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年5月12日——真兇
2012年5月12日——真兇
看着幾輛警車閃着警燈停在錦繡園小區五號樓一單元前面,李原舒服地坐在車子的後排座上,對許莺和聶勇說:“你們明白了嗎?”
許莺和聶勇同時搖搖頭,他倆倒現在還沒脫離五裏霧中。
李原慢慢地說:“我們可以把整個案件從頭開始梳理一下,整個案件的源起是甘必強的被殺,随後我們對這個單元八樓到十樓的房主和租戶進行了詢問,然而卻一無所得。沒有人能說出甘必強為什麽來,當然也有可能是不願說,比如茅炳春。再接下來,林妍忽然消失了。她消失的時機也很可玩味,案發後她沒有立即消失,我去找了她一趟,她就沒影了。而她的消失幾乎立刻讓我們把她和兇殺案聯系了起來,從而開始了漫長的尋找過程。但如果我們回到兇殺案本身,就會發現一些不合邏輯之處。首先,技偵檢查過兇器,上面一枚屬于兇手的指紋都沒有,兇手在所有監控錄像中也并未留下影像,憑這一點幾乎可以斷定,這場謀殺是早有預謀的,而林妍離開錦繡園小區的路線和方式顯然也是經過仔細謀劃的。所以,我覺得,如果林妍是兇手,她要麽在案發之後就立即離開,要麽就裝成沒事人一樣一直待在這裏擾亂我們的偵查視線。當然,我也曾經反複考慮過,是不是我在和她交談的過程中說了什麽,讓她感到緊張,所以突然跑掉的,但最後我還是确定并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然而,在我和林妍的交談中,她也并沒有透露任何要離開的消息。她不可能不知道這麽偷偷離開會引起警方的注意,并把她和兇殺案聯系起來,但她一定要走,就說明她可能卷入了一宗更為嚴重的犯罪中。換句話說,她寧可讓警方認為她和兇殺案有關,也不希望她當時正在做的事情曝光。
“然而,她當時正在做什麽,已經無法考證,因為她只留了一個空房子給我們,還抹去了裏面的所有痕跡,但楊大才卻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只要我一去安監局,他必然出來甩臉子給我看。最開始我還以為只是偶然遇見,而他也确實是不滿我們影響了他們的工作。然而,幾次三番都是如此,不免讓我起疑心,這個楊大才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才這麽做的。直到後來,解寬告訴我,這套房子他是在楊大才的關照下出租給林妍的。我這才明白,姓楊的是生怕我們在追查林妍的時候查到了他的頭上,才做出如此反應的。于是,我便把他的事情報告了幾位領導,并由他們向紀委打了招呼。然而,到此為止,我們固然是挖出了一樁貪腐案件,卻也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而這也正是兇手所樂于見到的,直到我無意間聽說林妍曾經用了一個保姆的事情,我才覺得我們是找錯了方向。
“這個線索就是林妍留下的那個手機號。通話記錄顯示,這個號碼平時只跟解寬聯系,而在林妍離開之後,這個號碼就關機了。我一開始覺得,這倒也沒什麽,只能表明林妍做賊心虛。她對外和不要緊的人聯系不要緊的事的時候用一部手機,辦那些不能見光的事的時候用另一部手機。然而,在知道林妍家有一個保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了。林妍這個手機號的通話記錄裏,為什麽竟會沒有保姆的手機號呢?我這時才開始反思我追查林妍的全過程,然後我便發現了一個很不起眼的,但卻相當有深意的現象——我對林妍的所有了解,都是來自于解寬。
“一開始,告訴我林妍這個人和她的聯系方式的,是解寬。後來,告訴我林妍已經離開的是解寬。再後來,告訴我林妍是楊大才介紹來的,也是解寬。我這才發現我在追查林妍的時候,竟然是一直在被解寬牽着鼻子走。而且,林妍這個人平時不怎麽出門,也就是說她不論白天晚上都應該在家裏。所以,我第一次去走訪的時候,她一定是在家的。但不管我怎麽敲門,她就是不開。直到後來,我找到了解寬,通過他才聯系上林妍。把這些放在一起想我才明白,林妍是要通過解寬了解了我的真實意圖後才會和我見面。而這也恰恰說明了解寬在楊大才的違法違紀行為中并不是清白的,他很有可能充當了楊大才的幫手。
