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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蘇叢箴洗完澡要往何斂床上爬,但是何斂就是笑着不讓,讓她回自己房間睡,她想起宋宥然的話心裏有點難受,還是趴過去抱住何斂:“那我們說會話我再走。”兩人聊了會宋宥然和秦許熙的事,何斂說以她對秦老師粗淺的了解,認為秦老師應該是個溫柔又灑脫的人,所以她會那麽快和宋宥然在一起是可以理解的。
她突然揚起下巴一臉嬌憨的看着何斂:“那平平覺得我是哪一類型的人?”何斂笑着避開她的目光:“不知道欸,離得越近越看不清。”這句話也蠻有道理的,有時候真是旁觀者清。
她又向何斂要了奚明潤的體能恢複計劃來看,說實話小姑娘做事相當漂亮,發來的計劃PPT做得也很優秀,但是她心裏還是有點酸,讓一個外人長期陪着何斂怎麽想怎麽不是滋味。但是她的工作性質又決定她不可能有奚明潤那麽多的時間。
“她這樣陪着我訓練要花費的時間太多了,沒必要,我會和她講清楚的。”何斂把手機放一邊,拿着濕紙巾擦完手,看來是準備休息了。在宋宥然沒回來這段時間何斂一直處于停藥期,精神時好時壞,有時候很嗜睡有時候又一直睡不着還伴随着頭疼。她心裏也很忐忑到底應該怎麽辦,但專業醫生都默許了而且馬上就要回來,她也就稍微放心些了。
“體能訓練的事對你身體有好處,是我先前沒考慮到。如果你願意就去做,不用顧忌太多。如果你怕浪費她的時間,我們也可以請專業教練。我有空也會陪你。總之,只要是對你好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去嘗試。”
她趴在何斂身上兩人對看了很久,何斂輕撫着她的臉頰,聲音濕潤而低沉:“再抱我一會好不好。”她埋在何斂頸間真的忍不住,随着頸間一路吻到了嘴角,繼而動情的吻着身下的人,耳邊聽到極其細微的一聲呻\\吟時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不敢擡頭确認,怕一擡頭就結束了。
停下來的前幾十秒真是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冰與火的滋味,她能感覺到何斂還沒準備好甚至是有點抗拒,但是她真的要失控了根本不想停下來,理智與本能這一架打完她整個人都快沒力氣了,起來時滿臉憋的通紅。何斂眼裏都是愧疚,她在她要出聲的前一秒又深吻過去,她一會才松開:“好好休息,明天都要早點起來。”
中午她請周簡束吃大餐真的讓周簡束摸不着頭腦,有點害怕下筷子。聽蘇叢箴催她吃,周簡束不安的拿起筷子:“咱倆也這些年老熟人了,有什麽話你就說,這樣我害怕。”蘇叢箴笑得不行:“吃吧你,我知道你這幾天不好過,宋宥然那邊什麽情況我也知道了。唉,單身狗怪可憐的,還遭人欺負更可憐,吃吧。”
一聽這話周簡束不客氣了,這她得吃,最好呆會還能加點什麽,這人都照她面前嘚瑟了,氣不氣人。哦,現在宋宥然和秦許熙卿卿我我,這人和何斂深藏不露,感情就她一個人,單身狗?還人身攻擊了,還有沒有人權了。
“下班別跑啊,我帶你去打球。”蘇叢箴突然冒出這麽句話,周簡束又不懂了:“打什麽球?我沒事健身房瑜伽房泡泡得了,還打球,你饒了我吧。”蘇叢箴沖她眨眼:“去吧去吧,多運動對身體有好處,就這麽說定了。”說完對手機看看,奚明潤雖然很不情願給她兩套球服,但最終還是答應給了。
蘇叢箴關了手機又對周簡束喂一聲:“把你最騷的那雙球鞋帶上。”周簡束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又在使什麽壞主意,我跟你說我這回再不上你的當了,我可真是受夠了。”蘇叢箴趕緊拿勺子給她碗裏撥了好些菜:“快吃快吃,廢話真多。”
奚明潤說球衣就放在何斂家裏,所以這也是周簡束第一次進何斂家,換完球衣照着鏡子好一番自戀,說這球衣可真帶勁。然後裏外參觀了一下咦一聲:“還有外人住這嗎,怎麽兩間房都鋪着被褥。”
