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年9月11日(六)
1991年9月11日(六)
單身宿舍裏,嚴春雪站在旁邊,有些緊張。孫寶奎和李原倒是很坦然,倆人背着手,正在看祝靈仙的桌面和床鋪。
“你們來,祝老師同意嗎?你們不是應該帶着搜查證來嗎?”嚴春雪的聲音有些哆嗦。
“我們昨天跟她說過了,她沒反對。再說,這不是強制搜查,不用辦搜查證。再說,辦公桌和公共宿舍屬于學校,我們獲得校長的同意就可以了。”孫寶奎嘴上說得篤定,其實這麽做合适不合适他也不太确定。
“你放心,我們只是看看,也不拿什麽東西走。”李原補充道。
“你們是在懷疑祝老師嗎?”
“不是懷疑,例行公事而已。”李原一邊說一邊拉開了桌子的抽屜——祝靈仙的桌面上什麽都沒有,她似乎不怎麽在宿舍看書寫東西。
最上面的抽屜裏有一本信紙,信紙上放了四張八分郵票,旁邊有兩支圓珠筆、兩張白紙、一把直尺、兩個白信封。郵票、信紙和信封在外面哪個商店都能買到,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來。李原拿起郵票看了看,放到一邊,又拿起信紙來翻了翻,什麽也沒寫,中間也沒夾東西。他把這本信紙放回原處,把郵票重新放在上面,又拿起那兩個信封來看了看,也是新的,一個字都沒寫。
李原把這些東西放好,關上這個抽屜,又拉開下面兩個抽屜看了看,卻發現那兩個抽屜都是空的。他把抽屜關上,又一次看了看祝靈仙的床鋪。
祝靈仙的床鋪很整潔,蚊帳掀起來用鈎子鈎住,被子疊好放在床頭,枕頭就放在被子上,床單很平整,沒有褶皺。李原又蹲下身看了看床下,那裏放着兩只帶鎖的皮箱和幾雙鞋,也擺得整整齊齊。
“這是祝老師的衣櫃。”嚴春雪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立櫃。
“那個是你的?”李原笑笑,并沒有馬上拉開櫃門,而是指了指旁邊的衣櫃。
“是。”嚴春雪費勁地點點頭,很不自然。
“這屋就你們兩個人?”屋裏有四張床,有兩張都空着。
“嗯。”
“住得還行?”
Advertisement
“還行。”
“房間不錯嘛,還有獨立衛生間。”
“嗯。”
“條件不錯了,比咱們市局的單身宿舍強得多,市局的還是公共衛生間呢。”李原看着孫寶奎擠眉弄眼地說道,似乎是在對他暗示什麽。
“過兩年把單身宿舍取消就沒那麽多不好的了。”孫寶奎有點兒沒好氣。
“你和祝老師住一起沒什麽不方便的吧?”李原又轉向嚴春雪。
“沒什麽,祝老師人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作息時間什麽的,也沒沖突?”
“沒有。”
“挺好的。”李原點點頭,“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他又看了看孫寶奎。
孫寶奎也不想耽擱太多時間,便點了點頭:“對了,既然住單身宿舍,說明您也沒成家呢吧?”
“嗯……”嚴春雪的臉上一紅。
“沒事,反正年輕,不用着急。”孫寶奎似乎是在給她寬心,但他忽地話鋒一轉,“您和祝老師平時聊得多嗎?”
“聊一些吧。”嚴春雪有些不太确定。
“生活方面聊嗎?你倆都是單身,應該共同語言不少吧。”
“……”嚴春雪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傻看着孫寶奎。
“感情方面聊嗎?祝老師有沒有跟什麽人關系特別好?”孫寶奎費勁地解釋道。
“不怎麽聊,我不太清楚。”嚴春雪搖了搖頭。
“好吧,那先這樣吧,謝謝你啦。”孫寶奎也不想再糾纏這種問題了。
“不客氣不客氣。”嚴春雪連連點頭,“衣櫃你們不看了?”
