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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日party正式開始,姚俊茗站上舞臺,聲線清清冷冷:“不知今晚哪位有幸同我妹妹跳開場舞,倒數開始,五,四……”

燈光昏暗的大廳,只有頂部彩色的光球在緩慢運轉,突然一束聚光燈打在身側,薄冉冉下意識閉上眼睛。

伴随着絡繹不絕的掌聲,牧黎的名字被大家高聲吶喊。

牧黎慵懶地眯起眼,瞳孔漆黑,低低的笑出聲:“實在是抱歉,我女朋友比較小氣,今晚要是和姚小姐跳了舞,回頭我可有的受了。”

說完一把攬過薄冉冉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像是故意說給大家聽,低聲在她耳邊呢喃:“她很難哄的。”

牧黎做好了不适的準備,也想驗證一下白天在教室裏薄冉冉碰到他,身上沒有起紅疹是不是意外,下巴輕抵在薄冉冉頭頂,鼻尖處是薄冉冉發絲上淡淡的檸檬清香,他渾身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很安心。

攬着薄冉冉的胳膊不知不覺收緊了力道。

薄冉冉吃痛,清秀的眉頭微挑,牧黎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微怔,耳蝸裏傳來牧黎的警告聲,停止了掙紮。

【幫個小忙而已,小結巴不介意的吧。】

別說全場其他人震驚,就連站在牧黎身後的彭哲和蕭漁都覺得愕然。

自從那件事後,牧黎只要碰觸到異性,身上就會起紅疹,嚴重還會頭昏腦脹,惡心嘔吐。

有人親眼見牧黎甩開碰觸他的女生,身上起紅疹去醫院吊鹽水三天三夜,這在整個豪門貴圈中都不是秘密。

偏偏今晚,他抱了一個女生,還沒有出現任何不适。

這,這個女生到底是誰??

“牧黎,你非要如此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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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錦夕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她以為牧黎只是對她沒興趣,沒想到在他眼裏,她什麽都不是,甚至不如一個下人收養的養女。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前段時間牧黎微博上出現的女生。能讓他牧黎幫忙的人,這世上能找出幾個?】

【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薄冉冉,對,薄冉冉就是被牧老收養的孤兒。】

朋友的話讓她感到不安,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牧黎唇邊勾起,不緊不慢道:“姚小姐怕是誤會了,我牧黎不屑羞辱任何人,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姚俊茗上前安撫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眉目冷然,泠冽的目光對上牧黎,一字一句頓道:“牧少未免太不給我妹妹面子,看樣子我錯了,今晚不該邀請牧少。請吧。”

姚俊茗話音剛落,周邊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畢竟在整個清城,牧黎的名字都如雷貫耳,大家都要給幾分薄面。

如今姚俊茗當場給牧黎下逐客令,明顯就是跟對方宣戰。

薄冉冉第一時間察覺到牧黎身上散發出的寒意,擡眸看見他冷漠的表情,心咯噔一下。

他怒了。

壯着膽子扯了扯他的衣角,輕聲道:“我們回家吧,你不困嗎?”

牧黎突然附身湊到薄冉冉耳邊,眼裏帶着戲谑:“好,聽你的。”

他着實意外,為什麽薄冉冉就可以。

-

深夜11點,酒吧外燈火通明,路邊停着不少出租車。

薄冉冉跟在牧黎身後,再次看到了記憶中那抹熟悉的面孔,瞳孔緊縮,當下就追了過去。

“小結巴——”

身後響起牧黎暴躁的吼聲,薄冉冉也無暇顧及,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然而追出去三條街,在一個十字路口,薄冉冉左右顧盼,夜深人靜,路上沒有多少行人,馬路上偶爾有一輛汽車飛馳而過。

那個人消失不見了,薄冉冉緊握着拳頭,煩躁且不安:“不是的,應該不是,薄冉冉你別自己吓自己。”

十年有期徒刑,這才3年,那個人不可能那麽快出獄。

就在薄冉冉憂心忡忡離開後,路邊一家理發店出來一個男人,只見他頭上戴着帽子,還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目光深邃幽暗。

薄冉冉原路返回,接聽了牧黎的電話,“沒事,我認錯人了,你們在原地等我,我馬上——”話還沒有說完,從巷子裏竄出的男人本想從身後襲擊薄冉冉,卻被她敏銳的躲開,但手機卻掉在地上,終止了和牧黎的通話。

“你是誰!”薄冉冉眯起眼睛,怒意橫生。

男人顯然意外,他沒有想到看似嬌小柔弱的薄冉冉,竟然會些拳腳功夫,少爺還在等着,他不想浪費時間。

再次朝着薄冉冉襲擊過去。

薄冉冉眉頭緊鎖,身體靈活躲開男人的招式,只覺得在哪裏見過男人,就在對方腿腳踢過來時,雙手護在胸前,雖擋住了卻也後退了兩步。

幾招過後,薄冉冉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水,自知不是男人的對手,為今之計只能拖延時間,等牧黎趕來。

此時此刻另一邊,牧黎聽到薄冉冉那頭的打鬥聲,意識到情況不對,驀然轉身,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朝着薄冉冉所在的位置跑去。

果不其然,在人民公園附近找到薄冉冉,看到有個男人招招兇險襲擊薄冉冉,這一切都令他憤怒不已,眼底戾氣四溢:“你他媽找死!”

牧黎沖過去,順手從路邊花壇裏撿了一塊有棱有角的石塊,動作快而狠,傷了男人的胳膊,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腳踹中對方的腹部,聲線冰冷:“滾!回去轉告姚俊茗,今晚的事,我牧黎跟他沒完!”

