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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兩月之前,不知是誰,從異界奪舍者的口中,得知了九州有天命之子的存在,還稱異界費勁一切心思,也要找到這個天命之子。
後來關于異界天命之子的言論越來越多,直至一個月前,天命之子名為傅雪衣的消息被異界給傳了出來。
九州修士,無人不知仙尊謝凜,自然也知仙尊唯一的親傳弟子名為傅雪衣。更何況,一年前的青雲盛會榜首就是傅雪衣。
近兩個月以來,九州修士深受異界奪舍者之害,對此苦不堪言。
自從各地開始出現關于傅雪衣是天命之子的種種傳聞之後,另外一種言論便愈演愈烈。
有人開始到處傳言稱,只要交出傅雪衣,九州便可獲得長久的安寧。
對此,劍宗很快對外宣稱,勿要輕易相信異界奪舍者的種種言論。
這些言論直接被壓了下去。
直到異界通過奪舍者對九州衆人放話,稱他們只要傅雪衣一人,之後可承諾萬年不入侵九州。
此言一出,九州皆驚。
原本被劍宗壓下的那些言論再次被宣揚了出去。以傅雪衣一人性命,換九州所有人安寧,本就是一件極為合理之事。
為什麽不可以呢?
那些贊同之人不敢來劍宗鬧,便只能去豫州神城的傅家駐地鬧,鬧了一日一夜。
傅家少主氣憤不已,從道宗沖下山來,跟那群愚昧無知的人打了一架。
結果到最後,傅聞尋反而被道宗關了禁閉。
如此一來,道宗對于這件事的處理态度,令九州兩大宗門勢力發生了微妙的關系轉變。
至此,九州風雲暗湧,紛争不斷。
最終,這一場鬧劇以仙尊謝凜一劍蕩九州,而做了一個暫且的了結。
賀流雲說:“聚在傅家外面的那些修士也都已經散去了。三日前,幽州上空出現異界裂痕,異界将入侵。”
三日前。
傅雪衣想到了前一日謝凜還在騙他說自己不怎麽忙。
幽州是九州之中,最為混亂之地。除卻數千年前鳳凰妖尊曾将此地納入妖族管轄範圍內之外,近千年間,人、妖、魔三族都未再将幽州納入管轄範圍。
異界是摸清了九州內各州的情況,最終才選擇以幽州作為率先入侵的目的地。
劍宗,清玄境前。
被傅雪衣問及當年自己渡飛升之劫的事,鳳今焰先是一愣,旋即才道:“當年,父親渡劫之時,我還是一枚鳳凰蛋,只能隐隐約約感知到某一日父親忽地就去渡劫了。”
“沒過多久,尚且還在蛋中的我就再也感知不到父親的鳳凰氣息了。”
傅雪衣暗忖良久,未再出聲。
賀流雲道:“仙尊渡劫在即,我覺得那些外界關于你的種種傳言,應該讓你知曉才對。”
“結果,我在來的路上碰見了這只鳥,他非拉着我,不準我将這一切告知給你,還燒了我的頭發!”
近日,九州紛亂,人、妖、魔三族齊聚在一起。鳳今焰便跟着妖族大長老來了青州,暫且住在劍宗內。
鳳今焰冷聲道:“外界那麽亂,仙尊既然說要瞞着傅雪衣,那你就不該擅自做主,告知這一切。”
“你這是在害他!”
一人一鳥眼見又要打起來。
“我知道了。”傅雪衣應了一聲:“你們不用吵。”
他神情平靜至極:“我不是改變這場亂世的關鍵,只是異界用來入侵九州而找出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沒了我,異界照樣會入侵九州。”傅雪衣解釋道,“只不過是因為我可以成為異界更好用的一柄利刃而已。”
“我師尊他……”
傅雪衣說到此處時,突然安靜了下。
好半晌後,他才繼續道:“他渡劫成功,便是飛升上界。這本該是一件值得歡喜之事。”
“他讓我不要出去,那我便不會出去。我就不再給他多添亂了。”
“已經可以給我傳靈訊了。”傅雪衣微微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對賀流雲和鳳今焰道:“之後有了我師尊渡劫成功的消息,你們再來告訴我吧。”
傅雪衣轉身,沒再看境外賀流雲與鳳今焰的神情與反應,将清玄境給合上了。
清玄境結界界壁“嗡”的一聲,徹底關上的那一瞬,傅雪衣手腳發涼,一個沒注意,不小心摔倒在石階,跌坐在了覆滿大雪的地上。
這一次,沒人再對他說“地上涼,別坐地上”了。
傅雪衣像是被大雪嗆住了聲音,許久未曾有過半點動靜。最終,他慢慢地爬起來,淺色衣裳上沾滿了冰涼的雪。
有些寒冽的風讓傅雪衣想到了第一次來清玄境中的狼狽不堪。那時候,他摔進雪中,冷到陷入了昏迷之中。
傅雪衣輕聲道:“謝凜,騙子。”
他不會出去的,他不能給謝凜添亂。
片刻鐘後,傅雪衣慢慢回到清玄靈殿中。
他意圖嘗試練琴,便發現這架琴在昨日已經被他自己給彈壞了,沒法再用了。琴上還殘留有昨日他沒擦拭幹淨的一點血跡。
“砰!”
