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坦誠相對

第101章 坦誠相對

她絕望而瘋狂地撲到了賴得漢身上, 用盡最後的力氣,瘋狂地撕扯着他的頭發和衣服。那賴得漢的衣服被撕拉出一個大口子,就『露』出他脖子下面幾條抓痕來 可見他們夫妻二人早就不睦。

這場面着實讓人目瞪口呆,京兆尹都看呆了, 過了好半響才記得叫衙役趕緊去把人分開。外頭圍觀的人看的津津有味,老忠伯暗地裏放在外頭的人,趕緊地添油加醋, 那是把賴得漢怎麽讨厭怎麽說,差不多就是個五毒俱全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了。

嘉蘭心裏卻見不得有多輕松。

“肅靜!肅靜!”京兆尹回過神來,瘋狂地敲着驚堂木。那驚堂木敲的啪啪作響,衙役杖棍點地, 齊聲叫着“威武 ”, 好不容易才把場面又控制回來。

京兆尹也不敢小觑底下的小姑娘了,抹了把汗,趕緊道:“這賴家的 牽扯到另一樁拐賣孩童之案。速速着人, 壓制起來。至于蔣府一案, 本官既接了訴狀,還是得依律辦事,依律辦事 趕緊的, 去蔣府傳 請蔣大少爺過來。”

“京兆尹大人。”京兆尹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人朗聲應道, 正是匆匆從人群中擠出來的蔣維勇。

蔣維勇朝京兆尹行禮道:“我家大少爺被陛下急召入宮, 有要事相商。”他說罷, 又低聲對嘉蘭道:“二姑娘, 屬下來晚了。”

京兆尹看了眼底下如仇敵一般的夫妻,再看一眼立如青松的少女,再看一眼閑看自己佩刀的陸昭和三個神『色』各異的禦史,只覺得頭大如鬥。

“那此案先行擱置,先審賴家拐賣孩童一案。”京兆尹搖了搖頭,一錘定音。

*

既然案子與蔣家無關,蔣維勇便先護着嘉蘭等人退了出來。人群也沒有不識相的,都悄悄地給她讓了路。

“二姑娘,屬下得消息不晚,但是路上遇到的阻礙不少。”蔣維勇壓低了聲音向她禀報道:“原本老忠伯刻意留了些人在暗處,一見事态不對,那些人就先回府中報信。府上的老爺們都不在,大夫人讓屬下過來說一聲,先把案子擱置了,容後再議。”

這也的确是蔣大夫人管用的解決之道,擱置争議,暗中斡旋。

但,蔣維勇皺了皺眉頭:“但是,屬下疾行而來,先遇到出殡,後遇到送嫁,再遇到菜棚倒塌攔了道路。”他頓了頓道:“有人故意要延緩屬下前來的時間。”

嘉蘭不以為異:“他們見我年紀小,又不過是個姑娘家,自然不想讓你們來。以為我是羊入虎口,巴不得我在京兆府急的手足無措點,語無倫次點,好把底漏了個幹淨。不管是叫人抓了大哥哥的把柄或是毀了我的聲譽,都是能叫他們得利的大好事。”

Advertisement

“呵!可是咱們姑娘,厲害着呢!就他們這些小算盤,還以為能瞞過姑娘去!自『亂』陣腳的,還不是他們這些鼠輩!”夏滿當即就哼了一聲。

老忠伯也在一旁點頭,神容卻還是焦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嘉蘭看了他一眼,先前看玉佩時他就似乎有話要說,但礙于人前人後,沒來得及同她單獨說話。

嘉蘭便先安撫老忠伯道:“老忠伯,一會子回了府,也請您同我說道說道。今兒在京兆府,我瞧着鎮定,還是有些怕的。與您合計合計,看看這裏頭還有什麽需要描補的地方沒。”

老忠伯立刻就明白,嘉蘭這是給他單獨說話的機會,當下就松了口氣,應了下來。他松完這口氣,自己倒反而覺得奇怪。論理說,他發現的事兒,更應該同府上的老爺少爺們說,他倒反而第一時間想叫二姑娘知道。

這倒也無妨,反正他回了府,老爺少爺還是會知道的,便是單獨告訴二姑娘一聲也沒什麽 也是她在京兆府上沉穩自若的一言一行,叫這個忠心耿耿的老仆也不由心生敬佩,覺着,老太爺的孫女,就該是這樣才對。

*

嘉蘭倒也不在意老忠伯會先告訴誰。她沉『吟』了會兒,又對夏滿道:“你去打聽打聽草尾巷東街十三號,看看賴家把前頭的女兒賣哪兒去了。若是找到了,你帶幾個武婢,去把人帶回來 小寒,你跟她去。”

“姑娘,他們家還真賣了女兒啊?”夏滿登時瞪大了眼睛,她本來還以為這是嘉蘭詐他們的呢!

“一查便知。”嘉蘭也不想過多地解釋,只簡單地說了兩句話。夏滿不多問,轉身便找人,往草尾巷去打聽。

夏滿風風火火地走了,迎面卻走來晏幼清的大使女蓮房。

蓮房向她們行禮道:“蔣二姑娘,我家姑娘請您小聚一趟。”

嘉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案子很是拙劣,算不上什麽高明的手段。但是,這個案子的目的本來也就不是打贏官司。只是要讓蔣府和晏家、顧家兩家生出嫌隙罷了。只要蔣家在其中任何一個環節沒有處理好,輕易就能失去信任。壓根就不用非『逼』得蔣府輸了官司。所以,在此時,她覺得十分有必要在晏幼清面前擺正視聽。

因而,她先吩咐老忠伯:“您回家後,先把今兒的事跟祖母、大伯母、娘親說一聲。這是晏姑娘的使女,我去見一見晏姑娘。”

她又對蔣維勇道:“還請維勇哥哥再護我一程。若是你忙,便遣人護我一會兒。”蔣維勇忙應了下來,親自護送嘉蘭上了晏幼清的馬車。

*

馬車裏就只有嘉蘭和晏幼清兩人,其餘人都被遣下馬車,遠遠地守着。

嘉蘭沉得住氣,但她并不覺得這時候需要跟晏幼清裝什麽穩重深沉。故而,她一上馬車便笑問:“晏姐姐找我何事?”

