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年9月13日(四)
1991年9月13日(四)
住院區亂作一團,除了警察之外,醫生、護士、病人和家屬都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麽,卻也不敢打聽,只能躲得遠遠的。除了夏會山之外,省廳還來了八個人。現在夏會山站在谷成棟和陸凝霜的病房門口,另外八個人全擠在病房裏分作兩撥圍住了兩個病人,卻不急于給他們做筆錄,也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院長也來了,跟夏會山交涉了兩句,卻沒有結果,只好無可奈何地在護士站打電話。
關志威和兩個跟班也被從病房裏攆到了走廊上,馮彥看看一臉愁苦的關志威,笑了笑:“萬幸,差一點兒就掉坑裏了。”
“唉!”關志威重重嘆了口氣,看了看身旁的兩個碎催,那二位的臉早已經變得像黃瓜一樣長一樣青了。
“要不你就先回去?”薛文傑看看他,忽然有點兒不耐煩,不想再看到他了。
“等會兒吧。”關志威很沒眼色地說道,“我腦子有點兒亂。”
“要不你就再待會兒吧。”李原看看關志威,不想讓他就這麽跑掉。
“嗯,其實也待不了多久。”關志威看了看出口,似乎又想離開了。
“再待會兒吧。”李原重複了一遍,語氣明顯加重了,“總得看看到底會發展到什麽地步。”他顯然不是在和關志威商量。
關志威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他沒說話,往後退了一步,而那兩個跟班卻沒動地方,只是挺了挺胸膛。
“邱先生這兩天怎麽樣,精神還算穩定?”李原把邱茂興形容得像個精神病。
“還行。”
“他有沒有特別傷心或者生氣?”
“沒有,他特別忙,顧不上這些。”關志威穩住了心神。
“哦,他跟我們普通人還真不一樣。”李原話裏有話,“你現在天天來,一待就是一天。這是你們邱先生的命令,還是你自己想這麽做?”
“既是邱先生的意思,我自己也想這麽做。畢竟大家同學一場,邱先生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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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了這麽幾天,有什麽收獲沒有?”李原不想聽關志威說套話,直接打斷了他。
“收獲?什麽收獲?”關志威似乎聽不懂李原在說什麽,“我來看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壓力太大,也想想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他的聲音也變大了,似乎在抗議。
李原笑笑,沒理他。
廖有為聽着他們說話,心裏有些沉重。剛才省廳的人一來,他就趕緊往局裏打電話,孫寶奎卻還沒回到辦公室。聯系不上孫寶奎,他有些發急,挂斷之後也沒多想,就把電話撥到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那兒去了。副局長倒是很淡然,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這事兒了,但他也找不到孫寶奎,耽誤了一些時間,才沒有及時通知到廖有為他們。他讓廖有為先配合省廳的工作,因為這個詐騙案雖然不如兇殺案性質惡劣,但牽扯的面太廣,案值也特別大,是在部裏都挂了號的,所以一切工作都要給省廳讓路。
副局長說完這些,又例行公事地囑咐了幾句,安慰了幾句,這才挂斷電話。廖有為的心裏卻更沒底了,他又往大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孫寶奎仍然沒回來。他這才死了心,放下電話,準備暫時按兵不動,看看事情的走向再說。
曾憲鋒的心裏也很亂,剛才聽薛文傑說完自己的判斷,他就覺得情況突然變得特別複雜了——原來他也覺得情況複雜,但終歸還算能厘清,現在已經完全亂了套了。
他正在心神不寧的時候,不經意間卻看到了更讓他頭暈目眩的一幕:方晴晴帶着高舒雅款款地走進了住院區。
她們倆都沒理別人,徑直走到了夏會山面前。方晴晴說了句:“夏總隊,她來了。”
夏會山看了看高舒雅:“情況她都跟你說了吧?”
