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特殊居民鎖定中
特殊居民鎖定中
應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爬上了六樓,又是怎麽敲開程葵的房門,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坐在程葵房間客廳的沙發上,一杯水都喝了大半了。
“我……”緩過來的應銘起了個頭又停下,朝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盤,卻顯得有些拘謹的程葵笑了笑,“稍等下,我現在群裏發個消息。”
程葵讷讷地點了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群聊等。
群聊裏只有一條趙澄櫻報平安的消息,時間在十分鐘前。
應銘打字的速度很快,幾秒鐘後一條信息便打破了群裏的平靜。
應銘:回去的途中我碰到規則八裏所說的狀況了,現在已經脫離圍牆,平安
對面沙發的程葵立即擡頭看了應銘一眼,後者擡手做了個稍等的手勢,兩人手中的手機都是一震,趙澄櫻果然又秒回了。
趙澄櫻:塗鴉?你看到塗鴉的內容了?
應銘:沒有看到內容,有人阻止我往前走,讓我回去
其他兩人也出現在線上,發出消息。
張家河:這條規則真假?
何威威:人沒事就好
趙澄櫻:塗鴉的人是誰,誰阻止你的,友善陣營?中立陣營?
一連串的問題發過來,壓迫感十足。
應銘對着程葵指指手機,聳了聳肩膀,滿臉無奈地長嘆一聲,似乎在表達對趙澄櫻連珠炮的無奈包容,才又開始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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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銘:塗鴉的是個女孩,沒看到人,只聽到聲音,阻止我的人名字也不清楚,是一個戴口罩的男人
應銘:陣營的話,應該是友善?他沒有對我做任何事情,只是阻止我靠近塗鴉者,還幫我了一次
他把整個偷聽到來找程葵的過程簡化了一下,省去5棟這個地點,着重說明樓梯間的事情,末了還做了個總結。
應銘:總之,我覺得口罩男是友善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我們規避危險
張家河:那這是一個好消息啊
趙澄櫻:照你這麽說,規則八正确與否,就還是不知道了?
應銘:不知道[攤手]
發了個敷衍的表情,應銘打算結束這場群內的聊天,正式開啓和程葵樓梯經歷的互換,沒想到膽小怯懦的何威威跳出來,在群裏公然反對了他總結出來的結論。
一直盯着屏幕的程葵示意應銘先看群消息。
何威威:如果你說的口罩男和我們剛進來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口罩男是同一個的話,他……
何威威:我個人覺得他也有很大的問題,現在就說可以信任好像為時尚早
應銘蹙起眉頭,目光落回手機屏幕上。
應銘:什麽問題?
群裏暫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何威威發送最新消息。
消息很快有所更新。
何威威:在我們被居委會工作人員帶領進入1棟之前,我看到一個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拎着一個煤氣罐急匆匆地往小區深處走了,當時我還提醒自己不要多想,說不定這個人只是把自己裹得比較嚴實而已,直到剛剛發現這個小區壓根用不上煤氣罐,全部都鋪設的天然氣管道,才意識到真有問題
何威威:明明都有天然氣了,他還拎着個煤氣罐行色匆匆……我很懷疑他的動機
何威威:在弄清楚他拿煤氣罐幹什麽之前,我是沒有辦法相信他的,也建議你們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
膽小的人自有他們的優點,在危機四伏的怪談世界裏,保持謹慎不是壞事。
四人不約而同,同時沖向廚房。
确認擺設不同的廚房內都不存在煤氣罐後,心中都有了計較。
應銘發了一個對何威威的分析表示認可的表情,群裏便又沉寂下來。
終于能和程葵展開對話了,應銘清了清嗓子,從腳邊的購物袋裏掏出一瓶飲料遞過去,程葵下意識便伸手接了。
見狀,應銘對着面前生澀稚嫩的年輕女孩露出一抹堪稱陽光的笑容,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小葵這麽聰明,肯定已經猜到我的來意,那我跳過客套直接進入正題,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我看我們倆,都不像是那種會拐彎抹角的人?”
