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年9月9日(四)
1991年9月9日(四)
孫寶奎拿着小本子站在餐廳旁邊的茶室裏給李原講解現場的情況:“當時邱茂勇就趴在這兒,就這個白粉筆劃的圈兒就是他趴的地方。後腦勺上有血,你看地毯上那一塊,就是他後腦勺上的血流到了地上。旁邊那個小圈是個煙灰缸,上面也有血,所以推測這個煙灰缸就是兇器。
“這九張沙發,中間那張沙發空着,其它上面都坐着人,這麽看那張空沙發應該是邱茂勇的座位。除了空沙發前面的茶幾之外,其它每個茶幾上都有一個煙灰缸,看上去兇器應該是邱茂勇用的煙灰缸。”
“但也有可能不是吧。”李原摸着下巴琢磨,“用自己面前的煙灰缸行兇之後扔到地上,把邱茂勇的煙灰缸拿到自己面前來,這樣咱們就搞不清真正的兇器,也就不知道真兇是誰了。”
“也有可能。”孫寶奎昨天就已經琢磨過這種可能了,“每個煙灰缸裏都有煙灰,每個人的手指上也都有煙灰。作為兇器的煙灰缸也是,煙灰撒了一地,旁邊還有三個煙頭。哦,對了,他們抽的是雪茄。按照關志威的說法,抽雪茄的有三個人,邱茂勇、谷成棟、陸凝霜。”
“三個人三個雪茄煙頭,每人一個,還算正常。雪茄那玩意據說挺沖的,一般人一次不一定能抽完一根,抽一半放一會兒,自己就滅了。”
“嗯,說是煙頭,其實也是有長有短。”孫寶奎回憶了一下,“長度不一樣,可能真能說明抽的人也不一樣。有的人抽得多,有些人抽得少。先別想這個了,看看程波他們那邊能不能通過技術手段确認一下。再就是,每個人面前的茶幾上還有個小盤子,據他們說那是盛水果的盤子。”
“什麽水果,哈密瓜?”李原想起了樓下的瓜皮。
“對。”
“誰切的瓜?”
“關志威說是他切的瓜,切完他就把刀拿走了。”
“在這兒切的,切完把刀拿走了?”李原撓了撓頭,“瓜全切了?”
“我看到的時候還剩半個……”孫寶奎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瓜沒切完。”
“瓜沒切完就把刀拿走了,這不對勁。”李原開始自言自語,又陷入了沉思。
孫寶奎若有所思地回頭看看門口,那個推車還在原處,但上面的東西都已經被程波他們帶回去化驗了:“這把刀跟案件有關嗎?”
“不好說啊。”李原摸着下巴,“不好說。其他的人都坐在哪個位子上?”他并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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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去看程波他們拍的照片,我也對不上號。”孫寶奎一邊說,一邊心裏有點兒愠怒,李原要是不暈血,顧馨蕊要是沒在外面攔住他,就不用他在這兒費口舌了。
“那茶幾上還有什麽您還記得嗎?”李原似乎沒發覺孫寶奎的情緒變化,自顧自地問道。
“邱茂勇那個茶幾上還有一個高腳杯,裏面剩了一點點紅酒。每個茶幾上都有一個小茶盞,應該是紫砂的,基本上都空了。哦,對了,那個推車上有一把紫砂壺,和這幾個茶盞像是一套的,裏面還有殘茶。”
“這屋裏的裝修也夠簡陋的。”李原站在屋子中間上下左右掃視一遍,最終把目光放在了那幾扇窗簾上,“這幾片窗簾也真是跟房間太不搭調了。”他走過去,順手把窗簾拉開。
一道陽光射進來,李原顯得有些驚訝:“還真有窗戶,我還以為就是個擺設呢。”他查看了一下,然後打開窗戶,小心地把腦袋探了出去。