蘇叢箴也換也衣服出來了,正在戴籃球發帶,很平常的哦了一聲:“我和她分開睡的。”周簡束啊一聲:“真的假的?世間罕有的柏拉圖讓我給撞見了?”蘇叢箴過去彈了一下她腦門:“這種事少打聽。走吧。”
要說周簡束就是周簡束呢,她預感到球場上會有好事,所以下班後先回了趟家把家夥什都帶齊了再過來的,腳上那雙鞋比放在醫院裏的那雙還要騷氣十倍不止。奚明潤帶來的妹子是宋宥然的小表妹,叫駱梧棠,就是那種人群之中很打眼的年輕姑娘。高挑白皙長相大氣。
小區靠近學校所以打球的人特別多,在靠近小區不遠處有個收費的場地,得開車過來,孩子們就很少來這了,奚明潤早把這最近三個月這個時間段都包下來了。要說她們五個一起走不惹眼那是不可能的,這會上一時間段打完的一幫人都不走,就坐那看她們打。可能是看了一會發現她們都還打得不錯,叫着要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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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明潤聽到叫聲翻個白眼一球打過去:“打完了就走遵守規矩那麽難嗎。”接住她球的男生沖她笑得燦爛:“交個朋友嘛,這麽不友好幹什麽。”蘇叢箴本來想上前去的,但駱梧棠搶先一步過去了,也沒做什麽,只是牽起奚明潤的手十指相扣,然後笑着輕聲問那男生:“你想和哪個交什麽朋友嘛。”
看着那群人灰溜溜的走掉,周簡束在那拍手:“年輕人的世界,年輕人的世界啊!”說完瞪蘇叢箴一眼:人家都這麽明顯了叫她過來當燈泡嗎姐姐?
她們玩三人,輪流來,都很照顧何斂的身體,要是何斂下場去休息了她們再瘋。周簡束雖然知道自己是燈泡,但她閑不住啊,這幾輪下來把兩小姑娘的信息基本上摸清楚了也加了聯系方式。
她們三個在那瘋的時候蘇叢箴坐一旁陪何斂,喂完她喝水問她要不要回去了,何斂搖搖頭:“看她們再玩一會吧,好久沒感覺這麽舒服了。”她替何斂把臉上的汗擦掉忍不住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聽到那邊喲的起哄聲,她用手指了一圈:“打你們的球,一心二用幹不好事。”
趁這會她們三個在那瘋,她随意問起了奚明潤和駱梧棠的事,才知道她們兩家是世交,但是駱梧棠爺爺那輩就移民出去了。奚明潤初中被送出國,就住在駱梧棠家。
“兩孩子那時候很容易鬧別扭,宥然帶我和她們吃過飯,明潤就和我熟了。後來她和梧棠鬧別扭就會去我那住,孩子那麽小很可憐,我對孩子總是不忍心,所以…”何斂歇了一會繼續說:“明潤父母去看她,就那樣和我認識了,奚校長後來又把我們院長介紹給我,我這才和學校接觸回來的。”
蘇叢箴啊了一聲:“這麽說我可真得好好謝謝那小朋友,這一圈的緣分下來,我才能遇到你。”她目光灼灼,何斂運動過後的氣色本就好,這會更是因為蘇叢箴的話整個人帶着一絲旁人察覺不到的風情。蘇叢箴看得渾身都不對勁,這會只得起身:“我去玩會啊。”
回家後給何斂煮了防感冒的茶,起風了,這人身體太虛,一出汗這會又起風很可能會感冒。晚上兩人閑聊了很久才各自安寝,一夜好夢。
蘇叢箴今天急診班,明天後天休息,正好明天宋宥然會回來。何斂中午和她聊了一會,并不知道她能不能準點下班,要是有手術拖住了也沒辦法。到六點的時候發信息沒回,何斂想了一會還是發給周簡束問是不是在手術室,沒想到馬上就收到回信了,周簡束也沒說什麽事,只說有點事但事不大,讓她過來接人,過來再和她說。
路上糾結了好幾回想打給蘇叢箴都忍住了,這會到醫院是周簡束接的她,兩人到蘇叢箴辦公室沒看到人,周簡束把下午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下午急診來了個病人要馬上手術,急診手術是不可能馬上拿到術前化驗結果的,五點四十手術結束,病人家屬告訴醫生,病人是艾滋病患者,蘇叢箴當場腳軟得站不住。
“她上急診手術從來都是護目鏡加兩層手套,就是怕遇到這種事。一開始清創的時候她就被刀片劃破了手套,兩層都破了…”
周簡束說到這何斂猛的站起來:“她現在哪裏。”周簡束示意她坐下:“應該是沒破皮,但是她出來知道後把手刷得通紅,整個人真的有點崩潰。遇到這種事誰不怕啊,外科醫生最怕的就是遇到這樣的事。”
