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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在房間安頓好後兩人坐在陽臺喝水，北緯17°，熱帶的氣息天生帶着迷人的熱情，從冬天穿越到夏天，整個人都從沉悶中蘇醒過來的感覺。蘇叢箴随手把頭發挽起來準備去洗澡：“我跟我哥說了不許他帶你走，等我稍微睡一會好不好，下午他曾經的部下也就是這次帶我們玩的人會來接我們。你也知道永興島大多區域是軍事管制區，所以我們只是住在這邊，不在這邊玩。”

“那我幹什麽？”

“你也洗澡休息一會。”

何斂很乖的點頭，她這麽乖就讓人心生欺負之心，可是心有了沒有膽，主要是何斂坐那有一種很難讓人接近的感覺，她也不敢冒然。但是賊心不死是她的本色，這會握住何斂的手飛快的親了一下：“等會送你個禮物好不好。”何斂慢吞吞的把手收回去：“我說不好你就不送了嗎？”她嘿的一聲搖頭，當然要送。

醫生補了三個小時覺醒來活蹦亂跳的，等她們做好防曬準備，蘇叢谏也掐着時間過來，：“走吧，帶你們吃飯，然後去寄明信片。”

這裏的沙灘真的美得不像話，海水特別幹淨，到處都是椰子樹，也随處可見解放軍同志。這裏真的到處都是軍事管制區，她們能走動的地方非常少。蘇叢谏帶他們吃飯地方是個小飯館，因為不是飯點所以飯不是剛煮出來的，兩人都吃得不多，倒是蘇叢谏吃得特別香。

兩人寄明信片給對方後老杜就過來了，老杜來接他們去鴨公島。蘇叢谏把他們送到車邊後交待：“注意安全，特別是潛水的時候，蘇桂花我知道你會但是你別亂來啊，照顧好何老師。”對于蘇叢谏爆她從小兩人互取的土名的行為她真是恨，可她又不好當着外人的面駁他的面子。

蘇叢谏把包放到車上後對她們揮揮手：“下水記得穿涉水鞋，蘇桂花你是醫生應該知道被珊瑚碎片刺了不好玩。”

快艇把她們接到老杜家開的海鮮燒烤店，拳頭大小的海膽又出現了。島上還是有游客，但是人很少，見到她們都友好的打招呼。老杜問她們現在是想去吃點燒烤還是去浮潛，這時候有客人，她們就讓他先忙，她們先去海邊散一會。兩人穿着涉水鞋戴着墨鏡往水邊走去，各色珊瑚和貝殼就躺在那裏任人觀賞。來這裏的人都知道不允許帶着這裏的東西離開，一般也不會違規，何況島上還有工藝品賣。

聽蘇叢箴問要不要買個工藝品，何斂正在對手上的貝殼仔細看，随意回她：“你就是想送我那個？随你啊，你送我會收的。”她诶嘿一聲：“何老師，我怎麽從你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絲，就那麽一絲絲的失望？”何斂摘下墨鏡挂在襯衫上還是在仔細看貝殼：“是嗎，那如果我真的失望了，蘇桂花小姐準備怎麽辦？”

蘇叢箴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握拳伸到她面前：“補救啊。”何斂笑了：“小孩子才玩這種把戲。”蘇叢箴握住她的手到自己手下面接着，一松開，一條漂亮的手鏈落在她手心裏。

看出何斂的驚訝，她搖着頭說：“不是你送給我的那條。你知道嗎，這手鏈是一對，你買的時候一定不知道對不對。世間所有的緣分都是有伏筆的，你相信了嗎。”

天色慢慢暗下去，這裏的夕陽是沉入海裏的，真的美的不像話。老杜過來問她們餓不餓，如果不餓就準備下水。何斂不知道什麽時候掏出兩本PADI潛水證：“我們可以不浮潛去深潛嗎？”老杜一看有證那沒問題。

知道蘇叢箴要問什麽，她等老杜去準備了才說：“嗯，看你把證帶到我家了，我想你應該考慮過深潛，那既然如此就不用遷就我。”她還能說什麽呢，只能說她的何老師是個寶藏，她慢慢當礦工吧。

看到何斂穿上全身包裹的潛水服時她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麽這人不願意浮潛。只能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她确實存了要好好欣賞一下的心，看來又被提前識破了。水肺還是蠻重的，何斂說她已經蠻久沒深潛過了，她也是，教練給她們交代完後先跳下了水，然後招手讓她們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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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的世界…美的仿佛一個異世界。