“說了。”高舒雅點了點頭,動作僵硬,顯得非常緊張。
“我們調查的過程中,沒發現你參與到了案件中,但是你在這個公司上班,也不能說完全無關,所以希望你盡可能幫助我們,也好盡早給自己解套。”夏會山聲音不高,卻很威嚴。
原來省廳的公安玩兒的招數跟我們也差不多啊,嗯,也未必,這幾句話我都不一定稀罕說出來。李原一邊想着一邊聽夏會山繼續往下說。
“你來的時候,星皇娛樂已經被查封了,不過這你不用擔心,你的私人物品事後自然會還給你。”
“嗯。”高舒雅微微點了點頭。
“你這兩位老板,現在暫時還不能出院。”夏會山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掃了一下廖有為他們四個,“所以我們今天要在醫院給他們做筆錄,在這之前,我想先和你聊聊,你看行嗎?”
“行。”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第二個選項供高舒雅選擇。
“那咱們進屋坐着說?”夏會山指了指袁大夫的辦公室——院長來的結果,就是把袁大夫的辦公室臨時征用變成了省廳的辦公室兼會客室兼審訊室。
“嗯。”高舒雅又點了點頭,還是那麽僵硬。
曾憲鋒眼看着夏會山、方晴晴、高舒雅三個人進了屋,腦子裏翻來覆去只有一句話:亂了,全亂了。
郭曉曦的保姆從薛文傑的病房裏走出來,愁眉苦臉的,嘴裏一直在念叨:“哎呀,這是幹什麽呀。”
她走到電話機旁邊,直接綽起聽筒撥了個號碼——她已經忘了打電話要先和護士打招呼了——然後說道:“喂,喂,梁老師……梁老師是我……是我……哎喲,可了不得了……好,好,我冷靜一下……”她做了個深呼吸,然後繼續說道:“梁老師,可了不得了,剛才來了一幫警察,把曉曦從病房裏攆出來了……對,對……不是攆出醫院,是把他弄到隔壁病房去了……現在這邊全是警察……對,好多,不得有個大幾十……好,好。”
張皇失措的保姆挂上電話,薛文傑有些同情地看着她:“郭曉曦安頓好了吧?”
“勉強算是躺下了,可把這孩子吓壞了。”保姆驚魂稍定,眼淚開始在眼眶裏打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她一邊說一邊用袖口揉眼睛。
“他媽媽什麽意思?”薛文傑想起梁漢霞的兇悍,不覺有些發怵。
“梁老師說要找你們市公安局。”保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有些愧疚地看了幾個人一眼,又迅速低下了頭。
“可他們不是公安局的啊,他們是省公安廳的。”李原此話一出,廖有為他們幾個忽然一時有些忍俊不禁。
“啊,省公安廳?”保姆一時也傻了眼。
“對啊,是省裏的,和我們不是一個單位,比我們級別高。”李原解釋得很認真。
“那,那……”保姆有些不知所措,這回她又哭不出來了。
“你放心,跟你沒關系。”薛文傑連忙安慰她,他覺得有些同情,畢竟這個保姆一直都挺安靜溫和的,讓她受驚吓讓薛文傑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可,可萬一梁老師……”保姆開始抽泣。
“你再給她打電話說清楚不就行了。”
保姆一邊抽泣,一邊去摸電話,撥完號之後等了一會兒,她帶着哭腔轉向薛文傑:“占線,她是不是已經……”
薛文傑有些無奈:“算了,您別着急了,回頭真有什麽事兒……”他也不知道真有什麽事兒該怎麽辦。
“真有什麽事兒我們幫你說話。”李原接過話頭,“你放心,不會有大問題的。”
看來這個保姆也讓梁漢霞吓唬得不輕,薛文傑有些同情地看看她,他幾乎可以想見梁漢霞接下來要做的一系列驢唇不對馬嘴的事情。不管這件事最終怎麽收場,這個保姆一定會被她拿來撒氣。
“您先回病房吧。”廖有為不希望這個保姆一直站在他們旁邊。
“嗯,嗯,回病房。”保姆有些哆嗦着走了回去。
李原忽然有點兒頭疼,梁漢霞搞不好會直接跑到醫院來鬧一場,本來這邊就夠亂的了,她來只會更亂。要不要事先跟醫院打個招呼,她敢過來鬧,就直接按住送到派出所裏去。
他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又來人了:棉紡廠的二位領導——財務科的錢科長和人事科的金科長拎着水果、點心進了住院區。金科長一進來就愣了:“哎,這是怎麽回事?”
