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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0

剛剛還融洽的氣氛，因為馮時那句話瞬間冷了下來。

姜逸臉色陰沉，剛想出聲，服務員就敲門上菜了。等菜品上完，兩人似乎也沒有了說話的心思，自顧自地吃東西。中途兩人一聲不吭，明明是私房菜，卻吃出了像是拼桌吃快餐一樣的奇怪氛圍。

直到馮時被芥末嗆了一下，辣出眼淚捂着嘴四處找紙巾，姜逸才輕飄飄地從身旁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

姜逸本意是關心馮時到底嗆到什麽程度，才盯着她看。結果馮時把眼淚揩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紅通通的，再配上這身非常清純可愛的 JK 制服...姜逸只是多看幾秒，剛剛的氣就全消了，腦子裏反複回憶起某一次馮時穿這類型衣服的細節。他羞愧地把頭埋下，一雙耳朵不自覺地變得通紅。

馮時剛從芥末嗆人的辣意中緩解，擡頭就看見姜逸這副很不自然的樣子，他甚至在大冬天嫌熱，解開了本來好好的系着的兩顆紐扣，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馮時并不像姜逸一樣避諱，她的視線像透視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姜逸的脖頸和胸膛看，甚至恨不得上手多解幾顆紐扣。她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得出前男友身材應該和之前一樣的猜測。

為什麽是猜測，當然是因為實踐出真理，而她現在還沒有上手論證過啊！

想到這裏馮時就頭疼，恨不得原地和姜逸複合。從姜逸主動找她，馮時就知道他倆算是徹底綁定鎖死，複合只是時間的問題。不得不說，姜逸這個人好生別扭，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展露那點不願示人的真心。馮時這次也不準備熱臉貼冷屁股了，她非要等到姜逸主動找她複合。

美色誤人，本來可以拉長的戰線，馮時這會兒卻心猿意馬，想縮略到最短。

馮時眼轱辘一轉，直勾勾地盯着低着頭像小倉鼠一樣不停吃東西的姜逸，脫掉鞋子伸出腳尖，狀似無意地往他所在的方向探，在觸碰到他的腿之後又迅速收回。

一直埋頭的姜逸倏地擡頭，防備地看她一眼，卻發現馮時一臉真摯地和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你。”

姜逸直覺哪裏不對，卻也沒說話，繼續專注于吃東西。

直到桌下一只腳，用腳尖輕輕劃着他光滑的鞋面，再勾上他的褲腿，在他小腿上蹭的時候，姜逸終于發現是哪裏不對了。他身軀一震，握着筷子的手一頓，不敢置信地擡頭望着馮時。

馮時坐在對面，朝他眉梢一挑，撐着腦袋露出一個惬意又狡黠的笑容。

姜逸恍然大悟，馮時今天穿的黑色皮鞋配小腿襪，皮鞋和腳尖的觸感完全不一樣，所以第一次觸碰他才直覺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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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時，不要亂動。”姜逸的聲音瞬間就低沉下來，然而眼角眉梢那一點隐蔽的興奮卻和他嘴裏的警示背道而馳。

“好的。”馮時嘴上答應，卻用腳尖在桌下順着褲腿不老實地往上勾了一下姜逸的小腿肚。

姜逸的表情立刻就不對了，呼吸變得沉重，面部線條緊繃起來。他伸手抓住馮時作亂的腳，手上的汗無意中蹭在純棉的小腿襪上，明明是非常平常的觸感，他卻莫名覺得燙手，條件反射般甩開了她的小腿。

“你到底想幹嘛？”姜逸額角的青筋狂跳，眼睛裏閃爍着危險的光芒，已經對接下來不受控的事情有所預感。

“想。”馮時大大方方地笑，唇峰明顯的薄唇清晰地往外吐字。

姜逸的視線迅速掃過牆角的監控，又回到馮時帶着詭谲笑容的臉上，他咬牙忍耐着，再次和她确認：“你沒開玩笑嗎？”

