啊。

孫三姨父也緊跟其後,徐紅帶着兩個孩子掃堂屋,三個男人在竈房沉默地收拾着。

孫三姨和孫四姨追上孫招娣母女後,還沒開始說話呢,就在那拉着孫招娣的手哭。

路果果安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孫招娣安撫着兩個妹妹。

“大姐這麽多年不聯系我們,就是因為殘廢了不想讓我們知道是不是?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搬家,都是讓那個隊長來騙我們的!”

孫三姨清楚地記得大姐生産隊隊長來時說的那些話,現在哪裏還不清楚?都是大姐拜托那位隊長這麽說的。

“大姐也是對這個家心寒了。”

孫招娣嘆道。

孫四姨抹着眼淚,“那是爹娘,她能跟我們姐妹說啊。”

“就你男人那個嘴?”

孫招娣輕嗤一聲。

孫四姨哭得更大聲了。

好不容易等她們平靜下來,幾人約好入冬的時候沒什麽事時去大姐家看看。

“你們快回去吧,果果二伯今天也過壽,我們得早點回去了。”

“三姨,四姨,我們走了。”

路果果上前跟她們告別,跟着孫招娣回家了。

孫三姨和孫四姨回到孫姥姥這邊,二人眼睛通紅,一看就是哭狠了。

孫姥姥輕咳一聲道,“那時候家裏真沒錢,要怪也怪你們大伯娘,有錢不早點借給你們大姐夫,非要等你們大姐夫等了那麽久才假模假樣地借出來。”

“您別說了!家裏有沒有錢,我還不知道?”

孫三姨氣得渾身發抖,“大姐夫來家裏的前一天,您和爹還商量着要把東屋翻修好,給小寶挪進去住大屋子新房間呢!”

“哪有?你記錯了,那時候你才多大,你這孩子就是亂記事兒,東屋是小寶結婚的時候才翻修的,那個時候才有一點點錢。”

孫三姨索性不和她争論了,拉上孫三姨父便離開。

孫四姨更是一句話沒跟他們說,只是叮囑了徐紅夫婦兩句,夫妻二人也走了。

“反了天了!擱在我年輕的時候,我怎麽也要把她們抓起來打一頓的!”

孫姥姥氣得不行,對着院門大罵不已。

兩個孫子被徐紅喚進房間,她則是拉着沉默的孫小寶小聲問道,“四姐說她們準備在入冬的時候,跟着二姐去看看大姐,你去嗎?”

孫小寶垂下眼,許久後才道,“去。”

回家的路上孫招娣沒怎麽說話,路果果倒是叽叽喳喳個不停,說的都是她上課時發生的趣事,沒提孫姥姥家的任何一個人。

等到家的時候,孫招娣已經眉開眼笑了,陸再陽這會兒在家,他正在分移栽院子裏那棵栀子花樹,見她們回來便說起二伯娘讓帶的話。

“二伯娘說等姨回來後一定要過去,說是有人過來相看小芬,想讓您幫着掌掌眼。”

孫招娣一聽這話,喝了半搪瓷杯的水便去二伯家了。

路果果則是湊到陸再陽身旁,“小芬姐相看啊?相看的是哪家的?怎麽選擇今天這個日子?”

“說是正好過來祝壽,還能讓小輩們見一見。”

陸再陽讓她往左邊靠一點,擋住自己的光了。

路果果移到旁邊,“對了,李山哥不是在相看對象嗎?情況怎麽樣,咱們什麽時候去喝他的喜酒呀?”

“他還早,”陸再陽看她閑着沒事兒幹,索性讓他把牆角的兩把鐮刀拿過來,把上面的泥弄幹淨,順帶磨一磨刀。

“就知道使喚我。”

路果果雖然這麽說,但還是照做了,“哥,你說咱們生産隊還會來知青嗎?”

“怎麽忽然問這個?”

