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畫筆沾血

第23章 畫筆沾血。

女子孤立無援地被一個男子糟蹋，她恨啊，她好恨啊！可她打不過他，只能任由他糟蹋自己。

一個偏僻的小巷子的小屋裏，男人正在欺負一位女子，旁邊有人看到了，她也不會管她。對于她這個母親來說，她的女兒就是叛逆期就該好好管管，她姐姐跑了，那麽她就該受到懲罰。

過了有一會兒事情結束，黃正新走了，歌三千的母親就又打了歌三千幾巴掌，絲毫不在意自己女兒情緒的變化，說道：“你活該，我當初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女兒，氣死我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被自己的繼父所欺負，後來又被其他男人欺負，我想過報警，可我的手機被他們奪走了。我想過求助姐姐“闌珊”，可我沒想到的是我姐姐竟然跟那個欺負我的人結婚了。”

歌三千被我們找到的時候剛用畫筆殺了又想欺負她的人，她滿眼驚恐的看着自己喜歡的畫筆粘了血，抑制不住的悲傷情緒讓她打翻了畫架，無助的撥打了報警電話，随後我們趕到，将涉案人員歌三千帶回龍城公安局的審訊室裏，進行詢問。

審訊室裏的歌三千情緒十分不穩定，随時可能都有崩潰的邊緣，為了不讓她有不好的想法，這次是楚望和秦洛詢問她，其他人在外面盯着，順便原地待命等待結果。

“你剛才說你的姐姐跟那個欺負你的男人結了婚，是黃正新嗎？”秦洛拿出黃正新的照片讓歌三千辨認。

她點點頭繼續扣着自己的手指頭的指甲不敢看人，害怕的情緒湧上她的心頭。

歌三千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要重提當年在化妝品工廠發生的一切。她不想說出來，自我麻痹的同時還造成了她姐姐受到了傷害，她于心不忍的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能把我的遭遇單獨說給這位秦警官嗎？我有些害怕男人？”

“當然可以。”

不知道是秦洛的錯覺還是她的柔弱占了上風，她竟覺得眼前的女子是故意讓他走，然後趁機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來麻痹我們。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和證據來說，歌三千就是密謀多年連環兇殺案的幕後主使，以及王鄭楊的自殺，黃正新被捕，闌珊主動報案都是歌三千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好讓姐姐和姐夫為他們當初的冷眼旁觀買單。

秦洛拿出一盆蘭花，精心照料它，其他涉案人員除了歌三千以外其他人都被抓捕歸案，一個不留。

這一點是在歌三千被我們帶走時同時進行的。

歌三千一直盯着秦洛手裏的蘭花，病怏怏開口說道：“蘭花開得可真好，我都快忘記第一次見到蘭花是什麽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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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擡眼撞上歌三千不在柔弱的雙眸，說道：“是啊，畢竟這盆蘭花下面的手骨你應該更記得清楚。”

歌三千笑了兩聲，低頭的那個眼神都能殺人了，一副無所謂的嘴臉，回答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歪，秦警官，你可不要含血噴人？”

一個小時以前，蘭花上的花粉顆粒檢測确定于闌珊身上的鑰匙上殘留的花粉基本吻合。

黃正新涉嫌傷害警察，已經被抓，按照他提供的名單我們抓捕了不少的人員，其中除了最後一個人歌三千以外，其他人都已經盡數落網，歌三千也成了板上釘釘的人，無法在開脫了。

“我可沒有做這種事。歌小姐，您誣陷你姐姐的事實我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在你的家裏的地下室內有不少您認為不重要的證據，卻瞞着您的姐姐所犯下的大錯。其實您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真正受到傷害的是你的姐姐，她因為你成了你的一枚棋子，落個兔死狗烹的結局。”秦洛說着歌三千并不想面對的現實，歌三千眼眶微紅，布滿血絲還心存僥幸的心理盯着秦洛，又說道：“紅桃十七，你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嗎？你跟我一樣都是被抛棄的人，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你敢告訴外面的那些人你是數字團的人嗎？你才是那個劊子手，那個楚楚可憐的紅桃十七？”

秦洛沒有理她，直接讓人帶走她移送法院審理此案。

她說的對，我能好到哪裏去呢？

2014年2月19日，郊區的化妝品工廠新送來一匹人，他們都是歌三千殺的，她是當着她姐姐闌珊的面殺的。

她要讓她記住，別以為我好欺負就開始淩辱我。

我猶新的記着父親母親離婚的那天，姐姐跟着爸爸走了，我跟着媽媽嫁給我現在所謂的繼父，剛開始還挺好的。後來他們的本性就露出來了，開始欺負我，折磨我逼我去夜店上班，剛開始他們拗不過我，就不舍得打我，後來便變本加厲地打我在我的水裏下藥，送去夜店。

那些男人侵犯我，我才不過十八歲啊，卻面臨這樣的事情，我去派出所報案，最後卻發現那些人跟那些男人一樣，是個禽*。

後來，整整五年的時間我都在哭，可是哭泣有什麽用呢？別人并不會因為你的哭泣而多一分憐惜，他會因為你的哭泣而毆打你。

母親會因為你的沒用而放棄你，抛棄你，毀了你。

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夢想啊，可沒過幾天，她在夜店裏發生的所有事情被自己的母親暴露出來毀了她的所有事業。

