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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迷迷茫茫的混沌中掙紮,竭力想回到塵世,因為,那裏有一個人在等——她好想留在他的身邊,牽着彼此的手,一起慢慢老去……
她不願離他而去,也不忍離他而去,可天意難違啊!她必須與他分開,以徹底的方式——天人永隔!
他緊握她的手,執意想挽留,他深沉的愛戀,化做她深切的牽挂,即使千年萬年,也割舍不斷,她不要他孤單,不要他懷念,她要留在他身邊,她要——回來!
回來……
她緩緩醒轉,她平躺着,旁邊坐有人,即使沒有睜開眼睛,也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握在一只溫暖的手掌中,她輕輕動了動手指,那只手掌的五指很快有所反應,迅速穿過她的指間十指相纏,緊緊的。
然後,她聽到一聲透着焦急的和煦的霸道的問候和命令:“小語!你醒了嗎?把眼睛張開,我知道你醒了!張開眼睛!小語!”
是龍晔的聲音。她能夠清楚地辨別……那麽,她就是席語舒了,不是剛才那個在病榻上與愛人訣別的女子……她還在,還活着,沒有離開任何人而去,沒有離開龍晔!
席語舒慢慢張開眼睛,不用刻意尋找,龍晔已經映入她的眼簾,他就在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是他——
“小語,你沒事了!”龍晔舉起她扣在他左掌中的右手,在手背印下一個輕吻,另一只手伸到她臉上拂開她額角的發絲,一遍遍輕撫她的短發,臉上是欣悅與釋然。
此時的他,是松弛的,而因為松弛,才足以想見之前的緊張,她體會得到他的緊張,說不出理由,也不必去找理由,心裏自然而然地認定……
“龍晔!”席語舒擡起空着的左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龐。她的手指劃過他陽剛的濃眉,高挺的直鼻,堅毅的下巴,這是她熟悉的面容,不管是來自現實、夢境還是某種不知名的宿緣,能夠這樣觸摸到他,很好!仍然能夠與他共處在同一個時空,真的很好!
她半坐起身,投入他張開的懷抱,用彼此的體溫來慶祝雙方還能真實地觸碰到對方。
“太好了!我還在!”她嘆息,有後怕,有欣慰。
“是的!小語,你還在!”龍晔稍稍放開懷中的女孩,雙手捧着她的臉,指尖摩挲過她無瑕的雪白肌膚,如畫的眉目,彎彎的嘴角……她還在,完好地留在他的身邊,沒有被任何不可預知的厄運帶走,他們沒有分離,也不會再分離,今生今世,他不會容許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她是他的,即使命運前來搶奪,他也絕不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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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眷戀地吻上她紅潤柔嫩的嘴唇,猶如在夢中溫習過無數遍,也猶如千百年來重複過無數遍,她甜美的滋味仿佛早已镌刻在他的腦海,不需品味,自然盈滿心間。
他……吻她!
席語舒心髒一頓,停在那裏,連呼吸也已經遺忘。他的吻,不再僅限于上次輕吻她額頭的溫情,熾烈而又奔放,瞬間便将熱氣傳導到她的四肢百骸,如同被岩漿烘烤,也如同随岩漿奔流,熱源翻滾,熱氣随之湧來,她的四周,燃起一片烈火,火花四處飛揚……天地逆轉,空氣消失,她只有眩暈,喘不過氣,不知怎麽辦才好……
窒息的邊緣,龍晔倏地放開席語舒,在她沒反應過來之際,又将她攬入胸懷,密密地擁抱。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回蕩,冷靜、平穩,卻是克制的。
席語舒的臉貼在龍晔的頸窩,她看不到他的面容,也慶幸他看不到她的——他們第一次親密的深吻來得如此急遽、驟然,不在意料之中,必然惶恐,但——也必然如此!只可能如此!她知道的!
從相遇的那一天起,不論有心還是無意,他們的牽絆已經在命運的齒輪中悄然運轉,她的夢為他而生,因他而滅,從來只屬于自己的心悄悄分了一半給他,不必再懷疑!
那麽,他呢……
她悄悄擡起頭看他,一看,就掉進他的黑眸裏。他黑眸深沉,面色沉穩,像披着一層冷靜的面紗——根本就是一層面紗!她沒來由地有些着惱與不甘……她會揭開他的真面目的。總會有那麽一天的!
