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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時候好像喜歡馮之洲不是什麽秘密,只是有些人總是不夠安心,想要的比別人更多。
夜晚,寂靜的夜空響起知了的叫聲,幾個女孩兒躺在宿舍各自的床上聊着天,女孩們的心思被無限放大,同宿舍的一個女孩兒突然說:“我喜歡馮之洲。”
那句話突然變的尖刻,倪卉感覺自己的心髒疼的縮成一團,她聽到其他女孩子好奇的打探女孩兒和馮之洲的種種過往,那時候她才知道馮之洲并不是不和所有女生交往,而是選擇性的。
有那麽一刻她希望那個女孩是她自己。
黑暗中,她鼓起勇氣說:“誰還不喜歡馮之洲呢。”
空氣靜默一秒後,她聽到那個女孩兒的嘲諷,“你憑什麽喜歡馮之洲?你有什麽?你家世那樣,脖子上還有胎記,你喜歡馮之洲是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從那以後她突然變來原來喜歡一個人需要美麗的外貌和家世相比配,她開始躲着馮之洲,開始意識到自己脖頸上的胎記是多麽的令人作嘔。
馮之洲參加籃球比賽她不再觀看,馮之洲耍酷跳的街舞她也不再感興趣,甚至是站在走廊裏面對馮之洲的到來,聽到身邊女生們的瘋狂尖叫,她也只是輕蔑一笑,吝啬給予他任何一個眼神。
從此她生命之中沒有馮之洲。
她不再刻意注意自己的着裝,在馮之洲面前她不再臉紅脖子粗,不再對他放出一副奢求他能多看她一眼的眼神,她将自己的感情封鎖起來。
她和馮之洲之間成了泾渭分明的兩條河流,甚至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是冰冷的,憎惡的眼神。
有一天,馮之洲找到她,少年清俊的眉宇帶着點讓人難以捉摸的複雜,他說:“你為什麽躲着我?”
少女仰頭眼神坦蕩蕩,“我幹嘛要躲着你?難道說你就好看到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嗎?”
少年問的委婉,“那你幹嘛不喜歡我?”
“我幹嘛要喜歡你!”
從此以後,馮之洲注意到了這個少女。
那個穿着白色純棉布裙的少女,在整整一個假期,她從未變換過裝束,白色棉布裙洗的發舊,在所有繁華複雜的雪紡裙、棉紗群面前她總是那麽的獨樹一幟。
所有人都嘲笑她的窮酸,只有馮之洲知道她是懶于應承自己。
那個夏天,午後的陽光灼燒着大地,地上幹裂的連一個水點兒都沒有,倪卉嘴裏咬着雪糕,馮之洲和一幫人洋洋灑灑的過來,少女目不斜視,馮之洲眼睛盯着她清秀的面孔,眼神下移目光落在她側頸上的暗紅色胎記上面,不知心裏哪來的怨氣,他洩憤一般的咒罵,“醜八怪!”
“你說什麽?”
女孩瞪着眼追了上來,馮之洲輕輕一笑,心裏想她終于肯理我了,但天生的自尊和清高讓他口無遮攔,面對女孩臉紅脖子粗的質問,馮之洲嘴角掀起一絲嘲弄,揚眉,“我罵你醜八怪,怎麽了?”
少女眼神血紅,一只雪糕夾雜着憤恨的氣勢順着馮之洲的臉頰擦過去,“你再罵試試……”
“我就罵了,怎樣?”
從此,兩個人的仇就這樣結下了。
這麽多年了,她恨那個午後,更恨那個年少輕狂的自己。
紋身時,店老板問她,“姑娘,你這麽漂亮,這個胎記還要紋嗎?”
“紋。”
店老板不太忍心,“在正常皮膚上紋身已經很疼了,你這在胎記上紋身……”
倪卉回頭,“會怎樣?”
“會更疼!”
“沒事,紋吧。”
整個過程仿佛處在一種被螞蟻侵蝕骨頭的慢性折磨中,她沒有打麻藥,咬牙堅持着。
老板看不過眼,瞧見她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手上的家夥事兒都不忍心加重了,他慢慢安慰倪卉,“疼的話,就叫出來。”
倪卉搖頭,額頭上的汗珠迷了她的眼睛,腦海中想起的是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少年高傲不可一世的臉,她倔強的搖了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
事後,老板拿她開玩笑,“多倔強的一個小姑娘。”
倪卉仰頭,鏡子中倒影出的是一個漂亮的美人,美人擁有纖細白嫩的脖頸,側頸上盛開着一朵淡粉色的臘梅,蜿蜒至下颚處,遠遠看去就像一副完美的少女油畫圖。
“得嘞,姑娘,很漂亮啊。”
倪卉撫摸着側頸,手指搭在紋身上,眼角堆滿笑意,“确實挺漂亮的。”
兩年前參加工作被分到這個科室,她美麗的相貌和恬淡的性格很快吸粉一批人,無論是病人還是家屬,亦或者同事。
其實馮之洲并不是第一個向她表白的病人,之前有過比他更霸氣的,家世更好的,至于帥?她沒瞧上過其他人的顏值,或許在她心裏馮之洲真的帥的一塌糊塗吧。
她有時也恨自己,幹嘛偏偏是個顏值控?又或者幹嘛偏偏是他呢?