“但是,解寬的行徑又很讓人覺得可疑,他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才把偵破的思路往林妍身上引的。林妍的行為表明了,她寧可被人誤會成殺人犯,也不願意自己參與的那些事情曝光。而解寬的行徑卻恰好相反,他寧可被牽連進楊大才的違法違紀問題,也不希望那起殺人案的真相暴露。
“我想,這只能說明,解寬和林妍在案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不同的。林妍在楊大才的違紀問題上是主角,而殺人案與她無關,所以她不怕和殺人案扯上關系。而解寬在楊大才的違紀問題上充其量只是個跑龍套的,卻和殺人案有着密切的聯系,所以他才盡力把我們的視線往林妍的身上引。
“他做得很巧妙也很自然,他一開始就準備了一張電話卡——這表明,他一開始就打算讓林妍扮演目前的這樣一個角色,然後,他僞造了一份和林妍之間的租房合同,上面留的就是這個號碼。之所以要僞造這份合同,當然是出于自保,如果能給警方造成一種他和楊大才的違法違紀問題無關的假象,又何樂而不為呢?同時,這份合同也暗示了他和林妍之間一直是通過這個號碼聯系的。接下來,他又幫林妍找了個保姆,而在和家政公司簽署的合同上,他也留了這麽個號碼。他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萬一我們找到了這個保姆,首先一定會看這份合同上所留下的信息。兩份合同上的電話號碼和身份證號等資料一對,我們可能也就不會在電話號碼的問題上再多想了。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我們對保姆進行詢問,卻發現保姆也什麽都不知道,于是偵查便又斷了線頭。
“但是,我偏偏就這麽多事,非要查一下保姆的通話記錄不可。這一來,解寬就慌了手腳。他明知道林妍和保姆之間聯系用的是另一個號碼,因為他不可能一開始就把這張電話卡給林妍。他要造成一種林妍一直用這個號碼和他聯系的假象,就必須每隔一段時間讓這個號碼和自己的手機號通一次話。如果他把這個號給林妍,林妍顯然不一定能做到這一點。但同時,如果他用這個號給保姆打,又顯得太不合理。他一定也是考慮再三,才沒有用這個號碼打給保姆,那樣的話反倒會引起保姆的懷疑。
“但跟家政公司簽的合同上,他留的又是這個當幌子用的手機號。我想,真實的情況一定是這樣的。他雖然留了這個號碼,但又不希望保姆打這個號碼,因為他當時并不希望林妍察覺到這個號碼的存在,于是他,或者替他去辦這件事的人,故意把號碼寫得很潦草。在簽完合同後,他立刻讓林妍自己跟保姆聯系,于是保姆的手機上便順理成章地留下了林妍本來用的號碼,而合同上的這個號碼卻沒有人再去關注,變成了一個伏筆,靜等着警方發現它了。而到了案發之後,解寬又以林妍原來的手機號聯系的重要人物過多,要她新換一個號碼,以免警方通過她那個手機號把一些人牽連進來。這個建議當然得到了林妍的同意,于是那個號碼便順理成章地被林妍用上了,而我們也就因為思維定式的作用,認定了那個號碼就是林妍的號碼。
“但解寬并非不知道,他的小動作中隐藏着怎樣的漏洞。所以,當我告訴他,我們找到了林妍家的保姆時,他便開始警覺,而當我告訴他,我要去趟營業廳之後,他馬上便意識到我們發現了林妍的另一個手機號。他并不清楚林妍用這個號碼都和誰聯系過,但這點對他來說并不重要。真正要緊的是,一旦我們找到林妍,她很有可能告訴我們,她用來和我們聯系的那個號碼是最近解寬才交給她的,那樣的話,解寬的計劃便面臨着全面崩盤的困境,但對于這一點,他早有準備。
“我們在調查中,幾次三番受到來自上層的阻力,一開始我以為施壓的原因是兇殺案本身牽扯到了某人,然而,後來,我才發現,每次上層施壓都是在我去安監局找解寬之後,而那幾次,我都告訴解寬我們發現了林妍的新線索。解寬顯然不希望我們找到林妍,所以他有可能故意誇大了我們的進展,并告訴了幕後的某些人。而幕後的人自然更不希望我們找到林妍,而林妍顯然掌握了他們大量的證據,所以他們簡直是不管不顧了,完全是以一種粗暴強橫的方式來阻撓我們的調查。
