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Paint

Paint

再次醒來的時候,林夏惜躺在床上,周圍很黑,床邊有盞昏黃的燈光。

感覺頭上有什麽東西壓着,她想擡手去拿開,手剛一提起來就落了下去。

門吱呀一聲,被輕輕推開。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把手裏提的藥箱放在床邊的櫃子上。

暖黃燈光下,她看到那個身影蹲在她床邊,從藥箱裏找了盒退燒藥,把藥片和熱水抽了張紙墊在床頭櫃上。

他起身繞過床,拉開了關得嚴絲合縫的窗簾,讓房間透氣。

月光從窗外灑了進來,林夏惜看清了些,那個身影是周予北。

所以她放心地吃了他放在床頭的藥。

周予北走了回來,林夏惜放下水杯,看到他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她床邊。

“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

在車上林夏惜轉過頭來和他對視的時候,他在後視鏡裏只一眼就看到她額頭上、頸間全是汗,臉頰上還帶着一層緋紅。

當即就明白了過來。

語氣輕得聽上去不像是責怪,讓她覺得其中無奈更多一點。

原來是生病了,所以人比較脆弱,所以才會想起以前的事。

林夏惜低下頭,垂下眼睫,整理自己的情緒。

Advertisement

從周予北的視角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頭埋着,埋得很低。

他很輕地笑了一下:“知道錯了?”

笑聲很輕,但因為是周予北的,所以林夏惜聽得很清晰,把最後一點殘留在過去記憶裏的思緒拉了回來。

也懂了他的意思。

周予北以為她剛在乖乖認錯,反省自身。

林夏惜努了努嘴:“我早上吃過藥了。”

說完自己都沒什麽底氣,又閉上了嘴。

她沒說,還不是這幾天擔憂他,搞得昨晚裹着冷風都睡昏了過去。

結果,她擔心的那個人正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她自己倒是要死不活的。

周予北沒坐一會兒,又出去了。

林夏惜昏昏沉沉地眯了幾分鐘。

聽到腳步聲,她睜開眼,頭上的冰袋已經被拿了下來。

周予北坐在床邊,手裏握着溫毛巾,正耐心地為她擦拭額頭、臉頰上的汗水。

他的動作很輕,神情也很柔和,橘黃色調的燈照亮他周身,渡上一層金黃。

林夏惜覺得他比這燈光還要溫柔,還要令人沉醉。

手慢慢下移,擦上頸側,溫熱的毛巾掃過鎖骨時,林夏惜心上一顫。

不只是她。

她能感覺到握着毛巾的那只手也微微有些顫動。

腦袋明明還在發暈,卻克制不住胡思亂想,被一些畫面填充。

比如他修長的指節,青筋脈絡清晰可見的手臂,以及往上……近在咫尺吞咽時滾動的喉結。

臉頰蹿的一陣紅。

“怎麽溫度又升高了?”

耳邊是周予北微帶點困惑的聲音,自言自語地淡聲道,“不是吃了藥嗎?”

說完,林夏惜不僅臉紅,感覺全身都熱燙了。

她在燃燒。

幸好發燒的高溫給她做了擋箭牌。

擦拭完,周予北起身,拿着毛巾出去。

周予北走後,林夏惜才開始觀察她所處的真正環境。

這是個十幾平的卧室,房間很幹淨,一看就是定期有專人打掃。

應該就是周予北說的那個單身公寓了。

看了一圈,視線最後移到床頭,枕頭下有個文件袋。

林夏惜動了動,手摸到文件袋的邊沿,她輕輕抽了出來,裏面有幾張畫。

吃完藥後的藥勁兒後知後覺上來了,眼皮沉沉的,林夏惜沒有反抗地阖上了倦怠的雙眼。

迷迷糊糊間聽到額頭上“滴”的一聲,緊接着又聽到周予北狀似自言道:“沒升高啊……”

林夏惜不用再為此羞赧,因為她已經沒了意識。

這一覺睡得有些久。

再次睜開眼時,原先霧蒙蒙仿佛帶上一層迷幻濾鏡的景象沒了。

入眼的是一絲不茍的、她最不喜歡的什麽也沒有的一道白牆。

她方才是怎麽在這樣一個毫無暧昧氛圍的環境下想入非非的?