只要你敢出門，你就一定會聽到閑言碎語的聲音和拿着爛水果打人的事情就會發生，每天的歌三千以淚洗面，時間一長，精神上就出了問題，出現了第二人格，她不敢做的事情就交給第二人格去辦。

一來二去漸漸的歌三千就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讓第二人格占領自己的身體，去操控一切，去下一盤棋！

她一生都很愛紅色的東西，上到衣服，下到鞋子包包無一不是紅色的。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她開始學會了嫉妒，學會了攀比，學會了妒忌自己的姐姐。她是該好好的祝福自己的姐姐婚姻幸福，事業有成，不像她一塌糊塗。

在一次家庭聚會中，我偷偷的在姐姐的水杯裏放了藥，還順便把那些欺負過我的人都叫到這裏來，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也揭露我姐夫在外面有外遇的真相，與其自己動手，還不如去看別人動手呢？

這時，一位打着黑色雨傘的男人走到我的身邊，給我送來了我一直以來都特別喜歡的畫筆，說道：“他們欺負了你，你都做到了這一步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們呢？以絕後患，避免他們繼續去欺負其他人。”

“跟你有什麽關系，請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歌三千拿着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劃破了他的一點皮膚，男人不在意的輕摸了一下傷口鼓掌拍手道：“你還不是不如你的姐姐狠，至少你永遠比不過她，歌三千曾經美術大賽的冠軍現在确實名副其實的通緝要犯，你說說比起你姐姐不能生育，甚至還要忍受自己男人出軌要更好一些。”

“我很感激你救過我。但是你給我聽好了，她是我的姐姐，任何人都不可以辱罵她，你給我滾，滾的遠遠就好。”歌三千淋着大雨指着出口讓永川滾，他也就在她耳邊說了兩句話後便打着傘離開了。

歌三千的面前出現一面她一直都不敢看的鏡子，她站在那裏雙眼含淚撫摸着對面鏡子裏的自己，滿臉的血跡，染紅了她那件白衣，讓她成為了非數字團外圍的人員。

她在被帶走時，問了秦洛一個問題，“你們是怎麽發現背後主使是我的？”

“你從進入公安局裏開始就一直在說謊。”

“你很期待這次被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卻忘記了自己家裏養的兩只貓。我們在你家的貓窩裏找到了2014年你殺人時用的工具刀，需要我拿出來它的檢測結果給你看嗎？我十分樂意。”秦洛說的話一句都紮在歌三千的心窩上，紮的她差點喘不我起來，戴着手铐的手在沒有人控制住手臂的情況下掐住了秦洛的脖子一直往身後的牆壁上撞去，莫問想要救她，卻被秦洛擡手拒絕到。

歌三千無意之中聽到了自己家貓的叫聲，讓她處于癫狂狀态，不停的在善良與邪惡之間徘徊，松開了掐着秦洛脖子的手，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對不起，紅桃十七你給我去死。”

這時，莫問把秦洛護在身後，寄向語和楚望抓住歌三千幾乎瘋狂的狀态，押上警車送走了。

秦洛脖子上紅血絲的掐狠讓秦洛在她走後，咳嗽了幾聲，在看到紅線的瞄準器時擋在了寄向語的面前，在離心髒處還差五公分的位置中了一槍後倒地不起。

這一倒就是昏迷了兩個月以上。

那一聲槍響之後就不再是秦洛而是紅桃十七，那個歌三千嘴裏最該死的紅桃十七。

誰能想到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人會成為他們最大的對手。

她每殺一個人都會在現場留下玫瑰花作為标記，雖不至死，卻也為他們留下最珍貴的證據。

頭發一散，紅色裙子一穿，骷髅面具一戴，她也就要跟以前的自己“秦洛”做個了結了。

此次行動是通過團千緒團局長親自批準的卧底行動。

深夜，教學樓裏，一紅衣紅唇女子站在王鄭楊自殺墜樓的地方冷冷的笑着，随後一戴着金絲長鏈眼鏡手持玫瑰花的葬禮來到女子身後，撐着傘溫柔的說道：“在想什麽？十七？”

“我在想什麽時候能見到你真正喜歡的人陪着你白頭偕老。畢竟我只是你的妹妹。”秦洛接過永川手裏的玫瑰花瓣在大雨中盯着他說着心裏難受的話。

永川明明曉得眼前的紅桃十七是他最滿意的作品，也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作品，并且是整個數字團中他最想與她共度死亡的人。

他對她的愛來自于小時候五歲的第一次初見，就萌生了心裏的這個想法，讓秦洛成為他引以為傲的作品。他明明知道秦洛是一條毒蛇猛獸，卻還是被她的溫柔所迷惑，成為現在冷漠世界裏最相依為命的人。

今日這場大雨下了兩個小時，讓秦洛想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處于逆境黑暗裏的人就都不是英雄”。

