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落安餘生
落安餘生
耳朵被秦訣用手掌擋住了,婉初根本聽不清楚周圍的聲音,不過輕微的地動她還是能感覺出,乖巧地趴在男人的懷中。
很快這樣的聲響也就停止了,感覺到地不再搖晃,婉初從秦訣的懷中探出頭,“這是地震了嗎?”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處開闊地,青綠色的草遍布腳下,零零星星地開着小花,在不遠處依稀能望見小山丘,更遠的地方,往上看還能看見一處斷崖。
近距離沒有石頭山壁,很安全,故而秦訣也只抱着婉初待在原地。
而遠處,卻依稀可見巨石從山體滾落。
“像是。”秦訣皺眉道。
“什麽叫像?”婉初顯然不能理解。
陌玄和子夜在剛剛開始搖晃的時候就在保護秦訣和婉初的同時觀察着四周,此時倆人也是眉頭緊鎖,子夜思索了片刻,說道。
“主子,夫人,剛剛所傳來的聲響明顯是從東南方的那處斷崖傳來,除那裏外并不見其他地方有損,動物和天象在我們來之前均無異常,應該不是地震,這樣的聲響更像是前方坍塌,有暗道被埋了。”
聞言,秦訣并未反對,顯然他和陌玄都不認為這是地震。
“嗯,現在不急着查。”秦訣淡然出聲。
陌玄心下了然,現在不着急查,不代表以後不會查。
他們正沿着另一曲徑往更開闊的地方走去,逐漸地,婉初就連一根草都看不見了,她也愈發好奇起來,這樣神秘兮兮的地方,到底有什麽玄機,值得秦大魔頭保密了這麽長時間。
想着,婉初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來,腦海中似乎已經出現了能匹配出那把精致鑰匙的大門,還有大門裏數不盡的金銀財寶。
不經意看了眼旁邊正在傻樂的某只,秦訣勾起一抹薄淺的弧度,一眼就瞧出了這小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麽,要是真有這麽簡單,就不會有這麽多人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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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很荒涼,等會兒你就會看到很美的景色了。”秦訣握着她的那只手不自覺緊了緊。
婉初臉上寫滿了期待。
繞着山丘起伏的方向,越走婉初感覺越在往下。他們從來到這裏的時候,婉初就一直想問他,為什麽這門會藏在這麽深的位置,但是眼前之地開闊,看上去也算不上隐藏,也就并沒有多問。
在他們行走的路徑中,有兩座相鄰的小山丘,他們中間生生被人斷開一條路,路很寬,約莫五丈,露出的石壁已經長滿了青苔和灌木。
路上卻幹幹靜靜,只見石頭砂礫,并未有其他的雜草。
“這裏經常有人來嗎?”婉初垂眸,觀察了腳下的岩石好一會兒問道。
陌玄答道:“夫人,前面是一片奇景,草木靈性,這裏的花常年不敗,知道這處地方的人雖少,但都是顯貴,他們偶時會帶着妻兒來這裏賞景。”
“這樣啊,那跟這把鑰匙有什麽關系?”婉初還沒有忘記自己保存在懷中的鑰匙,她望向秦訣。
秦訣朝她神秘一笑,并未多言。
這兩山之間的距離一刻鐘也不到,便走到了盡頭,從暗涼的地方出來,突然刺目的視線讓他們都不自覺地閉了閉眼。
等眼睛适應下來,在他們面前呈現的是一片純白的海洋,望不到邊際,那種純粹的皎白,幾乎能淨透一切心靈,花全然綻放,空氣中充盈着一股清淺的芬芳。
這幾度風景,浮華,幻然,仿若只在雲裏霧裏,或者夢中才有的畫卷,明明天色已近黃昏,偏生這處恍然如清晨。
每一朵花都看的不真切,只知道它們輕輕揚揚便組成了一道绮麗,拒絕一切紛擾,葉子很小心地伸展在花枝最下面,輕輕地将花朵捧着。
如此虛幻的景致,好似輕觸就會煙消雲散,他們的踏入,對于這獨立于世外的花園,更像是一種冒犯。
秦訣他們來過,所以對這裏的景致并無太大的反應,他們都将視線落在婉初的身上,女孩兒的面上有動容之色,她那神色卻讓秦訣若有所思,潋滟的眸中劃過一抹複雜。
婉初的眼裏,盡是滄容姿态的花,她流露出來的更多是一種惋惜和悲傷。
進入這處的時候,秦訣拉着婉初的手就沒放開過,見她徑直往花叢中跨去,陌玄剛想出聲,秦訣一個眼神過去就将他要說的話噎進了肚子裏。
因為女孩兒的破壞,他們所行經之處,花枝被折,硬生生開出了另一條路,但是婉初全然不顧,仍舊朝着前方走去。
“這裏本來是花海嗎?”沒走多遠,婉初就停了下來,喃喃道。
秦訣點點頭,“嗯。”
“這花有名字嗎?”婉初輕嘆了一聲。
“本座聽聞,有人将這裏的花,命名為餘生,它們開得很美。”秦訣容色不改,只是認真地回答婉初的問題。
“可是餘生都毀了……”
秦訣沒有再接話,他将婉初抱在懷中,不想看到這麽悲傷的小家夥。
婉初迎着這涼涼的清風,将頭輕輕靠在秦訣的胸口,“訣爺,我們回去吧。”
秦訣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後彎腰,直接将人打橫抱起,沿着剛剛他們踩出來的路往回走。
沒有多停留,秦訣溫柔地抱着人,臉上再不見剛才的那份複雜,眸中唯留下對懷中小家夥的心疼。
馬車行駛在路上,沒有要停留的意思,天色已經轉暗,婉初在馬車上仍然靠在秦訣的懷中,一副焉焉的小模樣。
不是說佳景嗎?很多人都慕名而來嗎?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場景……
手指在秦訣的胸口上戳着,小眼神裏滿是哀怨。
“差不多晚膳的時間到了,吃一點。”秦訣在旁邊的小桌上夾了一塊糕點,送到婉初的唇邊。
婉初想也沒想就嘟囔着:“不餓,不想吃。”
被拒絕,秦宮主的臉色一沉,“不許胡鬧,吃一點。”
“不……”婉初像個在耍小性子的孩子,手指扯着他的衣袖,轉過身子将頭埋在他的胸口處,悶悶的。
見狀,秦訣眸子微眯,眸中頓時傾出少許的危險,他耐着性子将手中的糕點放下,用了少許力氣便将人從懷中挖出來。
擡手捏着小女人的小巴,陰森森道:“屁股好了?”