“這樣一來,林妍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首先,對方顯然有足夠的能量,能直接對公安系統施壓,就連廳裏都無可奈何;其次,對方采取了一種相當強橫的态度,表明林妍掌握的東西是多麽重要。而對方不管不顧的态度,表明他們馬上就會狗急跳牆、圖窮匕見了。所以,我意識到,現在對方可能會極力保護林妍,一旦我們抓住了林妍的一點線索,她就處于極度危險之中了。我想,林妍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所以我在知道她自用的手機號之後馬上聯系了她。而林妍也确實很聰明,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我一聯系她,她立刻接了電話,而且同意自首以求自保,而且,她也印證了我對解寬的某些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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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說到這兒,看了看許莺和聶勇:“現在你們知道了吧,其實我們一直在被解寬牽着鼻子走。只不過,我們走得快,沖到了他前面,最後變成我們牽着他走了。”
許莺猶豫了一下:“那……剛才為什麽……”她很是迷惑。
李原搖了搖頭:“兇手也不是解寬。這個兇殺案表面上看起來做得天衣無縫,但實際上有很大的纰漏,你們知道是什麽嗎?”
許莺和聶勇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搖頭。
李原說:“你們看,兇手來無影,去無蹤,連指紋都沒留下,但卻把兇器留在了死者身上,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聶勇立刻重複了一句:“為什麽啊?”
李原看了他倆一眼:“以後你們上班了可不能老這麽不走自己腦子啊。”
許莺和聶勇同時紅了臉,過了一會兒,許莺低低地問:“為什麽啊?”
李原沒再數落他們:“你們知道刀刺入人體後,肌肉組織的反應是什麽樣的嗎?”
許莺擡起頭,想了想:“那個……法醫課上講過……好像是……刀刺後,肌肉和皮膚會因為本身張力迅速張開一個口子,等刀身進入組織後,周圍的肌肉組織會因為突然遇冷迅速收縮,從而把刀緊緊裹住……”
李原點點頭:“對。如果兇手真的是解寬的話,他一定會反複思考整個行兇的過程。包括怎麽來,怎麽去,怎麽動手,怎麽消滅痕跡,然而兇手卻沒有考慮到刀刺入後肌肉收縮的情況,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大毗漏,反而證明了兇手不是一個具有一定組織計劃能力的人,而且,兇手對可能發生的狀況和後果缺乏基本的預判。”
許莺有點兒着急了:“那,光憑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麽吧。”
李原搖搖頭:“恰恰相反,這個情況很能說明問題。要知道,這裏可是十樓,要到這裏來,如果不坐電梯,就只能爬樓梯了。然而案發當晚我們在電梯的監控錄像裏并沒有發現兇手的身影,也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是爬樓梯上來的。但是,爬十層樓是要消耗一定體力的,而甘必強是個正當盛年的男性,此消彼長之下,兇手是否能一擊致命就很難說了。兇手不能預見到刀刺入人體後拔不出來,卻一定能預見到爬十層樓他的力氣可能會不如對方。所以,我覺得兇手要麽就是提前爬上了樓頂,靜等着甘必強的到來,要麽就是這樓裏上面幾層樓的住戶。
