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聚會

聚會

旋澈開車送何梓牧回學校，到了宿舍樓下何梓牧卻遲遲不下車，和她約法三四五章：

不許為網上的事郁悶心煩。

不許再和伊哲聯系。

不許因為失業沒工資拿了就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

不許像對待別的人一樣不接他的電話。

不許到處亂跑要好好看書好好複習。

不許……

旋澈一直笑着說，“好，一定，我保證”，最後見他滔滔不絕沒個結束，一把将他薅到面前來，揪着他T恤的領子湊近了說，“這麽放心不下，要不我現在直接把車開回去，你別上學了天天監督我吧。”

“我不是放心不下，”何梓牧說，“我是舍不得。”

旋澈：“……”

“咳。那什麽，牛肉醬和帶給舍友的大肉餡餅都拿好了，別忘在車上。”旋澈把他的東西全部塞他懷裏，把人趕下車。

何梓牧看着她發紅的耳垂，趴在車窗外，笑的咧着兩排白白的牙齒，“下周五見。”

旋澈斜觑他，“你确定能等到周五？”

何梓牧伸手進來把她拽住，“算了算了，你直接住我們學校吧，我去女神宿舍樓給你找一單人間。”

旋澈扒拉掉他的手，“好啦，別鬧了，快進去吧，一會兒還上晚自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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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梓牧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路邊，很是有些依依不舍，“回去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知道，拜拜。上課認真點，你可是要和我一起考B大的人。”旋澈朝他揮揮手，發動了車子。

何梓牧有些不屑，小聲道，“閉着眼睛也能考上……”

他看着旋澈開車走遠，拐過轉角看不見了，才進了宿舍樓。本來心裏因為和旋澈分開有些空落落，一想到幾天後就又可以見到她，而且她看起來似乎越來越不反對自己的親密舉動，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就止不住心頭雀躍起來。

這是他的寶貝。何梓牧想。自己一定得把她看護得好好的。那些傷害她和妄想傷害她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伊哲，我謝謝你全家。

旋澈走到半道，手機響了，她開免提接起來，“喂？”

一陣震耳欲聾的音樂傳過來，旋澈趕緊調小了音量，聽到佘一晞含糊不清地對着聽筒吼，“在家呢？出來！”

“你們是在哪兒？這吵的……”

劉妙晗湊到佘一晞的手機跟前，也是用吼的方式說，“出來！慶祝你擺脫變态老板！啦啦啦！”後面一陣鬼哭狼嚎。

這麽快伊哲在她們眼裏就已經從人見人愛霸道多金帥總裁變成過街喊打的大變态了嗎？

旋澈扶額，不得不把自己的音量提高，也用吼的她們才能聽見，“你們這是在ktv還是酒吧？我不去那麽鬧哄哄的地方！”

“你來！你來了我們就換地方！”佘一晞一邊傻笑一邊吼。

旋澈覺得這幫家夥分明是喝醉了讓自己去領人，一個二個都掉線成這樣了，還怎麽為她“慶祝”？

旋澈把車開到了佘一晞說的地方，老遠看見三個姑娘勾肩搭背歪歪斜斜地站在路邊，互相攙扶着各自刷手機，因為三人即便喝醉了也影響不了的高顏值，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旋澈停在她們面前，搖下車窗後朝她們喊了一聲，仨姑娘就連拉帶拽地上了她的車。

“開車出來的嗎，你們？”旋澈扭頭看後座擠成一團的慘狀，突然開始反省自己喝醉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模樣，太難看了，簡直不忍直視。

難怪何梓牧經常對她說應酬的時候能不喝就不喝。

看來以後得少喝酒。

“開車呢！都開車。”葉臻也喝的差不多，大着舌頭回答。

“車停在哪兒的？我幫你們找代駕把，瞅瞅你們仨，什麽樣子，也不怕被壞人盯上。”

“不用！”佘一晞趴到前座靠背上來，笑嘻嘻地說，“明天清醒了再來開，走，我們去西都王朝，那裏逼格高，安靜，嘿……”

“還去什麽西都啊，趕緊送你們回家。”

“不嘛不嘛~”佘一晞搖着她的胳膊，“人家就要去嘛……不去我就強吻你！”

旋澈：“……”

到了西都，旋澈一人給她們要了一杯蜂蜜西紅柿汁，滿滿一大杯灌下去，酒似乎醒了一半，終于不那麽鬧騰了。

旋澈坐在對面揉着額頭，“今天就你們三個聚？蘇芮怎麽沒出來？”

葉臻說，“叫她了，她說有事沒空，改天再和我們聚。”

旋澈一路上被這三個酒鬼鬧騰得頭疼，三個酒鬼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扶着腦袋咬着吸管說話。

“你們把我叫來，不會真的要慶祝我失業吧？”旋澈翻了翻菜單，她出門前才和何梓牧吃過東西，這會兒不是很餓，就把菜單遞給劉妙晗讓她點。

佘一晞說，“是臻臻說，她佩服你居然有勇氣說辭職就辭職，舍得那麽帥的老板，她要把你喊出來瞻仰一下大神，摸一摸沾沾勇氣。”

劉妙晗看葉臻一眼，“我就等着你和你那個姓章，叫什麽來着？”

佘一晞接了一嘴，“章羨？”

“對，就是這個章羨辭職了，他沒有伊總多情，還沒有伊總那樣對咱們的澈澈情根深種，據說還是個gay，包着小情兒，不要也罷。”