想不明白,林夏惜無語地抿唇。

眼神往旁一瞥,就瞥到了隔着一段距離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手肘撐在床邊,有些專注的周予北。

面前擺的正是在文件袋裏的那幾張畫。

在她睡着之際,那些畫灑落在了地上,被他拾撿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目光,周予北擡眼:“醒了?”

林夏惜點頭。

“要喝水嗎?”

林夏惜搖頭。

周予北垂眼,視線再次回到手上,似是思索了片刻。

再擡起時,偏了下頭,示意手裏的紙張:“你畫的?”

林夏惜頓了頓點頭,比起方才眼裏還多了絲震驚。

這都能猜出來。

周予北神情動容,不知道在想什麽。

氣氛有一些怪怪的。

林夏惜半撐起來,側身壓着手肘,勉強撿了個話題問:“你覺得……畫得怎麽樣?”

“挺好的。”

周予北說,“就是有一些。”

他停了一瞬,林夏惜等着他的評價,似是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措辭,最後只說了三個字。

“想不到。”

林夏惜笑了下:“可能是因為風格有些‘壓抑’吧。”

她的目光再次回落到畫上。

第一張是一個人抱腿縮在一個四面都是白牆的房間角落裏,僅有的一個窗戶在夠不到的天花板上……

第二張是一個人蹲坐在沙漠唯一的一棵仙人掌上,鮮血在往下流,那個人想下去卻又想尋找把ta丢下的夥伴……

第三張是一個人泛着一只小船漂泊在孤零零的海上,想要到達的小島已經在海面上冒出了一個頭,可身後卻襲卷起了浪花……

畫紙上都有一個主人公,看不出性別,看不出年紀,五官都是模糊的,只是一個形态。

是代指,可以是任何一個人。

人物雖不是具象的,但這三張以及文件帶裏剩餘的其他,所有的意境,都能看出一個共同的主題——

主人公在希望與絕望中撕扯。

畫風壓抑,甚至有兩張還有些“黑暗”。

反正區別于她之前畫過的那些童心滿滿的畫。

所以林夏惜才會震驚,周予北居然一眼就猜出來了。

嚴玲都只以為是網上的什麽畫畫博主,她也不太懂,打印的時候把微博水印也打印了下來。

昏暗的光線第一眼還注意不到,仔細看才瞧見。

畫紙底排的正中有一串ID。

幾乎是同時,周予北也注意到了,目光定在上面。

見他也在看那個ID,林夏惜說:“這是我以前很喜歡的一個樂隊唱的一首歌。”

這其實是林夏惜讀高中的時候,比較喜歡聽的一首歌,走在路上都在哼。

又和她的名字很适配。

所以她當時很多社交平臺的賬號ID都叫這首歌名。

這個賬號的起初是某一年又跟着舅媽她們搬家,林夏惜以前愛塗塗畫畫堆了很多畫稿,扔了又可惜,擺在那兒看着又不舒服,總會讓她想起點什麽。

比如那些年在畫室裏一家三口快樂的時光。

林夏惜就把那些畫紙全部裝進了紙箱子裏,用膠布封條,眼不見為淨。

封條之前,還是有些惋惜的,因為她當時已經不怎麽會畫畫了,後面估計也不會了。

心裏很不是滋味。

正好是周五晚上,舅媽拿手機給她,讓她給爸媽聯系。

林夏惜便注冊了個微博賬號,把這些畫作全Po了上去。

也相當于是在一個地方,留存這一段年少的記憶。

林夏惜陷入沉思。

對面的周予北同樣如此。

他突然想起一段很久遠的記憶,明明應該忘記了的,卻在這個潮濕的夜晚,因為這個ID,生鏽的回憶從腦海裏鑽了出來。

高中有一年,學校想選一個“代表”,為南沅高中拍攝一組招生宣傳圖。

南沅的貼吧裏,一場官方發起的投票活動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他的排名名列前茅。

不過周予北并不關心這些,他專心于攻克物理競賽組難題。

在某一個午後,他在書桌前伏案算題,桌上的音樂機自動跳轉到了一首小清新的歌曲。

其實他平時不太會聽這類小清新曲風,只是當時覺得這旋律很熟悉,便也沒切掉。

單曲循環了一下午。

蔣辛銘推門進來,都說他算題算得走火入魔了,連聽歌的口味都變了。

想跟他八卦論壇投票的事情,看他算題算得認真,也沒好意思打擾他,咽下話題。

結果走到桌前拿水杯,一眼看到歌名,怪叫了一聲,猛拍了周予北的肩膀。

“好啊!你小子在這裏裝清心寡欲,兩耳不聞窗外事,結果在背地裏偷偷搞操作!”

