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年9月10日(二)
1991年9月10日(二)
孫寶奎他們剛走到護士站,還沒開口,一個小護士便擡起頭來沖着他們說道:“你們是公安局的?”
孫寶奎點點頭:“是……”
“刑警隊的?”
“對……”
“你們同事找你。”小姑娘直接把聽筒遞到孫寶奎的面前,自己則低下頭去看材料去了。
“謝謝。”孫寶奎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他不确定小護士有沒有時間聽他道謝。
“孫隊,”廖有為在電話那頭說道,“技偵和法醫都有初步的結果了,理工大學那邊明天差不多能搞清楚他們被下了什麽藥。程波說,等會兒過來把這些人的衣物送過來,順便還要給他們采指紋。”
“那你們過來吧,你倆沒別的事情也過來。”孫寶奎說完就把電話挂斷了,然後問那個小姑娘,“護士長呢?”
“接病人去了,手術室剛下來一個。”
“大概啥時候能完事?”
“那可說不好,你們等會兒再來吧。”
“咱們到那邊去吧。”李原指了指電梯口的一塊空地,那裏有一排椅子。
“行吧。”薛文傑點點頭。
三個人在椅子上坐了一排,孫寶奎扭頭問左手邊的薛文傑:“你這兩天都幹什麽了?”
“什麽也沒幹,”薛文傑搖搖頭,“幾個病房來回竄,跟他們聊天,想套他們的話,”他苦笑一下,望向坐在孫寶奎另一邊的李原,“我沒有你的本事,什麽也沒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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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有些尴尬:“你別那麽說……”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別胡思亂想,”孫寶奎拍拍薛文傑的肩膀,“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案子就別操心了,有我們呢。”
“我不是懷疑大家的能力……”薛文傑嘆了口氣。
“你們都聊什麽了?”李原插了句嘴。
“聊了聊過去那些事情,還聊了聊近況,基本都是有一搭無一搭的。”
“你們上學的時候關系怎麽樣?”
“也就那樣吧,我們當時是一個小組的。我們班一共四十四個人,就分成了四個組,每個組十一個人。”
“可你們這次只來了十個人啊。”
“還有一個人,叫邵謙,邱茂勇說找不到他。”
“這兩個字怎麽寫的?”李原拿出小本子。
“召加個耳刀的邵,謙虛的謙,怎麽?”
“沒什麽。”李原笑笑,“可能警察找人會容易點兒,這人的歲數應該跟你們差不多吧,跟你們做過同學。男的女的?”
“男的。”
“文傑,”孫寶奎隐約覺得李原的口氣慢慢有點兒生硬了,他不太清楚李原只是職業病,還是把薛文傑也當成證人甚至是嫌疑人了,他生怕李原引起薛文傑的不滿,連忙打斷了他,“文傑,邱茂勇還能想起來搞同學聚會,說明這個人還比較講感情,很念舊。”
“這個……”薛文傑猶豫了一下,“孫隊,我不覺得邱茂勇是什麽講感情的人。”
“怎麽說呢?”
“他上學的時候就不好好同學,老是欺負同學,攔路要錢,逼迫同學考試的時候幫他作弊,什麽壞事都幹。邵謙就經常被他欺負,我也被他要過兩次錢,只不過我敢跟他們打架,有一次還用磚頭把他的腦袋打破了,他在我面前才收斂了一點兒。至于別人,都受過他的欺負,有的也跟他打過架。說實話,我不覺得他會念這種舊情,我也不會。”
“哦……”孫寶奎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你把他腦袋打破了,後來是怎麽解決的?”李原似乎有些好奇。
“班主任讓我回去喊家長來,給他和他哥哥道歉。”
“給他哥哥道歉?”李原有點兒奇怪,“他們的父母呢?”
“他父母不管他們,聽說他們父親在外面做生意,長期不着家,他們的媽也不怎麽管他們,好像精神上還有什麽問題。”
“嗯,你的家長來了嗎?”
“來了,我爸來了,低三下四的,給比他小二十多歲的兩兄弟鞠躬道歉,還按着我的腦袋也給他們鞠躬。”薛文傑說到這兒,變得有些激動,聲音也高了。
“後來呢?”
“後來我又偷偷堵了他一回,手裏拿着磚頭,告訴他,我不怕他,還敢跟他幹!再後來,他就沒找過我的麻煩了。”薛文傑說到這兒,笑了,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羞赧。
“哦。”孫寶奎點了點頭,他不知不覺揪起來的心又不知不覺地放了下去。
“那這次聚會你為什麽又來了呢?”李原似乎對薛文傑的心态有些疑問。
“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覺得再想着那些也不好,就想着過來看看,畢竟人家主動邀請,我也不想到了現在還把關系搞得那麽僵。”
“對了,當初明明是邱茂勇有錯在先,為什麽要你們道歉?”李原又問道。
“我們的班主任就是這樣的人,他總覺得這種事壓下去就行了,從來不考慮從根子上解決問題。我後來考警校,一是因為家裏窮,考警校包吃住包分配,二來也是被這些事情刺激的,總幻想着能靠自己的力量做點兒什麽。”
“其他幾個人也被邱茂勇敲詐過嗎?”
