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第五章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夏去秋來,一場秋寒,許仙病倒了,身上發着虛汗臉上有着不正常的潮紅,鎮上許多人也都病倒了,她所在的仁和堂因為買藥人太多,藥材耗盡,一時之間,鎮上關閉了多家店鋪,配合着深秋竟有了蕭涼之意。
小青端着剛煎好的藥進來,這是他從隔壁鎮買來的,聽從白令慈的話将多餘的分給了左鄰右舍,得到了真摯的感謝。
小青将藥放在桌上,去看許仙,心想凡人真脆弱,但也仔細地觀察着許仙的症狀,白令慈外出了,讓他照顧好許仙,就是千般不願也只能應下。
白令慈懷疑這場秋寒病來的不正常,許仙在他的身邊,他經常一點點喂她真氣,按理說身體強健的很,不該會病倒。但他不能說出自己喂許仙真氣的事,不然小青肯定又要念叨他不值得,然後對娘子橫眉冷眼。
此時有絲絲的涼雨落下,整個小鎮覆蓋着一層霧氣,白令慈浮在高空中,看到一處地散發着妖氣,妖氣如同一根鎖鏈一樣将小鎮困了起來。
他抽出雄黃劍,這是一把普通的法力甚微的劍。白令慈遵從師命,此次報恩乃私事絕不能暴露身份,因此身上法寶全無僅一把雄黃劍。上次對上法海,一則是他失了百年功力,二則是法海的金鈴乃是至上法寶,才不敵。
白令慈飛向最濃郁的妖氣地,停在了安全範圍內,施法出窺探鏡,瞧見裏面一只蜈蚣精化作郎中樣正在吸食一名女子的生氣。
看來這只蜈蚣精學會了人類的圈套,先将人病倒,再借看病之名吸食生氣,讓回光返照實則奄奄一息的病人回去,引誘更多的人來找他。
白令慈收起劍,打算戳破圈套引蜈蚣精離開小鎮再解決他,他不想冒身份被識破的風險,上一次他娘子對妖的态度有歧視,雖說對他還有愛意,但也是堅決不願意在一起,他必須小心。
白令慈回去後,看見許仙額頭有汗,絞濕了帕子給擦去,然後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她。喝下藥的許仙在昏睡中,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她執意要跟随一名道長離開,不顧後面白令慈絕望地呼喊。
但仿佛流幹了眼淚一般,她盡管離開的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走,但還是絕情地不回頭。
許仙醒來的時候情緒不是很好,再加上身體的不适,人有點躁,她看到白令慈正在絞臉巾想給她敷在額頭上。看到許仙醒了,白令慈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額頭碰額頭去試溫度,
“娘子,你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許仙伸手去牽住白令慈的手,然後重新閉上眼,心想,她不會做那種事情的,她不舍得白令慈傷心。
見許仙如此,白令慈不在言語,放下臉巾,俯在床邊,守護着許仙。
沒過幾天,身體已無大礙的許仙聽聞鎮上的新郎中竟是蜈蚣精變的,殘害了不少鎮民,被發現後合力趕了出去。許仙感嘆,這世間竟然真的有妖,然後回去的時候告訴白令慈這件事。
白令慈問她對妖的看法,許仙則是表達了自己客觀的想法,她認為為非作歹的妖就如同惡人一般,該受到制裁,反之,對人類如何就對妖如何,族類雖不同,但善惡一致。
小青吃驚地看着許仙,她竟然有這番見解,一般人因為對妖缺少了解,就是經常與妖打交道的那些人也未必有許仙客觀,她沒有偏見也沒有喜惡。
但為何之前如此抗拒妖的白令慈,難道是因為事關自己?所以這套見解只能發生在別人身上。于是小青問出口,
“許仙,既如此,如果有一個不曾殺生的好妖和一名人類女子在一起了,該當如何?”
許仙聽小青難得如此與她說話,便露出笑意,回他,
“那應該尊重那名女子的意願,如果她願意,旁人不應該強加幹涉,反之她如果知道了是妖不願意,那麽也不該強求,人間多的是癡男怨女,因為不可違抗的事情沒有和美結果的多的是,妖也應該學會接受不如意。”
白令慈和小青都沉默地看着她,他們沒想到許仙的真實想法會是如此,之前并不是厭惡妖本身,而是因為被強求違背她意願。
“娘子,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一天變成了妖,你會如何?”
白令慈幹澀的聲音響起,他視線垂下,竟有些不敢去看許仙。許仙倒了杯茶潤了下喉,沒放在心上,輕松回道,
“假如有那麽一天,你是妖我是人,我沒被吓死的話應該還是會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吓死了的話,我就化作冤魂來找你報仇,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許仙開玩笑的話沒能引來白令慈的笑,反而他一臉認真地說道,
“娘子,不要胡說,你不會死的。”
“令慈,我是開玩笑的,你怎麽會是妖呢!”