“不用看了。”李原搖搖頭。
“那兩個皮箱呢?”嚴春雪指了指床下。
“不用,不用,那兩個箱子是帶鎖的,我們不能看。”李原連連擺手。
“哦。”嚴春雪沒說什麽。
“那我們直接回去了,再見。”李原說完這句就和孫寶奎離開了,留下嚴春雪一個人在宿舍發愣。
倆人走到校園裏,在操場邊的看臺上坐下。操場上有幾個班在上體育課,還有幾個體育特長生在訓練。他們卻沒看這些,而是一邊看着操場旁邊的主幹道,一邊小聲嘀咕。孫寶奎心裏有點兒不踏實:“這也看不出什麽太重要的東西來。”
“我感覺還是能說明點兒問題。”李原輕輕咳嗽了一下,“不過有價值的東西太少,說不清楚,而且不知道跟案子本身有沒有聯系。”
“那就再等會兒吧。”
“再等會兒吧。” 李原一邊說一邊又溜了一眼主幹道,神色有點兒賊兮兮的。
又過了大概十五分鐘,李原忽然輕輕叫了一句:“來了。”孫寶奎連忙往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嚴春雪已經從宿舍出來,走上了主幹道。嚴春雪兩眼緊盯前方,走得挺快,看上去似乎有急事。孫寶奎和李原緊盯着她,一直到她進了主樓,才把目光收回來。孫寶奎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再等二十,不,再等十分鐘吧。”
十分鐘很快就到了,孫寶奎把胳膊放下:“走吧。”
倆人慢條斯理地走下看臺,穿過主幹道,走進主樓,李原先去215門口偷偷看了看,嚴春雪不在。他朝孫寶奎點點頭,倆人輕輕上了三樓。校長辦公室的門關着,倆人輕輕站在門口,偷聽裏面的動靜。
“他們就沒有特別注意什麽?”是萬重山的聲音。
“沒有。”像是嚴春雪在回答。
“別的呢?”
“衣櫃和箱子他們都沒打開,衛生間也沒進。”
“哦……”
孫寶奎聽到這裏,和李原對視一眼,倆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孫寶奎伸出右手,用力在門上拍了兩下。
屋裏的對話戛然而止,過了片刻,萬重山的聲音才傳出來:“請進。”
兩個人推門進去,孫寶奎滿臉陪笑:“不好意思,走出校門了才想起來,剛才有件事情忘了問了。嚴老師也在?”他一邊說一邊瞟了一眼站在大辦公桌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嚴春雪。
“哦,還有事情?那請坐。”萬重山一邊示意孫寶奎和李原坐下,一邊很自然地對嚴春雪說道,“那嚴老師你先去吧,回頭我再找你說這個事情。”
嚴春雪出了門,幾個人也落了座,萬重山搶先開了口:“有什麽事,您說。”
“當初您是這個班的班主任,您的女兒又在這個班裏,這會不會影響她和周圍同學的關系?”孫寶奎有點兒沒話找話,他剛才光顧着跟蹤嚴春雪了,根本沒想好說點兒什麽打掩護,這個話題是他屁股挨到沙發時才想起來的。
“怎麽,玟玟她……”
“您放心,不是她有什麽問題。”孫寶奎連忙給他寬心,“您看,您既是他們的班主任老師,又是萬玟玟的父親,這個問題是同時針對這兩種身份問的。”
“哦……”萬重山點了點頭,似乎理解了。
孫寶奎一邊為自己的急智和文采自鳴得意,一邊又必須強忍住擦腦門汗的欲望,又補了一句:“嗯,按規矩我們必須要詢問一下。”其實根本沒有這種規矩。
“她當時還好,影響不能說一點兒沒有,不過她和同學相處得還算不錯。”萬重山想了想,“其實我當班主任的時候也不太嚴厲,可能大家對玟玟也就沒那麽多看法吧。”
“這個班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比方說學生早戀?”李原插了句嘴。
“早戀?沒有沒有。”萬重山連連搖頭:“現在都沒幾個早戀的,那時候會有嗎?更何況還是初中。”
“那學生家長之間呢?”