“或多或少吧,不過關志威應該沒有。上學的時候關志威就是邱茂勇的跟屁蟲,還給邱茂勇出各種馊主意,沒想到現在還是跟着他,這人沒救了。”薛文傑搖了搖頭。
“哦?”李原忽然笑了一下,“關志威都給邱茂勇出什麽馊主意了?”
“太多了,邱茂勇攔路要錢的對象和地點都是他找的。我們是到了快畢業的時候才聽說的,關志威會打聽學校裏誰的家庭條件比較好,零花錢比較多,性格又比較軟弱。然後打探他上學放學的路線和時間,邱茂勇就會在他選好的時間地點提前埋伏。嗯,聽說,他們這麽幹也跟我把邱茂勇腦袋打開花有關,估計他們覺得被一個身上一分錢零花錢都沒有的人把腦袋打開花太不劃算了。”
“還有嗎?”
“還有,據說邱茂勇上化學課和做化學實驗的時候會偷化學藥品,到攔路要錢的時候會用藥品來恐吓同學,這也是關志威教的。邱茂勇偷的東西挺多的,一開始偷氫氧化鈉,後來發展到偷鹽酸、硫酸、氨水、電石什麽的。有一次他們偷的電石掉到水裏,着了,把消防隊都驚動了。”
“他們這是偷了多少呀。”孫寶奎有點兒驚訝。
“小半瓶,當時化學老師就發現不對了,下課不準走,要挨個搜身。邱茂勇就把電石扔到窗戶外面去了,哪成想窗戶外面有一灘水,電石都掉進水裏了。”
“後來這事兒怎麽處理的?”孫寶奎有點兒關心後續了。
“後來邱茂勇家出錢把燒壞的牆皮重新刷了一遍,又用圖書款的名義給學校捐了一筆錢,然後給邱茂勇記過一次,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這都沒開除他?”
“沒有。”薛文傑搖搖頭。
“關志威呢?沒受處分?”
“沒有,關志威很精,他只出主意,從來不親自動手。”
“你們這幾個同學裏有沒有特別恨邱茂勇的?”
“特別不好說,我就記得邵謙被邱茂勇欺負的次數特別多,要說特別也恨,可能也就是他了,不過這次他又沒來。”薛文傑明白李原這麽問的目的是什麽。
“其他人呢?”
“其他人我不太好說,不過,老實說,因為這麽多年之前的恩怨殺人,我覺得可能性不大。”薛文傑直接否定了李原的想法。
“聚會的時候邱茂勇有沒有說過什麽特別刺激某個人的話,或者有沒有人說過什麽刺激邱茂勇的話?”李原還是不死心。
“不記得了,好多事我都想不起來了。”薛文傑搖搖頭,一臉的無能為力。
“文傑呀,”孫寶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那句話,你也別有太大心理壓力,這個案子肯定能搞清楚,你放心吧。只要案子搞清楚了,你不就沒事了?”
“是嗎?”薛文傑苦笑一下,沒再說什麽。
“行了,咱別在這兒聊了,這兒有風,你回去躺着吧。”孫寶奎站起來。
“聽說谷成棟想讓郭曉曦和陸凝霜換張床?”李原也站了起來,他顯然只是随口一問,并沒有太糾結這個問題。
“是啊,谷成棟想離陸凝霜近一點兒,方便照顧她。”
“我們也聽馮彥說了,剛才本來想找護士長聊聊這事兒的,結果被廖有為的電話沖了。”孫寶奎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你們就別管了,麻煩。”
“沒事,算不上麻煩,舉手之勞,她要是不同意,我們也不會跟她矯情的。”孫寶奎想起護士長的脾氣,一時對自己能不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有些懷疑。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他們還沒走到護士站,就被郭曉曦家的保姆攔住了。
“什麽事?”孫寶奎有些納悶。
“我們家梁老師打電話過來說,不能換床位。”保姆一邊說,一邊很快掃了一眼薛文傑。
“為什麽呀?”孫寶奎也看了一眼薛文傑,薛文傑卻表情漠然。
“梁老師說,曉曦現在的狀況不能随便輕易挪動,對身體康複不好。”
“哦,這樣啊。”孫寶奎想了想,“那你為什麽跟我們說呢?”