她笑容清淺,目光澄澈,讓晏幼清反而稍稍怔愣了一瞬,爾後才不那麽自然地問道:“那玉佩真不是你大哥哥的?”

嘉蘭沒有想到她這樣直白,不過這樣也好。願意把事情說開,總比在心裏藏着掖着更好一些。

嘉蘭便道:“我的确認不出來。我家沒有什麽常用的東西,也不會在繡帕衣飾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但每一樣首飾衣物,都是記錄在冊的。若是真的少了一件,大伯母肯定知道,也不會叫賴得漢這樣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頓了頓,還是再往深了跟晏幼清解釋:“但是,那玉佩肯定跟我家有點什麽淵源。否則,背後想要陷害我家的人,也不會就這麽輕易讓賴得漢把那玉佩拿出來。”

她坦坦『蕩』『蕩』,讓晏幼清松了一口氣:“這倒是。我就是覺得,這玉佩肯定有什麽蹊跷,就再來問你一問。”

“晏姐姐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就是。”嘉蘭微微偏頭。晏幼清手指悄悄地摩擦了一下衣角,然後才問:“還有,那個外室女,你們真的不知道在哪兒?”

嘉蘭直視着晏幼清,申請篤定地搖了搖頭:“這事我确實不知道,我也從來沒聽說過。”

晏幼清苦笑了一聲:“我糊塗了,這事問你有什麽用。”她嘆了口氣。

嘉蘭看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晏姐姐,我接下來會做的事。”晏幼清一怔,擡頭看着她。

嘉蘭認真道:“你應該也聽到了。賴家的兒子,可能不是賴得漢的兒子 喔,或者說,不是他媳『婦』的親兒子。賴家媳『婦』有個女兒,我們如果先找到女兒,或許賴家媳『婦』會是個突破口。”

她并不隐瞞自己的打算。她這打算,稍微聰明點的人都能想到。這世上也不是只有嘉蘭一個聰明人,晏幼清過不了多久也能發現這個法子。其他人做不到的,可能僅僅是沒法發現那個小孩子并非賴家媳『婦』的兒子罷了。

晏幼清稍一想,便也回過味來,百味雜陳地點了點頭。

“當然,也有可能賴家媳『婦』仍舊與賴得漢同進退 但那也沒關系。”嘉蘭繼續道。

她對于親近的人,并不太喜歡說一句留一半,她喜歡把話說得清楚明白,也免得徒增誤會:“畢竟,這個案子,其實你我都知道,最後也只會是不了了之。他們算計的,無非就是晏家和顧家對蔣家的信任罷了。”

晏幼清少見把話說得這麽明白的人,這讓她不由多看了嘉蘭一眼,也高看了她一眼。從當日她帶自己去見蔣大夫人之後,嘉蘭的脾『性』都對極了她的胃口。

她的坦『蕩』,她的從容,她的聰敏,她的真誠 都讓晏幼清覺得這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我信你。”晏幼清也不是個瞻前顧後的人,她此時便十分果斷地道:“我雖然不認識蔣大少爺,但聽你對他的維護,不像是出于親族血緣的羁絆,而更是真誠的欣賞和信賴。所以,因為你,我信他。”

“因為你,我信他。”這已是十分的看重了,嘉蘭當下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暢然。嘉蘭笑道:“蒲月姐姐也定會信大哥哥的,晏姐姐,這一切你都如實對她說就好,不要瞞她。她本就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

晏幼清聽到她表示不要欺瞞顧蒲月,終于喟嘆一聲。想到顧三太太的态度,更是不由百味雜陳。

蔣府有蔣二姑娘如此,其家風,可見一斑!

*

嘉蘭與晏幼清說明白後,也稍舒了一口氣。回了蕙心樓,忍不住多吃了幾口羹,瞧上去就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眉宇間有說不出的暢然。

老忠伯來蕙心樓跟她詳談,看到她,不由心中一軟。她雖然有着超過年級的沉穩和細膩,但也不過就是個更加成熟點的孩子,說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罷了。

“老忠伯來了。”嘉蘭看到他,側身讓了他半禮,連忙讓人給他辦了個小凳來。老忠伯推辭了幾番,還是坐了。

為了避嫌,房門大開,但人都被打發得遠遠的,由夏時和芒種守着。老忠伯便也不再遮掩,将自己心中的隐憂都說了出來:“二姑娘,您在京兆府上說,那玉佩跟咱們蔣家無關,是也不是。”

嘉蘭眉頭微蹙:“老忠伯,這是什麽意思?”

她話音剛落,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驚愕地從凳子上“騰”地站了起來。

他們二人同時道

“定北蔣府?!”

“定北蔣府。”

我感覺評論裏有好多非常有靈『性』的小夥伴 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_:3」 _

所以随機掉落紅包!

謝謝你們收藏訂閱,第一次寫文賺到錢真的很高興!!謝謝你們~麽麽噠~

(悄悄再給預收文打個廣告,《重生之妃你不可》青梅竹馬太子夫『婦』大甜文!《修真建築師》和面冷內熱的師兄的甜爽修真之路~)歡迎收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