“也還好,那會兒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挺純潔的。”萬重山似乎陷入了回憶。
孫寶奎其實一點兒也不覺得那時候的人際關系很純潔,但他也只能點點頭附和着:“是啊,是啊。”
“聽說當時他們那個組裏還有個學生叫邵謙?”李原又換了個問題。
“邵謙?”萬重山想了想,“對,有,個子不高,成績一般,很普通的一個孩子。對了,當時好像他身邊只有媽媽,爸爸去幹什麽了不太清楚。”
“離婚了?”
“不清楚,登記表上只有媽媽,我也不太好問。孩子嘛,問這種問題也不太好。”
“這孩子後來去哪兒了?”
“初中畢業就去外地了,他媽媽換工作,他就跟着走了,再後來的情況我也就不知道了。”
“外地是指哪兒呢?”
“不是新疆就是內蒙,我也記不住了,反正應該是邊疆。”
“夠遠的。”
“确實。”萬重山點點頭,似有感慨,“不過那時候,去哪兒都是一句話的事。”
“其他人畢業後還跟您有聯系嗎?”
“都沒什麽聯系了,除了祝老師和我女兒之外,其他人我都不知道去哪兒了。”他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嗯,要不是這次出這個事情,我都不知道他們變化這麽大。”
“對邱茂勇的情況也不了解嗎?他在本市也算能呼風喚雨了。”李原帶着笑說道,笑中有一絲刻薄。
“不了解。”萬重山連連搖頭,“他的圈子……”他只是搖頭,沒往下說。
“這次您女兒事先跟您提過要去這個聚會的事嗎?”李原又問了一句。
“沒有。”萬重山搖搖頭,苦笑一下,“她大了,好多事都不跟我說了。”
“哦。”李原微微點點頭,他現在還無法真正體會到萬重山的心情,也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次對您的影響也很大吧,畢竟都是你的學生,其中還有你的女兒。”孫寶奎略有些同情地看着萬重山。
“是啊,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跟每個人打打招呼。”
“跟關志威聊過嗎?”
“他?為什麽要跟他聊?”萬重山似乎有些不解。
“……”孫寶奎一時間竟張口結舌,他只是随口一問,卻沒聊到萬重山回答得這麽幹,這麽硬。
過了一會兒,萬重山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我也不知道跟他聊什麽,聊什麽都像責怪他似的。”
“我看您對祝老師很照顧啊。”李原又換了個話題。
“嗯,嗯。”萬重山點點頭,“不算照顧,應該的。”
“宿舍是原來校領導的,職稱升得也挺快,祝老師應該能力挺強的吧。”
“嗯,很強,很不錯的老師。”
“其實祝老師條件也不錯,怎麽還沒談對象結婚呢?”李原問完這句,頓時覺得自己和居委會大媽基本上沒什麽兩樣了。
“不知道,這種事情,我就不太好過問了。”萬重山顯得有些尴尬。
“沒人幫忙張羅一下?”李原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也很尴尬,但又覺得不能不問。
“這個……”萬重山搖搖頭,“不太清楚。”他似乎很不想談這個問題。
“班主任、校長,都不是容易做的工作啊……”孫寶奎感嘆道。
“二位還有事嗎?我這兒其實挺忙的。”萬重山擺出一副端茶送客的架勢。
“沒事了,沒事了。”孫寶奎站了起來,他不想讓對方太厭煩,畢竟重點中學的校長在省市教委、教育局、教育廳說話都是有份量的。
