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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兩個人在外人面前算得上是好友了,衆人也不驚訝,只是今晚的陳念巧着實有些引人注目。
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浮光裙,上面繡着精巧細致的金銀線海棠花,濃重的夜色恰到好處地掩蓋了她皮膚不夠白皙的缺點,整個人在月光和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就連轉身要走的秦王殿下也眼前一亮。
陳念巧在崔蓁蓁的身邊做慣了陪襯,如今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多驚豔和羨慕的目光,實在是極大地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只是這虛榮還沒有持續多久,被搶走風頭的崔蓁蓁已經不留情面地問道:“念巧,你身上這條裙子是哪裏來的?”
衆人眼中的豔羨也轉變為好奇,浮光錦是浮光錦是高昌國進獻的貢品,而這樣顏色和質地的浮光錦,一看便不是武安侯府消受得起的。
只是陸修珉一眼看穿:這匹粉白色的浮光錦,是今年端午射柳時宣成帝賞賜給太子妃沐夷光的。
見崔蓁蓁如此不給自己留顏面,陳念巧幾乎在心中咬碎了銀牙,最後終究是理智占了上風,在崔蓁蓁的耳邊輕聲道:“縣主,我有一個消息,保管比這條裙子的來歷更讓縣主感興趣。”
崔蓁蓁果然被她說動,帶着她起身離席了。
原本要走的陸修珉也十分感興趣,遠遠地跟在了後面。
走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崔蓁蓁不耐煩地問:“說吧,是什麽消息?”
陳念巧将自己在太子妃妝匣中看到陌生男人信件的事情說了,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猜測,覺得此人十有八九便是謝衡。
若是旁人,多半覺得沒有實證,只能算作猜測,可這兩人一個是求愛不得多次被謝衡拒絕的陳念巧,一個是心儀太子表哥對太子妃不滿已久的崔蓁蓁,兩人都信以為真了。
崔蓁蓁恨不得從沐夷光以前的一舉一動都扯出蛛絲馬跡來,可是想半天,也想不出來沐夷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最後只恨恨道:“沐夷光本來就是漠北那窮鄉僻壤來的,指不定在謝衡随軍出征時兩人就早已相識,她與太子哥哥成親以來一直都是貌合神離,看她那副樣子,說心裏沒人,誰信啊?”
不得不說女人在面對情敵時,直覺總是驚人地準确,崔蓁蓁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
兩人越想越覺得有理,接下來便是讨論如何利用這個消息,給沐夷光致命一擊。
崔蓁蓁的想法十分簡單:“既然是你看到的,便由你出面去檢舉太子妃,你放心,本縣主一定會鼎力支持你的。”
陳念巧自然是不願意的:“并非我不願檢舉太子妃,只是此事若是讓太子殿下知曉,就算殿下不能容忍那沐夷光,也難保不會遷怒也難保不會遷怒武安侯府。”
崔蓁蓁忽然反應過來:“你身上這裙子……莫非是太子妃給的?怎麽,給你一點好處就動搖了?”
陳念巧紅着眼睛搖頭,很是委屈:“我沒有!”
崔蓁蓁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的眼睛紅得越來越厲害,眼看就要掉下淚來,才好:“好了,別哭了,本縣主再幫你找一個人,保證武安侯府安然無恙。”
“誰?”
“秦王殿下。”
陳念巧毫不掩飾地露出驚訝神色,崔蓁蓁敢說這個話,就代表賢陽公主和秦王殿下走到了一起,秦王殿下最近勢力發展得如日中天,太子殿下又是病病殃殃的,也許自己真的沒必要過于擔心。
她又想起方才秦王眼裏閃過的驚豔,她甚至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大膽一點,便果斷答應了下來。
崔蓁蓁找來自己的貼身侍女:“去,将秦王殿下請來。”
秦王在遠處遙遙應道:“不必了,本王方才已經聽得差不多了。”
陸修珉踱步走來,依舊是溫文爾雅的樣子:“難得陳姑娘如此大勇大義,即便表妹不說,本王也會出手護住武安侯府的。”
太子與沐将軍結親,算是宣成帝給陸修珩的一張底牌,如今有機會将兩方從一條船上拆下來,他自然不會放過。
這一頂高帽戴上來,陳念巧立刻就昏了頭了,秦王甚至還十分溫和地告訴自己他會幫忙引薦,還教她應該怎麽說,陳念巧自然是滿口答應,秦王怎麽說她便怎麽做。
賞秋宴上衆星捧月,星羅密布,第二日也是個大晴天。
天氣好了,宣成帝卻還是提不起什麽勁兒來,昏昏沉沉躺在榻上。
太醫已經來請過了平安脈,依舊瞧不出什麽毛病,只能開了些養身的方子。
好容易将藥熬好了,宣成帝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不過就是風寒罷了,喝什麽藥!”