白令慈嘆了口氣,小青複雜地看着許仙,或許,許仙并沒有他以為的愚昧。
蕭索的秋天很快就過去,迎來了令人讨厭的冬天。許仙讨厭冬天是因為白令慈畏寒,就連小青,也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一直呆在屋子裏。在結束童子們的寒冬學業後,靜等年的到來。
許仙也被放假後,在家裏照顧白令慈和小青,雖然沒有身體的不适,但他們就是不喜歡出門。
這天,她外出采購家裏需要的東西,被雪覆蓋的路并不好走。買的食材放入籃子內,然後看到有攤子在賣紅紙,許仙想着家裏需要貼福貼春聯,便裁了幾卷。
又看到賣糖葫蘆的人在吆喝,心下猶豫了一番,買了三串,心想小青不吃她就吃兩串。油紙包裹住後,許仙不再停留直接回去了。
許仙拿出鮮紅的糖葫蘆給小青,他嘴上說着,
“你當我是小孩啊。”
但是手卻實誠的接過,吞咬了起來。許仙不和他別扭的性格計較,馬上過年了,太太平平的好。
冬日裏太陽下山的快,家裏點起了燃燭,許仙一家在小青的操持下,還算富足,平常人家一般不舍得點燭,只有油燈。但是許仙三人都一致認為昏暗的光線下做事不便,努力做夥計不省這點錢。
炭火再加燃燭,三人呆的屋子明亮的很,許仙拿出紅紙,問他們兩個誰會剪紙。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許仙尴尬,她也不會。最後還是許仙以寫對聯和隔壁李嬸交換了窗紙,許仙故意在小青面前說,
“小青原來也有你不會的東西啊。”
說完立刻跑掉,留小青原地黑臉,白令慈笑出聲,他的娘子很皮,明明害怕小青但還是要去還之前受的氣。
大年三十那天,只有許仙一人飲了酒,酒量很淺的她沒多久就染上了醉意,她拉住白令慈,
“令慈,以後我們年年都一起過節,永遠不分開,我絕對不會抛下你的。”
說完好像還漏了一個人,于是補上,
“當然還有你,小青,如果你成不了親的話,我和令慈不介意永遠和你一起的。”
小青翻了個白眼,不理她,大過年的,不生氣。許仙對那個夢有些在意,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夢裏傷痛的情緒她感受過一遍後沒再忘記,借着酒勁對白令慈說出了口,她不會抛棄他,所以不要難過。
白令慈回握住許仙的手,
“娘子,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外面很冷,爆竹聲有點吵,小孩的尖笑聲也很吵,但是白令慈此刻覺得,他選擇的報恩方式對極了,與許仙做夫妻,他願意付出一切。
小青總是笑他不值得,但是愛這種事情哪有值得不值得,他是真的願意,只要他娘子開心,他就開心。他能感受到許仙對他同樣的愛意,這就夠了,他是妖,但他愛她。
冬去春來,許仙提出要回去看望哥嫂一趟,白令慈走不開,千般不舍得與許仙告別,叮囑她萬事小心。許仙看着白令慈在她坐上船了還在岸邊遙望她,
她忽得站起來,到船甲上大聲呼喊,
“官人,我心悅你!”
船上的人都盯着許仙看,她瞬間臉紅極了,然後低頭回去坐好。聽到許仙的話,白令慈笑得很溫柔,直到看不見船影了才轉身回去。
回去後施法,留下替身在這裏,真身跟随許仙而去。
許公浦和李嬌容見到許仙,萬分喜悅,問起白令慈,許仙回他現在是教書先生,不好随意離開。許公浦誇他是個正經人,雖是富家出生,卻知道要靠自己立足。
李嬌容也是滿意神色,許仙選的人之前覺得倉促,現在看來卻是良人,許仙的氣色極好,眼神清亮,看得出來有被好好對待。
許仙記挂着白令慈,待了幾天後便離別哥嫂。只是途徑鬧市時,看到錢夫人神态瘋癫得抓着每一個人問是否見過他的兒子。
她本不欲多事,但被錢夫人認出,她跑得太急,跌一跤,許仙見狀去扶,被她緊緊地抓住衣袖,
“許仙,你有沒有見過我的豐兒,他不見了!”
許仙不知發生了何事,
“錢夫人,我剛回來見我哥嫂,并沒有見過。”
錢夫人聽到許仙的回答,失神地喃喃自語,
”是了是了,許仙你早已成親,怪我,都怪我,不該逼豐兒的,明知他不願,豐兒,你在哪兒?”
錢夫人放開許仙,繼續在鬧市裏詢問。
許仙心下唏噓,但随即立刻離開去趕船,她現在最記挂的只有白令慈。等她風塵仆仆到家時,白令慈不在家,小青也不在。她梳洗一番過後,去往蓮花池,也不在。
去學堂找人,被告知幾刻前白夫子離開了。許仙只好在家等,只是等到天黑,也沒有見到人影。
就在她擔心不已的時候,院門被敲響了,許仙快步去開門,
“令慈,你————————錢豐?”
許仙看着與以往大不同的錢豐,驚疑叫出聲。只見他身穿紅衣,披散頭發,見許仙喊出他名,嘴角勾笑,
“他叫錢豐?小娘子你認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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