程葵抿唇,将腳往回收了收,緊緊挨在沙發上。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個應銘茶裏茶氣的,相處起來有點不舒服。
可她仔細分析也挑不出對方的毛病,只能順着對方的話點點頭。
“不介意。”
氣氛鋪墊到位,應銘爽快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你和我都有和小區原住民單獨相處過的經歷,我想和你交換這個過程,事無巨細的那種。”
這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程葵本身也想多掌握一些信息,立即答應了。
兩人便花了二十分鐘時間,從最開始講起,逐一複盤了各自的經歷,時不時露出心有餘悸的模樣,也時不時的為對方的遭遇若有所思。
交換完畢,在應銘離開之前,他問了程葵一個問題。
“你覺得規則十六指的那個人,會是口罩男嗎?”
程葵搖了搖頭,如實分享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我現在只覺得這個小區的每一個人……都不可信。”
沒有傷害她的小女孩看似可信,卻又沒有佩戴紅色袖章,應銘遇到的那個口罩男看起來也可信,卻又違和地藏着一個不知道做什麽用的煤氣罐。
更何況這怪談游戲的三天才剛剛開始,程葵總覺得現在遇到的連開胃菜都算不上,真正的危機,恐怕還在後頭。
下午四點,在各自房間內休整了足足三個小時的應銘、張家河、趙澄櫻三人又湊在了一起。
中午找人未果,他們決定再去1棟碰碰運氣,反正規則二的錯誤已經得到證實了。
這一次幸運之神眷顧了他們,還沒走到那條給他們帶來過陰影的走廊,剛進樓門就遇到了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大媽。
趙澄櫻雙眼放光,上去就攬住了大媽的胳膊。
“姐,您這會兒在呢,正好我們有個事兒想問問您,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
大媽原本是往外走的,被趙澄櫻這種年輕漂亮的姑娘柔聲細語地這麽一挽,熱情屬性立馬上來了,掉頭就往回走。
“方便啊,怎麽不方便,來,到辦公室裏說。”
第二次來到1棟的居委會辦公室,趙澄櫻趁着大媽給他們倒水的功夫,再次打量起整個辦公室來。
時間只過幾個小時,辦公室內自然是沒有什麽變化的,如果沒有程葵拍回來的那張照片,趙澄櫻覺得自己到死可能都找不到那處違和感在哪裏,不像現在,幾乎是一眼掃過,就看到了牆面上一個比小拇指指甲蓋兒還小的釘孔。
趙澄櫻坐下來,向大媽道了謝,和她東拉西扯地說了好一會兒恭維的話,才将話題引入正軌。
“對了姐,我們這不是來拍宣傳片的麽,可初來乍到的,也沒有什麽方向,想問問和我們對接工作的,是哪位呀?”
“喲!”大媽一拍大腿,“這還真不知道。”
這個不知道把三個人都聽懵了,張家河有些着急地看着大媽,“不是居委會邀請我們來拍宣傳片的嗎?”
大媽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不是啊,這事兒哪歸我們管。”
趙澄櫻心中咯噔,還真被程葵說着了一部分,對接工作這個由頭,是個突破口!
她用眼神示意張家河別急,語調更緩和地說:“不好意思啊姐,我們一直以為是居委會邀請我們來的呢,那您知道是誰邀請得我們嗎,我們也是挺着急落實工作的。”
“害,我明白,明白。”大媽特別理解地拍拍她的手,“我們就是去接個人,這事兒主要是物業牽頭的,等他們忙完了,應該也很快要來聯系你們了。別着急,就我們物業那幫家夥……啧啧,就快了。”
大媽吊得一手好胃口,接下來無論趙澄櫻明示暗示,她都像只閉緊了嘴的蚌殼,再撬不出一句有用的了。
這個辦公室裏的其他人也一樣,忙忙碌碌,充當着合格的背景板,只對人笑,完全不與他們溝通。
趙澄櫻手段用盡,應銘和張家河也各自出馬一次都不見效,只能先行離開了。
出門後,三人相互看看,張家河安慰道:“好歹不算跑空,也有一點進展了。”
趙澄櫻卻有點煩躁,道:“可這個進展有問題啊,規則七都還記得吧?”