“要搞清楚到底是哪種情況,我們有必要重新構建一下行兇的過程。首先,甘必強來到了頂樓,然後他在那裏被兇手刺了一刀。行兇之後,兇手并未能拔出那把刀,而甘必強則本能地選擇了逃跑。于是,他跑下了八樓,而兇手,此時面臨兩個選擇:要麽,他立刻逃跑,要麽,他追上甘必強再補一刀。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甘必強是被人堵在露臺上刺了一刀的話,兇手逃跑,他必然不敢輕易追趕,只能待在原處,而等待他的,就是在這裏失血過多死亡。然而,他卻在遇刺後立刻跑到了八樓,我說的立刻,是因為一個被刺中脾髒的人,稍微在原地多待一會兒就可能會失去行動能力,而甘必強能爬到八樓就說明他在遇刺後立刻就逃離了現場。在他逃跑的過程中,兇手并未追上他。甚至在他跑到801的門口,拍門,直到茅炳春來開門,兇手都沒有出現。否則,如果甘必強聽到兇手沖下來的腳步聲,他就不該趴在門上,而應該轉過身來面對樓道,防備兇手從背後再次突襲。好了,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許莺和聶勇同時咽了口唾沫,他們确實聽懂了,而李原不等他們說話,便繼續說道:“案發後,茅炳春開了房門,并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之後迅速搜查了樓上樓下,卻沒有發現兇手,那兇手去哪兒了,自然是在八樓到十樓的房間裏待着,所以我在調查的時候就把目光集中在了八樓到十樓之間的住戶了。”
許莺小聲問:“要照你這麽說,八樓的兩家也不是兇手啊。”
李原微微點頭:“八樓的人不是兇手,但八樓的兩家住戶卻很難說和案件沒有關系,尤其是茅炳春。在調查的時候,我就在琢磨,為什麽甘必強會單單敲了801的房門。雖然後來也證實了甘必強和茅炳春确實有關系,但是,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甘必強很可能考慮不了那麽多。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話,他應該就近找一家求救才對,然而他卻非要大費周章地跑到八樓,這其實說明,甘必強當時對九樓和十樓的住戶并不信任,或許,他認為這些人要麽就是兇手,要麽就是兇手的同夥。”
聶勇有點奇怪:“可是,這幾家好像沒什麽聯系啊。”
李原點了點頭:“這幾個租戶确實沒什麽聯系,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除了茅炳春和十樓的項老太太外,其餘的四家人搬進來的時間都只有三四個月而已。”
許莺和聶勇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麽。
李原想了想:“這樣吧,我換個角度來說吧。案發後,在我們走訪的時候,茅炳春提供了一個消息,說他聽到有人拍門,但當他通過門鏡往外看的時候卻什麽也沒看見。于是他開了門,這才發現了甘必強。這段描述倒是沒什麽問題,很有邏輯,也很可信,顯然是茅炳春在深思熟慮之後組織起來的一套說辭。我們不能說它假,最多,他只是隐去了他和甘必強之間有關聯的事實。而另一個人的說辭卻大有問題,她說,她曾經聽到樓道裏響起過腳步聲,但從門鏡往外觀察的時候,卻發現樓道是黑的。然而,樓道裏的燈卻是聲控燈,她能在屋裏聽到腳步聲——我們姑且不論這腳步聲是兇手的還是受害者的——卻看不到樓道裏的燈光,你們說是不是很矛盾呢?”
許莺和聶勇同時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們忽然同時恍然大悟。許莺急切地說:“老李,你是說……”
李原點了點頭:“對,這套說辭是十樓的項老太太說的,這表明她在警方問話的時候一定說了謊話。也就是說,她就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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