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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舞臺上，薄冉冉就穿着六中的校服，端坐在鋼琴前，白皙青蔥的十指輕落在黑白色琴鍵上，不一會兒，悠揚婉轉的琴聲響起。

熟悉的曲子讓牧黎微怔，染着濃墨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靠，小結巴居然深藏不露，虧我還替她擔心，沒想到這麽牛。”蕭漁聽到琴聲，确定是薄冉冉在彈琴，震驚地睜大眼睛，錯愕不已。

彭哲也退出游戲，認真欣賞薄冉冉的演出，也是十分意外。

3年後再見薄冉冉，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四個字形容。

等到薄冉冉彈奏完，臺下劉淑華沖她豎起大拇指，贊賞道：“薄冉冉你功底不錯，今天也是你第一次排練，絲毫不怯場，落落大方值得表揚。希望在下個禮拜的校慶上，你同樣以最佳的狀态呈現。”

參與此次校慶演出的同學，聽了薄冉冉的彈奏，有人嫉妒有人羨慕。

能夠得到劉老師贊賞的同學，能力是被肯定的。

“好的老師。”

薄冉冉對着劉淑華鞠躬感謝，便下了舞臺，在臺階處碰到溫語芝，擡手本想跟她打招呼，卻被無視。

薄冉冉秀氣的眉毛微挑，回頭看着溫語芝的背影若有所思。

舞蹈伴奏的古筝響起，溫語芝始終保持着提着裙擺的姿勢，遲遲不開始，那雙眼睛盯着牧黎幾人離開的方向，抿緊了唇。

知道牧黎在臺下觀看，她特意在換好舞蹈服後畫了一個淡淡的妝。

可笑的是，牧黎壓根兒沒想看她跳舞。

自始自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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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對薄冉冉微笑，那瞬間，她感覺到了危機。

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邊，一群人離開了禮堂。

牧黎帶着戲谑的笑意傳到薄冉冉耳朵裏：“小結巴，我發現你是越來越大膽了，會鋼琴為什麽不說。”

薄冉冉側眸望過去，“你并沒有問過我。”

“……”

牧黎胸口憋着一口氣，好氣又好笑，邁開腳步，疏懶話音響起：“所以怪我咯？”

他害怕她出醜，被人嘲笑，耐着性子教她，結果她倒好，居然悶不作聲，在這兒等着他。

晚飯後回房間，牧黎看到書桌上的大白兔奶糖，嘴角情不自禁地揚了起來，心裏多了幾絲甜意。

就原諒她吧。

突然又冷了眸子，把拆開的牛奶糖重新拿紙包好扔在桌上。

他是不是太好哄了？

不行。

他還是很生氣！

除非她送他毛絨兔子，必須要長耳朵的才行。

-

還有4天就是校慶，教務處通知各個班級進行大掃除，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要是老師檢查衛生不合格，扣操行分不說，還要把衛生搞好才行。

薄冉冉一組被分到打掃操場看臺的衛生，她拿着掃帚和抹布剛走到樓下，就聽到班長肖節在走廊上叫他的名字。

“薄冉冉你先等等，負責校慶演出的劉老師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薄冉冉仰頭看向四樓，肖節雙手撐在欄杆上，她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能從他的語氣中判斷，事情似乎很急。

只好把掃帚等東西拿給旁邊的同學，“你們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薄冉冉來到辦公室，發現溫語芝也在，今天的她穿着白色齊膝的連衣裙，一雙帶有蝴蝶結的船鞋，溫婉優雅，楚楚動人。

想到溫語芝在禮堂時的态度，薄冉冉正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溫語芝就微笑着迎上來，“冉冉，這次你可要幫幫我。”

“嗯？”

薄冉冉一頭霧水，不着痕跡松開溫語芝的手，她不習慣和別人這般親昵。

劉淑華見薄冉冉來了，放下手中節目演出排序的單子，惋惜道：“給溫語芝伴奏彈古筝的同學生病住院，電話裏說是急性闌尾炎，需要開刀做手術，至少需要一個禮拜才能恢複。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溫語芝一起合作，共同完成一個節目。”

前因後果她是聽明白了，但為什麽要她跟溫語芝合作？

薄冉冉杏眼微閃，提出疑問：“老師，我彈奏的曲子跟溫語芝同學跳的民族舞似乎很不搭，還是說我需要重新選曲來配合……”

“冉冉你的曲子不用變，我來配合你就好。”

生怕薄冉冉拒絕，溫語芝神色透着幾許焦急，搶先開口。

劉淑華點點頭，認同的開口：“溫語芝除了民族舞跳的好，現代舞也很棒，你們這幾天相互磨合下，應該問題不大。”

主要兩人都很優秀，相信結果一定會令人驚嘆。

“那好吧。”

薄冉冉看向溫語芝彎了彎唇，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什麽呢？

-

籃球場，蕭漁一個帥氣的起跳，籃球從手中投擲出去，咣當，球完美錯過籃框，砸在了籃板上。籃球被籃板下方的對手搶去，人家輕輕松松進了一個2分球。

“我去！”