她和教練都帶了潛水相機，教練在拍哪裏她不知道，但她一直都在拍何斂。在珊瑚群中間和魚兒同游的何斂，就是她心中的美人魚。

兩人在水下玩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時何斂突然迷茫的在左右游來游去，像是找什麽一樣，她就在何斂後面，本來想游過去，但是教練打手勢讓她先上去，意思他會帶何斂上去。因為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這樣是最安全的做法。

她上船後不一會教練就帶着何斂上船了，何斂脫掉水肺和面罩後一把抱住了她，抱了好一會都不松開。她不明所以但還是輕聲安慰着：“是不是在水下不舒服了，沒事了沒事了…”何斂抱了她好一會才輕聲說：“我找不到你，以為你不見了…”

老杜烤了好大兩只海蟹給她們吃，又催她們多吃魚肉說這深海魚可比淡水魚好吃多了。蘇叢箴沒怎麽吃，她一直在看何斂慢條斯理的吃着，在船上那一幕有些不真實，好像，真的有什麽不一樣了。

老杜送他們返回去時問明天什麽時候接比較好，蘇叢箴見何斂在對着大海發呆，接過話去：“明天我們會起很早看日出，如果你方便的話其實四點半左右就可以過來接我們了。”老杜說那太好了，明天帶她們去海釣，早點去，趁太陽還沒到中午的時候回來，下午可以好好休息。

返回永興島後給蘇叢谏發了條信息，對方回說如果不累他就過來找她們聊天，帶她們看看晚上的島嶼。蘇叢箴趕緊給拒絕了說要好好休息明天早起看日出。其實不會休息那麽早，她也知道這裏的夜晚很美，銀河好像就在眼前一樣。

她洗澡出來見何斂穿着深藍色的綢制睡衣坐陽臺上喝酒，心裏掠過一絲不對勁，坐過去端着酒杯聞了聞，真是酒：“何老師，你想幹什麽。”明明晚上要吃藥的，為什麽要喝酒。何斂沒有回她，伸手拿過酒杯時手腕上的手鏈特別顯眼。

“你是不是很想和我談戀愛？”

她突然聽到這麽一句以為自己幻聽了，不知道怎麽回答所以一直愣着，但是何斂就那樣看着她，等着她回答。過了一會她回過神了：“是。”

“即使我答應的理由不是出自我也愛上了你，你也同意嗎？”

她不明白這是怎麽了，正要跟她說道說道，何斂阻止了她：“想好了再回答我。”這時候的何斂除了在喝酒看起來也沒什麽不對勁，她真的不懂這是怎麽了，可是這不是在開玩笑她很确定，而且也确定機會确實就這一次，如果自己說不，将會與何斂徹底擦肩而過。一時腦子有點熱，仔細想明白她問這話的意思還是肯定的點頭：“我接受。所以，你答應嗎？”

“不要幹涉我不讓你管的事；不要勉強彼此做對方不喜歡做的事；如果你喜歡上了別人，要坦白告訴我不能騙我；如果我說分手，你不能不同意要坦然接受。四條你如果接受，我答應。”

這不是她想象中的場景啊，真的不是。心裏真的很難受甚至一瞬間想流眼淚，眼晴酸得疼，只能眨眨眼把眼淚倒回去。

“沒關系，當我沒說過。”

何斂起身的瞬間她拉住了她的手，但是一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接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斂半跪在她面前給她抹去眼淚，抱住她時抵在她耳邊說了一聲“謝謝你。”不說還好，一說她眼淚掉得更厲害了。真的不是為自己委屈，她真的，莫名心疼這時候的何斂，心真實的緊得疼。她用力的抱住何斂，哽咽得有點顫音：“我愛你啊…我愛你。”

雖然心情很複雜，但滿足感和踏實感還是占了大多數，她在洗手間把眼淚洗幹淨出來見何斂正在用相機拍天空，她擡頭看了一眼夜色天空，那像是一片黑色天鵝絨上灑滿了亮閃閃的寶石，她已經很久沒看過這樣的天空了。湊過去看了一眼相機屏：“拍得到嗎？”何斂把相機遞給她：“還可以。”

對于相機調參數這些她一點也不懂，可以說她對電子産品的認知僅存于方不方便好不好用，讓她去弄什麽參數這些東西那她寧願去看專業書。看來何斂對這方面很善長，相機和鏡頭都不算特別好，但拍出的照片是一流的。