“還挺高。”李原覺得有點兒暈眩,趕忙把腦袋縮了回來,但他還是趕在這一瞬間裏看清了下面的情形,“下面就是挂彩條布那塊。”
“是嗎?”孫寶奎也湊過來往下看了看,他這才看明白,原來這個樓的一層是借用院牆作為自己的後牆,但二樓和三層的後牆其實和院牆中間還有點兒距離。這樣一來,這棟小樓一樓的房頂和旁邊廂房的房頂連在一起,成了二層的露臺,只不過二層沒有一道通往這個露臺的門,而這個露臺也就失去了意義。下面的圍牆高出露臺地面一截,那些彩條布就搭在露臺的圍牆牆頭。如果站在剛才孫寶奎站的牆根處往上看,就只能看到圍牆,二層樓因為角度的問題,整個被圍牆擋住了。而三樓沒有窗戶,房頂是平的,外面刷的漆又和圍牆是一個顏色,所以很容易就會被誤認為也是圍牆的一部分了。
孫寶奎不禁啞然失笑,這破房子修得莫名其妙的,直接一堵牆從上到下,反倒省事,這樣搞出個露臺,完全不符合占地房屋越簡單越省工省料越好的原則。
“三樓應該上不去吧。”李原又看了看屋裏,“電梯不到,又沒有樓梯能上去。”
孫寶奎擡頭看看天花板:“懸,當初這樓蓋完,不知道那些工人是怎麽從三樓下來的。”
“可能是跳到二樓的房頂上下來的吧。”李原随口說道,“您昨天給關志威做筆錄的時候,覺得這人怎麽樣?”
“腦子很清楚,一五一十,有條不紊。”
“他會不會隐瞞什麽情況?”
“他肯定會隐瞞些情況,不過,他應該在報案之前就準備好了,所以我們可能不太容易搞明白他隐瞞了什麽。”
“邱茂勇攢這個局真的就是為了聯絡感情嗎,還是有別的目的?”
“很難說,我覺得邱茂勇的動機不純,可惜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表露他的目的就死了。”孫寶奎稍稍頓了一下,“邱茂興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邱茂勇一死,他一點兒也不傷心,而是立刻讓人把這裏的兩輛車開回去。等我們再看到這兩輛車的時候,車裏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被掏空了。”
“沒讓他把拿走的東西再還回來?”
“他們的說法是沒動車裏的任何東西。”
“車裏面會有什麽讓他們這麽緊張呢?”李原摸着下巴,“受害人家屬想方設法隐藏證據這種事很罕見呀。”
“看來邱茂勇的命并沒有他們要隐藏的東西重要。我已經安排人把車拖回局裏了,不過再發現什麽的可能性不大。”孫寶奎嘆了口氣。
“要不,”李原思考良久,“咱們找一下羅所長吧,找他多了解點兒情況。”
“行,走吧。”
倆人下樓到了院裏,卻發現羅長利已經進來了,倆人不覺有些尴尬,到了這兒不先去派出所多少有點兒失禮。
羅長利一邊咳嗽一邊說:“咳咳,你們倆,咳咳,怎麽自己跑過來了。”
“我們先過來看看。”孫寶奎一邊說,一邊給他摩梭後背,“現在正準備過去找你。”
“那來吧,咳咳。”羅長利直起腰,轉身帶路。
“興茂集團的人今天還在鎮上嗎?”
“滾蛋了,昨天白天就滾蛋了,開了輛拖車過來把他們那些挖機拉走了。”羅長利有些忿忿然,咳嗽似乎也在突然間止住了,“這幫王八孫子,在這兒留了這麽個破房子,那邊把路挖開一半就跑了,簡直他媽的管拉不管擦。”
“這幫人平時住在哪兒?”
“在鎮上租的房,鎮上的會計叫戰福財,他把自己家房租了一半給他們,還把他外甥勞小千的房子租給他們了。”
“要不先去他們兩家看看吧,房主都在嗎?”
