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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
高考完馮時睡了近一年來最放松的一覺。
用睡眠給自己充滿電之後,她開始給各路朋友發信息,喊大家有時間一起出來玩,她對這個悠長的假期早就做好了放肆玩耍的規劃。
馮時今天準備去打新的耳洞和挑染頭發,誰知道她的閨蜜微微卻臨時被她爸媽抓回老家了,其他關系比較好的同學早就有約,忙着去探索聲色場所和游戲的世界。馮時只好給已經玩了好幾個月,非常空閑的姜逸打電話。
姜逸估計是玩得樂不思蜀,馮時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等他回馮時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在某家連鎖理發店的等候區裏坐着了。
“你找我?”姜逸一邊接電話,一邊擰開手裏的礦泉水,仰起頭灌了幾口。
聽着電話裏咕咚咕咚的吞咽聲,馮時也突然覺得渴,端起桌子上剛倒的水抿了幾口,才拿捏着腔調開口:“是呀,考完試第一時間想找你,結果你連我的電話都不接。”
“哦?”姜逸的聲音聽起來半信半疑,但仍然有被取悅的明顯笑意,“無事獻殷勤...說吧,找我又有什麽鍋需要我背?”
馮時被戳中心事也不慌,聲音掐得她自己都覺得谄媚:“別把人想那麽壞嘛!我知道一家很好的店哦,你要不要剪個頭發,讓你的帥氣更上一個層次!”
“不用了,我的爛桃花已經足夠多了!”姜逸顯然對自己的外表很是自信,并不打算在上面花費什麽精力。
工作人員過來喊馮時,示意已經輪到她了,馮時沒時間繼續和姜逸掰扯,只好迅速亮出底牌:“你別忘記你過年下棋輸了,還欠我一件事。地址我發給你,速來!”
說完馮時就急匆匆把電話挂了,姜逸不是不履行承諾的那類人,她篤定哪怕下刀子,姜逸也會爬過來。
姜逸到的時候,馮時剛剪完頭發,正在和理發師探讨頭發是挑染銀灰色、冰藍色、還是暗紫色。
姜逸抱手站在他們身後,臉色陰沉,像一座不容忽視的冰山,店裏的人都忍不住将目光往這個身高腿長的帥哥身上瞥。
“你覺得挑染什麽顏色好看?”馮時撩了撩剛剪的劉海,絲毫不在意鏡子裏身後姜逸的“死亡凝視”。
“我覺得媽媽給的黑色頭發最好看。”姜逸一點彎也不拐,在 Tony 面前面不改色地闡述砸人家招牌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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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啊!而我只是普通人。”
馮時和姜逸透過面前的鏡子對視,鏡子裏的馮時骨相極佳,五官卻寡淡平庸。此刻那雙清澈的眼眸裏閃爍着哀求的神色,讓姜逸倏地心軟,馮時這雙眼睛真是長在他的心尖上,每每對視就容易敗下陣來。
姜逸艱難地吞下了那句“普通人就更不應該瞎折騰”的實話。
馮時卻精準抓住了姜逸表情裏的松動,立刻乘勝追擊:“陪我挑染頭發,還是陪我打耳洞,二選一!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哦!”
“可你不是有耳洞了嗎?”
馮時捏捏耳垂,得意一笑:“可以在旁邊打新的呀!”
姜逸後背一陣惡寒,他之前好奇問過馮時的耳洞,被她科普過耳洞護理不當會發炎長膿。
求生欲立刻迫使他做下決定:“染發!你染什麽顏色我染什麽顏色...反正都是非主流。”
馮時表面上給他甩眼刀子,實際心裏對姜逸的識相感到滿意。雖然馮時覺得長得好看的男生戴耳釘很酷,但其實她根本不指望他陪她一起打耳洞。實際上她只準備了一個選項,那就是把姜逸拉下水一起染發,避免馮母的責難。
經過一段時間的漂染,馮時和姜逸成功擁有了幾縷帶着冰藍色挑染的頭發。兩人端詳彼此的時候都在對方眼裏看見清晰的笑意,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新奇又陌生。
“感覺好像 gai 溜子!”姜逸忍不住吐槽。
馮時卻覺得姜逸那張臉很适合這樣絢麗的色彩,和他一身極簡穿搭形成了鮮明對比,像是不小心誤入現實世界的少女漫主角,連眼角的痣都像是作者偏愛才給予的精心雕刻。
“很好看,你好帥啊!”馮時幾乎挪不開自己的視線,第一次意識到身邊的小夥伴是真的長大了,配得上微微口中的校草程度。
姜逸不防馮時突如其來的花癡,語言中樞突然失靈,連慣常面對誇獎時的“謝謝”都忘記說。
但思維跳躍的馮時很快轉移了注意力,開始對着鏡子打量她自己,自言自語一樣念叨:“我感覺我得學會化妝,才能配上這個頭發耶!”