“雪兒好嗎?她沒事吧?”她靠着他的肩膀,神色完全轉變成對那可憐小女孩的關切。
龍晔料不到激蕩平息之後她首先問出的是這句話。
将愕然與笑意隐藏在眼底,他回答她,“還在發燒,但很快會好起來的。”
“我想去看看她——”席語舒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張大床上,這張床安放在一間白灰色調的寬敞房間裏,白與灰的間色裝潢、渲染出一派陽剛又不過分硬朗的氛圍,閑淡、優雅、貴氣,有他——龍晔的味道,“這是哪裏?我現在哪裏?”她感覺得出,他們不在游艇上了。
“小島上,準确地說,我的家。”
龍晔的家!她……來到了他的家?
“你被救上來後,一直昏迷不醒,而雪兒有引發肺炎的可能,當時我們在大西洋上所處的位置離小島比大陸近一些,島上也有醫生,所以把你和雪兒送到這裏來了。”龍晔看着她,解釋。
“白茹和昱倫也都在嗎?”席語舒問起她的助理,也才想起自己這一落海,也許把金老師的最後幾節課給耽誤了,于是又問:“今天周幾了?”
“直升飛機坐不下所有人,他們乘游艇先返回紐約了。今天周二。”
周二了!席語舒微蹙眉頭——
“回去再補課吧。”龍晔說。
吓!他看到她心裏去啦?他練有讀心術嗎?席語舒下意識地瞪大眼睛。
“想什麽?這麽吃驚?”他揉揉她的短發,一副渾然不知道她吃驚來由的樣子。
真愛裝假!或許,莫測高深是所謂商業巨子認定的美德吧?但有必要時時挂着面具嗎?他累不累呀?
席語舒微抿嘴角,有點不滿,也覺得有趣,繼續圍着圈圈轉,“龍晔,在我掉進海裏之前,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我想見見他!”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相當平淡的問題,平淡得不應該讓人猶疑,席語舒卻分明看到龍晔在躊躇。
“不可以嗎?還是你想告訴我,你的游艇上沒有那個人,或者,他不在你身邊。”
“小女孩,什麽時候學會犀利了?”龍晔微微一笑,語氣從容,“你想見誰?”
“阿九!或者準确的稱呼應該是:龍九!”
她雙眸凝注着他,眼裏有些東西他也看不懂了。
“你想見,就見吧!”龍晔又揉揉她的短發,帶着縱容和寵溺。
沒多久之後,席語舒果然見到了阿九,不,是龍九。
現在,他們坐在三樓的一間小客廳裏,很安靜。席語舒已經弄明白,主建築物整個三樓都屬于龍晔個人,因此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一個閑雜人等來打擾他們的談話。
“我該怎麽稱呼你?”席語舒問坐在她對面的龍九。
她知道龍晔有十二個貼身保镖,卻鮮少與他們面對面,也之所以,從來碰不到龍九——也或許,根本就是他刻意避開,如果雪兒沒有掉進海裏,她當時不打算跳下去,龍九可能依然不會現身,而她也不會見到他。其實,很多疑問已經不必刻意去尋找答案,但她仍想知道,仍想問清楚明白,龍晔不會給她答案,所以,只有問龍九。
“小姐就叫我龍九吧。”龍九回答她,神色和善,不再有渥太華時的陌生、不滿和譏诮。
席語舒确定了,她在渥太華市政廳宴會廳看見的那個人,絕對是阿九。他當時不理她,大概因為……龍晔的緣故吧?
“龍九,你說過你奉命保護我,你說的那個人,他是誰?”
“小姐心裏已經清楚。”龍九目光明亮,神色明朗,不屑于遮遮掩掩似的。
“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做?他——為什麽這麽做?”龍九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和龍晔,他們根本還不相識,即使相識之後,他也沒有以此為借口刻意侵入她的生活,為什麽?
“我這麽做是因為我的老板下令,我的老板為什麽這麽做——小姐應該親自去問,親自去體會。”
“龍九,你不愧是他身邊的人。”席語舒有些挫敗和無奈。
龍九微微一笑,“身為下屬,原則性是必備的條件,不過小姐身份不一樣,我願意在許可範圍之內解開小姐的疑惑。”
真的?這個龍九,也許并不若他外表看起來的冷硬如石、不動如山吧?