雖然若無其事的在聊照片可是心裏總是抱有一絲期待，這位老師，你答應談戀愛前後好像并沒有什麽不一樣，不應該做一點不一樣的事嗎？她眼裏的期待應該很明顯了，何斂也深吸了一口氣：“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在島上的時候你沒有怎麽吃而且那也不算晚飯。”

她真的服氣了，不過也在意料之中，要是何斂這時候真的做出親密的舉動她會興奮加羞怯導致腦子缺氧，那太遺憾了，如果何斂真的親她，她要好好享受才行。

睡得正舒服的時候聽到遠處有人在喚她，聲音輕輕柔柔的讓她想奔向這個聲音的來源，好一會才稍微清醒點了，聽到是何斂在喊她。擡眼皮往面前的人湊過去：“幹嘛…”

“看日出要起床了。”

她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舒服，耍賴的哼了幾聲：“還要睡，不想起…”感覺何斂要離開床上，她伸出手環住對方的腰：“是誰說要看日出的嘛…”何斂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你啊。”她給氣笑了，輕拍一下何斂的背：“你就不知道讓我嗎。”

她們出發時這個島上已經有點小熱鬧了，因為軍隊要訓練漁民要出海，都得起來很早準備。早上還是有點小涼，她握了一下何斂的手，溫度還好。看來出門強迫她穿件薄外套是正确的選擇。

全富島無人居住，島上都是細軟的沙子，可以說是一個沙洲。只是站在海邊用肉眼就可以看到海底的景象，可以說這片天地真可以用純淨來形容。這時候還沒有游客登島，這片小小的孤島此時只有她們兩個人。老杜說不打擾她們看日出，他一個小時後來接，然後就開着快艇走了。

她背的防水小帳篷是蘇叢谏給的，兩人坐在帳篷口看着天邊時她往何斂嘴裏塞了塊水果糕：“何老師，有沒有荒島求生那種刺激又浪漫感覺？”何斂把保溫杯裏的熱牛奶倒出來遞給她：“這裏？求生？還是接受現實吧，如果這裏真是歸宿，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誰要天沒亮就跟這人談生死，她恨的一口喝掉牛奶：“就不能浪漫一點嗎。”何斂指了一下遠處：“在這裏看日出挺浪漫的啊，啊對了，這裏已經能考證的歷史是清朝嘉慶時期，因為在這附近發現過那個時期的瓷器碎片。因為現在是三沙的幹季，如果是雨季一直下雨，這裏是有可能被淹掉的，我們也就不可能荒島求生了。”

她真是被氣笑了，都懷疑何斂是故意的，握住這人的手用力緊了緊，兩條手鏈靠在一起的模樣很好看。一大早起來還是沒睡好的，這會靠在何斂肩上有點昏昏欲睡，已經迷糊得不行時，何斂輕掐住她的下巴托起她：“看，天邊泛紅了。”她擡眼看去，水天一色間出現一片紅色的氤氲，太陽要出來了。

迎着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太陽，仿佛聽見了金烏神鳥的啼鳴。她緩緩看向何斂：“真的好美…”，何斂迎着她的目光湊近了她，一瞬間兩人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個瞬間把嘴唇貼上何斂的嘴唇的，只是意識過來時，整個人瞬間升溫。或許只有一兩，或者兩秒，她也很滿足了。正準備退開時，對方輕銜住她的下唇，含在嘴裏輕輕的安撫着。

以為經過一夜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但其實何斂吻她時，她已經不知道身在何方。好似聽見了自己細微的呻\吟，覺得無比害羞，可下一秒又只想要更多，還要更多…這時候天地間只有她們兩個人，世間萬物皆為虛幻。

真實的鳥叫聲将她驚醒，只和何斂對視了一眼她還是羞得不行的往她懷裏鑽。聲音黏軟得自己有些陌聲，她說再抱一會，何斂也就抱緊了她說：“不想看看陽光下的海裏面嗎，很漂亮。”她嗯的一聲撒嬌：“不想看，就想被你抱着。”

可真去看海裏邊的生物時她比誰都興奮，扯着何斂一會說看這裏一會說看那裏，連連說沒帶泳衣好可惜。在等老杜來接她們的這段時間她整個人像沒了主心骨一樣就黏在何斂身上，反正不管是抱腰還是抱脖子就是不放人。何斂雖然沒她熱情，但整個人都很順從，她想幹什麽都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