錢科長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怎麽了,老金,怎麽不走啊。”
“怎麽……怎麽這麽多警察啊?”金科長一眼看見了省廳和市局站崗的警察,還看到了谷成棟病房裏的那幫警察。
“警察?肯定有警察啊。”錢科長不以為然,“你也不想想小萬卷進什麽事裏了。”
“可這也太多了……”金科長看見了李原,“您是李同志?”
李原點點頭:“你們這是……”
“我們代表廠裏來看看小萬。”金科長點頭哈腰的。
“李同志啊,”錢科長也辨認出了李原的聲音,“您也在?小萬在哪間病房啊?”
“就在前面,605床。”李原指了指,“今天才來?”
“是啊,是啊,昨天于廠長……”
“于廠長問了一下小萬的情況,批評我們啦。”金科長打斷錢科長的話頭,“說我們太不關心同事了,出了事到現在也沒看望一下,所以我們今天就來了。這些東西,”他揚了揚手裏的塑料袋,“都是今天早上現買的。怎麽這麽多警察同志啊?”他又賊兮兮地往谷成棟的病房裏掃了兩眼。
“有點兒事兒,”李原想了想,不打算向他倆解釋太多,“不過跟萬玟玟沒什麽關系,我帶你們去吧。”他說完便往萬玟玟的病房走去,金科長和錢科長連連稱謝,跟在他的身後,薛文傑想了想,也跟了過去。廖有為和曾憲鋒本來也想跟過去,後來一轉念,覺得六個人的隊伍未免太浩浩蕩蕩了,便忍住沒動,繼續觀察省廳各位同事的動靜。
金科長一進屋就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然後熱情洋溢地開始發言:“哎呀,小萬,這兩天可委屈你了,身體怎麽樣,沒什麽事兒了吧?我們本來還挺擔心的,今天一看,哈,其實你精神挺好的,我們也就放心了。這是我們今天早上出來之後買的,新鮮的,給你放這兒了,你可得記得吃啊。怎麽樣,大夫說沒說,還得多久出院?你放心,廠子裏也沒什麽事兒,你就多休息幾天,等完全康複了再上班也來得及。到時候我們商量商量,要不等好了之後,你再出去旅旅游,散散心。這回情況真挺特殊的,我們聽說之後都捏着一把汗呢。前幾天沒來,也純粹是因為沒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不敢輕舉妄動。其實這幾天我都有點兒坐不住了,還是廠長說,要不你們去看看。不管發生了什麽事,你終歸是我們廠的職工,是我們同事,這點兒感情還是要有的,別讓人覺得廠子裏對你不聞不問,這樣會傷了大家的心的,所以我們今天就來了。”
他的語速很快,噼裏啪啦的,仿佛正在被狗攆似的,李原的耳朵都有點兒跟不上,而錢科長一直在他身後附和。萬玟玟的表情卻很平淡,好不容易等到金科長說完了,萬玟玟才點點頭:“嗯,謝謝。”“謝謝”兩個字說得很輕,似乎沒什麽感情。
“你還有什麽困難,都可以提,廠子裏一定會盡量幫你解決。”錢科長慢慢開了腔,才不至于讓屋裏突然冷場。
“我沒什麽困難,都挺好。”萬玟玟幽幽地說道。
“你不要客氣……”金科長又開口了。
“我沒有客氣。”萬玟玟打斷了金科長的話,這讓李原也松了口氣。
“我們研究過,等你滿一年了,可以解決你的編制問題。”金科長似乎特別替萬玟玟感到高興,興高采烈地宣布,這句話他說得還算比較從容。
“哦,那到時候再說吧,也許用不上。”萬玟玟淡淡的,似乎不怎麽領情。