原來是姚俊茗的人,薄冉冉恍然回神,剛才在酒吧裏,姚俊茗身後始終站着一個人,正是現在襲擊她的男人。

“你是豬嗎?為什麽要獨自跑開!”

牧黎緊扣着薄冉冉肩膀,憤怒的喊聲中不難聽出其中的擔憂。

嘶!薄冉冉右手手臂胳膊肘下方的位置,有一塊淤青,疼的她皺了皺眉。

“沒有下次。”牧黎狹長的眸子一眯,松開薄冉冉的肩膀,大步走在了前面。

薄冉冉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撿起地上摔落的手機,快步跟上。

她就知道,他能找到她。

一直以來,都是。

淩晨2點,蕭漁幾人都各回各家,【沒有小結巴】微信群裏十分熱鬧。

蕭漁:老大,老大,為什麽你碰薄冉冉沒事,碰其他女生就會渾身起紅疹??

蕭漁:難道薄冉冉在老大心中是特殊的?

蕭漁:有內幕,絕壁有內幕!!

彭哲: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小魚兒

彭哲:我猜是因為老大從小跟薄冉冉一起長大,所以把她當作妹妹,根本沒把她當作異性看待。【斜笑臉】

蕭漁:@顏浩,別潛着了,快快分析下,為什麽老大碰到薄冉冉會沒事。

顏浩:【微笑.jpg】

蕭漁:【白眼.jpg】

蕭漁: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薄冉冉對老大來說肯定是不一樣的。

光線昏暗的卧室,牧黎穿着黑色睡衣褲靠坐在床頭,隐約可見他懷裏抱着一只毛絨兔子,他的左手正在摸毛絨兔子長長的耳朵,一雙鳳眸微眯,任由手機屏幕上一條條消息彈出。

“小結巴不一樣?”

-

校慶正在積極籌備中,薄冉冉從教導處辦公室回班,路上也聽到大家在讨論。

“昨天我有去禮堂看排練哦~咱們班語芝跳的民族舞得到了老師的表揚和肯定,我也覺得語芝是最棒的!她一定會在校慶中大放光彩。”

“你不是廢話嗎?語芝從小就跳民族舞,同齡人有多少能跟她匹敵?隔壁2班班長組織六人跳舞,時間太短,她們配合默契不高,感覺會弄巧成拙。”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很期待的!”

樓下花壇邊,薄冉冉看到一個熟人,溫語芝。

溫家大小姐,出生書香門第的溫語芝,身上透着一股書卷氣息。

三年不見,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溫婉。

溫語芝似乎也看到了薄冉冉,沖她溫柔一笑。

第三節課下,大課間活動,全體學生到操場做操。

兩個禮拜過去,薄冉冉基本上掌握了廣播體操,能跟上臺上領操同學的動作。

體操結束,廣播裏傳來教導主任的聲音:“同學們先不着急解散,請按照班級順序站好隊形,各班班長或體委組織一下,負責校慶的劉老師有注意事項需要提醒大家。”

烈日當空,同學們做操就是懶懶散散,聽到要集合更是怨聲載道。

奈何隊伍最後面有檢查紀律的同學,沒人敢提前回班級。

升旗臺上,一位身穿碎花連衣裙的女老師神色嚴肅,把話筒打開,不太好的語氣響起:“都安靜!你們站在太陽底下曬着,難道我沒有。安靜下來,我早點講完你們就早點回班。”

“六中成立到現在已有30周年,從這裏走出去不知道多少清華北大的學生,我相信今天站在這裏的每一位學生都是自豪的。距離校慶的日子越來越近,參與其中的同學都在積極準備,我今天就想問問一個同學,你到底是對自己彈鋼琴多有信心,多能耐才會缺席排練。”

此話一出,臺下學生都躁動起來,左看看右看看,想知道老師口中有能耐的學生是誰。

劉老師目光看向高三理科6班,嚴聲厲色道:“同學們請不動你,高三理科6班的薄冉冉,請問我親自請你,你下周二的排練會不會到場?”

幾乎是同一時間,6班所有同學都看向隊伍後排的薄冉冉,畢竟被通報批評并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

“??”

薄冉冉一頭霧水,杏眼迷茫看向升旗臺,注意到一道特殊的目光,挑眉看向蔣心文,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挑釁和幸災樂禍,恍然明白過來。

蔣心文是故意上報她的名字,又不通知她。

如今全校師生都知道她薄冉冉參與了校慶演出,如果她再反悔,定然會被瞧不起。

“抱歉老師,下周二我會準時出席。”

薄冉冉順勢應下老師的話,正好随了蔣心文的願,可最後一排的牧黎卻眯起了鳳眸,透着兇戾情緒,叫人心生寒意。

【老大,我打聽清楚了,是蔣心文填寫的報名表,她應該沒有問過薄冉冉的意見,私自決定的。】

“小動作适可而止,如果有下次,別怪我不念牧蔣兩家的舊情對你不客氣。”趁着教室沒人,牧黎來到蔣心文課桌前,手指屈起敲了敲她的課桌,冷聲警告。

牧黎找她,蔣心文滿心歡喜,卻聽到他不問緣由維護薄冉冉,生出不滿:“黎哥哥,她薄冉冉不過就是看上你的錢,她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哪裏——”

嘭!

牧黎一腳踹倒蔣心文身旁的課桌,嘴角雖勾着唇,聲音卻冷到了極致:“你他媽再說一個野-種試試!”

蔣心文吓得渾身一顫,帶着哭腔喊道:“黎哥哥我是為你好,千萬別被薄冉冉那個狐貍精騙了!!”說跑就委屈地跑出教室。

牧黎盯着蔣心文離開的背景,眼眸深邃,底罵道:“小結巴可不就是一個狐貍精。”

專門勾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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