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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早些回家

——想吃什麽

——等你

再平常不過的話，在遲右聽來卻很不一樣。

“誰呀，這麽開心？”

遲右自己毫無覺察，簡星卻見他盯着手機屏幕，嘴角快翹到天上去了。

遲右收起手機：“沒，嚴教授在安排工作，晚上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我得早點過去。”

簡星撇撇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明天周末，看來也是有安排了？”

遲右笑了笑，不置可否。

時間過好快，下個周末便是中秋。

簡星朝對面的周仁使眼色。

周仁收到信號，為難的吞吞吐吐：“那個，遲、遲右，你跟嚴教授做研究，有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

“就、就是聽說，我們聽說，嚴教授，他、他吧……”

“他爸？”遲右一頭霧水。

“還是我來說。”簡星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态，“我們在學校裏聽說了一些關于嚴教授的傳聞。”

“什麽傳聞？長得像明星？還是課堂要求太嚴？不是早就聽說了嗎。”

“不是這個。”簡星神神秘秘，“遲右，你跟了嚴教授這幾天，你們研究的那個什麽‘生物異變’，觀察的是什麽生物可以透露一點點嗎？”

遲右語塞，哪有生物，哪有研究，研究自己變貓算不算？

他的反應在簡星意料之中，簡星也并沒想要他說，繼續道：“其實吧我們都明白，做研究難免會用到實驗體，那是人類生命科學偉大發展和探索上的必然的犧牲，只不過咱們都是本着慈悲心，盡可能減少實驗體的痛苦和壓力……”

“簡星，你到底想說什麽？”遲右忍不住打斷。

繞這麽大的彎，不像簡星有話直說的性子。

簡星清了清嗓：“學校裏有人看見嚴教授私下偷偷用動物做實驗，聽說那狗可慘了，血淋淋的。”

“狗？誰看見的？”遲右莫名想到在嚴澤野的地下室鎖着的狗。

“也說可能不是狗，比狗體型大不少，綠眼睛，牙長得嘴都合不上。”簡星一邊回憶傳聞，一邊誇張的描繪，“但要說那是狼吧，也不像，毛太長了，滴滴答答一路是血，腿還瘸的……”

這畫面，聽起來怎麽像驚悚恐怖片的氛圍。

“真的假的？”遲右不大信，“怎麽證明是嚴教授用做研究呢？”

“不信是吧，我也不信。可有人親眼看見，那巨大的狗耳朵上穿着鐵環，左右用鐵鏈子給連起來的，鐵鏈就在嚴教授手裏。”

“那還是沒人親眼看見嚴教授是在用狗做研究啊？”

“遲右，你仔細想想啊，誰給自己家狗耳朵上穿大鐵環的？”

遲右遲疑了。

簡星打開了話匣子：“再聯想嚴教授的身份，聽說他以前有專門工作室就是用來做實驗的，所以肯定研究的可能性更大。”

周仁也在一旁講述聽來的消息：“我也聽說了，嚴教授很喜歡在學校裏撿流浪貓狗，開始大家都以為他是有愛心，後來才發現這些流浪貓狗都被他送到實驗室做活體研究，試藥、剝皮……可殘忍了。有僥幸逃出來的，被發現不是斷尾就是少胳膊腿，沒個完形。”

遲右：……

祝聞聞聽了一耳朵熱鬧：“啊，還有這樣的教授啊。遲右，這樣說的話，你跟着他做研究，是不是也是這樣，這還是實驗嗎？這是虐殺了吧？”

遲右心裏有點亂，面上倒不慌。

他堅定的搖頭：“我不能透露具體的細節，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我們沒有做這樣的研究。而且，我并不相信嚴教授是這種人，我覺得……”

那晚在地下室外聽見的狀若狗的慘叫聲隐隐在耳，遲右突然頓住了，他不信，可又憑什麽不信？他對嚴澤野了解多少呢？

除了在一起生活起居，除了一個教授的身份，他對嚴澤野一無所知。

就因為嚴澤野一直對自己變貓的遭遇在施以幫助，他從來沒想過，嚴澤野甚至從未正面回答過為什麽會幫他。

一個人住太孤單？毛絨控？

這些搪塞小孩子的回答他竟然也信。

現在想來，或者生物教授的身份更好解釋，變貓又變人，這不是更值得研究的事嗎？

所以嚴澤野願意幫他，甚至提議讓他住到一起，是更方便他觀察嗎？

可是嚴澤野每天細心的給他準備早餐，連他不喜歡吃煮雞蛋都注意到，換成了煎雞蛋；晚晚抱着他睡；比他自己還關注維持人形的時間；甚至不惜在大庭廣衆之下“冒險”，避免他當衆變貓……

遲右重新看向手機屏幕，滑開信息，停在嚴澤野回複的界面上。

【嚴：好，我等你。晚上想吃什麽？】

嚴澤野對他，跟對實驗體是不一樣的。

“我不信傳言，除非親眼看到。”遲右站在嚴澤野這邊。

簡星也不想勸：“對，傳言不可信，但也不能不信，既然有人這樣說，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我們告訴你，只是讓你自己小心一些，別被人利用，成了虐殺動物的劊子手都不知道。”

“放心吧，我能分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