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
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秦訣也就直接失去了和蕭客他們周旋的耐心,站起來身,婉初好奇地順着秦訣的目光看去。
韓家主手中拿着的是一個極其古怪的盒子,上面盤旋的紋路她見都沒見過,上面的鎖已經被打開了,不過就那種蜿蜒曲折的形狀,估計沒有鎖根本沒法兒打開。
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那個盒子上,而韓家主也沒有賣關子,早前就說過會将幽藤拿來給衆人觀賞,他就當着衆人的面掀開了上面蓋子。
婉初見着那幽藤,瞬間一股熟悉到極致的感覺襲來,腦子翁的一聲,臉色也不好看。
那根幽藤是極難得的植物,它生長于早澤之下,靜水之畔,幾乎沒有人能到靜水之地,那是翎城外的禁忌之地,衆人以它為惡之淵。
可正因為如此,這根不過九寸之長的紫色幽藤,便成了極難得的珍品,傳說,這是救人性命的良藥,一兩便可救人一命,只是至今都沒人知道藥引是什麽。
而秦訣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在細細地掃了眼幽藤之後,卻變得冷酷之極,隐隐有些愠怒之色。
婉初還是頭一次見秦訣這麽當衆失态,他一向都習慣挂着不鹹不淡的笑意,那雙眸子溫柔平靜,可如今這般絕豔地感覺都能讓那根幽藤自燃。
沒人能看出秦訣眸中掩藏的失望之意。
“這就是幽藤?”“果真一看就是絕非凡物。”衆人贊不絕口的話落在韓家主的耳中,讓他面帶笑意。
而至于蕭客一家人現在腦袋也只覺得乍然一響,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
婉初一心只關注秦訣去了,蕭瑩珊在這個時候撲上來讓她有些猝不及防,被推着往後了幾步。
下一刻,直接被人霸道地攔進懷中,熟悉的氣味将她包裹,而蕭瑩珊直接飛出去幾米,韓竹深一臉焦急地跑過去扶她,蕭瑩珊直接将血吐在了嫁衣上,本就紅豔的錦帛顏色更深了幾分。
她在意識逐漸昏暗的時候一臉不明地看了眼韓竹深,而韓竹深仍舊保持着焦急的神色,趁着此時,直接将人抱離了現場。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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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伴随着一聲巨響,煙塵肆起,濃塵遮蓋了不遠處的新房,賓客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弄得有些驚心。
他們還沒反應,四周忽然蹿起了幾十個黑衣人,他們行動有序地朝中間收緊,衆人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但是知道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逃。
韓府的護衛開始同這些黑衣人拼了起來,蕭客也第一時間走為上策,他向來自私,門口被擠得厲害,他帶着老夫人往裏屋躲去。
陌玄和暗中的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将秦訣和婉初護在裏面,藍淺羽那邊的情況一樣,他們并沒有出手,只為保護主子。
因為很明顯,那些人的目的是幽藤,韓家主來不及躲,而這事發生在他們府邸,今日又是婚宴,他何曾受過這般羞辱,便直接帶着人與那些人打鬥。
秦訣将婉初緊抱在懷中,把她的小臉也按在了懷中,不讓她看。
韓家畢竟是有低蘊的世家,護衛慢慢呈現出不敵之态,韓家主一聲令下,直接派了暗衛出來迎敵。
而那些黑衣人一個個都訓練有素,縱然是暗衛,也游刃有餘,他們在人數上,也驟然多了一倍,韓家招架無力,幽藤也被搶走了。
陌玄本來在幽藤快被搶走的時候都有些着急,他回眸看向秦訣,但秦訣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并未多做指示,陌玄不過剎那也就安定了下來。
他們向來不會多做無益的事,那些人的出現即使擾了秦訣,但他也只是微微蹙眉,并未下令誅殺,可見他心裏也是想給韓家一些教訓。
那些人竟然敢拿假的幽藤糊弄他,所以即使被搶走他亦無所謂,韓家自然是不敢糊弄秦訣,但是識物不清,真假不辨,這種人也該教訓。
這場婚宴就這樣被毀了,這裏只死了許多韓府和蕭府的護衛,暗衛也犧牲不少,其他人倒是沒有事,畢竟都跑光了,還有那韓家主視為寶物的幽藤被搶走。
“這場婚宴,真是領本少主大開眼界。”藍淺羽見狀,對上秦訣幽深的眸子,打趣道。
語罷,便帶着自己的人翩然離去,走的時候眸光掃了眼秦訣懷中的人,勾出了一絲笑意。
秦訣并沒有說其他的,給陌玄遞了一個眼神,便摟着婉初出去了。
敢驚擾他的人,即使當時沒處理,也絕對活不過明日。
婉初看着秦訣略帶凝重的眸子,她不由道:“怎麽了?剛剛見你就不對勁,是那個幽藤怎麽了嗎?”