“沒有。”馮時殷紅的舌尖輕舔嘴唇，用充滿暗示性的眼神看他。

姜逸又不是清心寡欲的聖人，當然受不了這種程度的挑逗，體內橫沖直撞的小獸再也控制不住，立刻就起身拉着馮時離開。

接下來的流程很是熟悉，和他們第一次約會并沒有什麽區別，同一家私房菜館，同一家酒店，同一種房型。

從馮時穿着這身制服擦眼淚的時候，姜逸身上那股蠻橫的欲望就被點燃，疊加積攢了一年多的想念，克制了這麽久他早就瀕臨爆發，只想瘋狂地占有她。

門一關上，他就把馮時按在門板上，用一只手托着她的臉，用力地吻她，啃噬着那張熟悉的能言善辯的嘴。另一只手順着襯衫探入上滑，将柔軟的雲朵捏在手心把玩揉捏，那力度大得像是要把她揉破似的。

馮時單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的同時，另一只手也沒閑着，把姜逸的襯衫從西裝褲裏抽出來，探入內裏順利撫摸到她肖想許久的腹肌。經由馮時的手一寸寸地親自确認，姜逸的身材确實和記憶裏一模一樣。

馮時滿意地勾唇，發自內心地感到愉悅，這種愉悅不僅僅是對觸感的滿意，更是對這個人終于又再次屬于她的感慨和快意。

姜逸的動作也格外貪婪，他的腿往馮時的雙腿裏擠，隔着并不算厚的百褶裙，兩個人像鑲嵌拼圖一樣貼合在一起，或輕或重地摩擦，無比清晰地感受彼此的欲望。

姜逸的一只手往裙擺處探，即使已經一年多不見，姜逸的手指依然十分靈巧，沒幾下就把馮時弄得渾身酥麻。他在觸摸到足夠的濕意的時候還壞心眼地加重了力道，引得馮時渾身戰栗，一聲猝不及防的嬌哼溢出喉間，又迅速被姜逸追逐封住她的唇。

馮時不滿地掐了他一下，肌肉不容易掐痛，她特地用指甲紮進皮膚，好讓姜逸用清晰的痛意感受到她的不滿。

姜逸卻覺得把這樣的痛楚曲解為暗示，他騰出手把她往床上抱，三下五除二褪去他身上的衣服，白色的塑膠制品一閃而過，而後重新一絲不挂地覆上馮時的身軀。

在姜逸有所動作之前，他停在離她幾寸的地方，在馮時那雙迷亂的眼睛裏找到他自己。他的眼底湧動着破碎的偏執，非要一個念念不忘的答案：“過去一年多裏，我沒有交往過其他人，你有沒有過交往對象？”

馮時絲毫不懷疑，但凡她說有，姜逸都會毫不猶豫地把她從床上踢下去。

她單手勾過姜逸的脖頸，将他拉近，在他唇上印上一個輕輕的吻，貼在他耳邊吹氣，成功激起他後頸的一片雞皮疙瘩後，才慢悠悠地說：“當然沒有呀！”

姜逸緊繃的身體終于因為這句話松懈下來，膨脹的欲望再也無法壓制，他勾起馮時的腿，毫不猶豫地帶她一起感受鑲嵌拼圖的樂趣，用愛意和身體去填滿那一年多的空虛。

姜逸今天和瘋了一樣，一點兒也不照顧馮時的情緒，完全不壓制他的欲望。馮時也報複性地在他脆弱的皮膚上留下許多印子，指甲掐痕、牙印遍布整個胸膛和後背，要是她手裏有刀，姜逸絲毫不懷疑她能在他身上來一刀。

徹底結束的時候，姜逸想用溫存來撫慰不高興的馮時，卻被她裹着被子一把推開。

“滾！”

“別，我錯了，我不該...”

馮時知道他後面又要講一些葷得不行的廢話，随手抓住頸下的枕頭就往他身上丢，用兇巴巴的眼神制止他：“你閉嘴！”

姜逸接住枕頭，滿臉無辜：“太久沒做，是真的克制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再說了，是她勾着他的。這句話被姜逸識相地吞進肚子裏。

姜逸躺下，隔着被子把馮時摟進懷裏，不顧她不情不願的掙紮，自顧自地充當人形寵物，不僅貼貼蹭蹭，還小心翼翼地幫她理順剛剛弄亂的頭發。

姜逸默認馮時願意和他做這樣親密的事情就是示弱求複合的意思，主動地用頭去蹭馮時的脖頸，汲取着她身上久違的特有的氣息，甕聲甕氣地問她：“複合好不好？”