——作為一名臨時住戶,請不要過多打擾物業。
“從我們的攝影師身份來看,這不是相悖的嗎?”
張家河的樂觀瞬間消失,“那怎麽好?!”
趙澄櫻都不想接話,經過幾次接觸,她已經對這個本該最靠譜的中年人失望了。
除了會和稀泥說幾句場面話,毫無卵用。
應銘的心态倒是還好,大喇喇道:“本來頻繁對接也不是我們的目的,而且對方找我們,應該不能算我們過多打擾吧。”
也是,現在還沒跟物業的人打過照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澄櫻剛按捺住心中焦慮,掩在長發下的耳朵捕捉到幾分嘈雜,扭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聲音距離他們這兒有一段距離,不算遠,聽起來熱鬧得厲害。
下午四點多,小區內人流沒有達到十二點左右那樣的高峰,但也不少了,三人一琢磨,便決定趁着天亮人氣旺,去湊一湊這個熱鬧。
一路走到大門口,從同樣看熱鬧回來的人群中間穿過,三人的腳步越走越慢,最後停在原地,瞪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潮劇烈起伏。
雪白的牆面上一片狼藉,用各種顏色噴漆塗鴉過的畫面令人觸目驚心。
——垃圾沈當龜!
——孫子沈當龜!
——牛糞沈當龜!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沈當龜!
應銘大腦極速運轉。
這個名字他聽到過的,就在5棟電梯口,和沈當龜同時出現的人物還有一個月亮姐姐。
已知人物關系有,月亮和沈當龜是一對,口罩男和塗鴉女孩是叔侄關系,塗鴉女孩極其厭惡沈當龜而樂意親近月亮,因此不是兩家關系水火不容,只是塗鴉女孩和叫沈當龜的人之間的龃龉……
這個沈當龜,到底做了什麽惹得塗鴉女孩噴塗圍牆罵人洩憤呢?
心思急轉間,中午何威威在超市的經歷忽然跳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麽的,應銘将這一段故事代入到塗鴉事件的緣由裏,來回推敲兩遍,發現竟然半點不違和!
趙澄櫻看到了應銘臉上異樣興奮的神采,開口便問:“你有發現?”
“只是猜測,這個等下再說。”應銘敷衍一句,便迫不及待地在四周人群裏搜索起适合套話的目标來,很快發現一個戴着紅色袖章的老大爺,正是居委會工作人員之一。
他趕忙湊了過去,輕輕碰了碰對方的肩膀,等人扭過頭來,露出招牌式的陽光笑容道:“大爺,這是什麽情況啊,這塗得到處都是,怪吓人的。”
大爺慢悠悠上下打量他一眼,雙手往身後一背,哼笑道:“年輕人就是少見多怪,習慣習慣就不吓人了。”
應銘懂了,看來和自己的猜測一致,這些圍牆平時沒少遭塗鴉。
“我們這不是初來乍到麽,嘿。”應銘摸了摸後腦勺,繼續貼上去,“大爺,我覺着咱們這個事情吧……”
他壓低聲音:“我聽說這個沈當龜的對象月亮,和塗鴉的這個姜曜——”
不等他說出“關系不錯,為什麽不借此調解”這後半段,居委會大爺方才指點江山的一雙眼已然盛滿恐懼,一雙枯樹般的手擡起,二話不說先捂住了他的嘴巴。
因為身高問題,大爺甚至踮起了腳去捂他的嘴,四肢不知道多靈活,完全不像六七十歲的老人家。
這變故發生得突然,在後方默默觀察的趙澄櫻和張家河都吓傻了,差點拔腿就跑。
那雙手剛伸過來的時候應銘也是吓得魂飛魄散,很是後悔自己的莽撞,直到手捂到嘴上,發現對方并沒有傷人的意圖,撲通亂跳的心才落回到胸腔裏,聽得大爺低聲呵斥:“別瞎摻和事兒,你這是害人啊你!閉上嘴懂不?!”
