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氣暈

第十七章 氣暈

大皇子妃的櫻桃宴，赴宴的人不算少數。

宋瑾那事鬧的又不小，知道的人自然不少。

就算宋瑾沒有苦心竭力宣傳這件事，沒過三日，也鬧得沸沸揚揚，京城中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着姜若惠的名聲愈發差，宋瑾心情也愈發好，她這段時間也沒出門，就老老實實呆在家中處理自己買來的藥材，制作一些常備的藥丸。

三日一過，姜家便徹底坐不住了。

姜夫人攜姜若惠前來致歉。

對此，宋家自然不會滿意。

這都過去三天了，這時候才來，無非是發現京中人士對自己态度的轉變，至於悔過？只怕半分都沒有。

覺得俞氏不禁大用，根本沒法和姜家那些盛氣淩人的女人對壘，所以接待他們的，是老夫人。

“這都過去三日了，老身一直在等，左等右等，直到今日，才總算是把你給盼着了。”

老夫人是皇室欽封的一品浩命，只是往日潛心禮佛，操持家事，也沒什麽時間出去，所以沒人見過她逞威風，顯擺身份的時候。

如今倒是要謝謝姜夫人，送上門了。

姜家人的性子都比較暴躁，瞧見老夫人這麽直白的不給她面子，一時有些下不來臺，也就僵持在原地，沒有開口。

這時宋瑾站到老夫人身側，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祖母你別生氣，孫女其實傷的不重。”

這句話說出口，宋瑾的眼眶就紅了，仍舊裹着紗布的手微微顫抖，她聲音漸弱：“說不定，說不定以後不會留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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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送出去的藥膏，老夫人輕笑一聲，抿了一口茶水。

自己這個大孫女倒真是因為一場劫難清醒了過來，這腦子，也跟着便聰明了，居然還知道裝可憐博同情。

老夫人臉上作出幾分怒意，将茶盞重重撂在桌上，瞧着姜氏美女，沒好氣的說：“行了，廟小不供大佛，您二位請回吧。”

“宋老夫人，我攜女上門不是任你羞辱的！在處理和宋小姐的矛盾一事上，我家孩子确實做得不對，但明明是宋小姐失禮在先，你不能一味偏袒啊。”

宋瑾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那事過後，被送回府上的姜若惠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自然哭哭啼啼，颠倒黑白的将事情告訴給了家裏。

若非如此，姜夫人來此也不至於理直氣壯的。

老夫人沒想到姜夫人會說出這番話，空氣中有剎那間的凝固。

她深吸一口氣：“合着手上落傷的不是你家後人，這話說得倒是輕松。”

将茶盞摔到地上，老夫人音量擡高：“恕不送客。”

兩人站在屋內，面上有些抹不開，姜夫人本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看着老夫人已經氣得捂住胸口，便不敢開口了。

将賠禮留了下來，兩人便灰溜溜的走了。

等兩人走後，宋瑾便撒嬌似的拉住老夫人的胳膊：“謝謝祖母替我出氣啦。”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這就算出氣了？”

“楓岚。”

她喊着自己身邊大丫鬟的名字，之後便見楓岚熟練地沖到老夫人跟前，慌張的喊：“老夫人暈倒了，快去請大夫！”

至於怎麽暈倒的，自然是被姜家人的言行無狀給氣暈了。

也不知這次是怎麽回事，宋家樣的大夫突然就沒了本事，害得宋家只能前去旁人府上借大夫。

這種事既然有一小撮人知道了，抱着看熱鬧的心态，自然會将它傳播出去。

這些年，被姜家得罪的人也不算是少數，都等着借這次機會，去看姜家的笑話呢。

姜家的壞名聲在京城也算是獨一份了。

畢竟沒哪家這麽不會辦事，居然把人給氣暈過去，也算是厲害。

在當時，宋瑾就站在一旁發懵。

她沒想到老夫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自己的記憶中，老夫人一直是嚴肅的，刻板的，就像是個老夫子，整日讓她們收着規矩。

不曾想她今日為了給自己出氣，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宋瑾心裏暖洋洋的，心想不枉自己回來後，便一直讨好老夫人，她待自己，其實也挺好的。

明知自己不是宋家的血脈，對待她與宋菱月之間，仍舊是一碗水端平。

能做到這樣，真的很難得了。

這位老太太，待自己，已經比世上千百萬人，更加友善。

瞧着府上再度亂了起來，宋瑾便在一旁悉心照料老夫人，直接将楓岚的活給搶來。

楓岚站在一旁兩手空空，尴尬地笑了一聲，便随着俞氏一起去旁人府上借大夫了。

兵荒馬亂持續到宋丞相回府。

今日不是沐休，他自然要上朝，再加上因為西漠大旱一事還未商量出對策，他就被皇上留在蘌書房又待了一會兒。

等到回家的時候，天都黑的徹底。

往日他一回到府上，俞氏便會湊過來和他說些私房話，可今日直到他換回常服，飯都吃完了，也沒瞧見人影。

他心裏覺得空落落的，有點不是滋味，簡單吃完自己碗裏的白米飯，便放下了碗筷，詢問一旁服侍的下人：“夫人去哪了？”

“老夫人病了，夫人在伺候呢。”

趕忙起身，直奔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你和我說說，怎麽就病了？”

下人将今天府上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只是他當時也不在場，所以并不知道具體過程，只說老夫人是被姜家的人給氣暈了過去。

聽到這，宋丞相的腳步慢了下來。

他對自己娘親的體格子還是有正确認識的，如果說染了風寒頭疼腦熱，病上幾天很正常，但要被人氣暈過去？壓根就不可能。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要裝病了，反正肯定有她的理由。

不會是為了折騰俞氏吧？不至於吧，之前也沒有這種苗頭啊。

眉頭緊鎖，宋丞相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等他趕到院內的時候，瞧見的便是祖孫三代溫馨相處的畫面。

他腳步一頓，心想這和自己想的畫面可不一樣啊。

慢慢挪到老夫人床前，擋在俞氏身前，宋丞相詢問：“娘，我聽說你病了，怎麽樣，具體是什麽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