姜逸短粗的頭發紮得馮時脖頸很是難受，她忍不住往旁邊躲了躲，颦眉反問他：“姜逸你是不是有什麽貞潔觀念呀，一睡就要确認關系？”

姜逸本以為他們就這樣順勢複合，卻沒想到會得到馮時這樣的反問，急忙否認：“我沒有那種情結。”

本來話就到這裏，誰知道姜逸卻多此一舉地解釋：“這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我也沒有碰過別的人。哪怕別人都撲過來了，我也沒動過她們一根汗毛。”

姜逸脫口而出後，才發現他今天精蟲上腦，說話沒帶腦子，越解釋越亂。

結合姜逸之前獨自在國外一年多的時間，這話可以想象的空間就非常廣泛了。馮時咬牙冷笑，翻過身斜眼瞥他：“看來在國外行情還挺好啊？”

“不好。”姜逸後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我窮的不行，還忙得吃飯都沒時間，哪有人看得上我？”

“總有瞎子。”馮時嗤笑，狠起來連自己都罵，“比如之前的我。”

“那你現在還能瞎一遍嗎？”姜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試圖用眼神表達自己的誠懇。

“前段時間我又瞎了，但是我那該死的前男友并不搭理我。”馮時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現在我突然又複明了，專心工作專心寫論文，不沉迷男色了。”

姜逸頓時有一種被人玩弄的感覺，死死地盯着馮時，明知道結果還是不甘心地追問：“那我們今天算什麽？”

馮時當然還記得前段時間姜逸的冷臉，她向來睚眦必報：“心血來潮，意亂情迷...大概就是這些坦然面對自己生理欲望的形容詞。”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姜逸還是很憤懑，想到自己連底牌都亮了，主動問馮時要不要複合卻還慘遭拒絕...姜逸覺得他在馮時這裏被她逼迫得連褲衩子都不剩，拿捏得死死的。

事已至此，姜逸索性破罐子破摔，用被負心的幽怨眼神望着馮時，恨恨地問她：“馮時，哪有你這樣追人追到一半就跑了的？”

馮時勝券在握，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可是我就是有新的要忙碌的事情了呀！”

姜逸面子裏子都丢完了，沒有任何辦法，無奈地追問：“你是有新的目标了，那你的前男友怎麽辦？”

“前男友...當然是繼續忙他的事業呀。”馮時勾出一個淺淺的笑，翻了個身，對着房間的天花板，認真地說，“我依然覺得愛情不是生活中的唯一，我們都有各自需要努力的事情，所以複合就...順其自然？”

“怎麽個順其自然法？”

“我前面追求了你一段時間，現在當然是輪到你追求我一段時間咯！”想到風水輪流轉，馮時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揚。

“所以你就是不甘心是嗎？”

“是！”馮時毫不猶豫地點頭，眼底的水光一閃而過，被一直盯着她的姜逸輕易捕捉到。

她扁嘴嘟囔着：“那段時間你好冷漠，我真的很難過！”

聞言姜逸的心立刻軟成一灘爛泥，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更是悔恨，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好好好，我追我追！當年沒有正兒八經追求過，現在補上也是應該的！”

“那請問馮女士，追求的過程中我們能有一點兒親密接觸嗎？”被逼無奈的姜逸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她。

馮時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掙脫姜逸的懷抱從床上一躍而起，用實力證明她之前确實練過一段時間。

在和姜逸拉開距離後，她立馬否決了姜逸的問題：“你想得美！誰會和追求者親密接觸啊？”

“今天是因為我排卵期激素變化，所以才有你的戲份！”

姜逸的後悔情緒在此刻抵達巅峰，吃過肉誰還想吃素啊？他本來還想再掙紮一下，這會兒想起馮時那句動手賠錢的理論，抱着被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不敢輕舉妄動。

“差點忘了，我要趕快洗澡睡覺，我明天早上還有個校園招聘會要參加！”馮時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又狠狠瞪了姜逸一眼：“都怪你，我明天早上又得起一大早回宿舍換衣服！”

“...”

論倒打一耙，沒人能贏過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