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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在自己房間睡的，早上八點被一陣叮鈴哐當的聲音吵醒。他抓了抓頭發，從被窩裏爬起來一臉茫然。
“怎麽安啊這。”
“說明書呢”
“不用安，直接放吧。”
“電視櫃下面還有位置……”
“不是……”
木門似乎不隔音了，爸媽說話清清楚楚。
宋璟趿着拖鞋出去發現倆大人故意的。
嗓音一個賽一個大。
宋璟靠着門框抱着胳膊，一臉平靜地看了許久。
他媽一個回頭:“哎喲，今兒醒這麽早。”
宋璟無話可說。
以前是七八點開門溜一圈不關門出去。初中後他媽早上說話越來越大大，時不時蹿辍顧之淮敲門說一起學習。
宋璟習以為常，轉身去睡回籠覺。
被他爸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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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說件事。”
“怎麽了爸”宋璟坐在沙發上問。
“你一會找之淮來玩游戲。”宋爸爸指指剛裝好的游戲機，游戲柄還放在地上。
宋爸爸胸有成竹地說:“男孩都喜歡這個。”
說實話宋璟有點懵，以前不管怎麽說怎麽求，爸媽一致不同意。現在過了年紀又願意了。
宋璟問:“為什麽買這個”
他爸和他對上視線，宋璟給自己倒杯水喝了一口，還沒咽下去就聽見他爸驚為天人的話:“你倆增進增進感情。”
“噗……”宋璟一口水直接噴了，偏頭咳起來。
老宋臉挂不住，轉身去廚房，嘴裏還在念叨:“都說了我不行，非讓我開口……”
宋女士在笑:“不是你買的東西麽”
宋璟心說:這家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洗漱完去了對家。
他進門就說餓，顧之淮放下水壺，轉身玻璃門一關開始做飯。
宋璟一個人無聊，眼珠子一轉，開個縫靠在門邊:“和你說個事。”
“嗯。”顧之淮背對他應了聲。
“我爸買了游戲機讓你去玩。”宋璟笑的不懷好意:“他說讓咱倆增進感情。”
顧之淮翻菜動作頓了一下，相比宋璟噴水沒什麽大反應。
宋璟不信邪，勾住他脖子說:“什麽想法”
顧之淮說:“你先出去。”
宋璟哎了一聲說:“他們這是賄賂!你竟然不為所動…”
“不算，”顧之淮說。
“那算什麽”宋璟說:“下聘禮”
這話配合他表情，明顯是逗人的。顧之淮卻順着說:“是聘禮，我要入贅了，你準備一下。”
“一個游戲機就能贅”
“也可以什麽都不要。”
宋璟邊啧邊往外走:“你沒原則。”
*
下午，宋女士帶着倆兒子去采購年貨。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商場已經癱瘓人擠人挪不動。
前後左右都是剛到胸前的老太太和阿姨，偶然看見幾個年輕一點的，跟在身後一面接受唠叨一面往購物車狂丢零食，被家長發現後說的生無可戀。
宋璟也這樣，不過不用挨罵。因為老媽一問就說顧之淮想吃，偏偏這人還幫着應，宋女士還沒來得及出口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宋璟在一邊樂翻天。
次數多了，宋女士發現不對勁。兩人都沒能幸免于難，耳邊充斥各種吃零食死人的報道。
嘴一張到家才閉上，宋璟差點給他媽跪下。
宋璟伸着脖子看人放了東西進卧室，挪到他爸旁邊壓着聲音說:“你老婆話好多…”
宋爸爸樂呵呵說:“我愛聽她啰嗦。”
宋璟默默離開，心道:我都有對象了為什麽還能吃到狗糧!
休息一會，宋璟竄到顧之淮卧室。
顧之淮靠在懶人沙發裏看書，一條腿曲起，一條随意抵着小茶幾的邊緣。
一線陽光不偏不倚落在他腿上，連着書本也泛着光。
宋璟先是探個頭，然後輕手輕腳走過去。
“看書呢”他說。
顧之淮擡眼看他，“嗯”了聲。鼻梁上架着鏡框，漆黑的眸子被陽光照出淺黃。
他動了一下，空出位置，一手張開把人攬在懷裏。整個人懶懶的犯着困。
顧之淮身上有陽光的味道，暖呼呼的。宋璟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
某些東西會傳染，宋璟坐下就打了好幾個哈欠。開始還掙紮一下陪着看書，眼皮死不争氣斷斷續續的垂下。後來他沒再睜眼，伴着輕微的翻書聲睡到晚上。
天黑的徹底，宋璟沒在沙發上。他撐着床坐起，手指撚了撚毛絨被子，沒看到人滿腦子都是煩躁。
現在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宋璟暗自煩了一會，正準備起床，門開了。顧之淮端杯牛奶給他，說:“先墊墊，馬上開飯。”
宋璟抿了一口，沒臉沒皮地為自己開解—原來是餓的。
*
除夕的影兒都沒摸到，初雪悄然來臨。
這些日子，他們把控着不敢太嚣張，各睡各房。
畢竟才被肯定，不能放肆。
雪落下的時刻太陰間，淩晨兩點。
顧之淮起床喝水，虛虛瞥了一眼窗外。路燈沒滅，反射一片白。
他沒回卧室，停在窗臺前，目光透過玻璃落在雪層上。
想起時間太晚，顧之淮解鎖手機拍了照。看的時候發現，照亮雪地的不止是路燈，還有隔壁的燈。
他想了想，摁下開關。沒過半分鐘，宋璟披着羽絨服進來了。
顧之淮穿的薄外套，渾身冷氣被宋璟抱了個滿懷。
前一秒，某人還想一些不可避免的時刻，不是必須膩在一起。現在碎成渣渣。
低一個頭的人學他的樣子，掀開衣服抱住他，溫暖夜晚的寒意。
顧之淮按住将要閉合的胳膊，說:“不用。”
宋璟說:“沒有我的冬天，你會凍成冰塊的。”含笑的聲音帶着撒嬌意味。
說完搞襲擊般踮腳吻住他。
雪下個沒完，站了半分鐘就回房間了。宋璟先一步竄上床，被子一蓋對一切置若罔聞。
宋璟耍賴皮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沒理由回家，拉着顧之淮偷偷摸摸出去晃一圈，在樓道蹦了幾下喘着氣上去，假裝跑完步回來。
“學着點。”沒被發現，宋璟頗為得意。
顧之淮看他眼睛，捋捋睡出來的翹毛說:“嗯，宋老師，以後多教教我。”
晚夜的煙花，初雪的吻，每分每秒在說我愛你。
臨靠的街道光點蜿蜒，重重樓棟亮着起的萬家燈火，也有他們的一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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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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