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奇遇
奇遇
3.1
楚衣躲過府上巡邏的人,抱着小包袱從偏門出了侯府,他走到正路上在角落裏看着侯府金燦燦的匾額,心裏發誓,他一定要追上那些人,跟他們會合一起去找少爺!
楚衣知道自己的目标,但是卻不知道怎麽才能追上侯府的人,這是連打聽都不能的事情,所以他是真的在漫無目的走着。
此去路遠,他知道盤纏的重要性,在侯府這些年他的月錢分文未動,積攢下來也有了幾百兩,他不是這裏足不出戶的古人,他知道此時各地貨幣不互通,因而他并沒有圖省事去兌換成銀票,當然這麽多銀子帶在身上不說招風也足夠累死他,所以在很早之前為了儲存方便他就去換成了金豆,本來他是打算跟着侯府的人一起因而也就拿了小半積蓄,現在剩他一人這錢能不能撐到找到楚袂還很難說,原本就是把錢袋貼身縫好,現在更加留心提防扒手。
楚衣覺得肚子餓了,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是粒米未進,他四下看看找了個飯館進去,打算吃一頓再買些幹糧路上吃。
吃完飯裝好饅頭楚衣趕緊離開,他從進門的時候就發現有人在看他,一直到他離開那目光都沒有撤走,他心裏有些擔憂。剛出了門口肩膀就覺得被人拍了一下,他連忙回頭,瞧見一個體格壯碩的虬髯大漢,還未等自己開口詢問,那人大着嗓門就說:“小兄弟,我看你只身一人,這是要去哪裏?若是順路,我們不如做個伴,路上也好照應。”
楚衣本不想理,可聽這話倒也不是危險分子,這些年因為運氣好很少接觸到原來那些人心險惡的事情,但是他腦子裏一直繃着一根弦:防人之心不可無。回答的也就能減則減:“我下南洋。”這個時代,很少有人出遠門,更別說遠渡重洋,這麽說,應該可以不漏痕跡的甩掉他了。楚衣在心裏這樣盤算着。
果然,那大漢一頓,才笑道:“哦,那倒正是南轅北轍呢。小兄弟一個人?”
楚衣暗暗松了一口氣,心裏想着古時候果然民風淳樸,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不過他還是警惕的表示有人同行。大漢卻一臉不信的樣子:“那怎麽就你一個?”
楚衣從來就不是個擅長跟人繞圈子的人,他心裏計算了一下分量,說:“我走散了,這會正要去找他們呢。”
“哦。”大漢了然點頭,沒再追問怎麽掉隊這類話,而是拉着楚衣往外走:“我知道有個地方有人常常下南洋,你跟着他們還能早點找到同伴。”
楚衣被拖着走了兩步才明白這人是想帶自己去找能帶他去南洋的人,當下就萬分感激的說:“多謝大哥!”
楚衣興奮的跟着大漢走,心想着自己也算好命,遇難總能呈祥,每每都有貴人相助。那大漢憨憨的笑着,伸手摟住楚衣的肩膀,熟稔的聊了起來。
可是走了一會兒他開始納悶了,怎麽淨是轉着彎走,明明有些地方可以直通過去,這大漢卻帶着他繞了幾條胡同才到,楚衣越想越不對勁,他裝作整理鞋襪,從那人手臂裏矮身退出,站住不動了喊前面的人:“大哥,我看我還是自己慢慢去找同伴好了,不勞煩你了。”
大漢轉過身要拉他,一邊說:“前面就到了。”楚衣躲開他的手,往後倒退着說不用,眼見大漢追上來,他連忙正了身子拼命往回跑。
Advertisement
拐角出來一個人,楚衣沒留神撞了上去跌倒在地,大漢追上來抓着他的衣領提起人,楚衣奮力掙紮,好不容易脫身,沖着那個撞到自己的人就去了,他不管那個是誰,現在是他唯一的救命草了,他只能拿命賭一次了!
