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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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不是說重了點兒，對面那小姑娘不會哭了吧？

韓誠沉默片刻，主要他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要跟小姑娘過不去的人。

他只是想了解下前因後果，以及适當為小孩出出氣罷了。

“對不起，叔叔，我以後不會來打擾易千了。”抽抽嗒嗒地，小姑娘發來句語音。

“乖啊。”韓誠滿意地點點頭，對面還能好好說話，不錯不錯，“以後呢，有謠言就立即澄清，別拖泥帶水、推三阻四的，這樣對大家都好。”

“要記住哦，小姑娘。”

不自覺就給人做了回人生導師，韓誠想自己可能真的有點老了。

為了不給小姑娘留下心理陰影，韓誠在易千的表情包庫存裏翻翻找找，發過去一張動态的貓咪摸摸頭，以示長輩的安慰。

小姑娘發來文字：“我記住了，謝謝叔叔，叔叔再見。”

叔叔......三十出頭的韓誠再次陷入沉默。

明明前幾年還被叫哥哥來着，而韓誠此刻也才意識到，旁邊那死孩子一直叫他先生。

哪怕在床上，都沒叫過他哥哥。

果然是我老了，韓誠卑微地想，身心俱疲。

“您......回複完了？”另一邊，小孩猶猶豫豫地開口問。

“嗯，完了。”韓誠放下手機，“她還是說很抱歉，你剛也應該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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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先生。”左右都繞不過這句話，但韓誠這會兒被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念頭糾纏着，也懶得計較。

叫哥哥麽？

小孩聲音軟，叫起來應該是好聽的。

韓誠心癢得很，便是脫口而出道：“千兒，叫聲哥哥聽聽。”

一貫的不要臉，張口就撩。

小孩果不其然地紅了耳朵，“您不是我家長麽？”

“哥哥就不能當家長了嗎？”韓誠立馬來了勁，再說我也只長你十四歲，怎麽就當不起哥哥了？

咳咳，後面一句沒敢說，要臉要臉。

小孩穩住方向盤，縮着脖子喊了聲：“哥......”

啧，不得勁兒，弄得像韓誠在欺負孩子似的。

行吧行吧，這會兒安全駕駛要緊，韓誠大度不計較。

“回去再喊十聲，喊疊字的。”韓誠打了個哈欠，這會兒困勁兒上頭，“然後我也有事兒問你。”

聽見小孩聲若蚊蚋應了聲：“好。”韓誠放心地抱着手機睡過去。

稍微有點不放心的，是小孩的表現不太像害羞，更像是戳中了什麽心事。

哥哥就不能當家長了嗎？哥哥就不能當......

嘶，奇怪。

淺眠很容易蘇醒，韓誠抓住了那只試圖解開他腰上安全帶的手，睡眼朦胧地說：“親一口。”

“先生，您今天是在拿我尋開心麽？”小孩無奈嘆息道。

韓誠稍稍睜開了眼，把手再扣緊些，“沒，我是在撩你啊。”

很明顯的好不好！

小孩卻躲開他視線，不自在地咽了咽唾沫，“先下車吧。”

嗯，不對勁，之前哪怕再不好意思，小孩都會頂着臉紅往韓誠唇邊來一口。

“我都沒抽煙了。”莫名的，韓誠委屈，“也沒喝酒。”

“嘶，您還真是......”小孩被惹急了，擱座椅靠背的那只手滑下來，直接按住了韓誠肩膀，往他嘴唇不輕不重地咬了口，“不怕我在這兒把您辦了？”

眼眶紅了，嘴角也耷拉着，像只惱怒的狗狗，惱怒中也還帶着點委屈的意味。

“小朋友，你才上過一次，誰把誰辦了都還說不一定呢。”韓誠懶洋洋地拖長了語調，稍一擡手将人回摟住，可算拍到了後背，順順毛，“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跟我說說，你高中的事情麽？”

惱怒啊，委屈啊，應該不是因為韓誠沒臉沒皮地撩，畢竟他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比這更沒臉沒皮的事情都做過。

那用小手指頭想想都能知道，肯定是小姑娘的來訊，讓小孩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都過去了，先生。”還在躲，死孩子。

“但你心裏明明就沒過去啊。”韓誠軟下聲音，“而且被孤立被排擠什麽的，也不太好過去吧。”

