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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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惜無視面前人的一臉黑線,抿嘴偷笑。
周予北掃了她一眼,解了安全帶徑直下車,朝醫院大門去。
林夏惜笑出聲,快步跟在身後。
她本來就是開玩笑的,事實證明她确實也是想多了。
周予北不僅沒有心理陰影,反倒還充當起了守護的“騎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周予北有意無意地橫在她和林夏祯中間,像是要隔開他倆。
搞得她想看林夏祯的情況,都只能看到個側臉。
而林夏祯當然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從林夏惜推開病房門進來的那刻,就低着個頭不敢看她。
還記得在這個醫院裏剛見到林夏惜的時候,他都不願喊她一聲“姐姐”。
但這麽多天過去,林夏惜基本雷打不動地每天來醫院看他,陪他玩,和他搭話,走前摸摸他的頭。
哪怕被他冷落也沒有生氣,或者一絲絲不耐煩。
其實他原以為她應是恨他的。
就算沒有“恨”,也該是有一點讨厭的……
林夏惜自是不知道林夏祯心裏的小九九,而且身側被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擋着,也沒注意到病床上的人時不時瞄過來的小眼神。
做檢查的時候,林夏惜等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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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微癢,她臉埋在圍巾裏,咳了咳。
“怎麽一直在咳,生病了嗎?”
嚴玲走了過來,手裏拿着個文件袋。
林夏惜搖頭:“就是昨天受了點寒,這是什麽?”
指她手上。
林夏惜以為是報告單,打開文件袋,結果是……
“這是我偶然看到小祯在看的東西,我把它打印了出來。”
嚴玲頓了頓,又道,“跟你上次在手機上看的一樣,所以當時一下子就想到了小祯,這才讓你出去逛逛的。”
林夏惜沉默了。
持續到上車,坐在車內她也依舊保持着沉默。
方才在病房裏,醫生檢查完說的話,周予北也聽到了,恢複情況良好。
但身旁人看上去心情還是很低落。
周予北看了林夏惜幾眼,發車之前還是轉頭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
林夏惜搖頭,看向窗外的夜景。
周予北還想再問什麽。
但又覺得自己并沒有至親的兄弟姐妹,所以有些東西問了也不一定能理解。
他不再說什麽,只提醒了聲系安全帶,便啓動了汽車。
-
路遇紅燈,周予北手搭在方向盤上,指節輕輕敲打。
看了眼後視鏡裏目光落在窗外,心思卻并沒有放在看夜景上的人,問:“你找好酒店了嗎?”
“還沒有,晚上再看看。”
林夏惜沒回頭,頭搭在座椅靠墊上,看上去有些累。
“嗯。”
接下來一路,車內恢複沉默。
又經過三四個路口,停在了紅燈處,右轉進去就是林夏惜所在酒店的那條街道,一直行駛至盡頭就到了。
這條街也是上一次他們一起散步的地方。
周予北看了一眼,路邊商店稀少,依舊沒什麽人,腦子裏閃過早上的一些片段。
趁着紅燈還在倒數,周予北又忽地開口:“其實我之前實習有過一個公寓。”
林夏惜回過頭,不太清楚他要說什麽,但好像又知道他想說什麽。
“實習提前結束之後,那個房子就一直空着,現在距到期都還有一個多月。”
周予北頓了頓,“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雖然他在澳洲也有一個家,但是讀研之後他自己都很少回去住了。
按林夏惜怕麻煩人的性子,比起這個,單身公寓恐怕更能接受一點。
聽完他說的,林夏惜是想說不用的,太麻煩他了。
但出于某種隐秘的、晦澀的心情,在聽到周予北說“沒事當我沒說”時,她開口道:“好。”
周予北愣了下,擡眼從後視鏡裏看她。
她方才抿唇不言的神情像極了難為情,沒反應過來她怎麽一口就答應了,而且沒有給出任何的理由。
思維有一瞬間的暫停,行動上已經迅速做出反應。
正巧綠燈亮起,他直接一腳踩油門到前面的路口掉頭。
看着之前步行的那條街道越來越遠,林夏惜才意識到,周予北這是準備直接帶她去他的公寓。
酒店還有一天才到期呢,為什麽要去這麽急?