繞到那人前面楚衣愣了,這是個外國人啊。
沒時間讓自己再想對策了,那個大漢已經在跟前了,楚衣腦子裏閃過一個英文名字,十八年沒用過的ABC在腦子裏飛速跑過,他先用那個大漢能聽懂的中國話大喊一聲:“戴納,你怎麽在這裏?我終于找到你了,其它人也在附近吧!”顧不上眼前這個外國人滿臉的迷茫,楚衣瞟了一眼那個站在原地不再前進的大漢,心裏知道起作用了,然後用英文跟眼前人打商量:“是這樣的,後面這個人圖謀不軌,你也看到他對我窮追不舍了,我……”楚衣一時想不出什麽好借口,本着快速逃生的原則,開始對大漢進行诋毀:“他是這一帶的地痞,想抓我回去,回去,那個……”楚衣再次郁卒,中國人很容易就明白“相公”的意指,但是用英文表述出來就不是這個味了,幹脆就說:“He wanna fuck me!(他想□□我!)”
感覺到對方明顯的一震,楚衣心想這不是恐同分子吧,自己不至于這麽倒黴吧,難道好運氣都用光了,從少爺丢了那一刻起自己就要一直倒黴運了?
不過,在對方正式拒絕幫助自己之前,還是要盡力尋求幫助,楚衣繼續結結巴巴的用英文說:“請你假裝我們是認識的,帶我走,事後我會給你很多報酬!拜托拜托!”
外國人猶豫了,那短暫的幾秒讓楚衣以為時間都停止了,然後他聽到一個動聽的聲音說着标準的英語,帶着中世紀的騎士般的優雅:“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楚衣驚訝的張開嘴巴,要不是那個大漢還在一邊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他們演戲,他真想放聲尖叫,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巧合成這樣他寧願相信這是上天的安排!他相信,從古至今沒人比他更相信鬼神的存在,沒人比他更虔誠的在廟宇裏祈禱,在發生他靈魂穿越然後重生在一個嬰兒身上這種事情之後,無論他原先怎麽堅持無神論也沒用了。所以他現在相信這就是神靈安排的。
說到這個名字,楚衣會記住是因為它屬于一個不知名的地下樂隊的成員,一個跟眼前人有着同樣金黃頭發的男人,愛爾蘭陽光下長大的帥哥。即便他這十八年來對原來世界的印象越來越淡薄,但由于他非常喜歡他們的音樂甚至現在都記得那些經典曲子,所以脫口而出的也是當初記憶最深的那個帥氣小夥的名字,沒成想居然誤打誤撞喊對了。
3.2
想當然的,楚衣不能把這個實情說出來,不然加上他這般瘋瘋癫癫的表現一定會被人當做瘋子的。
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漢,說:“能不能先幫我脫身,這個地方實在不适合聊天。”
戴納想了想點點頭,伸手攬着楚衣的肩膀轉身,臨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漢,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等轉到大道上,楚衣松了口氣,連連道謝。戴納雙臂抱胸:“我幫你這麽一個大忙,不表示一下麽?”
楚衣不以為忤,伸手要掏錢袋,戴納笑着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不如你請我喝一杯吧。”
楚衣還要去找侯府的人到戈藍國去,他不想浪費時間,便照實說了,戴納挑眉:“戈藍國?你要去那裏?”
楚衣點頭,他對這個對他伸出援手的男人完全信任,隐瞞了少爺丢了這件事,其餘的基本都對他說了。
“那可真巧了,我就是戈藍國人,明天就要起航回家。”
楚衣聽到戴納說自己是戈藍國人,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從他知道少爺是被戈藍國人抓走的,他就在心裏跟戈藍國勢不兩立了,可自己剛才又被戈藍國人救了,這其中的錯綜複雜關系真讓人頭疼。
不過,他也不是善惡不分是非混淆的人,對戴納的感激之情并沒有因為他是戈藍國人而減退。再想到他既然要回國,那麽可否再做件好事捎着他呢,船費他當然會付的,他打算等下喝酒的時候跟戴納聊聊。
楚衣讓戴納自己挑地方去喝酒,戴納就領着他往前走,一邊說:“我在這裏不過幾天,了解的就是下榻的旅館,裏面的米酒真不錯。”
“艾伯特先生怎麽會來中土?”楚衣問道,他想從這人嘴裏打聽點東西,看能不能幫上他找少爺。剛才交談幾句,才知道這個人的全名是戴納艾伯特,按照習慣,他應該稱呼他為艾伯特先生。
“我是個商人,國內很多人喜歡中土的織造品,為了錢不遠萬裏來進貨了。哦還有,喊我戴納好了。”戴納爽朗的笑道,伸手一指:“到了!”
