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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

原來她是在想這個？

“沒必要吧宋姐，都是男人……”

再說等會他們總要看到的。

其中的某個男人很快反應過來，自證清白道：“我筆筆直。”

“我也筆筆直。”

所有人都跟着表态道：“我鋼鐵筆直，掰都掰不彎的那種。”

“跟這個沒關系，”宋佩寧道，“個人隐私懂不懂？”

“不用，”此時男人直視着宋佩寧，唇邊勾着笑道，“你們轉過去。”

戚總都發話了，于是他們也乖乖地向後轉了。

戚嘉言很快脫下襯衫，精壯的身材暴露在宋佩寧面前，而他手臂揚在空中，一副等着人來拿的姿勢。

宋佩寧：“……”

雖然無語，但她也只好走過去，拿在手裏。

男人正準備脫下外褲，卻聽到宋佩寧說：“你繼續。”然後邊走回了相機前。

宋佩寧先是很快地按下了幾次快門，朝着相機屏幕看了看後，又繼續對着眼前正在脫衣服的男人飛快地按下了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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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節分明的手放在金屬搭扣上，半解不解。視線落在某個不知名的方向，唇邊噙着散漫的笑，好像在看着某個女人，又好像誰都沒有放在眼裏。

這遠比□□要更致命。

……

戚嘉言很快脫完衣服，按照宋佩寧說的姿勢遮蓋住了重要部位。

拍攝很順利。

過程中幾乎沒遇到什麽波折，只剩最後一組照片了。

宋佩寧把相機從三腳架上取下來，站在男人面前，簡短地命令道：“看我。”

他依言看着面前的女人。

宋佩寧今天上半身穿了白色镂空花紋的小V領上衣，下半身配了墨綠色的闊腿褲，顯得她身材比例很好，随意又有女人味。

而她此刻正專心致志地盯着相機，半彎着腰，并不貼身的上衣因為她的俯身而露出她內裏的白色小背心邊緣，胸前的溝壑若隐若現。

男人不動聲色地眯了眯眸。

然而宋佩寧毫不知情，只放下相機直起身：“好了。”

此時其中一位工作人員很快說道：“轉過去！”

大家齊刷刷地放下了手中的道具靠着牆角轉了過去。

“……”

宋佩寧倒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會這麽自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位打光師很清楚看懂了戚嘉言眼神裏的意味。

那是男人對女人的眼神。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直面這種場面。

男人三兩下穿好襯衣和外褲，長腿一邁走到宋佩寧面前。

“宋佩寧，”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緩慢地響起，“你給別的男人拍攝的時候，也是這樣？”

宋佩寧微怔，不解地道：“哪樣？”

她微擰着眉解釋說：“這是我的工作。”

她的工作？

戚嘉言只想象了一下，頓時就覺得煩躁難忍。

見她這般毫不在意的回答，男人的眸色頓時沉了下來，呵笑着道：“別的男人，也這麽看過你？”

別的男人？也？

宋佩寧很快明白過來她指的什麽，嗤笑一聲，語氣也冷了下來，擡頭毫不避諱地看着他：“你以為所有男人都和你一樣，精蟲上腦？”

此刻空氣寂靜得令人害怕。

而此時站在牆角的工作人員們的內心：“好刺激、好香豔、好想逃。”

戚嘉言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半秒，眼神很快冷了下來，唇畔勾起的弧度不含溫度似的，他冷笑着低聲重複道：“精蟲上腦？”

下一秒，宋佩寧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卻忽然被男人微涼的指腹用力捏住，口腔被人強硬地撬開，纏進來某種濕軟。

宋佩寧顯然沒想到，不自覺“唔”了一聲，很快用手大力推着他，然而此刻眼前的男人卻一點都沒有被撼動。

她很快急了，擡腳就想踹他，卻被戚嘉言單手摁住了大腿，嘴上的動作亦沒停，輾轉在她唇上的攻勢越發霸道。

他甚至順勢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那雙手掌正朝着大腿內側緩緩移過去，宋佩寧幾乎是被敏感的神經挑起了自己敏銳的感官，找到空隙，毫不猶豫地用牙齒狠狠地在男人唇上咬了一下。

血腥味很快在兩人的口腔內彌漫開來。

嘗到血腥味，男人手上力道不免松了幾分，宋佩寧立刻推開他，咬唇顫着聲道：“戚嘉言，你有什麽毛病？”

她的目光裏似乎有淚。

戚嘉言眼神暗了暗，好似這會才驚醒過來，正欲解釋，然而宋佩寧根本不等他的回答，轉身就跑開了，連設備都沒管。

男人看着宋佩寧的背影，回味着剛剛柔軟的觸感似的，緩慢地舔了舔唇。

而後，血腥味刺激了他的大腦。

懊悔這才漸漸湧了上來。

媽的……是他太沖動了。

……

宋佩寧走出來後還覺得人止不住的有些顫抖。

這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混蛋啊。

她氣不過，把裝着相機的包一把放到小奇懷裏，“前面放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看她這模樣，她身邊的小奇也不好說什麽，再加上今天完成任務宋佩寧也差不多可以下班了，于是只能說：“好，宋姐，你別太氣着自己啊……”

她下車後，就朝着這附近的超市走去。

剛過五點，超市裏人還不多。

宋佩寧随意地逛着，在某個貨架的頂端看到了一款自己心心念念很久但是一直沒找到的麥片，于是推着小推車來到貨架前站定，伸長了手去夠，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夠不到。

她正生氣，心想連麥片都和她作對，此時卻突然出現了一雙手搶先幫她拿下了這袋麥片。

然後很快遞給了她：“喏。”

宋佩寧扭頭，看清了來人的面孔，有些吃驚地道：“……羅，清。”

他穿着簡單的衛衣，帶着棒球帽，清爽的少年模樣。

羅清笑了笑：“這次叫對了。”

“我本來就記得……”宋佩寧也有些不好意思，嘴硬着辯解道，“只是當時太急了口誤罷了……”

“上次真的不好意思啊。”她歉疚地笑笑。

“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羅清全然沒放在心上似的，“我不知道原來你不想被你媽知道你的工作。”

他很快接過宋佩寧手裏的推車，自然地道：“我幫你。”

“欸不用不用……”

宋佩寧說着就想上去接過，誰知對方一絲餘地都不給她留，還順勢挑起了話題：“怎麽這個點來逛超市？”

看她這個模樣，羅清很快猜測道：“心情不好？”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表情大概看上去不太好，而後笑了笑：“這麽明顯？”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願意當聆聽者。”

她苦笑着搖搖頭：“不是什麽大事……”

宋佩寧這才由衷地咧出一個真心的弧度，“不過還是謝謝你。”

後來他們又随便聊了幾句，宋佩寧發現，羅清是個還蠻不錯的人。

結完賬，走到車庫，宋佩寧說：“就到這吧，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東西不多，家裏也離這不遠。”

“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我心情好多了。”

宋佩寧剛想和他說再見，卻見羅清此時微紅着臉又道：“其實……上次你走之後我就一直想着，什麽時候能再和你單獨吃一次飯。”

他擡眸，眼神清澈幹淨，“不知道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