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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得到她要的答案,馮時笑了,眉目舒展,一雙盈滿笑意的眼睛更讓人心動:“姜逸,我這樣才是故意的。”
她的一只手放在了那個讓姜逸痛苦了好一會兒的地方,隔着一層布料摩挲了幾下,姜逸輕哼一聲,呼吸一窒,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姜逸的目光狠厲,聲音喑啞得自己都聽不下去:“馮時,你是不是瘋了?”
馮時不再和他對視,偏頭望向窗外,避免姜逸發現她的緊張和羞恥:“沒瘋,我們去年就成年了,別說你對異性不好奇。”
馮時早就認清自己,她可以為一件事僞裝一段時間,但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最擅長的其實是打直球。
姜逸痛苦又難耐,他并不想讓馮時知道青春期的男孩腦子裏都裝着什麽東西,結果馮時非常坦然地面對她自己的欲望,好像這檔子事根本不值一提。
“你想怎麽樣?”天知道姜逸腦子裏已經閃現一連串并不文雅的會被封禁的舉動,卻還要忍耐着和馮時周旋。
馮時回頭看他,在黑暗中尋找他眼角那顆痣,不太熟練地故作輕佻:“你把我帶回家沒想怎麽樣嗎?”
“你晚上回信息說‘把孩子生下來,你偷電瓶車養我’?那我們先一起探索一下生孩子的過程吧。”馮時示意他看副駕駛上的包包,“避孕套在我的包裏。”
馮時是在晚上散夥飯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包放着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壞心眼的季遇不知道什麽時候把上次在房間裏的那盒強塞進她包裏。
姜逸忍不住罵了一句國粹,他把她帶回家完全沒有這個意思,馮時壓根不是第一次來他家,之前也偶有過夜留宿的時候。
然而他現在被欲望支配根本顧不上思考,探身去副駕駛拿過馮時的手提包,拽着馮時急匆匆地下車往家裏去。
門剛關上,姜逸就把馮時推到門板,同時不忘伸出一只手扶着她的後腦勺,防止她磕到門板。黑暗中,姜逸突然變成一顆急需汲取水分的植物,用舌頭滑入她的口腔的每一個角落,津液攪動,發出暧昧的水漬聲。
另一只手順着脖頸揉捏,慢慢滑進吊帶,在姜逸手指觸及乳貼不同于肌膚的材質的時候,馮時明顯感覺到姜逸動作慢了下來,似是有些疑惑和不得章法。但很快他就找到竅門,急促地摸索到邊緣揭下,随後如法炮制,将那兩片小東西輕飄飄地抛在鞋櫃上。
他單手捧住小山丘,像是發現了什麽柔軟的玩具一樣緩慢地揉捏把玩,時而輕輕拉扯山丘頂峰。馮時舌根都被吸吮得發麻,她哪裏體會過這樣的陣仗,沒一會兒就被弄得七葷八素,腿軟要往下墜的時候被姜逸及時摟住,他拉起馮時的手臂讓她環住他的脖子,把她像挂件一樣挂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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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鼻尖相抵,加重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他的聲音像是在磨砂紙上滾過一遭:“抱緊我。”随即抱着她往他的房間走去。
因為怕摔下去,馮時只好把雙腿盤在他的腰上,手腳并用地緊緊纏着他,兩具本就敏感的身體因為走動摩擦而更加敏銳刺激,一場山崩欲裂的洪流即将傾倒。馮時難耐地顫抖着偏頭去吻他的耳朵和脖頸,姜逸隔着布料輕輕摩挲着她的腰以示安撫。
兩人一起倒在柔軟的床上的時候,都忍不住發出一聲或輕或重的嘆息。
盡管姜逸已經很小心很耐心地用遍他所知道的技巧,卻還是改變不了他沒有實際經驗的事實。身體被貫穿的那一刻馮時感覺到了陌生的疼痛和不适,那樣的不适和疼痛還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可是後續也沒有 H 書裏飄飄欲仙的快感。
馮時咬着姜逸肩膀上的皮肉洩憤,在心底痛罵了一萬遍那些寫 H 如魚得水的 H 書的作者,決定回去她就打差評,當然更要差評的是技術差的姜逸。
當然這樣的骨肉相搏很快就結束了,姜逸也沒有能逃脫第一次定律。
黑暗中倆倆相望,都在彼此眼裏看見了尴尬。
作為一個有生理常識的女性,馮時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可憐的姜逸,她把頭埋在他的頸窩,用盡量輕柔的口吻鼓勵他:“沒事的,這很正常,大家第一次都這樣,不要有心理負擔。”
不料姜逸不買她的賬,倆人這樣貼近的距離,馮時能明顯聽清他咬牙的聲音:“馮時,大家是誰?你平時到底在看什麽東西?”
