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野菜蘑菇

野菜蘑菇

人有悲歡離合。

她們這邊在歡歡喜喜拍照和賺錢，派出所卻是另一派情景，原文的男女主正在進行悲痛欲絕的“生死離別”。

上官婳猶豫許久還是跑去派出所探望洛琛。

洛琛如願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暖意，眼神熱切交織着想念和渴望，似乎驅除掉身上的寒冷之意。

看到自己手上的鐐铐，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不着痕跡地将手收到桌面下。

上官婳見洛琛清瘦憔悴很多，到底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眼裏閃過一絲心疼，“阿琛，你過得還好嗎？”

洛琛眸色深深盯着她，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我過得很好，婳婳，你在知青點，有沒有人為難你？”

上官婳搖頭，“沒有，大家對我都很包容。”

随後兩人陷入沉默，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上官婳先忍不住，開口發問，“阿琛，你是為了我去做的這些事嗎？除了林萱，還有李文炳、陳景生，你只是因為他們和我走近就去傷害他們？”

洛琛沉默了一會兒，淡淡一笑：“那有的事，婳婳，和你沒有幹系，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要多想。”

他在派出所一直認定自己只是因為和林萱有矛盾才會動手傷人，沒有牽扯到上官婳。

對于其他事情，只有一份藥劑，沒有實錘的證據，他沒有承認，警方拿他也沒方法，反正已經定罪，這些都是一些小伎倆，他們就沒有追究。

上官婳心裏松了一口氣，仿佛被安慰到這些錯事和她沒有幹系，看着眼前面色陰郁，沉默不語的洛琛，突然覺得有些陌生，心裏對他生起幾分失望。

“洛琛，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以前你不是這樣的人！”她慘然一笑，“還是我從未認識過真正的你。”

洛琛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聲音低沉沙啞，“對不起，婳婳，我太喜歡你了，我只想讓你看到我好的一面，我怕讓你看到我壞的一面會離開我。”

上官婳難過地看着他，“可是我現在已經看到了。”

洛琛臉頰緊繃，那雙狀若平靜的眼睛下藏着極端瘋癫的情緒，“所以，婳婳，你是要離開我嗎？”

上官婳沒有回答，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

洛琛深吸一口氣，垂頭掩飾住眼裏的嗜血，可憐兮兮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出來會改的，婳婳我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以前只要他用這種語氣說話，上官婳就會心軟答應。

上官婳倏然淚下，呆呆看着他沒說話。

洛琛心裏升起一股恐慌，最終都化成無可奈何，強笑說：“我明白了，婳婳。”

上官婳低着頭沒看他，輕聲說：“對不起。”

洛琛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語氣卻非常平靜溫和，“你不必因此愧疚，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配不上你，你在外面好好的。”

良久，上官婳失魂落魄走出派出所。

陳家平在後面送她，看在是同一個村子的人，好心提醒，“洛琛過幾日會轉移關押地點，你下次要來探望，不必來我們派出所，免得白跑一趟。”

上官婳望着高高升起的太陽，感覺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喃喃自語。

“不會有下次了。”

——

深夜，弦月如鈎，寒星點點，夏蟲脆鳴，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

今夜上官婳可能有什麽心事，等到很晚才睡着。

林萱為什麽知道，因為她試了好幾次都沒進入空間，在夜深時分總算進入自建房，關瑞雪在她旁邊睡得很死，只能是上官婳沒有睡着。

這段時間，她已經慢慢摸出自建房的使用規律。

第一，必須在太陽下山才能使用。

第二，周圍有人不能進入自建房。

第三，不能一直呆在裏面，太陽出來，裏面的人會被自動送出來。

第四，如果出來的時候周圍有人意識清醒，它會把你送到附近沒人的地方。

有一次半夜她出來，剛好碰上有人起夜，當時她就被送到屋子外，黑漆漆的吓她一跳，随後關瑞雪推門出來，把兩人都吓得差點叫出聲。

當時關瑞雪沒有多想，以為她也是起夜上廁所，只是埋怨，“你怎麽在外面一點動靜就沒有！”

照常例，林萱先去客廳沙發瞅了一眼顧朗浩是否熟睡，然後回自己的房間準備要帶出去的東西。

明天知青們約好了一起去後山摘蘑菇，打傘不方便，她準備把自己的遮陽帽帶出去。

遮陽帽的帽檐很大，可以遮住整張臉，裏面為米色，外面是藍色，沒有任何花紋字樣，拿出去使用也不會令人生疑。

還有各種頭飾，之前腦袋被繃帶綁着，一直用的是穿越過來時帶的嫩綠色大腸發圈紮頭發，現在封印被解除，愛美的林萱當然不願意這樣将就。

收好化妝臺上的所有頭飾，她瞟了眼櫃子上的化妝品，猶豫了一下，挑了一些帶出去。

桌上的化妝品大多都是她高考結束買了，因為假期跟着博主在學化妝，她入手了好幾套化妝品，拿出去說不定有機會用到。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冒頭，桦樹莊的村民已經起床活動。

林萱洗漱完畢，換上牛油果色不規則短款襯衣加外加白色工裝褲，腳上穿着新買的解放鞋，坐在桌子邊上對着鏡子，把烏黑光亮的頭發從頭頂到發尾編了一對蓬松的麻花辮，清新素雅，叫人眼前一亮。

