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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騙鬼的毛絨控，遲右信了，所以是騙鬼。

嚴澤野前後都在無條件的幫他，他哪裏會想到嚴澤野的那些心眼。

不過是找個正當的理由，把人光明正大的抱着，方便他抽取琉生能量，就算遲右發現了，也不會知道他在做什麽。

可惜的是，嚴澤野試了好幾個晚上，用了能想到的各種方法，依然不能把琉生能量給全部取出來，強行吸取，遲右活不了。

這點嚴澤野還有良心，沒有不擇手段。

回想第一次能湊巧取出一點，或許是因為遲右自己求生的本能激發。

當時歷染先他一步抓到遲右，随後遲右墜樓變貓。或許是意識到生命危險，琉生竟然主動護主，但又因遲右不是異獸，無法操縱這道強大的能量，其後遭琉生反噬。

變貓是自救後遺症，得虧嚴澤野出手及時。

期間琉生順着他的能量源回溢了一點，就因為這麽一點點，讓嚴澤野第一次在朔月這天不像往常那樣難過。

也正因為感受到了這一點點，更讓他對琉生勢在必得。

只是眼下嘛……

嚴澤野低頭看向懷裏睡得酣然的小貓，不知道是不是琉生的緣故，雖說不是真的毛絨控，但遲右身體發膚間透出一股香甜的氣味，能讓他心神寧和，只想緊緊圈着這只柔軟的小貓咪，獨自享有。

他是真的很香。

嚴澤野把臉頰貼上遲小喵的腦袋，蹭了蹭，安然合眼。

第二天遲右醒來，仍舊是獨自一人在床上，人形狀态。

連續幾天了都是這樣。

他從來不知嚴澤野到底是幾點起的床，不管他醒得有多早，睜眼的時候，那人就不在了，而自己也恢複了人形。

嚴澤野起來的時候已然吻過了貓形的他，遲右是這樣認為的，只是自己睡得沉，渾然不知。

這裏自然是比宿舍舒适，每晚被人抱着，剛開始是不适應，但兩人夜夜貼靠，嚴澤野暖烘烘的胸膛和強勁的手臂，還有狀若禁锢的占有欲，倒讓遲右生出些依偎感來。

遲右揉揉眼起了床，拿過旁邊的衣褲套上。

今天的早餐換成了煎雞蛋，嚴澤野挑眼看遲右三兩口就吃完，彎了彎唇角。

小家夥不是不愛吃雞蛋，只是不愛煮雞蛋。

照舊是嚴澤野開車，兩人一起去學校。

嚴澤野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車上放了柔和的輕音樂，不過跟車速不太相稱就是了。

“閣樓上的書看得怎麽樣了？”嚴澤野主動挑起了話題。

“嗯，看了一點。嚴教授，峙陵那個地方是真的存在嗎？”遲右早就想問，如果真有那地方，為何從來沒在其他書上有過記載。

“你覺得呢？”嚴澤野反問。

“我覺得不像杜撰。”畢竟親身經歷了變化。

嚴澤野專心控制着車速保持在最高限速點上，一邊給遲右科普：“其實最早的時候，藍星上的每一只生物，或多或少都有能量在身上，那就是從峙陵裏面釋放出來的。只是後來大陸裂變，峙陵被隔絕，能量也受外來隕石影響完全的阻斷。為了适應環境，裏外的生物進化方向也就不同了。”

“你當為什麽有的人智商超高，或者力大無窮，甚至還有極少數擁有與生俱來的異能，那都是因為體內早已微乎其微的能量突然被激發，就那麽一點，便可使其與普通人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忽然變成貓，是跟這個能量有關？”

“我查不到其他原因，大概是了。”嚴澤野側頭看了他一眼，又直視着馬路前方，“你在書裏看到關于異獸的記錄了吧，他們的能量與生俱來，自如操縱，隐匿在人類中生存，如果你也能控制體內的能量，或者就能一直維持人形。”

遲右沉默了片刻，似信非信的問：“如果我是受莫名其妙的能量影響，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還有，為何只要和你親吻就能恢複正常？”

不錯，還是會動腦子的。

嚴澤野提了提唇角：“我說了，每個人體內都有能量的，只是微乎其微而已。可能我遇到你的時候，也恰巧受了你能量的幹擾，所以我的親吻能讓你的能量産生反應，維持你人形。”

“至于之前，能量被激發也是無法解釋的事，你想想你第一次變化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離奇的事。”

被古怪的黑衣人追，還幾乎要他的命，确實人生十幾年從來沒遇見過。

遲右思索片刻，又信了。

“異獸能自如控制，你也應當能，只要我們找到适合的人問到方法，想來可行。”

适合的人？莫非有人也遭遇過同樣的事？

遲右悄悄打量着嚴澤野深不可測的臉，又想起當初嚴澤野平靜的追問他是不是異獸。

喉嚨滾了滾，沒憋住心中好奇：“嚴教授，你是不是早知道異獸？你認識他們？”

嚴澤野回答的輕描淡寫：“啊，閣樓裏的書你沒看全，都讀一遍你就明白了。”

這麽多，誰他喵的能都讀一遍！

遲右嘟了嘟嘴沒吱聲，轉頭看窗外風景。

嚴澤野在他旁邊輕笑出聲，也不知哪點惹到他發笑了。

不過趁着人心情不錯，遲右想起簡星的事，扭頭說：“嚴教授，你知道的這麽多，能上你課的學生好幸運。”

“我在課堂又不講這個，我的選修課是針對古生物進化講解的。”

“哦。”遲右裝着很平常的閑聊，“我有個朋友也是生物系的，成績很好，她也很喜歡你的課。”

“你在說簡星嗎？”嚴澤野一語道破。

“你、你知道她啊。”

“是個漂亮得亮眼的女生，沒法不注意。”嚴澤野又側頭看了一眼遲右，“跟你長得還挺像。”

遲右略微語塞。

“逗你的。漂亮是真的，成績也确實好。簡星嘛，學院老師都知道她，生物系專業第一，入學就拿了全額獎學金。是吧？你們一起來我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遲右忽然被嚴澤野的這話帶偏了思想，本該是順着話題繼續的，卻莫名想到：啊，原來嚴教授喜歡看漂亮女生。

“怎麽了？”

自己起了個話頭，卻啞然熄了火。

“沒，就是，嚴教授，你為什麽不讓她上你的課？”原想委婉些的，遲右突然不想費那腦筋了。

嚴澤野一本正經：“選修時間早就截止了，你們都是一時興起半路來聽我課的，原本就不合流程，并非我不讓她上。”

“可你把她請出課堂了。”

“課堂規矩我頭一天就宣布過了，她沒按要求提交作業，請出課堂的不止她一個。”

“嚴教授，我覺得你的規矩有點不近人情，就算旁聽一下又能怎麽樣呢，選修課又不是正經專業課。我看其他老師的選修課也是可以旁聽的。”遲右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直接說出了不滿。

“那你們就去旁聽他們的。”嚴澤野語氣也冷下來，“到了，下車。”

說話間車已在車位停穩。

遲右沒動，半晌，不服氣的道：“學校和你都太刻板，既然你的課這麽受歡迎，為什麽不能多開放一些名額，名額不多，還不許旁聽，想學知識不是好事嗎，為什麽還勸退呢。”

“學校的規矩是學校定，遲右，我是老師，我的課堂要怎麽定規矩，也是我說了算。”

“可是……”

“好了，下車。”

嚴澤野不悅，被人類學生當面提意見，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