陸再陽看向她。

“就是好奇,”路果果把鐮刀清洗幹淨,然後拿出磨刀石在旁邊磨刀,“小學那邊不是去了幾個知青嗎?咱們生産隊去了三個,是幾個生産隊裏去的最多的,那咱們生産隊的知青是不是少了?以後再來知青,咱們肯定要分到幾個的。”

女主到底什麽時候才來啊,都快臘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原文裏女主可來幾個月了。

“這心是隊長和副隊長操的,你不用太關心,該來的總會來,如果沒來,咱們生産隊的知青也有這麽多。”

晚上在二伯家吃了飯後,陸果果就去上課了,今天晚上又多了幾個人,路果果看到後很是高興,上課的時候神采奕奕的。

下課後人一走,把凳子一拿,教室裏就空蕩蕩的,路果果拿起掃帚把地清掃幹淨,隔壁同樣打掃完的陳知青跟她打了聲招呼後便回知青所了。

路果果鎖上門轉過身,就看見提着油燈的陸再陽等在不遠處,“快點。”

每天晚上陸再陽都會來接她,路果果已經習慣了,她快步走向陸再陽,“叔和娘回家了嗎?”

“還沒有,今晚他們在二伯家聊得久一點,”陸再陽提着油燈走在後面,“吃飯的時候你沒吃多少,回去煮面吃?”

傍晚去二伯家前,路果果來了月事,肚子有點疼,所以吃得比較少,這會兒緩過來又聽他這麽問,頓時覺得餓了,“好啊,我還要加個荷包蛋。”

“嗯。”

回到家,路果果發現鍋裏有熱水,陸再陽幫着她提了兩桶去偏屋,“你去洗,煮好面我喊你。”

路果果沒多想,快快樂樂去洗澡了。

用過的衛生巾會被系統銷毀成灰燼消失,所以路果果并不擔心自己用了以後怎麽藏好,洗好澡吃了面後,路果果還看了一會兒書,這才回房休息。

陸再陽則是在堂屋一邊做題一邊等到孫招娣夫婦回來後才去休息的。

臘月初六那天,隊長召開今年的最後一次大會,會上表揚了這一年來勤勞的家庭,批評了差糧戶,讓他們盡快補齊,否則過冬糧都沒有。

路果果和陳知青也被表揚了,一人得到一條毛巾以及一個紅色牡丹花外表的大瓷盆。

路果果高興地宣布着瓷盆和毛巾就是她的專用了。

孫招娣他們就沒有不樂意的,還說以後她出嫁的時候也帶走。

陸再陽聽到這話看向那瓷盆,花得有些礙眼。

開了大會就意味着地裏沒有什麽活了,在明年開春前都不用去上工,家裏的柴火也堆得能燒到來年開春後,家裏最忙的除了陸再陽就是路果果。

路果果現在白天晚上都要上課,而陸再陽則是背着竹簍去花頭山以及各種山竄,回來時竹簍是空的,兜卻是鼓的。

陸老八只是叮囑對方小心點,孫招娣和路果果也明白陸再陽找的東西都去哪裏了,她們在心裏知道就成,沒有說,更沒有出去說。

“我和你叔準備明天去看你大姨,這次過去可能要住上幾天,你們兄妹在家可得和睦相處。”

晚上孫招娣等路果果回家時跟她道。

“你們去玩到過年回來都成,哥哥會照顧我的,我也會聽哥哥的話,絕對不會打架罵架,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路果果讓她盡管放心,“另外跟表哥表姐解釋一下,我和哥哥沒去,是因為我們走不開,下次一定去那邊釣魚。”

“行,不過臘八就你們過了,熬臘八粥的東西我都拿出來了,明早我們走之前,我就把那些泡上,後天你們熬臘八粥的時候也能更軟糯些。”

“好。”

第二天陸老八夫婦就背着東西走了。

他們一人一個竹簍,裏面裝了很多東西,他們去孫大姨家可不能一直吃人家的糧食,自己帶點糧食過去另外再送點給孫大姨他們。

孫三姨和孫四姨還有孫小寶他們也去,這一行人中只有陸老八這個姐夫,另外兩個姨父都沒去,至于徐紅,她還要在家照看老人以及孩子。

而且孫姥姥夫婦根本不知道孫小寶要去看孫大姐,他們只以為兒子又出去和朋友玩幾天,所以一點都沒在意。

幾人中也只有孫小寶帶的東西最少,但孫招娣幾人并沒有說什麽,能去看大姐,都是不錯的了。

路果果吃了早飯就去上課了,陸再陽和她一起出的門,只是一個上山一個去倉庫那邊。

中午路果果回家準備做飯,結果還沒到家就看見自家竈房上方炊煙袅袅的,她快步走進院門,來到竈房一看,是陸再陽在做飯。

“快洗手吃飯。”

陸再陽頭也不擡道。

“好!”