席語舒振作一下,問:“你們很久以前就認識我了,是嗎?”
龍九搖搖頭,很多事情他也不清楚,所以如實地回答:“我的老板第一次與小姐相見是在渥太華。”
不錯,渥太華是他們初次相逢的地方,去年五月,他們才第一次見上面。之前,她沒見過他,不認識他,說得過去;她經常登上報紙雜志,他認識她,也情有可原。可她又覺得不僅僅如此,應該還有別的一些她不了解的原因,是什麽呢?
“既然如此,他為什麽派你去中國……保護我?”席語舒又執意拗回原先的問題。
“小姐,有沒有人說過你相當固執。”龍九略顯無奈。
“歷來如此。”席語舒直視龍九,“請告訴我!”
“在我的心裏,我的老板像一棵樹,為需要樹陰的人遮蔽風雨,保護歸屬于他王國的一切。”
“這麽說,我是有幸被選中的——”她是有幸被龍晔圈定到保護傘下的人,他選定了她,派人保護她,因為,認定了她是屬于他的,他理應保護自己的所有物。是這樣嗎?席語舒心裏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那種在茫茫然不被告知和詢問的狀況下已經被劃定歸屬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絲毫算不上美好。
席語舒的表情落入龍九眼中,他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主人料的沒錯,席小姐不見得樂于聽見這件事情,現代崇尚獨立自主的女性,哪一個情願被貿然圈定歸屬?一旦聽見自己被打上或将被打上某種印記,不但不會欣喜而且避之惟恐不及!這本來沒錯!但她根本不知道,處在娛樂圈那樣一個驟然發紅發紫的位置,暗中潛伏着不知多少危險,她不會知道那些試圖通過綁架不費吹灰之力囊括錢財的黑暗計謀,也不會知道那些想到傷害她就心滿意足的嫉妒嘴臉,更不知道那些為除掉絆腳石不惜一切代價的扭曲心态。她活在純淨的世界裏,因為太純淨,往往把尊嚴看得比受恩更重,他毫不懷疑她會領情,領的是恩情,然後堅持以為這是交換愛情的籌碼,最終懷疑和否決一切。
“我的老板從沒打算刻意接近小姐。”龍九冷冷地直白地說:“如果小姐不去撿那個風筝,不出現在醫院的門口,不進入龍氏珠寶店,那麽,小姐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切,不會知道有我的老板這一個人,也不必去思索我的老板給小姐的是陰謀還是愛情!”
“龍九——”他太犀利,也太嚴厲,就這麽直白地道出她的淺薄與偏執。是的,她太淺薄,淺薄到從不去體察龍晔的用心;她也太偏執,偏執到認定他從來不單純。如果他是刻意的,必然早有所行動,可他沒有,從來就沒有……甚至她拒絕他的接近後,龍十一接替龍九出現,也絲毫沒有透露什麽。
龍九沒把席語舒的愧疚看在眼裏,仍然覺得不夠似的,“你退回老板的翡翠指環後,我不覺得是件壞事!我的老板雖然很英明,但也是一個男人,也會受迷惑,也會投入,也會——受傷!我是老板的人,在商言商,任何投入總是期望回報,就那樣結束也許對老板最好!但是,你又出現了,來到他的身邊,這并不容易。你明白嗎?小姐!”
“我明白!”席語舒低聲應道。她是個受到太多寵愛的人,很少受到別人教訓,在愛情第一課上,卻被重重地訓斥了一番,可她清楚,龍九說的對。她和龍晔的緣分,看似來得輕易,其實并不容易,如果……如果他們不在茫茫人海中再度相逢,那麽,就是永遠的錯過了——她應當珍惜,應當為此感謝上天,竟還去計較什麽見鬼的不單純。她錯了,而且差點鑄成大錯!幸好!他們沒有最終錯過!沒有!
“謝謝你!龍九!”席語舒真心地對龍九道謝,再也不打算去解開什麽疑問,知道有那麽一個人,那麽用心,那麽……深情,這就足夠了!