“這不是,你們這位同志在張羅這件事嗎?”保姆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薛文傑。
“其實我們也不是張羅,”孫寶奎笑笑,“谷成棟畢竟開了個影視公司,很快就會有不少人來找他們了,又是明星又是導演的,可能還有香港人,還有外國人。你可能不了解,這些人一來咋咋唬唬的,在一個屋折騰還好點兒,兩個病房來回蹿可受不了。”
“哦,是這樣。”保姆若有所思。
“你們要是不想換就算了,尊重你們的意見。”孫寶奎說完,也沒等保姆回話,便帶着薛文傑和李原走了。
“除了郭曉曦之外,其他人平時都有人照顧嗎?”孫寶奎一邊走,一邊問薛文傑。
“商洛笙的丈夫駱錦松一天來三次給她送飯,谷成棟的公司裏有個小姑娘來過一兩次,萬老師——就是我們當初的班主任,萬玟玟的父親——偶爾會來看看萬玟玟。”
“這些人的家屬呢,怎麽都不來?”孫寶奎有點兒納悶。
“我的情況您知道,在本市就我一個人,出了這個事,我也不想讓爹媽知道操心。”薛文傑的神色有些黯然,“谷成棟和陸凝霜因為搞這個電影公司,跟父母關系很不好,現在這樣了,他們也不肯聯系各自的父母。馮彥的家都搬到日本去了,祝靈仙更是孤家寡人,所以現在就這樣了。”
孫寶奎能想見谷成棟和陸凝霜父母的心态,他也是那個時代過來的人,心裏總是充滿了對新生事物的不信任感和對未來社會發展的隐憂。
“要不咱們也看看其他人去吧。”李原半天沒說話,現在借着這個空檔插了句嘴,“先看看谷成棟吧。”他頓了頓,“至少讓他知道,咱們也在幫他想辦法。”
谷成棟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薛文傑過去推了推他:“谷成棟,谷成棟。”
谷成棟睜開眼:“嗯?文傑?你……”他随即看見了李原和孫寶奎,“他們是……”
“他們是我同事,也是刑警隊的。”
“我昨天已經做完筆錄了,刑警隊還來找我幹什麽?”也許是因為被人突然叫醒,他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們剛才想幫你問問換床位的事情,結果護士長不在。”孫寶奎笑笑。
“換不了就算了。”谷成棟嘆口氣,扭頭看了看還在昏睡的郭曉曦,“他那樣也真不太方便換來換去的。”
“你們公司那小姑娘今天沒來?”
“沒有,沒來就沒來吧,來了也沒有好消息。”
“怎麽呢?”
“唉。”谷成棟重重嘆了口氣,“不瞞你們說,我本來是打算請邱茂勇在我的公司投資的,結果剛見了一面,他就死了。現在投資肯定是沒戲了。沒錢,我們這公司也就快黃了。”
“你們不是跟香港人有合作嗎,他們不能想想辦法?”薛文傑不太懂生意上的這些事,問了句外行話。
“合作的前提是有錢賺,沒錢賺誰跟你合作。本來我想的是香港人出演員和導演,邱茂勇出錢,我來打點國內這些跑腿的事,現在倒好……”谷成棟說到這兒,兩手一攤,說不下去了。
“這麽說,邱茂勇對你還挺重要。”李原盡量不讓自己的語氣有絲毫的波動,尤其不能帶有諷刺的意味。
“非常重要,我可以這麽說,他如果願意,我可以認他當爹,只要他能把錢掏出來。”
三個人一時有些語塞,房間裏安靜了一會兒,薛文傑很謹慎地問道:“你跟陸凝霜……”
“我算是她的經紀人,這個公司的核心就是她。”谷成棟回答得很幹脆。
“核心是她?”
“她是我們的招牌,我們公司的一個主要工作就是捧她。”
“可這跟找香港人拍電影有什麽關系?”薛文傑越聽越糊塗。
“你不想想,香港人憑什麽跟你拍電影,哪怕你只有錢也不行啊。”谷成棟故作高深。
“你上學的時候跟邱茂勇的關系怎麽樣?”李原不想廢話,直接提出了他想問的問題。
“一般吧。”谷成棟看看薛文傑,似乎在斟酌遣詞,“普通同學關系,雖然學習都不太好,但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太多來往。”
“聽說邱茂勇上學的時候經常欺負同學?”
“這個,我也聽說過。”
“你被欺負過嗎?”
“我也有,”谷成棟忽然顯得十分費力,“要說一次沒有也不可能,他就是那樣人,不過,那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邱茂勇這樣的人,你們同學裏有沒有特別恨他的?”
“那你得找邵謙了,不光全組,就是在整個班裏,也是他被邱茂勇欺負得最慘,可惜他這次沒來。”
“您說的可惜是什麽意思?”李原的嘴角挑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冷笑。
“我沒別的意思,”谷成棟感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掩飾,“我是覺得這次同學會,就少他一個人,有點兒可惜。”
其實不光是李原,孫寶奎和薛文傑也聽懂了谷成棟話裏的意思,薛文傑不由得有些鄙夷他,甚至覺得他似乎有些太急于撇清自己的關系了。李原卻沒有順着他這個思路往下追,而是問了個讓孫寶奎和薛文傑都意想不到的問題:“你知道這位邵謙現在在哪兒嗎?”
“邵謙?”谷成棟也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随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們這些同學裏,有誰跟邵謙的關系特別好嗎?”
“跟邵謙的關系好?”谷成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記得他挺孤僻的,跟誰都沒什麽交往,更談不上跟誰關系好了。”他随即小心地問道,“怎麽,你們覺得……”
“我們沒覺得什麽,嗯,也不能這麽說。”李原捋了捋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只是一個組十一個人,聚會的時候,只來了十個,那一個就顯得特別突出了。”他不确定另外幾個人有沒有聽懂,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得更清楚,只好簡單做了個總結,“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怪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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