蕭漁懊惱十足，回頭發現他們隊就剩下他和另外兩個隊員，牧黎和彭哲不見了蹤影。

後來在觀看臺找到兩人，牧黎正全神貫注看手機，蕭漁賤兮兮的笑了笑，蹑手蹑腳來到兩人身後，夠着身子去看牧黎的手機。

女士晚禮服！

“讓我猜猜，老大你是不是要送冉冉演出的禮服？”

天啊，他簡直太聰明了。

蕭漁跳下臺階，一屁股坐下。

牧黎面無表情關了手機，冷眸瞥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嘿嘿一笑，蕭漁閉上了嘴巴。

“傾霏工作室那位設計師每年只設計5套服裝，其中只有兩套晚禮服，你确定能買到？？”

作為服裝時尚界的新星，傾霏這個獨創的品牌廣受大家喜愛，尤其是他們青年一代。

彭哲隐約有些擔心。

“事在人為。”

牧黎聲線沙啞，冷幽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溫柔。

-

校慶如期而至，清城市相關負責人也到莅臨學校，有不少其他學校的老師到校參觀，也有曾經從六中走出去的青年學子返校，總之校園裏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大禮堂，觀衆席坐滿了觀衆，最後排也沒落下，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

後臺換衣間。

“冉冉，需要幫忙嗎？”溫語芝見薄冉冉進去很久，于是出聲提醒。

薄冉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白皙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粉色，這是她第一次穿露肩的禮服，很不習慣。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打開了衣帽間的門。

“抱歉，我，我不太習慣。”

看到薄冉冉那刻，溫語芝眼裏閃過驚豔，女孩一襲純白色露肩長裙，露出白皙如雪的鎖骨，纖細優美的頸脖。裙齊膝蓋，露出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燈光下，薄冉冉肌膚仿佛透明，再加上她畫了精致的妝容，鼻梁更加秀挺，一雙杏眼澄靜，像是水洗過一般。

長睫在光影下扇動着，美的驚心動魄。

出塵的驚豔，矜貴的氣質，溫語芝驚呆了，這還是她記憶中的薄冉冉嗎？

那個膽怯懦弱，毫不起眼的女孩，鳳凰涅盤，饒是她都自慚形穢。

哪怕她也準備了漂亮的衣服，畫了舞臺妝容。

“你……你很漂亮。”溫語芝下意識抓緊了身側的裙。

她之所以給老師提議說要和薄冉冉合作，就是想着她們兩人一起出現在舞臺上，大家都會被她的舞臺吸引，不會注意到角落裏的薄冉冉。

是她錯了，她太輕敵了。

不可以，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才應該是衆人眼中的焦點。

溫語芝垂下的眸子裏閃過猙獰，快步跑出了衣帽間。

“？？”

薄冉冉杏眼微閃，懷疑聽到的不是很漂亮，而是很恐怖，不然溫語芝為什麽要跑？

與此同時，別墅裏趙管家打牧黎和薄冉冉的手機都沒人接聽，細心的傭人聽到鈴聲，把薄冉冉早上落在廚房的手機交給了趙管家。

趙管家心急如焚捧着禮盒拿着手機急匆匆往外跑，一邊給司機老陳打電話：“你現在在哪兒，少爺送給冉冉小姐的禮服，冉冉小姐忘記帶去學校了，你快回來給送一下。”

司機等候在牧氏大樓負一樓停車場，一臉為難說：“我馬上要送牧老去見李總，趙管家你找小秦問問他的時間。”

小秦也是牧家的專職司機，但早上趙管家才接到小秦的電話，年邁的父親重病請假回老家了，沒有辦法，趙管家決定自己把禮服送去學校，希望能趕得及。

這邊，觀衆席第三排，牧黎放在褲兜裏的手機被設置了靜音，臺上其他同學的表演他壓根兒沒興趣，看着看着有點打瞌睡。

就在他無聊時拿出手機一看，發現趙管家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手機電量僅顯示還有百分之十。

眉頭蹙起，牧黎淡然的眸子掃了一眼舞臺，主持人正在念下一個節目的名字。

薄冉冉的節目被放到了壓軸，看樣子中間還有幾個節目，于是起身離開了觀衆席。

“小結巴沒帶禮服？”

牧黎漆黑的眸子一眯，薄唇抿着，清俊的臉龐陰沉的厲害。

在學校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愈發的煩躁，從趙管家手裏拿過禮盒和手機，快步流星趕往大禮堂。

剛到門口就看見從裏面跑出來神色焦急的蕭漁，“老大，出事了。”

牧黎皺着眉，聲線冰冷：“是不是小結巴沒有演出禮服，我馬上給她拿過去。”

蕭漁微怔，詫異地搖頭：“不是冉冉出事，而是溫語芝，她……”

禮服？什麽禮服，薄冉冉不是穿着傾霏工作室設計的禮服？正要問怎麽回事，被牧黎冷聲打斷。

“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牧黎錯開蕭漁，就要往禮堂後臺過去，走了兩步停下來，因為他想起來溫語芝好像跟小結巴合作演出，猛然回頭：“你剛說什麽？溫語芝出什麽事了？”

滋滋——

手裏薄冉冉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牧黎下意識瞄了一眼，剎那間，漆黑眸子溫度褪去的一幹二淨，臉上表情冷漠至極。

飛奔跑向後臺。

“溫語芝表演後昏倒……”有人說是冉冉幹的。

蕭漁話沒說完，就見牧黎跑了，嘴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