“辭職了我吃什麽啊，”葉臻撅着嘴，“澈澈有那麽一大家子人寵她，我家裏人可不會那麽寵我。但我真挺佩服你的，澈澈，辭職心痛不，會後悔不？”

“不心痛，不後悔。”旋澈笑着說，“有得有失吧，這麽一鬧，倒讓我有時間也下定決心專心準備考研了，我果然還是沒在學校待過瘾，還想回去待個幾年。”

佘一晞差點站起來，“你要考研？！決定了？怎麽之前半點都沒和我們說過啊！”

“我說過啊，”旋澈眨眨眼睛，“我說我想回學校，學校的小鮮肉單純又誘人，更合我的口味。”

劉妙晗投來鄙視的一眼，“你太禽獸了。”

旋澈哈哈大笑。

她們這個卡座太吵了，隔了條走道的那邊一個男人被嘻嘻哈哈的聲音弄得不耐煩，扭頭看過來是誰這麽沒素質，結果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抱歉，”他對一起吃飯的人說，“遇到一個熟人，過去打個招呼，你們先吃着，我很快回來。”

旋澈她們看着停在桌子邊的男人，除了旋澈，其餘三人一起叫起來，“翟學長，你怎麽會在這兒？”

“不久前調來這裏工作，看見你們在這兒，過來打個招呼。”翟襄笑着說，目光移向旋澈，“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仨姑娘全用“咦~有情況！”的眼神看着旋澈。

“別瞎猜，吃你們的。”旋澈一人頭上拍了一下，起身跟翟襄出去。

佘一晞向她擠眼睛，“回來坦白從寬。”

旋澈和翟襄站在屏風後的小魚池邊，翟襄問她，“你這幾天怎麽樣，我是出了機場才知道出了事，打你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我很擔心你的情況。”

“謝謝學長，我沒什麽事。這兩天電話太多了，大概是錯過了學長的電話，實在抱歉。”

翟襄見她精神面貌還可以，想到網上那些烏七八糟的說法，心裏一直很好奇那些人到底是捕風捉影還是确有其事，終于遇到正主，他不由斟酌着問，“你和伊哲……”

“我和伊哲什麽都沒有，為了避免事件發酵，我已經從瀾谷辭職了。學長，這件事到這兒差不多已經翻篇了，如果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翟襄一把抓住她，無可奈何地嘆氣，“之前明明那麽乖，現在的脾氣怎麽這麽大？都沒有學校裏可愛了。”

這句話說出來，旋澈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很多，她笑着說，“我怕學長接下來會說，既然我從瀾谷辭職，就趁這個機會去西圖上班，我可不得提前溜？”

翟襄也笑，“職位是小，我要是為公司招攬人才而失去學妹，可就太得不償失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那邊還有人等着，一會兒要是一起結束再聊。”

他不說去西圖，旋澈就不反感了，點點頭，“好，你忙。”

翟襄突然湊過來，“叫你那群小姐妹小聲點，吵得服務員都想過來提醒了。”

旋澈捂着嘴，眼睛都笑得彎起來，“她們喝酒了……好，我讓她們控制控制。”

她一回來，立馬被盤問了一輪。

好姐妹們發現除了翟襄想挖她外一無所獲，不由失望。劉妙晗說，“為什麽每個人都想你去他的公司上班，之前那個凱撒，也來挖過你對吧？不過有那種副總經理，去了還不如失業。我就不懂了，你隐藏着財神爺的屬性嗎？”

旋澈吃了一口藍莓山藥，頭也不擡地說，“你不懂，我有特殊賣萌技巧。”

一頓飯吃下來，劉妙晗和佘一晞又特別能聊，天都黑了。三個人只有劉妙晗和葉臻的家在一條道上，佘一晞和她們是相反方向，旋澈見她們走路腳步發飄，也走不成個直線，有點不放心讓佘一晞自己打車回去。正想着要不就繞點遠路把人挨個送回去，結果正巧看到也吃完飯從裏面走出來的翟襄。

翟襄問，“怎麽還不回家？”

“這仨都喝了酒，正愁怎麽送回去呢。”

翟襄問佘一晞幾個人住在哪兒，得到答案後說，“正好，我要送這位朋友回酒店，和一晞順路，要不讓她坐我的車，你送劉妙晗和葉臻。”

旋澈說，“那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麽，順路而已。”

佘一晞比旋澈好意思多了，泊車小弟把翟襄的車開過來，她已經主動開門往後座上爬，“那我就不客氣蹭一回學長的車了！”

翟襄的朋友笑着說，“翟襄，你的學妹怎麽都這麽漂亮？”

佘一晞從車子裏鑽出腦袋，大叫道，“還有更好看的呢！”

劉妙晗頂住她的腦袋把她摁進去，“就你話多，能不能有點蹭車的自覺？”

“沒事。大學裏已經見識過佘學妹的活潑開朗了。”翟襄笑着說不介意，和旋澈一行告別，一前一後開走了。

旋澈車上，劉妙晗突然問，“你們覺得，這兩人這次會不會有可能？”

旋澈聽得莫名其妙，“什麽可能？”

劉妙晗跳起來，“翟襄追過阿晞，但是阿晞完全沒有表示或回應，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你不知道嗎？”

旋澈十分吃驚，“什麽時候的事？我完全完全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