林夏惜想問但沒有問,因為她發現自己沒什麽力氣了,連開口都有些艱難。
她腦袋朝後一靠,挨着靠墊就睡了過去。
一陣風從車窗外吹了進來,吹起她膝蓋上文件袋露出的一張畫紙一角,上面是一朵翻卷的浪花。
記憶也如同潮水橫沖直撞、不講道理地灌入了林夏惜的腦海裏。
……
2006年,夏。
放學鈴一打響,人潮湧向校門口,紮着兩個馬尾的小女孩握着雙肩包肩帶,等在保安亭外面。
不多時,一中小學的門口人數就少了一大半。
直到倒數第二個,站在雙馬尾女孩旁邊的小姑娘被牽走,她回頭揮手。
“夏惜,走了啊。”
“拜拜。”
背後保安亭的窗戶拉開,保安叔叔放下電話,一個眼神示意她就懂了,走前還給了她一個糖果。
林夏惜穿過對面的馬路,走上熟悉的那條街道,很快到了離家最近的那個路口。
“喵——”
行至轉彎,一只小花貓從角落跳了出來,她立馬笑開了,蹲下身,勾了勾貓咪的下巴。
“等等,你又來接我了。”
起身後,一人一貓拐進了小巷裏。
這只貓是她在前不久發現的,應該是只被人遺棄的野貓。
那天在路燈下無意被她撞見它冷得蜷縮在一起,她撿了些地上的落葉蓋在它身上。
喵咪驚醒,咻的躲進了叢林裏,只敢露出雙眼睛看她。
林夏惜以為不會再見到這只受驚的小貓,沒想到每天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總能見到它。
起初她還沒發現。
是某次她走過路口後,轉過身撿掉了的橡皮,餘光看見一個影子飛過,蹿進了草叢裏,地上只露了點小尾巴出來。
小貓咪什麽時候開始不再害怕、開始接納她的?她不太記得清楚了,可能是某次投喂吧。
那之後它就天天蹲點等她放學,再等着她從書包裏掏出小零食,陪她走一段回家的路,到了小區門口就遛了。
因為總是等她歸家,所以她給它取名“等等”。
讀四年級的時候,某次放學,林夏惜居然沒在那個路口看到那只小貓咪,頓時慌了。
她想它是不是有新的等待的“主人”了,所以不要她了。
後又想到可能是被人撿到領走了吧,應該為它感到高興。
可內心還是湧上了一股難捱的情緒。
沒有人等她了。
低落的情緒來得毫無緣由,她習慣去書包裏掏零食,發現自己忘記帶語文作業了,只好折返回去。
快到學校後門時,她看到有一群小男孩在用石頭扔樹上的小野貓。
而那只貓正是等她回家的小花貓“等等”。
林夏惜沖了過去擋在小貓咪的面前,那群小男孩不怕她,把手裏的樹枝扔在了她身上,她拿過花園裏的水管對他們噴水。
這場鬧劇由保安大叔的批評教育而結束,那些小男孩的父母來了保安亭,看了監控說只是小孩子胡鬧,領着各自的孩子回家了。
保安亭裏只留下了林夏惜。
保安大叔知道她家裏的情況,父母工作都很忙。
媽媽是畫室裏的美術老師,除了白天要授課,晚上也會有很多家長帶小孩來上這種興趣課程。
爸爸是一名建築工程師,出差是常有的事,小項目一到兩個月,大項目一年半載都是有的。
前一兩年學校的小孩還需要父母接送的時候。
林夏惜的媽媽總會打電話過來說今天來接不了,讓惜惜一個人早點回家,注意安全。
但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保安大叔還是讓她等在這裏等爸媽來接。
晚上九點,保安室的門被推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實在是麻煩了。”嚴玲臉上帶着歉意,對保安大叔說道。
“沒事,帶孩子走吧。”
林夏惜跟着她媽走了,到了小區樓下,卻遲遲不肯上樓。
“怎麽了?”嚴玲回頭問她。
林夏惜低着頭,好半晌才說:“‘等等’受傷了,我想……照顧它一段時間。”
她把手遞出來。
嚴玲才看到林夏惜懷裏有只熟睡的小貓,她當即就想拒絕,誰知面前的人撲簌撲簌掉起了大珍珠。
她蹲下來哄道。
“媽媽很累了,一會兒還要去上課,先回家吧。”
“媽媽不是跟你買了很多玩偶,還不夠你玩嗎?”