已然壞掉的琴被傅雪衣驀然摔在地上,于清玄靈殿中發出一聲散架的聲音。
徹底四分五裂的琴身無聲無息,卻如同是在嘲諷他的膽小與懦弱般。
傅雪衣坐在椅子裏,倒了一杯已然涼掉的靈茶,将其一飲而盡。
冰涼的觸感沿着他的唇舌滑落進肺腑之間,只餘下冷得發抖的苦澀味道。
異界,異界。
傅雪衣似想起些什麽,從儲物空間拿出了當日“明九歌”交給他的那個儲物袋。
他将儲物袋裏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一件又一件,一一細數了一遍。
最終,傅雪衣還是拿起了那卷記載有異界歷史的藏書,重新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直到黃昏将至時,他接到了來自于沈景之的靈訊。
傅雪衣在臨拆開靈訊前,猶豫良久。
而後,他神色平靜地拆開了沈景之的靈訊。
沈景之讓他出去。
傅雪衣收起那卷藏書,平靜的目光自那塊刻有“迦”字的玉佩上輕掃而過,心中仍舊遲疑。
在異界,究竟誰叫“迦”?
傅雪衣很快收拾好殿中的東西,匆匆下了山,打開清玄境結界界壁,看向站在清玄境外的沈景之。
自從上一次匆匆一別,他和沈景之大概有兩個月沒見過面了。那一次,沈景之知曉了他心悅謝凜的事。
“沈景之。”傅雪衣道,“是幽州有什麽消息了嗎?”
沈景之沉默一瞬,并未回答傅雪衣的話。
傅雪衣見狀,勉強地笑了下,再問沈景之:“是不是我師尊他……渡飛升之劫成功了,已經去上界了?”
“不是。”沈景之搖頭道,“我今日來,是想讓你去一趟幽州的。”
傅雪衣神色恍然:“我師尊既然還在渡劫,那我就不能出去了。我不能給他添亂……”
沈景之出聲打斷傅雪衣的話:“傅雪衣,我怕你今夜過後,不去幽州,會後悔的。”
“什麽意思?”傅雪衣搖頭,身形往後退了半步,盯着沈景之,“你一直讓我去幽州,卻不說原因,我懷疑你是不是……”
沈景之看向傅雪衣,聽見傅雪衣質問道:“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傅雪衣搖頭道:“我記得你曾經交給我一樣東西,說是能夠驗證你究竟有沒有被旁人奪舍的法子。”
“我現在就要拿出來證明,你肯定是被奪舍了。”
傅雪衣一邊說着,一邊從儲物空間裏拿出當年沈景之送給他的生辰禮物,意圖扳開手裏的梳子,從裏面獲得驗證的法子。
“我聽聞了今日早上賀道友與鳳道友來找你之事,他們說,你要留在清玄境中等消息。”沈景之解釋道,“在此之前,沒有人知道諸位前輩的計劃究竟是什麽,但是……”
“傅雪衣,你同仙尊一起失蹤了半年之久。我想,當你今日一早得知近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之後,應該猜得到仙尊會做什麽了。”
傅雪衣手指用力,指尖泛起蒼白,卻依舊怎麽也扳不開手中的那把梳子。
不用靈力,他的确就是個廢物。
就算是有靈力能用,在龐然大物面前,他依舊是一個廢物。
“沈景之,不要拆穿我。”
傅雪衣頹然地低聲道。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曉你的性情。”沈景之溫和出聲,“我怕你今日之後會後悔的。”
傅雪衣沉默良久,終于将手裏的梳子放下,眉眼平靜,對沈景之道:“抱歉,我剛才是瘋了,對你胡亂猜測。”
“數千年前,鳳凰妖尊渡飛升之劫,卻被異界所設計,被囚禁在異界數十年。最終,鳳前輩與當時的天算子同歸于盡。而後數千年裏,鳳前輩涅盤重生成不同的凡鳥,最終神魂消隕。”
“而我和他失蹤的那半年,在異界遇見了只剩下最後一點神魂印記的鳳前輩。”
“當年,異界無飛升,便以鳳前輩的飛升之劫加以算計,計劃了數千年後如今的奪舍入侵。”
“我想,異界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奪舍飛升的計劃。”傅雪衣平靜地解釋道,“如今有人即将飛升上界,異界便會将一切計劃倉促提前。”
“九州衆人都說以我一人換九州萬年安寧,我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只會成為異界人有用的一柄利刃。”