“解決了編制,就能解決住房了,以後……”金科長顯然對萬玟玟的不開竅感到着急。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金科長那張嘴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了。
“要不你們先回吧。”李原出來打圓場,“今天你們來得不巧,事情太多,亂哄哄的。”
“沒事,沒事,再坐會兒,再坐會兒,不着急,不着急。”錢科長看不清幾個人的表情,還以為李原是純客氣。
“先回吧,今天太亂。”李原笑笑,盯着金科長。
金科長被李原盯得十分不自在,他拽了拽錢科長的衣角:“老錢,咱們回去吧,今天确實不太方便。”他有些悻悻。
“哦,回去啊?”錢科長還沒坐下——他沒找到坐的地方,一直站在金科長身後。
“回吧,回吧。”金科長無奈地對錢科長說道。
“你們慢走。”萬玟玟說得很平淡,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一點兒不像是在送客。
“那你好好休息。”金科長擠出滿臉笑容跟萬玟玟告辭之後,又露出無奈的表情,和錢科長離開了病房。
“抱歉,抱歉,今天省廳的同志在這兒辦案子,你們真不能待太久。”走到外面,李原虛情假意地連連道歉。
“省廳?”金科長和錢科長同時愣了一下。
“就是省公安廳,咳,”李原幹咳了一下,“事兒有點兒大。”
“因為什麽呀?”金科長似乎很好奇,而錢科長也伸長了脖子想聽聽。
“這個嘛,我不太方便透露。”李原故弄玄虛。
“很大,很嚴重?”
“反正,”李原摸了摸後脖頸,“怎麽說呢?”他又頓了頓,往萬玟玟的病房裏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在谷成棟病房門口站崗的警察,“這麽說吧,萬玟玟旁邊那張床上睡的是省廳的女警察,還有一個檢察院的以家屬名義在這兒陪床。”
“啊?”金科長張大了嘴,錢科長索性張不開嘴了。
“反正情況就這麽個情況,你們趕緊回吧,待時間長了可能影響不好。”李原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他們的來路。
“好,好,謝謝您。”倆人都有些驚慌,也說不清為什麽要表示感謝,連忙走了。
“這樣合适嗎?”薛文傑在後面耳聞目睹了李原對這二位科長的戲弄,覺得有些不妥。
“怎麽不合适,當然合适。”李原笑笑。
“這倆再猥瑣,也是國企幹部……”薛文傑有些擔心,雖然李原說的那些不能算瞎話,但明顯是往歪處領這二位的想象力。
“放心吧,幹部時間不長了。”
“怎麽說?”
“昨天我和孫隊去他們棉紡廠轉了一圈,這麽說吧,絕對不幹淨。”
“怎麽見得?”
“昨天我們聽說你那個老同學邵謙常去棉紡廠找萬玟玟,就在那位于廠長面前提了一下邵謙這個名字,結果那位于廠長就慌了,破綻百出。我想這裏頭肯定有問題,而且跟邵謙有關系。”
“邵謙,能有這麽大的能量?”薛文傑實在無法想象當年那個懦弱的少年如今能讓一位國企的廠長談虎色變。
“而且他們之前一直不來,這我也理解,臨時工低人一頭,他們肯定是這麽想的。可我們昨天去了之後,稍微敲打了兩下,他們今天就來看萬玟玟來了,說明了什麽?”
“說明,”薛文傑想了想,“說明他們怕萬玟玟告密?”
“你說是不是這麽回事?”李原笑着眨巴眨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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