“野貓很髒的,你爸爸肯定不會允許的,聽媽媽的話,把它放下。”
……
還是不管用,小女孩站在原地就是怎麽都不肯上樓。
這孩子可從來沒有這麽不懂事過。
“夏惜。”
嚴玲的表情有些嚴肅,站起了身,“你不可以這麽無理取鬧哦。”
林夏惜仰起頭,眼睛已經哭得紅了一圈,張了張嘴,說:“我想……有人陪陪我。”
良久,嚴玲嘆了口氣:“只能養三個月,等你爸出差回來就把它送走。”
“……好。”
三個月就三個月,至少能讓“等等”把傷養好,她滿足了。
這時林夏惜以為她能夠愉快地和“等等”度過三個月的時間,但早就說過了,她的運氣一向不好,上天總不想讓她如願。
她有個很小的弟弟,因為身體不好一出生就被養在姥姥姥爺身邊,每天看護着,林夏惜只有過年才會和這個弟弟見面。
馬上快到她十歲生日了,姥姥姥爺帶着兩歲的弟弟林夏祯到黎城來玩。
林夏惜家裏的裝修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很單調,是林松遠設計的,秉承着工作上的嚴謹與一絲不茍,除了日常的家具擺設,沒有任何其它多餘的裝飾物,整個房子規範得就像住酒店。
姥姥姥爺每次來都打量着這房子:“怎麽全是白花花的。”
林夏惜也不喜歡這樣光禿禿的風格,但好在她的房間不是。
她拿着書包回房間寫作業。
“我回來啦!”
推開門,裏面的光景和外面風格迥異,牆上粘滿了海報,全是她愛看的動畫電影,床頭擺滿了毛絨玩具,方才就是跟它們打的招呼。
她沖過去一個一個輕拍它們的腦腦袋,這是在告訴它們:主人回來了,別睡啦!
丢開書包,躺在床上,察覺一絲不對勁。
好像少了點什麽?
她那只每天一打開門就跳到她身上的小花貓呢?
“等等……等等……”
她坐起身朝四周輕喚着,繞着房間尋找。
最後出門去,在陽臺上找到了亂跑的“等等”以及還有個跪在地上找珠子的弟弟。
吃飯的時候一切都還很正常,到了夜裏林夏祯開始咳嗽,止不住的那種,姥姥姥爺說是老毛病了,吃了點止咳藥。
然而這樣的症狀并沒有變好,反而是加劇,到了三天後林夏惜的生日,她正要吹蠟燭,林夏祯突然倒地不起,全家人連忙送他去醫院。
醫生說可能是毛發過敏,鄉下醫療技術落後,嚴玲決定把林夏祯留在黎城自己身邊照顧段時間。
姥姥姥爺雖舍不得,但為了外孫的健康只能忍痛割愛,點頭同意。
“夏惜,把你那小花貓送走,還有你屋子裏的毛絨玩具,該送的送,該丢的丢。”
說這話的時候,嚴玲正在給林夏祯蓋被子,頭也沒回。
林夏惜站在她背後幾步的距離,眼睛圓睜着,看着方才還生龍活虎滿客廳跑,此刻卻躺在病床上臉色發白的弟弟,呆愣地點頭。
“好。”
她看上去很平靜。
直到一周後,林夏惜在房間的書桌前做作業,回過頭看着她的房間,空空落落,被全面消過毒,空氣裏還殘存着消毒水的味道。
這一刻,她突然沒忍住哭了起來。
因為此刻她終于知道,以後再也沒有等她回家的小貓咪,推開門也再沒有能打招呼的毛絨玩具了。
林夏惜最後哭得沒力氣,趴在桌上睡了過去,家裏沒人,都在醫院照顧弟弟,所以也沒人喊醒她。
……
這之後,嚴玲推了晚上的課程,林松遠也盡量不接遠差的項目。
大概又過了半年,嚴玲從醫院那裏得到消息,說林夏祯可能是有哮喘,看症狀還很嚴重,不重視的話極有可能危及生命,他們這時才真的慌了。
剛好林松遠一個項目上的同事認識國外的一個知名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嚴玲和林松遠趕緊放下手裏的工作,收拾東西準備帶着林夏祯過去。
林夏惜回家的時候,家裏又空了不少,爸媽正在打包行李。
“我們要搬家嗎?”她問。