席語舒從她之前呆的那間房間走進相鄰的另一間房間裏,這兩間房間由一扇門連通,可以自由走動,兩間房間都完全屬于龍晔,而且極度私人化——他的卧室和書房。
龍晔正在工作——雖然遠離辦公室,工作仍然由電話、電腦、傳真機源源不斷而來。
看到席語舒走進書房,龍晔放下手邊的工作,視線跟随她,看着她一直走到自己身邊。
她穿着白色的上衣,白色的長褲,一頭短發,也許的确不若那些長發飄飄,裙袂翩跹的女性十足女人味,但那些根本不重要,他喜歡看她任何一副樣子,不論她做何打扮,都很對他的味。她并不缺少女性柔媚,尤其在她笑的時候,總會讓人看到春光或秋日,那麽的溫柔晴朗,看着,即使心情再壞,也會跟着好起來。
可現在,她不笑,不但如此,還嚴肅地抿緊漂亮的雙唇——與龍九談得不愉快?龍晔不能不暗忖。
她一直走到他的身邊,站着,不說話。
“怎麽啦?”龍晔把辦公椅轉過來,面對席語舒。她的樣子很嚴肅,像個認真生氣的小孩子,非常的……可愛!是的,可愛!而且,美好!這個氣質多變的多面貌女孩,每一種表情都那麽美,即使是不高興——但,他要她開心就好。
她還是不肯開口,微微蹙起眉毛看他,或者應該說,瞪他。她蹙起的眉毛微帶八字,非常可愛,令人有種想要摩挲的沖動,不過呢,她是個高挑的女孩,坐在辦公椅上的他不太容易辦到。于是,他握住她的手,加點力道一扯,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喂!你——”這可是席語舒第一次坐在男人腿上的經歷,雖說經驗本來就是通過累積才能獲得,但、但是——開始總有點不習慣就是了。
“小語,我曾經告訴你,每個人都必須試着去習慣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生活。習慣我,是你現在必須做的功課。”龍晔點點面前女孩的鼻尖,她的小鼻子精致得無以倫比,她怎能如此美好……
随着龍晔倏然變暗的黑眸,席語舒的心也在怦然一聲響後急遽地跳動,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他雙眸變暗意味着什麽,可……她是來聲讨他的,才不要受他誘惑,不要!
所以——
她傾身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的掠過一個吻,然後得意地退開,笑看他出乎意料的愕然。
龍晔的确是怔愕了,他料不到——不,是他對她了解還不夠,他的小女友面具實在太多了,誰知道她淡然的表情下是不是掩藏着一顆狂熱的心?唔——值得期待!
“龍晔,我有話說。”席語舒在龍晔嘴唇前豎起一只手指,禁止他開口,或者——做別的。
“說吧,我聽着。”龍晔輕輕易易地擺平障礙物,并且反手扣留,将她纖細的手指纏在五指間。
“龍晔,我想知道,為什麽——是我!”席語舒開口了,用的不是疑問的語氣,她不是在找答案,她要的是肯定。當他已經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時候,她不知道;當他一再地保護她使她免于受傷害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甚至當她拒絕他的靠近他怎樣去療治傷口的時候,她更不知道。可是,她不能因為一個不知道就抹煞一切。明明白白呈現在眼前的感情,看得到,容易感動;隐藏在背後的深情,看不見,有幾個人能夠真正去體察?他呀!是太聰明太深沉還是太……傻!
“不為什麽,沒有理由。”她問得不清不楚,他回答得莫測高深,卻又奇異地契合。
本來麽,愛情要來的時候,從來不講道理,不需要理由。也許,他是找得出理由的,但在此時,算了吧,誰會有心去找?
“龍晔,你有時候真讓人生氣!”她掙脫他的手,沒有他以為的退開,反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對眼地凝視,“如果我自作多情,那也是你誤導的——你愛我!對不對?”
他看得到她眼底一點點的怯意,但更多的是勇敢,這個萬千寵愛集于一身的女子,從不缺少愛,之前也許從沒想過問一個人要愛吧?這個聰明的,有時卻又笨笨的小女孩啊——
“你應該對自己多一些信心——”他雙手摟住她的腰,把她貼近自己,在她耳邊低沉地說:“小語,愛你的人成千上萬,愛上你很容易,我不是聖人,怎麽可能躲得掉。”
他真的很讨厭!說個愛也要說得拐彎抹角,但,唉,總算也是說了,否則她忐忑的心真的不知如何交待過去呢!