楚衣跟着進了旅館,戴納帶着他在一張桌子坐下,熟練的招呼小二上酒上菜。楚衣看着他笑道:“要不是你看着不是本地人,真要以為你是在這裏長大的。”
戴納笑笑不語,等着酒菜端上來,馬上飲盡一杯,咂咂嘴:“這酒真的很甜很香。”說着還貪婪的嗅嗅空氣中的酒香,然後把酒杯一推,讓楚衣也嘗嘗看。
楚衣兩輩子都沒怎麽喝過酒,雖然這裏的米酒酒薄度數低,但畢竟是白酒,跟以前喝過的啤酒相比,還是很烈。他接過酒杯輕輕啜了一口,感覺真是甜甜的,不是想象中和侯府那些酒帶着凜冽的勁道。
“不錯吧,”戴納得意的笑了,一挑眉問道:“對了,我就覺得奇怪,你怎麽就向我求救了,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救你呢?”
楚衣放下杯子,看了他一會兒,抿了抿唇:“我相信還是好人多,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不幫我呢”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是外國人啊。”
楚衣無奈:“當時眼前也沒別人了,我就算是賭了一把,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
戴納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又說:“你就沒想過,我救你也許是為了拐賣你?又或者,我跟那個男人是一起的,不然怎麽就這麽巧讓你撞上了?”
楚衣愣住了,的确,這些他都沒有想過,當時是情況緊急,但直到現在不經戴納說他也沒想到,是說他太單純了麽?看着眼前笑起來的人,他知道這人沒有任何惡意,聳了一下肩故作輕松的說:“你當是在講評書麽,編故事也沒這麽離譜的好不好。”
戴納還是笑,不停的笑,一邊笑一邊喝酒,眼前的飯菜一筷子都沒動。楚衣奇怪的看着他,他略一擡眼揚手讓他自便,便又自斟自飲起來,很快一小壇的酒就見了底,他伸長手招呼小二。
楚衣知道戴納這樣子已經是醉了,他們雖然今天才認識,但卻覺得很投緣,心中已經是把他當做朋友,見他這樣子悶頭喝酒知道他心中不痛快,可是這種發洩方式太傷身體。楚衣攔着不讓他再喝,把小二剛拿來的酒壇抱在懷裏,哄着人:“別再喝了,這壇留着在路上喝,好嗎?”
戴納滿臉笑容,伸手去拿酒壇,醉酒眼花差點搶到桌子底下,楚衣拉起他,他抓着人的手含混着說:“你別走,陪我喝酒,別走……”
“你別喝了……”楚衣是怎麽勸都不行,戴納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他那點力道根本就掙紮不動,只好轉換軟化政策:“好了,我不走,你松開手……”
戴納奉送大大的笑容,同時把酒壇換到自己手裏,迅速的倒滿兩杯,那動作麻利的一點都不像喝醉的人,楚衣看着都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裝的。
戴納一手端着一個酒杯,遞給楚衣一個:“來,幹了!”
楚衣推不開,再抗拒那人都要趴在自己臉上了,無奈之下只得接過來,本想趁着他喝酒的時候自己偷偷倒掉,沒想到他還鬼精鬼精的看着他喝完。
然後旅館的酒館大廳的其它人就看着一個外國人跟一個本地人坐在一桌說着叽哩哇啦聽不懂的話一杯一杯的幹下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