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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晚自習牧黎和蕭漁幾人又逃課，老師對其也無可奈何。

牧黎逃課是家常便飯，但每次考試他又能穩居年級第一，讓那些拼命努力的人覺得很諷刺。

薄冉冉看着身側空蕩蕩的位置眯了眯眼睛，她不能再等了。

回家後薄冉冉就在等牧黎，直到淩晨5點，聽到樓下汽車引擎的聲音，她才起身來到窗戶前，拉開窗簾一個角，垂眸看向樓下。

牧黎和朋友出去玩了一個通宵，還是由彭哲攙扶着下車，牧黎腳下步子踉跄，看樣子像是喝了酒。

班上同學無意的話，還是刺激了他。

十分鐘後，薄冉冉在走廊上攔住牧黎，“上次說的約定，我們現在比賽。”

牧黎靠在牆壁上，神情慵懶，聽了薄冉冉的話鳳眸微眯，邁開腳搖搖晃晃走向她，附身低頭湊到她跟前，看到她瑩潤的眸子裏有不少血絲，脾氣上來了：“我說過不許熬夜。”

有着淡淡酒味的呼吸噴灑在臉上，薄冉冉皺眉後退了一步，沒理會牧黎轉身進屋，很快抱着筆記本電腦出來，徑直走向牧黎的卧室。

“好，比完讓你死心。”牧黎狹長的黑眸一挑，面不改色跟在薄冉冉身後進屋，順便關上門，漫不經心道：“如果輸了，小結巴你……”

“你總是那麽自信。”薄冉冉輕聲打斷牧黎，眨巴着一雙純淨的眸子，過分自信就是自負。

薄冉冉進屋後打開了燈，卧室燈罩的扣是向上的，燈光照射到天花板上再反射到室內，光線柔和。這是回國後第一次進牧黎的卧室，還是跟記憶中相差無幾。

屋內裝飾風格，擺件，甚至小到床品顏色，都是冷色調。

無端讓人覺得壓抑。

餘光瞥見大床上的毛絨兔子，薄冉冉嘴角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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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習慣，晚上睡覺喜歡摸着耳朵睡覺，不管是誰的耳朵，這也是她無意間發現的。

小時候牧黎很喜歡給她買毛絨玩具，什麽狗狗，貓咪，最後是有長長耳朵的兔子，但最後都會要回去。她一直不明所以，也不敢多問。

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她怕牧黎冷于是給他送被子，無意間看到熟睡中的牧黎懷裏抱着毛絨兔子，他的一只手還抓着兔子的耳朵。

不知情的她抽走了他懷裏的毛絨兔子，結果他立馬醒了，一臉哀怨的盯着她。事後大少爺大概知道她不敢說出去，才告訴了她真相。

誰又能想到真正喜歡毛絨玩具的人是桀骜不馴，嚣張狂妄的牧大少爺？

“你要幹嘛？你送給我了，現在它是我的！”

牧黎發現薄冉冉一直盯着他床頭的毛絨兔子，英挺的眉蹙起，飛快來到床邊，把灰色毛絨兔子藏在被子下面，整個人還坐了上去，一臉防備瞅着薄冉冉。

薄冉冉無奈地笑笑，移開目光，默默腹诽：大少爺你這麽可愛，你那些兄弟知道嗎？

-

第二天牧黎黑着臉到學校，蕭漁帶了牧黎最喜歡的早餐，結果被無視的徹底。

薄冉冉好心解釋：“他心情不好。”

簡而言之就是別往槍口上撞。

剛坐下沒幾分鐘，薄冉冉就感覺到兜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回國時間不長有她聯系方式的人少之又少，擔心是急事，拿出來一開。

很無語，她又被蕭漁拉進了一個4人的微信群。

【此群沒有老虎】

看到群的名字，薄冉冉嘴角一抽，瞥了眼身側的牧黎，大少爺估計在懷疑人生，沒什麽精神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小魚兒：@薄冉冉，老大怎麽回事？大早上就黑着臉，搞得我都不敢大聲說話。

薄冉冉：比賽輸給我了，大概……在懷疑人生～

小魚兒：what！！

小魚兒：【震驚臉.JPG】

小魚兒：@薄冉冉，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從來沒有人能在老大手下存活，冉冉你太牛逼了！！

彭哲：值得學習，@薄冉冉，能免費分享一下心得嗎？

彭哲：私下聊，你是怎麽打敗老大的。【噓.JPG】

顏浩：……

薄冉冉：【無辜臉.JPG】

薄冉冉：今天早上他回家後我們才比賽的，他喝了點酒，還熬了一晚上，我……可能勝之不武？？

小魚兒：我怕是認識了個假的老大。

蕭漁退出微信群，回頭偷瞄了後排的牧黎，又沖着旁邊課桌的彭哲擠眉弄眼，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動。

【我怎麽覺得老大是故意輸的，昨晚老大明明沒醉。】

彭哲若有所思挑眉，白了蕭漁一眼，明知故問。

恐怕是老大心疼薄冉冉總熬夜。

二十分鐘的早自習結束，正式上課鈴聲響起，科任老師都到了教室，牧黎還在睡覺。

化學老師銳利的目光落在薄冉冉身上，示意她叫醒同桌。

薄冉冉抿了下唇，摸了摸書包最外面的口袋，确定什麽後才用胳膊肘推了推牧黎。

別說牧黎困，她也熬夜了，上下眼皮像是粘了膠水，全靠意志在撐着。

“誰他媽——”

牧黎暴躁的嗓音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注意到是誰叫他，漆黑的眸子微眯，再次開口嗓音中隐着無奈和壓抑：“我很困，別叫我！”