秦洛取下永川手腕上的皮筋抓起耳邊靠近臉頰的一縷頭發編了一小個麻花辮，對着永川說道：“走吧。我有點餓了，想吃你做的蛋糕。”

永川和她肩并肩的走在一起，摸了秦洛的頭，回答道：“好。只不過要少吃一點，別吃成蛀牙了。”

我才不會呢？

天空黑壓壓的一片猶如龍城公安局裏的每一個人，心情都不太好。因為他們都不敢相信新來的洛姐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待在犯罪人員身邊，而且一直都在從事卧底工作。

畢竟那個時候的永川身邊只有秦洛一個人自然寶貴的很。

團千緒的辦公室內聚滿了整個局裏的人，都不敢相信的望着團千緒和師娘方蘭子，問道：“既然知道兇手是誰，幕後主使是誰，為何不去抓他，到底在顧慮着什麽？”

“沒有證據證明永川就是幕後的主使。就算你現在能把他拘留在局裏，那以後呢，讓秦洛的心血都白費嗎？現在你們就給我記住秦洛中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現在跟你們交鋒的是來自數字團的紅桃十七。是我們的敵人。”團千緒背過身子狠狠地說道。

其他人聽完後都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工作，寄向語和楚望拿着警官證挂在脖子裏出警再去了一趟案發現場還有受害人的家裏，再一次的走訪暗查。他們就不信了，查不到此案中的其他消息。

重案組的人重新出動，便衣偵查，先去了來自歌三千所在的畫坊還有闌珊所說的地方，在那裏我們推門進去看到了一紅衣女子正在燒毀一件件無關緊要的東西。再聽到門響時沒有絲毫的奇怪，坐在窗戶邊扶着牆邊，說道：“你們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會很長時間才會發現這個案子的疑點？”

武田拿起旁邊的滅火器滅火，從紅桃十七燒毀的美術作品中，他們發現了來自育秧學校的真相。

那幅美術作品上面的對着燈光的那一面畫滿了所有老師的真面目。在面對校園暴*時，老師的冷眼旁觀，還有學生們奮起抵抗的樣子，還有育秧學校食堂的地下面埋滿了那些抵抗老師學生的屍骨，還有他們遲遲不肯退散的冤魂終古不散。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跟闌珊有很大的關系。

她當時是學校裏最叛逆的孩子，她的任課老師拿她沒辦法，就拿別的學生動手讓她長記性，也就是在那次動手中，她的妹妹歌三千受了心理創傷，雙重人格，看了心理醫生都不管用。沒辦法闌珊只好把她關在那條她最害怕的小巷裏的那間秦洛去過的小屋裏，種下蘭花陪着她度過她最悲痛的五年。

她們兩個的父母在那二十六個人的傷害下死在一場爆炸裏，也斬斷了闌珊最後的善念，她故意叛逆不聽講的樣子，讓歌三千畫下他們的容貌當作作品畫給全世界看。

是不是很可怕？

舍不得孩子套不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那天下雨下得很大的程度裏，她完成了她夢寐以求的心願，也讓自己的妹妹隐藏自己的善良，變得強大起來。

“三千，你要堅強起來，就算我被發現了被抓了，你也一定要記住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知道嗎？”闌珊摸着歌三千滿臉的血，流着眼淚，“記住了嗎？”

闌珊推了一下歌三千自己被他們抓走欺負，讓歌三千逃了出去。

在新婚之夜，闌珊穿着嫁衣坐在黃正新家的婚房裏的化妝臺前，拿起小刀割了自己的食指滴在口紅上塗抹在自己的雙唇上，又抿了一下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恐怖的笑起來。

她這一笑讓剛剛喝喜酒回來的黃正新後怕起來，畢竟當初讓他無法傳宗接代之時的笑容一摸一樣，她拿起小刀一步一步走到黃正新的面前，用刀拍拍他的脖子，讓他打了一個冷顫，“我是不會跟你生孩子的。永遠都不會的，畢竟我也生不了，黃先生，我們來日方長啊！”

這個時候的闌珊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總是愛笑談笑風生的女孩子了。

女人在保護自己的同時，也要防着外面的傷害，每個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意義，不要走上歧途卻也不能低頭。

［在，那扇虛掩的門下，藏着很多的秘密，也藏着別人不能說的故事，也藏着虛僞的一面，只要站在明亮的陽光下，你就永遠是保護人民安全的無名英雄！］

紅桃十七透過骷髅面具，說道：“在附贈你們一個消息，就是那些死者都是當初在網上網暴育秧學校學生的當事人。我說完了，我也該走了，謝謝你們曾經的照顧。”

紅桃十七放下了一朵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的玫瑰花放在桌子上，路過莫問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期待重逢”。

［她放下的玫瑰花就是我心死的一瞬間，後會無期！］

絕不再見！

闌珊在禁閉室裏數着數，數了很多遍結果都數到100時又開始重新數，數着數着，禁閉室的門被打開，闌珊扭頭看了一眼後，笑着被他們帶走。

［我種過花，栽過樹，卻忘記了在樹下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