不過呢,這樣也好,他不肯明明白白地說,就讓她吓他一跳吧!
她伏在他肩上,抱着他的脖子,同樣在他耳邊低低地說:“龍晔,我不缺少愛我的人,也不缺少我愛的人,但是,還有一個人是我必須去愛的,那個人——就是你!”
“小語——”龍晔看來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他猛地将她拉開一些,好方便看到她的表情。她帶一點作弄的俏皮,卻也有着表白的羞澀,她是認真的,無庸置疑。
“我愛你!小語!”他說,不再隐藏,不再吝啬。他是精明的商業世家之子,習慣了彎彎繞繞,而她,如此純粹,愛也愛得直率,他怎能忍心辜負?
他的黑眸深沉地凝視着她,太深沉,燃燒起來的烈火也格外的熾烈,他的目光令她臉龐紅暈染透,卻不再躲避他的眼神,也許是因為,她已經開始習慣他了吧……
情人互相表白之後還有什麽事情好做?當然就是慶祝!以親昵的方式。所以,下一刻,四唇相接之際,倆人都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是誰先親吻的誰,但,那又有什麽關系了呢,正如在自己胸膛裏跳動的那顆心,不必詢問是誰的!
他從不認為她缺少女性柔媚,此時更确定了,她的每一分每一寸甚至氣息都如此契合他的心意,太契合了,以至放不開……
“小語,男人多少有些劣根性,我不認為你此時留在我身邊是個好主意……”龍晔雙手握住女孩的肩膀,稍微拉開一些距離,深吸一口氣,穩住氣息。
他的語氣有着堅定,要她離開,雙手卻透露猶豫……否則,就不會握着她的肩膀久久不能放開,甚至他的雙手,也在微微輕顫,盡管很短,只是一晃而過,她還是恍惚地察覺,更要命的是,她此時恍惚想着的一直是:他總是從容優雅的謙謙君子外表下,到底還會有些什麽?
“那很重要嗎?”她聽到一個聲音在問,不像她的聲音,但屋子裏再沒有別人。
“小女孩,別玩火——”他的胸膛在起伏,聲音喑啞,呼出的氣息熾熱如火,深邃的黑眸變得更暗,卻也——更迷人。
她喜歡他的眼睛,非常、非常喜歡!當他這樣深深凝視她的時候,醺然醉意遏止不住翻湧,她是醉了,迷醉在他的深情中。她輕輕撫着他濃濃的眉毛,高貴的額頭,她愛上這個男人,從确定起,就不再懷疑,也——不可能退縮!
“我愛你!龍晔!”她情不自禁告訴他。
“唉——”他輕嘆一口氣,聲音離她好近、好近,“小妖精,就算你想逃,也沒有機會了……”
他的氣息如此熾熱急促,再也無法克制得冷靜平穩,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胸膛在劇烈起伏。她能清晰地感覺一切,她是清醒的,卻也是迷亂的,否則就不該留在他的懷裏,任肢體無所顧忌地糾纏。
“小語,你怎能如此美……”他低聲贊嘆,吻過她絕美的容顏,小巧的耳垂,修長的雪頸,漂亮的鎖骨……在遮掩過多肌膚與曲線僞裝下的她,是個精致到極致的女孩,每分每寸都美到極致,也……性感到極致。他被徹底魅惑了,也徹底昏聩了,曾經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徹底崩潰,想擁有她的狂亂意識如洪流決堤,漫天漫地,徹底卷走他的理智,徹底的,不留一絲一毫……
她知道了,他冷靜的外表下蘊蓄的是熔岩,一旦火山噴發,一切勢不可擋……她無法阻擋,也……沒想到阻擋!他是溫暖的,更是熾熱的;是可以信任的,更是無法預知的,她想要了解所有的他,想要接納所有的他,即使用她的所有來交換……在迷狂的邊緣,她知道了,他不僅是足以摧毀一切的火山,還是足以蕩平一切的風暴,更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渦。他,是天生的王者,具有臣服一切的力量,包括她……她知道了,但——也沒什麽可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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