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039

是夜，偌大的客廳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楚至十九歲了，秦墨下了血本養他，個子直逼一米八，天天督促着健身，脫掉衣服，臂膀線條緊實流暢。窗外的光照亮他一半的側臉，淩厲分明。絲毫看不出來兩年前面黃肌瘦的樣子。

今天他生日，秦墨似乎忘記了，不知道在哪花天酒地。他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從七點等到淩晨，做好的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

“砰砰砰——”門被砸響，秦墨的聲音傳進來，模糊不清:“楚至!給你爸開門!”

秦墨說養兒防老，真把人當兒子了，整天兒子來爸爸去的。

秦墨渾身酒氣，衣服像被人狠狠揉搓過，淩亂不堪，夾雜着其他男人的味道一起湧進來。

“又去開房了”楚至冷冷地問。

秦墨酒精攝入過多，神智不清沒有思考能力。他随便搪塞道:“關你什麽事。老子就算開了你也管不着!”

楚至笑了一聲，把人扔進浴室親手洗了澡。

楚至坐在床邊，胳膊架在膝蓋上，偏頭看着秦墨。洗澡的時候，秦墨脖子上全是小塊紅色吻痕，是被人用力吸出來的，襯衣口袋裏還有一張紙，寫着一串電話號碼，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留的。楚至越看火越大，怒不可言。

秦墨睡不踏實，一直亂動。不知過了多久，他清醒一瞬嚷道:“渴，我要喝水……”

叫兒子沒叫錯，每次秦墨喝得爛醉回來，楚至都會在床邊守一夜。次數多了成了習慣，下意識使喚人幹這幹那。

楚至起身給他倒，順便加了點料。他單膝跪在床邊把人擡起來，輕聲哄:“沒水了，冰牛奶可以麽。”

秦墨不管這些，他很渴很渴。楚至送到嘴邊卻沒讓秦墨拿，他下意識抓住楚至的手仰頭灌下去。

楚至嘴角勾起一抹笑，放好杯子靠着門框，心裏算着時間。

不多不少半個小時，秦墨開始悶哼，覺得全身燥熱難耐，艱難地扒着衣服。

Advertisement

夢裏他好像走到一座爆發的火山旁，鋪天蓋地的灰燼沒有淹沒他，只感覺高溫壓迫，喘不過氣。

大約兩分鐘，秦墨貼上一塊冰，刺激着全身毛孔張開，他努力抱在懷裏想要容納更多的涼意。

那不是冰是楚至的手，正在慢慢解他衣扣。

手指一路下滑，常年練吉他磨出一些很小的繭，攀附在指尖上。

握上某樣東西的時候，秦墨在懷裏抖了一下。雙手倏然抓住楚至的胳膊，很短的指甲似要掐緊肉裏。

楚至動着，在秦墨耳邊說:“今天是我生日，還記得麽”

“回來也沒帶禮物。”楚至低聲說:“我很不高興。”

秦墨輕哼着，身下的快感讓他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人，有一瞬間發愣。

“……楚……至”

楚至應道:“是我。”

秦墨瞳孔驟縮，頭皮發麻。他反複看了很久，從眼睛到鼻梁再到下巴。忽然擡手給了楚至一巴掌，因為藥物原因，沒什麽力氣。

不過楚至還是偏了頭，手裏的速度加快了:“怎麽別人可以我不能”

秦墨伸手去推，卻被楚至擒住，抄起一條領帶綁着舉過頭頂。

“你踏馬的!”秦墨掙紮兩下沒掙紮開，怒道:“滾!滾出去!”

楚至一笑，神色在昏暗的房間裏有點可怕。

“你一個人能解決”

秦墨手腳發軟，胸腔似有一團火燒，難受焦躁:“你給老子——下藥了”

聲音發顫，他控制不住地溢出怪異暧昧的低喘。

“尼瑪……”秦墨從牙縫裏逼出幾個字:“看老子怎麽收拾你。”

楚至微微一笑，伏下說了句話。

“爽尼瑪……”秦墨聲音碎成一片。

且不說他根本沒有當過下面的。楚至好歹養了兩年，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秦墨撐着最後一絲理智:“你現在……嗯——。”他弓着腰說:“現在出去，我當什麽沒發生。”

“晚了。”他說。

直到東西觸碰皮膚，秦墨的恐懼才真真切切地蔓延至全身。

——

……

秦墨昏了一次，再次醒來，天亮了，楚至還在換。

“尼瑪……”秦墨閉了閉眼，隔開耀眼的陽光。腰快散了腿也酸疼:“要老子死直說。”

多少年了，秦墨第一次看到七八點的太陽……

開口說話時嗓子已經啞到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秦墨呲牙咧嘴，手被綁着胳膊酸軟無力，側一下身都異常艱難。

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疊在一起，不忍直視。

秦墨偏頭一看，差點原地升天。

艹!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從外面傳來，秦墨聽着像塑料包裝撕開的聲音。

“你……”秦墨清了清嗓子說:“你!”說了倆字開始咳嗽。

楚至光着上半身端了一杯冰牛奶兜裏鼓鼓囊囊揣着東西進來，他挑眉問:“喝點”

秦墨視線移向一邊，不理他。

楚至坐在床邊，強硬掰過他下巴，弓着背用嘴把牛奶渡給他。

離開時秦墨發洩般咬了他舌尖，楚至口中頓時彌散開一股甜腥味兒。

這樣做的代價是一上午不間斷，秦墨被折騰的快要升天，神智迷離時，他恍惚聽見楚至說:“十九歲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