應銘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大爺才氣呼呼地松開手,再也沒有之前和善的樣子,狠狠瞪他:“新來的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誰知道這兩人的糾紛讓你們這麽諱莫如深啊!
應銘有些不甘心止步于此,可對方明顯已經對自己産生了反感的情緒,執意問下去怕是還要出事,只能再做打算了。
大爺背着手跟躲什麽晦氣似的快步走了,趙澄櫻二人上前,一左一右圍住應銘。
趙澄櫻:“剛怎麽回事?”
應銘的視線緩緩落在兩名同伴身上。
是啊,雖然不想就這麽把自己冒了風險才得來的信息分享給沒出上力的人,但也不能總自己上,獨自承擔風險吧。
“回去說吧,這裏人太多了。”
張家河提議:“要不還是去我那兒?”
應銘點頭,“可以。”
三人說定,轉身快步朝3棟走去,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一個瞬間,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停下交談,從各個角度轉身看向他們。
眼睛裏,全是幸災樂禍。
3棟402。
回到這個熟悉的房間,應銘整個人也放松下來,恢複成其餘二人熟悉的模樣。
“你們還記得何威威在超市撞見的那場鄰裏矛盾嗎,一個長了丹鳳眼的男人跟另一個男人推薦老鼠藥,毒死他們家的小朋友。”
趙澄櫻和張家河點點頭,“和這件事有聯系?”
“沒錯,我認為,是叫沈當龜的丹鳳眼男人想給小朋友投毒的事情,被那個小朋友知道了,下午的塗鴉,就是小朋友的報複。”
“這……”趙澄櫻與張家河對視,又問,“那你剛才提到了塗鴉事件主角的對象……什麽月亮?”
“哦,就是我躲在樓梯間的時候聽到的一兩句,那個塗鴉女孩說的,說月亮一朵鮮花插在了沈當龜這堆牛糞上,我當時也沒在意這段話,直到剛剛看到牆上的名字才發現可能是比較重要的信息,也是為了确認身份,才拿去試探着問問那個老大爺的。”應銘極其自然地一筆帶過,半點沒有故意藏匿信息的心虛。
趙澄櫻不完全了解事情經過,聽得有點混亂:“等等,你讓我捋捋……意思是老鼠藥和塗鴉兩個事件,圍繞着同樣兩個人展開的,一個是沈當歸,一個是被投毒的小朋友叫……”
“姜曜。”應銘說出趙澄櫻一時沒想起來的名字,幫她捋下去,“結合我們目前遇到的三件事來看,何威威在超市遇到丹鳳眼給另一個男人推薦毒藥好間接給姜曜下毒,程葵在樓梯上被姜曜帶到居委會值班室,我在圍牆邊聽到塗鴉聲被口罩男制止,第一件事出現了兩個男人,第二件事出現一個女孩,第三件事出現了一個女孩一個男人,假設女孩是同一個,三件事就都能串起來……所以我大膽地試探了那個大爺,他雖不讓我往下說,卻沒有反駁我提到的人物,果然,塗鴉的就是姜曜,我猜對了。”
“哦哦。”張家河恍然大悟。
趙澄櫻的眉頭還是鎖着,她疑惑地看着應銘問:“程葵有說是姜曜帶她去居委會值班室嗎?”