周予北不明所以,蔣辛銘就說起了論壇的那個投票,有一個和這首歌同名ID的用戶,每天雷打不動地給他投票。

一個人每天有三次機會,很多同學都是雨露均沾,各投點,而且斷斷續續的,三五天才投一次。

而這名用戶這一個月以來,就像每天蹲點似的,過了淩晨,有了新的三次機會,就立馬投給了周予北。

蔣辛銘原以為是周予北的狂熱迷妹,這下讓他逮到了。

“好家夥,原來是你小子自己注冊了個小號,給自己當小粉絲!”

周予北說了不是,蔣辛銘不信,他百口莫辯,也懶得解釋。

反正蔣辛銘到現在都對此深信不疑。

現在想來,那會兒為什麽會覺得旋律很熟悉,好像是因為……

一陣哼唱的旋律傳來。

林夏惜兩臂疊着,側臉趴在臂彎,哼唱着那首歌。

哼完後說:“旋律到現在我都還記得。”

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悶熱不堪。

連帶着那道視線也有些灼熱。

明明燒已經退了,林夏惜卻感覺自己身上又燃燒發燙了起來。

在心裏默數了五秒,那道炙熱的目光還沒有移開,林夏惜才慢吞吞地擡眼對視:“怎、怎麽了……”

周予北久久地看着她,然後好像笑了一下,說:“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想起了一些事情?

林夏惜更莫名了,那看着她做什麽?

難不成這事還跟她有關?

不可能。

林夏惜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在高中周予北的記憶裏,應該不會有跟她有關的事情。

靜谧的房間,空氣緩緩流動着,窗簾已經拉開通了好一會兒的風,林夏惜還是覺得有一些些地喘不過氣。

好在周予北及時出聲,續起了話題,估計也是察覺到了現下氛圍的不自然。

“你什麽時候畫的?”

“忘了。”

林夏惜說,“可能是小學五年級或者六年級吧。”

其實是被小俞關在櫥櫃裏的那晚,她記得很清楚,半夜三四點躲在被窩裏畫的。

“所以你現在在看一個小學生的作品。”林夏惜笑。

周予北挑了挑眉,挨個把畫放進了文件袋裏,還點評道:“有天賦。”

“這麽高的贊譽,我可受不起,但是,”她伸出一個手指指着他,“你也不能收回。”

周予北點頭:“不收回。”

可能是還在病中,人本來就比較脆弱,又因為迷糊中回想起了那段往事,雖然腦子還有點暈,喉嚨還有點痛。

林夏惜卻有了傾訴欲,跟周予北淡淡提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當然沒有提及太多,比如轉學的事,比如小俞的事,都沒說。

她只說了些林夏祯有關的。

也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麽今天醫生都說了恢複情況良好,她依舊情緒低落。

因為她看到了這些畫。

而醫生說林夏祯對這些畫有共鳴。

她先是很疑惑,這不是她自己個人經歷下的意象表達嗎?

但轉念一想,林夏祯小小年紀就被送進了國外的醫院,一個人接受着封閉訓練。

那些年她自己的一些掙紮、壓抑的內心境況,林夏祯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起那天在病房裏,只是因為護士提到了她們姐弟二人名字的含義,她就在那兒怏怏不樂。

“現在想來,真是矯情得很。”

她毫不客氣的對自己點評道。

“而且,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得好好的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去惦記着那些陳年往事,給雙方找不痛苦。”

更何況又不是她爸媽真的想要抛棄她,因為林夏祯生病的緣故,客觀上确實是如此。

“可林夏祯也不是自己想要生病的啊,這樣的想法對他也是不公平的。”

“沒有。”