按理現在是賢者時間,既然姜逸問了,馮時也想和他聊一聊,關于普通女生也會好奇,也有生理欲望的這件事,準備和他普及一下她看的東西。
不料丢失尊嚴的姜逸急于一雪前恥,又開始用吻封住她的嘴,阻止她往下聊一些容易激怒他的內容。
這一次的時間變得漫長又難耐,好像在解一道沒有盡頭的數學題。明明開了冷氣,馮時卻總是覺得潮熱和黏膩,平時來過很多遍的熟悉的房間在黑暗中突然變得好陌生,就連起伏在她身上的姜逸也變得陌生,世界不停地被擊碎和重組。
被姜逸抱着去浴室清理身體的時候,馮時終于承認剛剛在這件事上體會到了快樂,她決定撤回給 H 書打差評的念頭,雖然實際體驗仍是和那些文字描述的不太一樣。
次日醒來的時候,馮時一睜眼就看見姜逸離她一只手臂的距離,不說話也不動,盯着她發呆,難得的安靜和乖巧。
“你醒啦?”
馮時記得昨晚睡前姜逸還和得了新玩具一樣要摟着她睡,怎麽這會離她這麽遠,本想調侃他是不是穿上褲子不認人,又覺得這樣說話好像怨婦。
“你家床還挺大的,能睡好幾個人。”她換了種表達方式。
“那你常來。”姜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情欲過後終于想起最重要的事情,“我們現在算是确定關系了吧?”
馮時不滿于他沒有理解她的意思,還反問他們之間關系,冷着臉嗤笑:“誰說的?”
“不是,馮時,你怎麽穿上褲子不認人?”姜逸臉上的蕩漾和希冀瞬間被瓦解,他立刻往她那邊挪,倆具光溜溜的身子貼在一起的時候,姜逸臉上本來義憤填膺的神情又摻雜了幾絲心猿意馬。
馮時這才意識到他剛剛離自己這麽遠的原因,往後縮了縮,裹着被子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快點去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該回家了。”
“哦。”提到這個姜逸就有些畏縮,把讨要名分的質問先放一邊,乖乖的拽上床邊的 T 恤短褲給自己穿上,去烘幹機裏給馮時拿她的衣服。
馮時這下總知道姜逸态度轉變的原因了,外搭的襯衫支數太高,洗烘後皺巴巴的像是白色的鹹幹菜,黑色吊帶裙的其中一根帶子被姜逸昨天暴力扯斷了。
“我家沒有針線,你要不穿我的吧?或者我給你從我媽那拿件衣服?”那根脆弱的帶子在馮時手上晃呀晃,姜逸迎着馮時并不友善的眼神,給出他事先準備好的提議。
“不行,穿你的衣服很容易被我媽發現,穿走阿姨的衣服很容易被阿姨發現。”
“她衣服很多,不會發現的。”
“不要。”馮時始終還是覺得穿回自己的衣服穩妥,然而面對這樣破破爛爛的衣服也陷入愁思。
“你去拿個訂書機和熨鬥過來。”好半晌,馮時才出聲叮囑姜逸,“把我的乳貼也拿上來,就是你昨天...在門口摘的那個。”
說到後半部分,昨晚荒唐的記憶浮現腦海,馮時耳根悄然通紅。姜逸顯然也浮想聯翩,眼神拉絲一樣在她身上糾纏了好一會,才被她兇狠地瞪走。
等姜逸拿着馮時要的東西回來的時候,馮時已經穿回她的裙子坐在床邊,只是真空狀态下的小荷尖尖,還是非常引人注目。
馮時發現他帶有深意的視線,立刻抱手遮擋,不滿地撇嘴:“東西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姜逸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好心開口:“我幫你吧。”他知道馮時要拿訂書機幹嘛,吊帶斷口剛好在背面和裙子的相接處,馮時如果要自己訂還得重新脫下來。
頂着馮時懷疑的敵意目光,姜逸差點擡手發誓:“我不動你,真的,昨天只是意外。”