“戰福財在,勞小千一直在外面打工,房子托付給戰福財了。”
“我在咱們所的時候,戰福財就是會計了,那時候他就快六十了,這麽多年還沒退休嗎?”李原插進話來。
“這個鎮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嗎?本來有文化的就少,人還光出不進。現在除了戰福財,也沒有別的能管賬的人了。”羅長利嘆了口氣,又開始咳嗽。
“他那會兒跟鎮長、書記關系就挺好。”李原繼續回憶。
“現在更好,大紅人。”羅長利似乎有點兒鄙薄戰福財其人。
幾個人一邊瞎聊,一邊不覺走到了鎮上。羅長利一指道邊一棟還算高大的門樓:“吶,這就是戰福財家。”他上前用力拍門,“戰會計,戰會計。”
很快門就開了一道縫,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從門縫裏伸出來:“誰呀?”等他看清面前的人,忽然換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哦,羅所長,快請,快請。”
随即院門敞開,孫寶奎這才發現,開門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瘦小,佝偻,笑容可掬地站在他們面前。
“戰會計,這二位是公安局的,這是孫隊長,這位李原,原來在咱們鎮派出所,你見過。”
“見過,見過。”戰福財點頭哈腰的,“幾位這是,為了那個案子來的?”他一邊說一邊神秘地往湖心島的方向瞥了瞥。
“邱茂勇住你的房?”羅長利問道。
“不光是他,還有他手下的項目部。”
“項目部?都誰?”孫寶奎問道。
“一共兩個人,一個邱老板,一個他的跟班那個小關。另外還有一個房間,他們租了當會議室,沒住人。”
“能帶我們去看看他們住的房間嗎?”
“可以可以。”戰福財連連點頭。
“他們在房間裏嗎?”李原插了一句。
“昨天就搬走了。”戰福財微微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
“搬走了?你收拾房間了嗎?”羅長利開始有點兒擔心了。
“還沒有。”戰福財有些自鳴得意,“我覺得你們肯定要來我這兒看看,我特意沒打掃。”
羅長利有些哭笑不得:“好吧,算你明白。”
“畢竟給鎮上當了這麽多年會計,這點兒事情咱還是懂的。”戰福財越說越來勁。
“行,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抓緊去看看吧。”羅長利不想看戰福財那個眉飛色舞的樣子,趕緊打斷了他。
邱茂勇的房間很大,也很幹淨,床上被褥平整,桌上物品整齊。李原有點兒好奇:“邱茂勇這人這麽愛幹淨?”
“他手下人天天都來打掃。”
“手下什麽人?”
“兩個小姑娘,聽說以前是服務員。”
李原心裏有點兒失望,戰福財有沒有打掃這個房間并不重要,興茂集團的人已經先收拾過,并且把他們帶來的所有東西都弄走了。
孫寶奎卻戴上了手套:“他們交房的時候,你應該看過這房間吧。”
“看過,所有東西都在。”
“有沒有東西多出來呢?”
“那可沒有,我也不想讓他們落東西。”
孫寶奎走到桌子旁——桌子中間空了一塊,周圍被臺燈、筆筒、暖瓶、算盤、訂書機、煙灰缸所包圍:“這裏原來放了什麽?”