一直沒有打斷她的周予北終于出聲。

林夏惜停了下來,她傾訴欲上頭,發着還未退的燒自顧自地吐露着心聲,到最後也不管他聽沒聽。

而且她真的以為周予北沒有在聽她碎碎念。

林夏惜看過去,才發現周予北不僅在聽,還看着她,眼神滿眼地專注。

心裏某處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到。

又聽到周予北繼續,輕聲開口:“你內心對于父母離去的不滿,和你對你弟弟生病的心疼是可以共存的。”

林夏惜眼睛一轉,盯着天花板,點了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但又沒想出是怎麽個有道理法。

“況且。”周予北說,“你又沒有做出什麽實際行動,只是心裏想想。”

林夏惜:“可是我覺得……只是心裏想想也是不公平的。”

周予北:“不要剝奪你內心發洩情緒的權利。”

話畢,林夏惜沒說話了,周予北确實把她說服了。

林夏惜看了會兒天花板,想起什麽,視線回轉到周予北的身上。

她慢慢直起身,偏過頭,手撐着太陽穴,直視着對面,眼神裏帶有一絲絲笑意。

“那請問小周予北在小時候過生日爸爸媽媽沒有回來的時候,又是什麽心情呢?”

周予北:“……”

小孩子對生日的概念多半來自父母,因為父母的重視,才會有自己對這天的儀式感。

而周予北的父母恐怕很難給予他這樣的東西。

所以他才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吧。

周予北就差把無語挂在臉上了,難得從他眼神裏看出了不想應付她的神情。

林夏惜還在槍口上蹦迪。

“我問的是小周予北,又不是你。”

“……”

病床邊上的人起身就要走,被林夏惜一把攥住,扯住了袖子衣角,上演大型“碰瓷”現場。

“哎呀,我頭疼。”

林夏惜戲精地捂住了頭。

很明顯,這是林夏惜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有99%。

周予北回頭看着那只拽住他的手,幾秒後,坐了下來。

怕她真的是有什麽狀況,還是守在了床邊沒走。

他不想賭那1%。

“躺下。”周予北說。

“哦。”

林夏惜得逞似的笑了笑,收回手乖乖地躺下,拉過被子蓋住半張臉,掩蓋自己的偷笑。

感嘆周予北真是個大好人,這麽拙劣的演技也不拆穿她。

他最後用體溫槍給她量了溫度,已經降回正常體溫了。

“睡覺吧。”

“嗯。”半張臉埋在被子裏的人點了點頭。

林夏惜閉上眼,可能是方才那麽一鬧,她現在全無睡意,她半睜開眼悄悄觀察,看床邊的人似有守着她睡着的架勢。

過了一會兒,忍不住說:“我還睡不着……要不你先走吧,這麽晚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

周予北果真就起身出去了,林夏惜再次閉上眼睛強行醞釀睡意。

沒幾秒又聽到腳步聲,她眨了眨眼。

只見周予北從客廳拿了手機折返,低着頭解鎖,然後一本正經地問:“你想聽什麽?”

“?”

林夏惜懵了,反應過來後無奈又無語地笑了,“我都多大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睡前故事,你回去吧。”

周予北就杵在她病床邊,垂頭操作了好一會兒屏幕,然後擡起頭問她:“《小王子》怎麽樣?”

“……”

咋這麽執拗呢。

不過,好像也……挺可愛的。

林夏惜點了點頭。

她阖眼,準備靜靜地聽着周予北好聽的嗓音為她催眠。

等到他一開口,林夏惜的耳朵受到了沖擊。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麽好聽的聲音,讀起童話故事是這麽的別扭。

這完全不是助眠,這是噪音。

也不是催眠,而是催命。

林夏惜在被子裏憋着笑,聽他念了一段實在是憋不住了,笑出了聲,捂住自己的頭,語調搞怪:“師傅,不要再念經了。”

周予北表情算不上好看地收了手機,起身,抿了抿唇道。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說什麽?”林夏惜突然擡頭看他,手還在頭上沒有放下。

周予北又囑咐了一遍:“好好待在家裏,不要亂跑,有事打電話。”

見她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他,“怎麽了?”

“沒什麽,拜拜。”

周予北離開了房間,林夏惜才放下手,半晌緩了過來,嘴角輕輕勾起。

他剛剛說“家”。

她偏頭,從縫隙裏還能看到周予北打開了公寓的大門,最後一點身影消失在了門縫。

腦子裏忽地又播放起了那首歌的旋律——

他夏了夏天。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