姜逸剛想說些什麽,就見馮時朝他伸出了掌心:“把手機給我。”
“幹嘛?”
馮時卻瞬間領悟到了姜逸的防備,現代人的手機裏藏有無數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姜逸這張臉就算在網上當海王,不願意被人發現也正常。
她轉而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示意姜逸拿着:“咱們一起自拍一張,你拿手機站前面,我在後面臉比較小。”
從小一起長大,姜逸哪能不明白馮時在打什麽算盤啊,她那張小臉根本不怕鏡頭狙擊,她要的是他主動去染頭發主動拉她合照的罪證,為了把事情僞裝成她是從犯的假象。
盡管心知肚明馮時在打什麽算盤,姜逸還是一臉不情願地接過手機,微微屈膝,将兩人的上半身都展露在相框裏。
“準備,3,2,1。”數完最後一秒,鏡框裏的姜逸的嘴角牽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和身後笑得眉眼彎彎的馮時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
馮時查看照片的時候果然發現了這點,一臉嫌棄的給他豎拇指:“這麽好看的一張臉都不會用,你真牛,假笑男孩都笑得比你真心。”
姜逸卻把這句話的重心放在前半部分,他還是第一次在馮時不是苦苦哀求他辦事的情況下,一天內被她誇了兩次外表。
心底那顆自戀的種子迅速泡發膨脹,他忍不住用手将頭發抓蓬松,偷偷在鏡子裏審視自己今天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照片發給你啦,你記得發在共同的群裏,和家長們共享下我們的狀态。”伴随着馮時的話音,姜逸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提醒他未完成的工具人使命。
姜逸嘆了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掏出手機認命地把照片轉發到兩家人所在的群裏。
馮時在結賬的時候被服務臺的小姐姐提醒:“你男朋友之前已經結過啦!”
“不是,他是我表哥!”馮時随口胡謅,又轉過頭看向一臉面無表情的姜逸,“你什麽時候買單的?”
“哦,就上洗手間的時候路過收銀臺順手結了。本來就是我還欠你的一件事,誰知道讓你付錢會不會又變成倒欠你一件事。”姜逸的音調毫無起伏,馮時差點沒聽出他的陰陽怪氣,“走不走,不是還要打耳洞嗎,妹妹?”
姜逸剛拿下駕照兩個月,馮時還是第一次坐上姜逸開的車。
窗外的風景迅速掠過,車輛順滑地沿着高架橋轉彎,駕駛座的姜逸側臉沉靜,開車動作娴熟。馮時盯着姜逸銳利的下巴頓感奇妙,一起争吵鬥嘴、坐在教室的小夥伴好像突然間長大,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獨自開車出門的大人。
聽着車內音響裏播放的《打上花火》,馮時心底千回百轉,這首歌是去年底她和微微忙裏偷閑一起在電影院看的一部電影的主題曲。散場之後她還和姜逸吐槽過,這部電影沒有之前和他一起看的《你的名字》動人,但主題曲是非常值得單曲循環的曲目。
而現在在姜逸的歌單裏聽到這首歌,讓馮時覺得十分驚喜,是那種瘋狂安利某件事物,某一天意外發現得到了朋友認可的自豪感。
姜逸通過車內鏡發現馮時頻繁在看他,她的嘴角好心情的瘋狂上揚,他一臉莫名,沒發現剛剛有什麽特別的值得高興的事情:“幹嘛?”
“沒幹嘛呀,就是很開心!”