作為一個剛開葷的男人,他昨晚根本沒有意志力克服自己,在浴室動手動腳又釀成一場鬧劇,所以今天早上他才自動自覺地離她遠遠的。因為欲望這種東西,瘋起來他壓根控制不住,也食髓知味不想控制。
馮時最終還是沒同意讓他幫忙,防賊一樣把他關在門外,他站在門口不高興地朝她嘟囔:“幹嘛不好意思,我都看過了。”
“滾!”門內傳來一聲尖銳的罵聲。
姜逸被這充滿活力的聲音逗笑,轉念面上又烏雲密布,他倆甚至都睡了,關系還是不明朗。
馮時洗漱完出來的時候,姜逸也剛洗漱完,從廚房裏翻出一袋吐司和牛奶問她:“你先吃點墊墊?一會兒我們去外面吃完飯,我再送你回去?”
馮時手機的電量只剩下 10%,她颦眉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早餐可以,吃飯就不用了,我想回家換衣服,剛好還能趕上家裏的午飯。”
“好吧,那我給阿姨打電話,我也去你家吃。”今天是周六,馮母休息,會負責家裏的午飯。
“不行。”馮時正好想和他聊聊這件事,盯着他的眼睛,确認他有在認真聽之後才開口,“我們的事情,不要和家裏的長輩透露任何一絲口風。”
“為什麽?憑什麽?我們現在到底是什麽關系?”姜逸的不滿和憤懑呼之欲出。
“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名分這個問題,姜逸起床就已經問過一遍,馮時當然還記得,這會兒她也不急于回答,而是将問題抛回給他。
姜逸颦眉,眼裏有明顯的焦灼:“我的理解是男女朋友,可你給我的感覺,你好像想把我當炮友。”
“告白,牽手,擁抱,親吻,上床,我們的順序好像亂了,我的理解難道有問題嗎?”
姜逸在心裏迅速将這些詞語排列了一遍,發現他們的進度确實不太符合常規,放軟語氣拉着她的手和她商量:“那我補給你好不好?”
“我喜歡你,馮時,可以做我女朋友嗎?”他又誠懇地補充,甚至故意賣弄男色,用那張皮相極好的臉做出委屈巴巴的神情,“玫瑰花我也一定後補。”
盡管得到預料之中的答案,馮時的心跳仍是漏跳一拍,她捏了捏姜逸握着她的手,觸及到他和她一樣微潮的手心時,才長舒一口氣,朝他粲然一笑。
“當然,我也喜歡你。”得到對方确定的回答後,馮時也毫不吝啬地表達她的愛意,同時她也早就想好了她要什麽,“但我不要鮮花,我要你在動森為我種出藍玫瑰。”
《集合啦動物森友會》是 Switch 的一款治愈系游戲,藍玫瑰是商店裏買不到的花色。要把兩朵花種在一起,隔壁有空位才會有概率長出不同顏色的花,而藍玫瑰是雜交概率性極小,極為稀有的一種花朵。馮時的這個要求與花店裏買一束花的用心和艱難程度,完全不能相提并論。
“別去別人那裏摘來培育哦,我要的是用你的時間和耐心澆灌出來的花朵。”
姜逸也是動森玩家,當然知道藍玫瑰多麽的珍貴。他颦眉回憶了一會兒之前看的攻略,才點頭答應:“當然,這算是我們在一起的紀念禮物,我不會走捷徑。”
馮時露出滿意的微笑,墊腳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個輕柔的吻,同時嗅到了他唇上殘留的,不知道是來自牙膏還是剃須啫喱的薄荷清香。
除去某些不可描述的時刻,姜逸一直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她相信她很快就會在他的小島上看見心愛的藍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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