“她被梁瀾殊帶去行政樓休息了,不過她會回來這裏換衣服。所以,你要去找她還是在這裏等?”周簡束也說得很無力,她現在都後怕得不行,要是當時運氣稍微差一點破皮了怎麽辦?真的渾身都難受。
何斂緩了一會才低聲回她:“我在這裏等她。”
兩人沉默的坐在那誰也沒再說話,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聽到有人小聲的說話走過來,何斂慢慢站起來,看着被梁瀾殊送回來的人。蘇叢箴雖然整個人都處于無神的狀态,但眼睛沒有紅,也就是說沒有哭過。何斂才走過去兩步,她就跑過來猛的把人抱住,不過幾秒就已經聽到啜泣聲,繼而是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着什麽,聽不清全部,但能聽清“真的害怕”之類的詞。
何斂抱着她安撫着,什麽話也沒說,就讓她哭。這會李主任急匆匆的趕過來,一看情況唉一聲坐那:“這孩子吓壞了,真的吓壞了。我也吓到了,那些人真的…現在到底有沒有事?”他問得急,周簡束上前小聲說了幾句他才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他都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所有人都在那聽蘇叢箴哭,等她哭得沒什麽力氣了李主任站起來:“小蘇,明後天好好休息,不要亂想,現在回家吧啊。”李主任走後梁瀾殊站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她已經轉身,何斂輕聲叫住她:“謝謝你梁科長。”梁瀾殊好像是笑了一聲,然後攤了下手走掉了。
蘇叢箴還在何斂懷裏小聲哭,周簡束看了一下手表,唉一聲小聲走到她們身邊:“回家吧。”
三人進電梯的時候電梯裏面還有人,何斂把蘇叢箴護在懷裏站在角落并不想讓那些好奇的人看,因為哭得厲害衣服都沒換,這會可能都好奇這醫生出什麽事了。周簡束擋在她倆面前,把人送上車後摸了摸蘇叢箴的頭發:“總之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何斂沒有馬上開車,拿紙巾給蘇叢箴把眼淚都擦幹淨了才小聲問她:“哪根手指,讓我看看好不好。”蘇叢箴伸出左手,用哭腔說了聲食指,何斂握着她的手裏面仔細看了看,手上确實沒有傷口,然後吻在了她的食指上。蘇叢箴猛的把手收回去:“不要…”
這還是在害怕,何斂抱了過去:“不哭了,我們回家。”
早上蘇叢箴情緒才好些,知道宋宥然要到了還催着何斂去接,何斂看着她腫得不成樣子的眼睛,沒說話。好像就是在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她不能只是從蘇叢箴那一味索取,如果決定要在一起,那就要共同承擔明天會發生的任何事情,而蘇叢箴也不是超人,是會受傷的,也需要人給她依靠。
昨天晚上她和周簡束聊了一會,知道如果真的手被劃傷要吃阻斷藥的後果,要麽就是極傷身體,要麽就是阻斷失敗。真的太可怕。
這會心裏真的很難受,伸手摸了摸蘇叢箴的臉:“我可以不去接她,明潤和梧棠會去。我在家裏陪你。”蘇叢箴放下勺子抱着她,好一會才低聲說:“我出來後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想到了爸媽和你,我真的舍不得你們。”何斂被她說得眼眶泛紅,吻了一下她額頭:“再吃一點好不好,昨晚都沒吃晚飯。”
蘇叢箴哭着嗯一聲的模樣真的像只小貓,何斂忍不住吻了過去,她一瞬間她明白了從昨晚到現在心裏那種陌生又異樣的感覺,原來這就是心疼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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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