嚴玲說他們得帶弟弟去國外看病,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而林夏惜則暫時寄住在舅舅舅媽家裏。
他們跟她說一年之後就回來,結果一去就是好幾年。
雖然那已經是10歲的事情,但林夏惜依舊記得她住進舅媽家的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陰雲密布。
她的東西只有一個書包,裝着衣服和書籍,一個大提琴,一個畫板,額外的沒有了。
這是關于她的所有的東西。
爸媽帶着弟弟去了國外擁有頂尖醫療技術的醫院,不久後得了一個好消息,林夏祯沒有哮喘,不過是普通的過敏罷了。
可沒松一口氣,他們卻也知道了為什麽林夏祯生下來就身體不太好的原因,林夏祯有先天性心髒病。
許是嚴玲懷他的時候生了場病,又或者當時的嚴玲已是高齡産婦,原因已無從追溯,殘酷的事實就擺在面前。
可以做手術,但年紀太小,不一定成功。
但對于嚴玲和林松遠來說,只要一線機會他們都要抓住。
嚴玲走的時候就辭了美術老師的活,林松遠倒是不影響,本來之前就一直有國外的項目在做,只是短時期內接的量會變少一點而已,不可能完全脫手,畢竟他們還要生活。
就這樣,嚴玲和林松遠帶着林夏祯差不多就算在國外半定居了。
林夏祯被養在醫院裏,等待合适的手術時機,兩年後長到四歲時,醫生評估手術風險最小,開始做手術,耗了點時間耗了點心力,但萬幸成功了。
這個好消息也告訴了彼時小學畢業馬上要讀初中的林夏惜。
她已經在舅舅舅媽家住了兩年,舅舅舅媽人很好,對她也好,住進來的時候就說了讓她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他們雖是這樣說,林夏惜心裏也很感激,但卻不可能毫無顧忌地真的把這裏當做家,而且有一個人也不願意。
爸媽走後林夏惜就轉了學,跟舅媽家同齡的兒子小俞一個學校。
小孩子的占有意識和領地意識都很強,總是怕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自己的房間被人住,爸媽對自己的愛會被分走。
所以,林夏惜剛到舅媽家裏的時候,平靜的日子總有那麽一絲不平靜。
可能是今天米飯裏被加了鹽,明天教材上被亂塗亂畫,或者第二天要交的作業本被藏了起來導致被老師罰站……
林夏惜沒有太在意這些事情,舅舅舅媽平時工作也忙,也不知道,亦或是知道了也只當是同一屋檐下,小孩子之間不可避免的沖突。
直到有一次,天氣轉涼,舅媽讓她去儲物室的櫥衣櫃裏拿棉被,她站在櫃門口找被子。
忽地被人一把推進了衣櫃裏,櫃門用掃把抵着剛剛好,她怎麽也推不開。
外面下着大雨,還閃着電打着雷,她被關在這個密閉黑暗的小空間裏,一股被褥潮濕的黴味把她包裹着。
也許現在不會覺得怎樣,但對當時年級尚小的她來說,這很恐怖。
那是她第一次大哭大鬧,爸媽離開的時候都沒哭這麽厲害。
現在想想,也是二十多年來哭得最慘的一次。
從此,不敢再關燈睡覺。
忘了被關了多久,舅媽去打開櫥櫃的時候,林夏惜都哭暈過去了。
而這件事情的元兇小俞也終于受到了舅舅舅媽的嚴厲批評,那時還是小孩子的他意識不到,關在封閉空間裏會有生命危險的嚴重性,好在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之後,便收斂了許多。
做完手術林夏祯繼續在醫院裏休養,嚴玲貼身照顧着。
而林夏惜和她爸媽之間的聯系,就是他們會定期彙一筆錢回來。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沒有歸期的等待,就像曾經在校門口永遠等不到他們放學來接她一樣。