倪卉頓住腳步眼眶有些濕潤,于靜拉住她問,“倪卉,你想什麽呢?”
倪卉倔強的偏偏頭,“沒想什麽。”
“你到底和馮之洲怎麽了?”
倪卉回頭,“就如你看到的那樣,我和他吵架了。”
“你倆為什麽吵?”
倪卉往前走了兩步,“以後你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到這個人。”
于靜有些不明白,“他不是追你的嗎?”
“……”
倪卉沒說話。
回到座位上,馮燕妮偷偷看她,見她情緒不高低聲喊,“倪老師……”
倪卉知道這事已經傳遍整個科室了,也沒必要瞞着。直接給馮燕妮說:“以後三床的事你多擔點,我可能不太方便出面。”
“知道了。”馮燕妮點頭。
兩人剛交代完,馮之洲就過來了,他的面容比以往更加清俊,眼尾有淡淡的紅暈,鼻頭也有一點,像是感冒沒好的後遺症。他好看的眉宇輕輕皺着,看起來非常沒什麽精神,甚至可以說是頹。
他雙手搭在護理站的臺子上,眼神無波的望着倪卉,“護士,三床的水什麽時候掉?”
“…….”倪卉沒說話,馮燕妮立馬站起來支支吾吾的說:“哦,…馬上,…您先別着急,我馬上給你掉。”
馮之洲眼神始終望着倪卉,對馮燕妮說的話愛搭不理,眼神也沒有給馮燕妮分毫,只是就那樣靜靜的望着倪卉,面無波瀾的說:“我能請求讓我的責任護士給我紮針嗎?我怕疼!”
馮燕妮僵在原地,表情無措的望着倪卉,倪卉頓了一下推開椅子站起來,對馮燕妮說:“我去吧!”
男人似乎有點滿意,嘴角微微彎了一下。
倪卉準備好東西到了病房,馮之洲已經乖乖的躺在了病床上,程峰畢恭畢敬的站在外面,病房裏幹淨的有點過分,靠陽面的窗臺上還擺上了清新的鮮花。
房間裏有一絲淡淡的香味,馮之洲是個精致的人,桌子上擺放着各種資料還有從家裏拿來的新鮮水果,散發着誘人的香氣。
床單被套全換的新的,床上的抱枕和睡衣被疊放的整整齊齊,還有正在運轉的加濕器,倪卉掃了一眼,真把這當家了。
馮之洲順着她的視線望了一圈解釋,“這裏太幹燥了,你不介意吧?”
倪卉一本正經的說:“醫院有醫院的規矩,這些東西不能擺。”
“好的,我收掉,還有嗎?”
“還有那些花。”
“好,我也收掉,然後呢?”
“還有這床單被套,醫院都是統一配發的。”
“好,我一會就換。”他靜靜的望着她,突然特別配合。
倪卉似乎有些難堪,剛才威風八面的樣子消失殆盡,只是乖乖的站在原地,此時病房裏沒有人,等到他不主動說話了,她才覺察到一絲尴尬。
馮之洲淡淡望了她一眼,“你打針吧。”
“好,”倪卉尴尬的應承。
伸手舉過頭頂将白色的塑料瓶子倒挂在輸液架上,然後排氣管道放下來,二次排氣,綁止血帶。
他伸手挽起自己的袖口,露出半截白皙剛毅的手腕,青色的脈管蜿蜒皮膚清晰可見,其實男人的血管不綁止血帶都可以把針紮上,更何況綁了止血帶的手背簡直就是血管噴張。
倪卉準備省了拍打手背的動作,直接消毒皮膚。誰料男人主動張口,“不先選擇血管嗎?”
倪卉一頓伸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兩人雖然同學多年,但并沒有肌膚接觸,現在她的手心包着他的,兩人皆是一怔。
男人手背的皮膚溫涼,帶着淡淡的膩滑,彭起的脈管崎岖不平,寬大的手背顯示着他強有力的生命力。
他周身似乎彌漫着強有力的荷爾蒙,倪卉只覺得站在他身邊有種呼吸費力的緊張感。
“怎麽?不好找嗎?”男人低頭看她,溫熱的氣息打下來,灌在她的耳邊迅速染紅了她的臉頰,女人低頭,耳朵似乎比之前更燒了,低聲,“我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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