他曾經還跟謝凜設想過,倘若沒有四年前清玄境那一夜,他和謝凜應該會是不死不休的場面。
謝凜會殺死已經成為異界利刃的他。
傅雪衣擡眸看向遠處天際線盡頭的夜幕,出聲道:“能以一人之力,換九州安寧的,只會是九州第一人。”
就算是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九州衆生,會有修為最高的那個人頂住塌下來的天。
傅雪衣話音落罷,原本已經暗下來的夜幕之中,縱橫撕裂開第一道天劫,如璀璨奪目的劍意般,令夜幕轉瞬如白晝。
謝凜的飛升之劫,開始了。
“我以為只要我聽話,不外出給他添亂,他就一定會回來的。”
所以,他在上午猜想到那一切的時候,下意識選擇了逃避,拒絕離開清玄境。
他自願被困在這座名為“謝凜”的牢籠之中,不敢走出去。
他在清玄境中被“困”兩個多月,接觸不到外界的情況,他依舊選擇相信謝凜,依賴謝凜。
謝凜明明對他說過,再等等,異界紛争就會被完全解決掉的。
可是,謝凜沒有說過,這一次的解決辦法,會賭上自己的飛升契機。
沒有人會覺得仙尊謝凜會飛升失敗,但倘若他在面對飛升之劫的同時,還有一個異界在旁側虎視眈眈呢?
沈景之道:“傅雪衣,別讓你自己後悔。”
幽州。
當幽州上空赫然降下那道飛升天劫的時候,那道自異界入侵而來的裂痕便開始了不斷的擴大。
天算子預測了數十次,都未曾預料到,為何九州會在今日此時出現了難得一見的飛升契機。
飛升契機提前出現,他們已經等不了之後再将天命之子抓來的機會了。
此次九州的飛升契機在即,是他們等了數千年之後終于等到的一次機會。
飛升契機出現,上界通道即将開啓,九州天道在此刻是最疏忽的時候,他們将以己方天道殘餘的血肉法則,奪舍整個九州,完成替換。
計劃一旦成功。
屆時,擁有完整天道法則将會是他們的世界,擁有飛升通道的,也将會是他們的世界,擁有無盡長生物質得以長生的,也将會是他們。
而九州,終将死去,無法逆轉,不複存在。
九州之內,第二道天劫已然劈了下來。
随之而來的,是那道異界入侵通道進一步擴大。
修士飛升之劫一共分九道。每一道天劫都将比前一道天劫的威勢更加可怖。
幽州渡劫之地,方圓數十裏範圍內,除了渡劫中心的謝凜,都已經不再有修士活動。
傅雪衣從傳送陣來到幽州神城的時候,謝凜的飛升之劫已經進行到了第七道。
他走出傳送陣,仰頭看向夜幕之下也亮如白晝的渡劫之地,第八道劫雷轟然落下。
與此同時,異界那道入侵裂痕終于擴展到了極致,兩界于此刻達到了萬年以來最近的距離。
九州所有人都聽見了來自異界的腳步聲,巨大而震耳欲聾,震在每個人心中。那腳步聲像是一位巨人正從異界走來,試圖跨界而至,完全徹底地占據九州大地。
此前,九州沒有人知道為何異界修者能夠輕易地奪舍九州人,九州修士卻無法反抗。
時至此時此刻,衆人方才從那巨大的腳步聲中感知到了什麽。
當日在異界神閣地宮,傅雪衣曾經問過鳳幽幽,他口中一直麻木重複的“傀儡”、“傀儡”是什麽意思。
只不過,在當時,鳳幽幽的神魂已經不複當初的巅峰,很多次的重生涅盤與凡鳥帶給他的渾渾噩噩,讓他缺失了關于這一句“傀儡”的含義。
異界奪舍天道、囚天道堕下的血肉,培養出了一具擁有不毀之身的傀儡。
那是一團類似花狀的血肉團,卻擁有四肢與尾巴,血肉之上覆滿了幽黑的鱗片,像是一道道的傷口,內裏滲出來的卻是絲絲縷縷的黑氣。
那些黑氣穿越異界入侵的裂痕,降臨幽州大地,化作道道擁有實形的法則枷鎖。
每多一道畸形的法則枷鎖,血肉怪物便能多臨近九州一寸,直到其真身完全降臨九州,完成這一場奪舍。
那些黑氣凝實而成的枷鎖在幽州牢牢生根,有人試圖去以法器攻擊那枷鎖,卻反被黑氣吞噬,其速度快到連旁人都來不及出手相救。
天幕之下,劫雲翻滾,第九道劫雷開始蓄勢。
到了此刻,飛升天劫無法再逆轉,異界入侵的血肉怪物也同樣無法逆轉回歸。
這時候,異界的血肉怪物感知到謝凜第九道天劫的降臨,控制着無數枷鎖往上攀附延伸。
只要毀掉異界天道的最後一團血肉,異界将再也無法通過此怪物來控制與奪舍九州任何人。
謝凜長身玉立,雪袍無暇,站在渡劫中心。
似有所覺般,他忽地回頭看了一眼剛走出幽州神城外的那個人,輕輕地嘆了一聲,像是在嘆傅雪衣又沒聽他的話般。
“轟!”