好歹年長孩子十四歲，人生經歷更豐富些，像這種韓誠還挺有經驗的，大不了把孤立排擠他的人都收拾一頓嘛。

韓誠是從不吃虧的，可小孩明顯和他不是一個性子。

有什麽事情就藏心裏，老實得連生日禮物都不會主動開口要。

要真被什麽人欺負了，肯定傻愣着都不敢還手。

白長這麽高的個子，啧。

但想一想那場景，韓誠心裏面就一陣一陣的不舒服。

剛剛就應該讓小姑娘把他們班的學生名單發一份，不清楚是誰欺負了小孩也沒關系，反正韓誠可以一個一個地查，不過是花點兒時間花點兒錢的事。

總歸比這倒黴孩子咬死不說好些，個小慫貨。

“說話。”韓誠感覺懷中人在發抖，是氣不過他懦弱，但還是沒忍心說重話。

“先生，我想先起來......”小慫貨畏畏縮縮，“手麻了。”

哦，他們還各有只手十指相扣着，被擠在二人身子中央，動彈不得。

确實，麻了。

韓誠覺着自己被小孩忽悠了，一路進門換鞋脫衣洗漱，再到上床，這死孩子都沒有吭聲。

“我跟你保證，我就只是問問，又不做什麽。”韓誠舉起手，閉着眼睛向小孩發誓道。

“您能看着我說這話麽？”小孩吐槽他。

韓誠只得睜開眼，直視着小孩縫一樣的眼睛，故意一字一句道：“我跟你保證.......”

小孩把他舉起的手扣了，笑道：“您今天精神不錯。”

話裏有話啊，小兔崽子。

“剛睡了會兒，确實精神還可以。”韓誠由着孩子話頭，明知故問道，“想幹嘛？”

“想把您辦了。”小孩勾了勾嘴角，另一只手把韓誠腰箍住，順勢将他放倒在床。

個兔崽子，嘶......

“下嘴輕點兒。”但韓誠只拍了拍他後背，沒做反抗。

這叫一回生二回熟......不得不說，小孩技術确實進步了。

說起來，韓誠還沒做過0，以前那些個小情兒可沒膽子在他上面。

只小孩這愣頭青，要獎勵竟然要這個。

诶，等等，“你四級成績還沒出來吧？”韓誠終于想起了獎勵的觸發條件，便毫不客氣地扒拉了兩把身上人淩亂的頭發。

“我肯定能過得了。”小孩總算放過韓誠的脖子和胸口，擡起頭時眼是紅的，呼吸也粗重着。

“那還挺厲害。”韓誠是不敢看身上七七八八的痕跡，只勾了勾腿往小孩腰上盤了盤，“誇你呢，不給點表示？”

小孩“嗷”一聲，又啃了他脖子一口。

屬狗呢。

韓誠慣着孩子，只悶哼了兩聲，便随他動作了。

不多時雲銷雨霁，韓誠把自己往小孩懷裏再團吧團吧，舒舒服服眯上眼，慢條斯理地哼哼道：“心情好點兒了嗎？”

“沒......心情不好。”小孩笑笑，但眼角的緋紅騙不了人。

韓誠也不追問他，只垂眸把玩着脖頸上繞過紅繩結的木指環。

小孩沒多少壞心眼，沒用這做道具捉弄他。

要換韓誠自己來，那可不只一種花樣了。

但現在的要緊事還沒處理，他等着死孩子主動給他個答複。

到底心情好不好，到底在不在意，到底過沒過去。

擡了手将指環對着光，貓咪懶洋洋打哈欠，韓誠眨巴眨巴眼，指環便被小孩勾過去，反手給他套在了大拇指上。

“先生，我不是不願跟您說，只是覺得沒必要。”小孩輕聲說道，耷拉着腦袋神情柔軟。

“真沒必要？”韓誠把指環取出來，再捏住透過那圓圈看小孩，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嗯，在車上的時候還是有必要的。”小孩想了想，不好意思道，“但現在沒有必要了。”

“嘿。”韓誠佯裝不悅。

小孩捏了捏他側臉，“謝謝您幫我出頭。”

“除謝謝之外沒別的說法了？”韓誠挑一挑眉。

“您就別為難我了，”小孩紅着臉，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哥哥。”

整挺好。韓誠滿意了，感覺歇一會兒體力恢複了許多。

“來，躺下，哥哥疼你。”

“先生，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躺下——”

“唔，好。”

韓誠将那指環塞小孩唇邊，“咬住。”

小孩乖巧照做，紅繩滑過他頸上凸出的喉結，呼吸起伏間流露出一兩抹脆弱感。

拿指腹一點點撫過小孩眼角眉梢，韓誠瞧得仔細認真，心都軟下來了，說：“以後學校裏有什麽事情，盡管跟我說。”

“我能夠幫你的，我一定盡全力幫。”

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作者：韓誠，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韓誠：我只比他年長十四歲，叫聲哥哥能少塊肉嗎？

作者：少塊肉倒不至于，就是肉麻，啧啧啧。我都寫不下去了。

作者妹妹：你得了吧，你就是偷懶。

作者：我真的盡、力、了，都怪韓誠!

韓誠：喂喂，這關我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