應銘眼神一飄,轉瞬間恢複正常,道:“也是我猜的,你們想啊,姜曜是怎麽知道沈當龜私底下幹的那事兒的呢,按照何威威說的,那個男的肯定不會多此一舉去向他家小朋友告狀的,何威威又一直在房間裏沒出門,剩下的知情人就只剩下我們四個,其中我們三個沒有跟其他原住民接觸過,唯一的可能就是程葵那邊洩露的。”
合理,說的通。
趙澄櫻眼中多了一份釋然,也多了一份對應銘的探究:“你很聰明啊,帥哥。”
應銘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齒,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就是直覺比較敏銳,從小到大就這麽一個優點了,還是大家提供的線索多……”
“等等,你們都聰明,我就不行了,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張家河打斷他們無意義的吹捧恭維,“我們知道了這些,有什麽作用嗎?”
趙澄櫻注意力被轉移,秀眉一蹙,“當然有作用,他們很特殊你沒發現嗎?截至目前,這幾個人就涉及了二、八、十三條規則,這小區內的人怎麽說也有幾百,除了他們還有哪個跟我們發現的第一份規則沾邊?這幾個人絕對是個我們了解這場游戲的切入口!”
張家河又是一陣恍然,看得趙澄櫻無語極了。
應銘打了個圓場,把張家河啥也想不明白的窘境中解救出來,“老張的意思應該是,有規則十在,我們也不好參與進這個明顯的鄰裏糾紛案中吧。關于這點我們的确要慎重考慮,剛才居委會大爺的反應大家也看到了,這樁官司他們這種原住民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如果大家都是這種态度,我們就很難從側面打聽到相關消息了。”
趙澄櫻仔細思索片刻,道:“這個應該不難,居委會管理規定中不是提到,工作人員不能拒絕我們提出的合理要求,如果這條規則是正确的,那我們大可以從……沈當龜威脅何威威這件事入手,以避免一不小心卷入這兩人的糾紛裏為借口,要求了解沈當龜等人的糾紛情況。”
“好辦法。”應銘鼓掌。
話說到這裏,下一步該怎麽做也就很清晰了。
就在三人打算再去一次居委會的時候,一個沒有備注身份的號碼打到了張家河的手機上。
房間裏瞬間安靜,張家河有些緊張地接通了電話。
“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斷句音節都像機器人發出來的。
“你好,張家河先生,我是物業管理處的負責人,請您于今晚六點準時前往4棟101室,與我對接本次文明小區宣傳片拍攝相關事宜,務必準時到達。”
張家河下意識應了聲好,還不等他再說什麽,電話那頭幹脆利落地挂斷了。
“這……”
張家河舉着手機的手剛剛放下,三人都還沒說什麽,趙澄櫻的手機也震動起來。
同樣的開場,同樣的話語。
再接着是應銘,最後三人一看群裏,程葵和何威威也都接到了一樣的電話,正是按樓棟順序,從前到後一一聯系的。
此時,敲門聲還響了起來。
“你好,物業,請開門。”
和手機裏一般無二的聲線語調從門外傳來,三人後背都有些發寒,張家河慢慢走過去,貼着門口的貓眼朝外看。
只見門口站着一位面無表情的男性,面容身材都很普通,一套灰色工裝穿在身上,外頭披了一件淺藍色的小馬甲,馬甲胸前繡着“文明”二字,看樣子确實挺像物業。
張家河沒有第一時間開門,在趙澄櫻小聲提醒下,詢問對方:“你有什麽事嗎?我剛洗了澡,還沒換衣服。”
貓眼中,門口的男性神情古井無波,只有嘴巴張張合合。
“小區圍牆遭人塗鴉,需重新粉刷,因為塗鴉者破壞公物的行為過于惡劣,社區工作站要求暫時保留圍牆塗鴉痕跡,以此調查塗鴉者身份。為清理牆面,每一位小區住戶都需配合物業調查,以求早日揪出塗鴉者。”
房間內的三人面面相觑。
口罩男傅叔叔的身份呼之欲出。
好家夥,是假公濟私的社區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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