戰福財看了看那個空當:“這我可說不好,我一般都不進這屋。”
孫寶奎用手大致比量了一下,覺得應該是個筆記本,這種東西被拿走倒也不算奇怪。他又拉開了桌子下面的抽屜,然而每個抽屜裏都空空如也。孫寶奎很仔細地檢視了一遍,希望哪怕能發現一點點看上去值得關注的線索也行,不管是幾粒粉末、一根頭發,還是一塊碎紙片都行,然而結果卻讓他非常失望。
“另外兩間房呢?”李原站在門口看了看,并沒有急于去搜尋。
“就在旁邊。”戰福財連忙拿着鑰匙去開門,羅長利跟在後頭。
孫寶奎也失去了翻檢的興趣,回到門旁看看李原,搖搖頭:“是夠幹淨的。”
“別的房間估計也差不多。”李原站在門口抽了抽鼻子,“連煙味兒都沒有,按說邱茂勇抽雪茄,煙瘾應該相當大了。”
孫寶奎看了看房間裏:“連煙灰缸都幹幹淨淨的。”
“那兩個服務員打掃得夠細致,打掃完應該還開窗通了風,否則不可能沒煙味。”
“看看那兩個房間吧。”孫寶奎不想琢磨這些了。
關志威的房間和邱茂勇的一樣幹淨、整潔、一塵不染,孫寶奎看了一眼就明白,想從這個房間裏找線索基本沒戲。這次他和李原一起在門口看了看,倆人都沒進屋。那間做會議室的房間則更是幹淨,連床都沒有,只有一張長桌,幾把椅子,桌上空空蕩蕩,整個房間基本上一覽無餘,更是藏不住什麽東西。
“他們什麽時候退的房?”李原看完這幾個房間後問戰福財。
“昨天一大早,天剛有點兒亮,我還沒起呢,他們就來搬東西了。”戰福財想了想。
“領頭的是誰?”
“是那個姓關的。”
“他怎麽說的?”
“他說邱老板死了,他們要馬上報警,這裏也沒法住了,他們要搬走。”
“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把屋裏的東西都搬走了。”
“都誰來搬的?”
“兩個服務員,還有一個小夥子,那小夥子還管開車。”
“開車?什麽車?”
“一輛中巴。”
孫寶奎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髒話——關志威和邱茂興這倆王八蛋,信誓旦旦地說什麽都沒從車上拿走,那從這裏搬走的東西算什麽。
“他們都往車上搬什麽了?”
“我沒看見,他們先搬的東西,後找我說退房的事情。不過他們搬得特別快,我聽見門響,就爬起來了,等我穿好衣服出來,他們都已經搬完了。”
“那你怎麽知道他們搬東西了?”
“那還能不知道?他們動靜不小,又是拖又是拽的。再說,我出來的時候,他們那車門還沒關,裏面有皮箱,這我都看見了。再說,這屋裏都空了,不是他們搬的,還能是誰?”
孫寶奎、羅長利、李原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裏頭有鬼,但他們一時也說不清到底哪裏有問題。
“他們還租你家別的房了嗎?”李原明知故問。
“租了,他們把我外甥的房也租了。”
“那房退了嗎?”
“退了,也是今天早上一起退的。”
“能去看看嗎?”
“能啊。”
“那走吧。”
高小千的房子比戰福財的低矮一些,破舊一些,戰福財一邊開門一邊解釋:“他們一家子都出去打工了,我幫他們租出去,一來能幫他們收點兒房租,二來也能讓這房子有點兒人氣兒。我幫他們租房,可一分錢便宜都不占他們的,還得幫他們打理,沒辦法,誰讓那是我親外甥,他媽是我親姐姐呢?”
這個院子裏的房間和戰福財家裏那幾個房間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屋裏亂七八糟,到處是酒瓶、塑料袋、果殼、煙灰和煙蒂,有的地方還有一些來歷不明的水漬,幾乎無處下腳。床上都是光板兒,沒有被褥。牆上畫的亂七八糟,李原看了看,有的畫特別下流,但線條變形,只能寫意,有的則是姓氏下面一串數字,顯然是打牌計分用的,還有一些則是毫無意義的線條。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戰福財表示了極大的憤慨,“我把房子租給他們,他們就這麽糟蹋,這幫人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那你就這麽放他們走了?”羅長利看看他,“你要想找他算賬,我們還能找。”
“算啦算啦。”戰福財忽然擺了擺手,“當時他們說退房,我也同意了,哪能找後賬呢?他們不地道,我不能不規矩啊。唉!”他一邊說一邊居然還重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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