路果果洗了手後幫着端菜,今天中午吃水煮青菜頭,清炒包菜絲,還有一碗泡蘿蔔絲和一小碗辣椒醬。

青菜頭蘸辣椒醬是路果果比較愛吃的菜,所以陸再陽煮的比較多。

“晚上想吃什麽?”

路果果聽到這話嘿嘿一笑,“還可以點菜啊?”

點菜?

陸再陽笑了笑,“吃魚嗎?”

“吃!酸菜魚!這天冷,吃酸菜魚暖和。”

陸再陽點頭,“好。”

于是傍晚回家的路果果就吃上了酸菜魚,那魚差不多三斤半,裏面還加了豆腐和青菜,兩個人吃得一幹二淨。

路果果剛要去洗碗,陸再陽就把一本書放在她面前,“今天剛淘到的,拿去看。”

說完自己就去收拾碗筷了。

路果果沒心沒肺,拿起書便看了起來,陸再陽再回來時,提過來一個小爐子,裏面裝着木炭火,放在桌下腳也是暖烘烘的,路果果開心地晃了晃腳。

“明天鎮上有廟會,去看嗎?”

陸再陽把裝有白開水的搪瓷杯放在她面前後問道。

路果果的頭從書裏拔出來,“廟會?現在還有廟會嗎?”

“以前關了,今年重新開的,可以祈願,還能看廟戲,還有很多好玩好吃的,我跟隊長打聽了一下,明天隊裏好些人都想去,所以你不去上課也沒關系。”

“那我得跟他們說一聲!”

“不用,廟會的事都傳開了,而且就三天,這三天他們肯定會去看熱鬧的。”

路果果搓手,“那我跟春鳳她們說一聲,還有陳知青!”

“春鳳她們應該和家人一起去,至于陳知青,”陸再陽摸了摸下巴,“應該有約了,顧不上你。”

“什麽意思?”

路果果疑惑。

陸再陽嘴角一抽,“你不知道陳知青和張知青在搞對象的事?”

“……我聽陳知青說過她搞對象了,但是我那天在想別的事,就沒問跟誰,原來是張知青啊?張知青人不錯,長得也挺好,他們兩人搞對象還不錯,”路果果高興道。

“所以明天跟我去廟會嗎?”

陸再陽敲了敲桌子。

“去啊!需要注意什麽嗎?拿錢還是票?”

“都不用,錢和票我會準備,你跟着我就行了。”

陸再陽勾起唇。

“那我就當個小廢物,快樂的一天即将開始咯。”

路果果拿起書高興得搖頭晃腦瞧着和小孩子一樣。

陸再陽勾起的嘴角在看見她這副模樣後,忽然又緩緩拉了下去。

還是個孩子性子。

路果果和陸再陽出發的時候,還繞着去了教室那邊,在門上挂了一個牌子,用木炭寫的今天不上課,這才放心地跟着陸再陽去廟會。

廟就在鎮子供銷社的左邊那條路上去,爬石梯爬了半個小時的地方。

廟宇不大不小,但第二寬敞,人也不少,路果果緊跟在陸再陽身後,他們先去排隊看了廟戲,再去廟裏燒香祈願,再捐了些香火錢。

最後他們在廟後方的壩子上找了個攤子吃了兩碗熱騰騰的甜湯圓,兩毛錢一大碗,端上來的時候路果果眼睛都瞪圓了,她知道自己的肚子有幾斤幾兩的胃口,于是眼巴巴地看向對面的陸再陽。

“哥,我吃不了這麽多。”

陸再陽把自己的碗推過去。

路果果用幹淨的筷子挑了五個大湯圓過去,這才埋頭吃起來。

湯圓裏面的餡是花生紅薯團,吃起來沒有後世的湯圓甜,但是外層的糯米軟糯香甜,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

下了山後,路果果小聲問陸再陽,“那些擺攤的是私人還是國營的?”

“那是軍人家屬,擺攤是被承認的了,不過收入超過一定的數額,就要給鎮上交一部分,以往廟會的時候也是她們,關了幾年重新開,她們也還在,過了廟會就不會再擺攤了。”

陸再陽解釋道。

路果果聞言想到後世那些小吃街,“希望以後這樣的攤子越來越多,什麽時候都能擺上,想吃就吃。”

“沒吃飽?”陸再陽看了看前面的國營包子店,“再買兩個大肉包子?”

“哼,對牛彈琴。”

路果果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後,跑去供銷社,家裏沒粗面了,她得再買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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