“嗯,其實還有點兒小事。”李原也站起來了,他不等萬重山反應,就又問了一個的問題,“這外面的路什麽時候能修啊,這交通也太不方便了。”
“這個……”萬重山猶豫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等市裏的安排吧。”
“不過把一個中學擺在這麽個位置上,确實有點兒鬧中取靜的意思。”李原點點頭表示贊許,“要是有詩人看見,可能會寫首詩贊美一下”。
萬重山笑笑,什麽也沒說,他顯然不打算繼續跟他倆糾纏下去了。
兩個人離開校長辦公室,又去了樓下215。嚴春雪還在她的桌前坐着,見他倆進屋,連忙站了起來:“兩位同志……”
“嚴老師今天沒課?”孫寶奎帶着笑問道。
“嗯,沒課。”嚴春雪低下頭,似乎有些羞赧。
“今天謝謝您了。”孫寶奎看着她,若有深意地說道。
“不客氣。”嚴春雪的聲音更低了。
“這個嚴老師,”李原一邊和孫寶奎往黃程巷外面走一邊說,“怎麽說呢?給人感覺不太好。”
“确實,不過她這麽年輕,又是剛分來不久,拿校長的話當聖旨,我覺得倒也可以理解。”孫寶奎歲數大些,見過的人也多一些,對一些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總覺得哪兒不大對頭,嗯,您看,”李原捋了捋思路,斟酌片刻,“祝靈仙教學水平高,萬重山對她特別優待,我倒覺得可以理解。這個嚴春雪,明明剛來一年,怎麽也安排到帶獨衛的單身宿舍裏了?”
“也許嚴春雪能力也很強,只不過你沒看出來。嗯,也許……”孫寶奎想了想,“也許她跟校長走得近,就沖她今天這表現,咱們走了,她去找校長彙報。嗯,這機靈勁兒就比一般人強一大截。”
“我是不喜歡這樣的。”
“那是你不喜歡,說實話,你要有她這機靈勁兒,可能現在已經可以作刑警隊長了。”
“我作了刑警隊長,您怎麽辦?”
“你自己當刑警隊長就得了,還管我幹什麽?”孫寶奎笑笑,心裏覺得有點兒安慰。
“我還是希望您別那麽想,我要是天天湊到局長面前拍馬屁,您心裏能高興?這中間差着好幾級呢。哎?”李原忽然想起了什麽。
“怎麽了?”孫寶奎看看李原,忽然也明白了什麽,“這個萬重山,和這個小姑娘,之間看來是單線聯系啊。”孫寶奎摸着下巴說道。
“這麽大的學校,一個剛來一年的老師,校長要想記住她的名字也不太容易吧,結果連電話號碼都沒查,就準确無誤地撥過去了。”李原也開始回憶剛才的經過。
“有點兒意思。”孫寶奎回頭看看十五中的大門,“真是有點兒意思。”
“只可惜,不知道這跟案子有沒有關系。”李原嘆口氣,“我覺得現在咱們有點兒太疑神疑鬼了。”
“能不疑神疑鬼嗎?”孫寶奎扭回頭來也嘆了口氣,“這案子太邪興。”
“是啊,到現在連案件的性質都沒搞清楚。”
“走吧,回頭看看他們倆那兒有什麽進展沒。”
倆人正說着,校園裏響起了鈴聲。不大會兒的工夫,校門大開,許多中學生從校園裏如同潮水一般地湧出來,你擠我我擠你地穿過這條巷子。有的徑直走到巷口,然後各自散開,走上自己回家的路。有的在小吃部或者小賣部門口停下,花一角或兩角錢買自己喜歡的零食,一邊往嘴裏塞,一邊繼續走。有的則直接一頭紮進游戲廳,釋放憋了一整天的游戲瘾,順便緩解一下上課帶來的焦慮。
李原和孫寶奎連忙快速走到巷口,才沒有被洶湧的人潮裹挾。兩個人站在稍微寬敞一點兒的地方,準備等學生們都散去之後再去取車。李原看着眼前這些來回穿梭的半大孩子,心裏感慨不已。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