第九道飛升天劫落下之時,離開幽州神城的傅雪衣忽然瘋了般地往前跑了去。
于一片璀璨到刺眼的劫雷光亮之間,九州所有人在此刻都聽見了那一道劍意铮鳴的聲響。
寒寂劍意一出,九州冰封。
那是一道遠超大乘境界的一劍,所有聲音盡數寂滅!
劍意所至,黑氣隕滅,枷鎖俱斷,不毀的血肉怪物保持着努力往上攀附奪舍的動作,無聲無息消失。
渡劫中心,謝凜以未完全渡劫成功之身,斬出遠超九州修為禁制上限的一劍。這一劍斬盡異界所有入侵法則。熾盛耀眼的劍光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閉了下眼。
傅雪衣仍舊跌跌撞撞地往前奔去。
即便是他再快,其速度好像也快不過此刻戰場上方瞬息的變化。
天算子死了,異界那位尊主也死了。
異界臨近,來得快,去得也快。
異界綁定九州的奪舍枷鎖,被謝凜那一劍盡數斬斷,此後九州衆人永遠不再受異界奪舍之威脅。
九州不必生靈塗炭。
可是……
此刻的勝利,卻是一人以己身換來的。
傅雪衣跌撞着,試圖去到渡劫最中心。
此刻,連威勢可怖的天劫劫雲都已經散盡了,遠處天際線處隐隐約約泛起青白。
就算到了這時候,他也仍舊可笑地記得謝凜叮囑過很多次的話,讓他千萬別在百日之內使用靈力。
傅雪衣跌倒在地上。
一陣寒涼的風将那人送至他面前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來,試圖扶起他,卻未果。
傅雪衣擡眸望去。
不遠處第一縷天光正盛,隐約與謝凜此刻的身形相融。
大概是他看錯了,天光怎麽會照透謝凜的身體呢?
傅雪衣低下頭,狼狽地站起身來。
這時候,謝凜沉默良久,終于出了聲,在喚他的名字:“傅雪衣。”
傅雪衣身形僵住,開口問:“我怎麽不知道原來你也是這樣舍己為人的人呢?”
謝凜語氣依舊平靜:“怎麽又沒聽我的話呢?”
“這一次,我已經很聽話了。”
聽話到差一點就見不到這個人了。
“你是所有人的救世主。”傅雪衣輕輕擡起眸光,盯着謝凜被天光穿透的身形,“但你不是為我而死的,所以……不能夠怪我。”
謝凜應了聲:“沒人怪你。”
這時候,不遠處的天光已經大亮,曦光在九州大地上迅速蔓延開來。
傅雪衣望見謝凜越發微薄的身形,聲音微僵:“我早就說過,我一個金丹小修士是救不了你這個大乘尊者的。”
謝凜平靜道:“沒關系。”
傅雪衣繼續道:“你騙我,我以後不會再給你彈琴了。”
謝凜又應了聲:“幸好。”
幸好?幸好什麽呢?謝凜覺得幸好他還不夠喜歡他,只會難過短瞬數年嗎?
修士漫長的生命當中,數年不過是眨眼之間。
傅雪衣怔怔失神。
下一瞬,他唇邊染上一點微涼而柔軟的觸感。
傅雪衣下意識擡眼,伸手試圖抓住這個人。最終,他擡起的手臂徒然一空,竭力卻無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謝凜在他面前化作最後一陣光雨。
甚至,他連半點光雨都抓不住。
有什麽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連帶着傅雪衣手腕間的紅繩也一同斷裂開來,摔在地上,發出兩聲清脆卻微弱的聲響。
這一刻,就連他一直以來刻意想要隐瞞的那段關系被公之于衆,傅雪衣也沒有生出任何的情緒反應。
就算到了這時候,這個人也要對着九州宣誓他對他的占有欲,強勢到底。對于這段不明不白的關系,謝凜給了他一場盛大至極的結束。
寄喚鈴……
主鈴解開,次鈴自然解。
傅雪衣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寄喚鈴,眼中幹澀,努力睜大了眼,心裏空落落的。
他只是鈍然地覺得——
原來他的喜歡,總是來得不合時宜。
He,He,He。
肯定是He,別擔心。
感謝支持,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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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