寂靜的教室，老師和同學們的心都被牧黎的情緒牽動着。

以為薄冉冉會被牧黎狠狠羞辱，結果并沒有，接二連三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薄冉冉小聲道：“我也很困，可上課了。”

一邊說着一邊把兩顆牛奶硬糖塞到牧黎手裏，說白了就是賄賂。

被薄冉冉碰到手，溫熱柔軟的觸感讓他渾身一怔，牧黎本能的縮回手，攤開手心發現糖果，劍眉微挑，擡眸對上女孩兒那澄靜似海的眸子，滿身戾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幹巴巴吐出三個字：“知道了。”

牧黎側頭睥睨着薄冉冉，被她碰過的地方沒有任何不适，眉梢染上些許困惑，垂下眼睑，深眸裏翻滾着波濤海浪。

盡管牧黎聲音不大，但全班都聽見了，個個眼睛瞪的像銅鈴般大，吃驚，錯愕，以往想都不敢想。

蔣心文目睹了一切，咬着唇，滿滿的不甘心。

對薄冉冉愈發的厭惡！

收回視線，看到桌上今早去辦公室領取的表格，眼底目光幽幽。

薄冉冉，我倒要看看你到時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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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晚自習結束，走讀的同學便可以回家，住校的同學想要留下上第三節晚自習也可以。

“老大，今晚姚俊茗兄妹生日，他邀請我們幾個去酒吧慶祝。”

彭哲關了手機，眼神複雜看着牧黎。

朋友生日請客再正常不過，可偏偏他們和姚俊茗有過節，而且上次因為薄冉冉突然拔掉電源，他們輸了比賽，今晚擺明了就是鴻門宴。

蕭漁也收起臉上不正經的神情，嚴肅道：“老大咱別去了。”

姚俊茗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在一次party上，姚錦夕對牧黎一見鐘情，滿心歡喜上來表白卻被當衆拒絕。姚俊茗心疼妹妹，覺得牧黎太過分，他們已經有過幾次沖突。

姚俊茗的祖父，大伯，包括他父親是清城高官，兄妹二人平時很低調，但了解姚俊茗的人都知道，對方是個狠人。

“去，為什麽不去。”牧黎聲線低啞，透着冷意。

轉而看向身側的薄冉冉，似笑非笑勾唇：“小結巴，你要一起嗎？”

薄冉冉收拾書包的手一頓，一雙杏眼灼灼，睫毛微顫，淡然的眸子看向牧黎，“好。”

能夠讓蕭漁和彭哲都忌憚的人物，她定然跟上牧黎才行。

牧老的話猶在耳邊，“丫頭，牧爺爺就只有牧黎這麽一個孫子，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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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市中心某酒吧，今晚被姚俊茗包場，一樓大廳裏人山人海，頂上是旋轉彩燈，震耳欲聾的音樂讓薄冉冉不适的皺起眉頭。

舞池裏衆人肆意扭動身體，盡情享受狂歡。

牧黎和薄冉冉幾人出現，引起了大家的注目。

牧黎五官精致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細碎的劉海遮住了飽滿的額頭，眉眼深邃，纖薄的唇緊抿着，只穿着一件藍色衛衣，胸前戴着一條銀飾挂件，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桀骜不馴氣息，輕而易舉成為衆人眼中的焦點。

他身側的薄冉冉嬌小玲珑，在燈光的照耀下，一雙眸子耀耀生輝，如清晨的露水一般澄淨剔透，皮膚白皙透着淡淡的粉色。只是米白色T恤搭配黑色鉛筆褲，白色板鞋，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矜貴氣息，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恬靜與美好。

“牧少身邊可從未出現過女生，這位是何方神聖？”

“女朋友？但也沒聽說啊。”

“等等，我怎麽感覺這女的我在哪裏見過？”

“哈哈，美女你都見過！”

“這不是開玩笑，但我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姚錦夕穿着清新自然的格子裙，比往日多了幾分俏皮，坐在她身旁的好友都忍不住激動起來，只有她按耐着性子，目光打量着牧黎身邊的女生，漂亮的眼眸微閃。

她可不是傻白甜，會輕易聽信謠言。

她只相信自己。

“表姐，你和牧黎有交情對不對？我好想認識他身邊的女生，你幫幫我好不好？”表弟賀湛一臉激動找上姚錦夕，希望她從中牽根線。

“我……”姚錦夕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決定主動上前探虛實。

薄冉冉見到姚錦夕的第一面，腦海裏就浮現出知書達理，落落大方幾個字。

骨子裏透出的氣質，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僞裝和模仿的。

姚錦夕沖着牧黎微微點頭，這才看向薄冉冉，熱情大方的介紹自己和表弟：“你好，我叫姚錦夕，這位是我表弟賀湛。”

最後姚錦夕希望可以相互留個聯系方式。

薄冉冉不喜歡男生打量她熾熱的目光，輕輕挑了下眉，正要委婉拒絕，耳畔就傳來某人低啞清冷的聲音。

牧黎當下黑了臉，站在薄冉冉和賀湛中間，唇角勾出一絲寡淡的笑：“她沒有手機，有什麽事，要不你找我？”

沒有手機？

任何一個借口都比這個好，賀湛對上牧黎漆黑冷然的眸子，尴尬的笑了笑：“不敢打擾牧少。”

姚錦夕沒想到牧黎這麽不給她面子，眼底笑意減了幾分，再次看向薄冉冉的目光多了些許深沉，手裏高腳杯輕輕碰了碰薄冉冉的杯子，微笑道：“抱歉是我們唐突了，你們随意，今晚玩得開心。”

站在不遠處的姚俊茗正在跟朋友聊天，但他的餘光一直注意着牧黎幾人，見妹妹受了委屈，眼底眸光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