也習慣了牆上沒有海報、床上沒有玩具的,幹幹淨淨也空落落的房間。
林夏惜還記得舅媽也問過她要不要給她買毛絨玩具,她知道她喜歡,反正弟弟又不在。
林夏惜還是搖了搖頭,她想要,但她是不可以。
因為如果弟弟回來,可能又會因此生病,那她又會抛棄它們,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
她就是個被“抛棄”的小孩,她知道這種滋味。
不好受。
舅媽拗不過她,也就算了,問她有沒有其它類似想要的禮物。
那天正好是林夏惜的生日,舅媽就坐在她對面飯桌上,正在用毛線給小俞織衣服。
林夏惜想了想,指了指她手裏的東西,說給她織個小挂件就行。
她忙比劃了下:“手掌大小的就可以了。”
好收納起來。
然後舅媽就給她織了個小貓吊墜,林夏惜給吊在了書包上,吊了好幾年,把曾經對“等等”和毛絨玩具的喜愛全寄托在了上面。
生活久了,小俞也慢慢接受了家裏多了個人的事實,不再整蠱林夏惜,日子總算要好過一些,林夏惜也正式小升初,邁入中學的行列。
讀初一正是一些男孩子叛逆的時候,小俞也不例外,在校外夥同混混一起跟人打了架,那所學校校風極嚴,小俞直接被退了學。
舅舅舅媽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把他送進了隔壁市的三中,林夏惜也跟着過去,她成績好,學校那邊很樂意。
轉學對她來說并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
但,一是由不得自己做主,二是搬了家,遠離了原先院子裏那些天天以欺負她為樂的小屁孩,也暫且得了個清靜。
她追求不高,只是想要一個平淡的生活。
小俞天天被舅媽盯着,倒是不打架了,但是有些事,不是盯着就能萬事大吉的,比如成績。
眼看着小俞成績直線下滑,到了吊車尾的程度。
為了讓小俞考上一個好高中,擁有光明的未來,舅媽聽說杭市的十三中教育資源好、升學率最高,初三的時候把小俞送了過去。
林夏惜自然也是跟着,她的成績一直都是穩定的前茅。
最後林夏惜也穩定發揮,考上了黎城最好的高中——南沅高中。
小俞沒有跟她考到一起,也遠遠沒有她考得好,但好歹還是有個書讀。
幾年時間林夏惜就轉了三次學,終于考上高中,勉強算是定下來了。
她不太習慣總是要進入一個新環境,哪怕她自以為和同學們混得很熟了,偶然之間還是會聽到她們讨論自己時說的是“那個轉學生”。
像是嵌在她身上的身份,一個永遠的外來者。
這幾年的生活也讓她鍛煉出來一種能力,無論是在舅媽家,還是在學校,她總能在溫馨和睦、歡樂打鬧的場景下,當一個不破壞氛圍的旁觀者。
高一的寒假,林夏惜終于接到了嚴玲和林松遠将要“歸來”的電話,林夏祯做了心髒病手術後,在幾年的休養下,身體情況已與正常人無異,可以回國了,知道這個消息的林夏惜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是沒多久這個“承諾”被推翻,因為在做出院檢查時,發現林夏祯的心理狀況出了點問題,很明顯不符合出院标準,醫生建議其進行封閉治療。
就這樣,回國的計劃再次被推遲,一推遲又是一年多,在高二臨近暑假時,他們終于回來,一家人得以團聚。
林夏惜也從舅媽家搬走,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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