關瑞雪好奇地盯着林萱的辮子，“奇怪，你這個辮子亂亂的，怎麽看上去還好看些。”

林萱打量了她一眼，“你要是相信我，讓我幫你整理下發型，絕對比現在好看。”

關瑞雪立馬同意，乖乖坐在凳子上讓她折騰。

關瑞雪現在的劉海只是把前面一排頭發剪短，林萱先給她修了一下劉海，把前面的頭發留了一個小V，然後慢慢修剪。

“劉海最好像我這樣剪個三角區域，才看不到頭皮，按你之前的剪法就會看到一條頭皮縫，看着不好看。”

“其實劉海是為了修飾臉型，你臉型是流暢的小圓臉，沒必要留劉海，今天先給你剪一個輕薄的齊劉海，以後頭發長長，你可以嘗試下不留劉海。”

剪完頭發又從櫃子裏拿出修眉刀，将關瑞雪淩亂的眉毛修整幹淨，然後才理順頭發，手指靈活編起來，最後她固定住發尾将頭發扯得松松的。

關瑞雪摸着頭發一臉納悶，“好不容易梳好的，幹嘛把頭發弄松。”

“這樣才好看！”林萱将鏡子塞到她的手上，“你看是不是蓬松的發型更顯得臉小漂亮。”

鏡子裏面的女孩一頭蓬松的蜈蚣辮，修剪過的齊劉海使臉型看起來更加小巧，整個人洋溢着甜美可愛的氣質。

關瑞雪一臉驚喜的盯着鏡子，“萱萱，你手真巧，果然好看多了！”

“那當然。”林萱揚起下巴毫不可以收下她的誇贊，轉頭見上官婳坐在一邊沉默不語，主動找她搭話，“上官婳，要不要我幫你也編一個頭發，我們宿舍整整齊齊的多好看。”

上官婳愣了愣，理了理自己的長辮子，淺笑拒接，“不用了，我這樣就好。”

林萱無所謂地笑了笑，拿出遮陽帽戴好，背上小背簍出發。

桦樹莊村子附近有一片桦樹林，穿過桦樹林就是一座小山坡，在往後就是深山野林，裏面常有猛獸出沒，所以村子的人大多都在這座小山坡活動，常常來摘野菜和菌菇，運氣好，有能耐的還能抓到一些野兔野雞打打牙祭。

林中空氣清新，帶着一股樹木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樹木顯得格外青翠，鳥兒在枝頭婉轉的歌唱，路邊的野草挂着露珠，時不時還有幾簇漂亮的野花燦爛地開着，到處都是野菜和菌菇。

關瑞雪很照顧林萱，全程陪着她，每看到一種野菜就指給林萱介紹。

她在路邊看到一種野菜，跑過去邊摘邊說：“這個叫水蕨菜，可以吃的。”

林萱乖乖跟着摘了幾株，仔細觀察野菜的樣子，暗自認住名字。

走了幾步，關瑞雪蹲着身子開采，“這個是野荠菜。”

林萱趕緊跟着撸了幾把，這個她知道，她還包過荠菜餃子，鮮得很。

爬了一會兒山坡，關瑞雪突然指着彩色菌子囑咐林萱：“這種五顏六色的蘑菇多半有毒，可不能吃。”

她腦袋一轉，突然眼睛發亮往一顆樹下跑，摘了一棵淺褐色蘑菇，“你瞧，這種就能吃，我們快摘。”

蘑菇一般都是一個地方長一大叢，這裏一看就是昨夜新冒出來的蘑菇，一片接着一片，一簇簇，一籠籠，看上去油亮又可愛。

林萱從未做過這些事，采野菜摘蘑菇，這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新鮮好玩的，滿臉興奮地跟着摘起蘑菇，一口氣摘了十幾顆，還沒直起身子，又聽到關瑞雪“噠噠”腳步聲和興奮的聲音。

“這邊也有，哇，是雞枞菌！”

林萱挑挑眉，趕緊跟了過去，果然在一塊陰坡茂密的樹林下長着一叢雞枞菌。

關瑞雪眉飛色舞和林萱說：“這叫雞枞菇，特別少見，比一般的香菇好吃多了，我們今天運氣真好，趕緊摘。”

雞枞菌作為食用菌中的珍品之一，林萱當然知道，不用關瑞雪多說，趕緊蹲下，手上摘蘑菇的動作忙個不停。

雞枞菌肉厚肥碩，質細絲白，味道鮮甜香脆，可以單料為菜，還能與蔬菜、魚肉及各種山珍海味搭配，吃法很多，生炒熟煮煲湯皆宜，其滋味都很鮮美，為菌中之冠。在後世，市場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林萱看着滿滿一背簍的菌子，大喜過望，今天這一趟，來得可真算物超所值。

“今天大豐收，我們回去可以吃菌菇湯。”關瑞雪說完眼裏閃過一絲遺憾，“就是沒有肉，有點可惜。”

林萱提醒她：“趙棟梁他們不是說要套兔子嗎？我們去看看情況怎麽樣。”

關瑞雪眼裏升起幾分希望，“對，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樹葉随風搖曳，發出飒飒風聲。她們朝着男知青的位置走去，還沒走近就聽到那邊傳來争吵聲，兩人對視一眼，随即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