萬公公只好将湯藥端了下去,又苦口婆心勸皇上出門走走,宣成帝倒是有些想念莊嫔炖的梨湯了,只是不知怎麽回事今日還沒有送來,他終于道:“來人,擺駕瑤華宮。”
瑤華宮便是莊嫔在行宮裏的宮殿,莊嫔如今聖眷正濃,宣成帝來時,特意并未派人通傳,而是親自走了進去,發現莊嫔正在和一個官家女子說話,心道怪不得今日的梨湯還未送來,原來是給人絆住了。
素月帶着衆人朝皇帝行禮,宣成帝點頭道:“好了,都平身吧。”
陳念巧跟着衆人稍微往後退了幾步,只是心中還有些緊張,畢竟皇上積威甚重,這又是她第一次面聖。
素月柔柔起身,為陳念巧進行引薦:“這是武安侯府的嫡女,臣妾喜她乖巧懂事,故召她進宮前來說說話。”
宣成帝對武安侯都無甚印象,更不用說武安侯的嫡女了,他興致缺缺地掃了一眼,長相也乏善可陳,便只專心與莊嫔說話:“愛妃方才在聊什麽?”
他不問則已,一開口,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一貫端莊大方的素月也顯得有些尴尬。
宣成帝本來只是随口一問,見兩人如此反應,反倒嚴肅起來:“怎麽,朕聽不得?”
素月一邊替宣成帝沏了一杯清茶,一邊溫柔道:“這普天之事,都是天家之事,哪裏有皇上聽不得的,其實臣妾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皇上,既然皇上來了,臣妾便鬥膽做主了。”
見宣成帝點頭應允了,素月便看向陳念巧:“陳姑娘,你将方才說給本宮的事,再如實向皇上禀報一遍。”
陳念巧當即跪倒在地,按照昨夜秦王殿下所教的,顫聲把太子妃與謝衡将軍私通一事虛虛實實地又說了一遍,不僅宣稱自己在太子妃妝匣中見到了其與外男來往的書信,昨夜賞秋宴上更是親眼所見兩人私相授受。
這樣的流言宣成帝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心中早已有了猜疑,只是故作不知:“既然陳姑娘都親眼見到了,那另一人是誰?”
滿心以為自己已經搭上了秦王殿下的陳念巧毫不猶豫道:“是賢寧長公主之子,謝将軍謝衡。”
“胡說八道!”
宣成帝伸手将素月沏的熱茶掼到了地上,卻像感覺不到燙似的,只氣得伸手扶住了有些發暈的腦袋。
房間裏的人“撲通”跪滿了,萬公公也跪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宣成帝的臉漲得通紅,手也不住地抖,是素月連忙起身給他喂了一盞香茶才緩過勁來。
萬公公握緊了手中的拂塵,在心裏嘆氣:雖然太醫總是說沒事,但他總覺得皇上最近的情緒起伏越來越大了,身體也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宣成帝飲完一盞香茶,尤嫌不夠,素月雙手又奉上一杯,體貼地安慰道:“皇上莫要生氣,此事說不定另有隐情,不如徹查一番,若無此事,則還太子妃一個清白。”
她越是體貼,宣成帝心中越是憤怒,他顫抖着嘴唇說:“萬公公,去把唐言叫來。”
素月與陳念巧對視一眼,知道皇上已經信了。
畢竟唐言是錦衣衛指揮使,自幼跟随宣成帝,是他的心腹重臣,若只是查清流言,殺雞焉用牛刀呢?
唐言來得很快,他朝宣成帝行禮後,宣成帝便屏退了衆人,單獨與唐言說了幾句。
皇上的旨意很簡單,查清此事,若是假的,便找出幕後指使之人;若是真的,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太子妃,對外稱是因病去世。
唐言對宣成帝的決定并不意外,只是沒想到皇上不過說了這短短幾句話,便已面露疲态,也不知皇上這風寒何時能好。
他領命退下,已經令人将瑤華宮團團圍住。
如此多身着飛魚服的錦衣衛沖了進來,一衆宮女太監頓時恐慌萬狀,就連莊嫔也被吓得花容失色,心想皇上是不是要殺人滅口了。
這可與秦王殿下說好的不一樣,陳念巧跪倒在莊嫔腳邊,哭喊道:“莊嫔娘娘,臣女想回家。”
莊嫔還沉浸在驚恐之中,沒有緩過神來,接着便聽得唐言厲聲道:“錦衣衛在此處值守,任何人不得出門一步!”
聽聞只是禁足,宮中衆人勉強松了一口氣。
唐言這才朝莊嫔拱手道:“微臣雖知娘娘禦下有方,衆人皆會對此事守口如瓶,不過到底事關重大,必須要小心謹慎,微臣這也是奉命行事,還望娘娘莫要見怪。”
莊嫔善解人意道:“自是如此,有勞唐指揮使為皇上分憂了。”
唐言行禮告退了,只是心中仍是一團亂麻。
雖然那陳念巧口口聲聲說自己看到了太子妃與謝将軍往來的書信,可他腌臜的事情見得多了,自然也多留了個心眼,決定先核實此事,再去太子府中尋找書信,不然他找的就不是書信,而是麻煩了。
今天是劇情章,明天一定到文案,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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