秦訣剛剛的模樣,婉初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那種冷冽與陰森,像是帶着無盡的殺意,沒有憐惜,沒有人情,只剩下漠然。
秦訣眸色在婉初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緩了下來,他側頭看了小女人一眼,放松不少,“乖,沒事。”
見秦訣不說,婉初也沒有多問,她看得出秦訣心裏掩藏了許多的苦澀,而她,目前想盡快弄清楚那股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他們還在外面走着,陌玄此時有些焦急地出現在秦訣面前,“爺,剛才屬下看到有另一撥人和那些黑衣人彙合,而他們手中,還有一根幽藤。”
秦訣眸色一凜,他放開了婉初,打算親自過去,回頭道:“護送夫人回去。”
“哎,小心啊。”婉初話還沒說完,倆人就已經不見了身影,婉初撇撇嘴,她什麽時候能有這麽好的武功就好了。
秦訣不在,婉初被人護送着回去,可是她剛離開秦訣的視線不久,又多冒出了一些黑衣人,直接對着他們下殺手,對方功夫之高擊退了很多人。
那些肅殺的氣息太過于明顯,這絕對不在她能應付的範圍,而她驟然聞到一股奇香,眼皮一重,完了,她大意了,随即暈倒在地。
等婉初幽幽醒來,她摸着繃緊的太陽穴,環顧了下四周,這裏是一處竹屋,擺設無不透露出主人的淡雅氣質。
她直接走下了床,跑到外面,看到池塘邊有個淺綠色的背影,頓時咧開嘴一笑,幾步跑過去,甜甜叫道:“師父。”
司緣轉過身,玉蓋京華,幹淨出塵的氣質透露出對俗世的遠離,他不過四六年華,卻已然有了這番頓悟,卻也叫人惋惜。
婉初的醫術一部分是娘親留下的,而另一部分則是司緣教的,他也趁婉初刻苦學習之際帶她出來玩,也趁她偶爾貪玩之時硬逼着被藥材。
總之,若不是司緣,婉初可能都活不下來。
“師父,你都好久沒來看過我了。”婉初見到他很是開心。
司緣眸中帶了暖色,他伸手揉了揉婉初的頭發,溫和道:“師父也沒想到,初兒如今已經成了大姑娘了,還嫁人了。”
“我自己也沒想到。”婉初有些微囧,撓了撓頭。
“我做了些你最愛的雪花酥,去嘗嘗吧,就在屋裏,這麽久你也餓了,待會師父有事情跟你說。”司緣溫柔的目光中充滿了溺愛。
婉初早已經習慣了司緣這樣的态度,她也就先回屋了。
可是她回去沒多久,池塘邊出現了另一個絕世驚華的身影,“早說了有奸細,可我沒說奸細自己也知曉自己身份啊。”
“這是最後一次。”司緣聲音中帶着警告,他淡淡地掃了眼藍淺羽,也走了進去。
藍淺羽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勾唇一笑,不是秦訣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什麽反應。
不過按時辰算來,他也快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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