雖然不能理解她到底在笑什麽,但姜逸不得不承認馮時的笑容很能感染人,導致他也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車內湧動着一種自在和惬意的氛圍,兩人都沒有開口,沒有刻意找話題,任由音樂在封閉的空間裏肆意流淌,靜靜感受時間的流逝。
馮時要去的是她們高中附近的一家店,姜逸的學校在另一邊,對這邊并不算熟悉,依靠着馮時和導航的雙重指揮才找到這家有些偏僻的小店。
一離開車內空調,撲面而來的暑氣讓人暈眩。姜逸望着那個小小的門店忍不住颦眉,不确定地問她:“你确定不去醫院,而是選擇路邊小店嗎?”
馮時哼笑,嫌棄他大驚小怪:“你不會以為打耳洞很有技術含量吧?淘寶購買一次性工具,自己都可以在家處理哦!”
這類內容對姜逸而言屬于知識盲區,他只好将信将疑地跟着馮時進去。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穿着打扮很酷的美女,背心工裝褲,玫瑰色的下唇上有一枚不容忽視的唇釘。
“姐姐,我想在這個位置再打耳洞,兩邊都要。”馮時撸下手腕上的橡皮筋,随手給自己挽了個丸子頭,指着自己小巧的耳垂,和店員比劃這次需要穿耳洞的位置。
“夏天打耳洞容易發炎哦?你之前的耳洞有發過炎嗎?”美女店員一邊準備工具,一邊好意提醒這個一看就是剛放暑假的學生妹妹。
“沒關系的姐姐,我之前那對耳洞也是夏天和朋友一起穿的。”
馮時因為之前打過耳洞知道并不疼,所以進店後都非常自如,反倒是姜逸進門後就一直背過身看外面的街景轉移注意力。他看不得針頭這類的尖銳器械穿過身體的畫面,至今都不願意直視別人打針,那會讓他體會到想象中的感同身受的痛苦。
美女店員先給馮時的耳朵定位和消毒,随後“啪”的一下動作利落地完成刺穿,馮時剛感覺到疼痛,她就已經處理完了馮時左邊耳洞。
“你和你男朋友的頭發蠻好看的。”做另一邊耳洞的準備工作的時候,美女店員随口和她閑聊。
一直背着她們抱手而立的姜逸顯然也聽見了,他的身影有一瞬間僵硬,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回頭的念頭。
一直盯着姜逸背影的馮時發現了他那一瞬間的異常,她沒有再用理發店的那個搪塞話術:“不是哦,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美女店員聞言笑了,意味深長:“有一個說法是,陪着你一起打耳洞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分開,下輩子還會遇見。”
門口杵着的姜逸聞言身形不動,背影像是一幅靜止的人像畫。
馮時似乎沒有聽懂言外之意,滿臉的理所應當:“當然,上次陪我一起的是微微,這次陪我的是姜逸,他們肯定都會是我一輩子的好朋友呀!”
美女店員盯着馮時那雙極為出衆的眼睛,看她長長的睫毛如蝶舞般展開,饒有興致地回應她:“那當然!”
随着她的話音,又是“啪”的一聲,馮時右邊的耳洞也順利完成穿刺。
姜逸是馮時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擋箭牌,這是過往經歷形成的定律。
馮時以為這次也一樣,把責任推給好學生姜逸就能躲過母親的責難。
然而事情總有萬一,馮母這次完全不相信穿衣只喜歡極簡的姜逸,會喜歡這樣張揚的發色,她心裏清楚這必然是馮時的主意。但當她的好閨蜜——姜逸的媽媽在群裏一直捧場誇贊好看的時候,馮母還是放棄了立刻打電話問詢馮時的念頭,她不想讓孩子覺得她過于嚴苛,高考後還要管這管那的,于是她随手在群裏附和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本來馮母準備等馮時回家再問她幾句,結果馮時也看到了她的信息,一回家就是一副高高興興向她展示新發色,一臉尋找她認同的樣子。馮母驀地想起自己年輕時候愛俏耍寶程度和馮時現在不相上下,将心比心,再也說不出“你這個頭發一點都不适合你”之類的話,只能配合馮時僵硬地點頭。
如果有人看到這個場景,一定會感慨血緣的奇妙。馮時偷偷上翹的嘴角,和客廳裏暗中留意廚房動靜的馮父嘴角的笑容,還有兩父女拿捏人的技巧,完全是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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