婉初一囧,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之前被打屁屁的糗樣,小臉爆紅,憤憤地瞪了秦訣一眼,不說話了。
讓人家心情不好的是他,威脅人家吃東西的也是他!就不能讓她緩緩嘛!霸道、小氣、還不講理!
秦訣很是明白婉初的小心思,不過他絲毫沒有感到歉意,心中無比坦然,完美緋薄的唇邊挂着似有若無的笑意,閑适之意盡顯,全然不像是一個正在威脅夫人的暴君。
車裏的氣氛一滞,婉初生着悶氣,不樂意地瞥向一旁沒有她做的好吃的雪花酥,準備拿筷子,一只大掌卻先一步奪過。
婉初癟癟嘴,小手轉而往另一個方向去,這裏又不止一雙筷子。
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看着某大魔頭悠哉地拿着兩雙筷子,婉初鼓着腮幫子,聲音裏都是怨念,“你到底想怎麽樣?”
畢竟對面坐着的人是秦大魔頭,婉初就算再生氣,也斷然不敢吼他,只要一看到他就立馬變得慫慫的。
小女人那一副生氣又倔強還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秦訣心裏軟的不可思議,像只小呆貓。
熟稔地伸出手将她抱在懷中,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女孩兒坐在她的腿上,像是在抱一個孩子。
秦訣輕笑着出聲,然後聽見“咔嚓”一聲,他捏着的筷子輕松被他徒手給折斷了,再接着,某人風輕雲淡地把“殘骸”丢在一旁。
“現在只有一雙了。”
婉初:“……”幼稚!
一塊糕點再次被遞到唇邊,婉初無奈地暗嘆了一聲,張嘴咬了下去,大魔頭也很享受着投喂某只的過程,臉色比起剛剛簡直不要太好。
而另一邊,湖邊靜靜站着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
司緣得知秦訣他們倆還沒回去,心中難免有些疑惑,他如果要出遠門,一向都是大張旗鼓的,很少這麽低調。
腦海中驟然閃過一個念頭,司緣如玉的面容上劃過一絲溫潤的笑意,“終于還是去了嗎……”
“主子,他們去哪裏了?”暮夜守在一旁,看着他的面容,心中依稀猜到了什麽,但是想到下面的人調查出來的結果,眉梢微微蹙起。
“落安谷,餘生花。”他的聲線總是很平和,像是忽隐忽現的月華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司緣一身流雲暗紋雪緞制成的白衣,站在金色的餘晖下,他的氣度很容易讓人折服,也很容易另人迷醉,風度翩然,似有萬般柔情。
即便這樣的他,那些隐藏在心口的情感,在談及這兩個詞的時候,幾近将他撕毀焚盡,痛到窒息。
面上漫不經心,心髒鮮血淋漓……
“可是那處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了,他們會還沒回來。”
“誰說去落安谷只有一條路,呵,也難怪他們會這麽低調,走那邊,若是被某些人發現了,秦訣倒是不要緊,他在乎初兒,不會讓她置身危險。”
許久之後,暮夜斟酌了下詞,還是開了口,他已經想問好幾天了,“主子,您想過要什麽時候回去嗎?”
司緣眸光一頓,他輕輕掃了眼暮夜,然後轉頭,将目光落在屋內的嬌小身影上,溫柔道:“看她。”
暮夜張了張唇,沒有說話,将所有的言辭全部壓在心底,眼底那微不可察的幾分難過透露着他方才的點點情緒。
啊哦……異常的頹廢的作者君就寫到這裏了……一臉的罪過
本來想一次性寫完給你們一個驚喜……結果……OH……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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