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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婚後第一年。◎

月亮西沉:[說不過你, 不說了。]

[哥,你那個時候說有話想對我說,到底是什麽話?]

對面敲敲打打, 發來這麽一句話:[打字說不清,還是電話說。]

晚棠盯着這條消息, 反複讀了好幾遍。想來想去,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家裏的事,怎麽都會給自己發消息、通知自己的。

但思來想去, 只發了一個[好。]過去。

周沉術将電話撥了一通過來, 晚棠剛接聽, “到底是什麽事情?”

“關于大哥的。”

“大哥?”晚棠微微疑惑,“怎麽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商時序剛剛踏進門檻,便見晚棠正在接電話。

沒有出聲, 立在門邊等待。

她的眼神在他的身上落了一下:“是家裏出什麽事情了?”

“不是。”

對面停頓了一會, 想着如何開口。

電話這端,方雅雅收拾好牌桌後, 迫不及待小跑着過來找晚棠了。

太過興奮, 沒注意到她正在通話,對晚棠說, “表嫂!我都将牌桌收拾好了, 你快過去吧。”

商時序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食指豎在唇邊示意她噤聲。

而後無奈地動動唇瓣, “待會。”

“既然答應了,人就在這裏, 不會跑的。”

“哪有。”方雅雅也覺得自己有點着急了。

但還是反駁着, 不過也确實沒再打擾了。

靜靜站在門檻外, 扣着自己的手。不一會又放下,盯着屋前白茫茫的樹林。

腳底左一下,右一下地踩着地面兩側積着的雪堆。

“嗯。馬上就來。”晚棠看她一眼,轉而對電話那端道,“到底是什麽事情?”

“算了。”周沉術微微嘆了口氣,語氣略顯疲憊,“等你回來再說。”

揶揄着:“是不是雅雅拉着你去打麻将?”

“你怎麽知道?”晚棠詫異。

周沉術:“上次去商家的時候,媽讓我陪着過去檢查她的作業。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對我說的。和你一樣,每年新年都會拉着家裏人一起休閑娛樂。”

“哦。”周晚棠拉着調子,長長地應了聲,“什麽叫我拉着你,那叫互相提醒。你忘記有一年我出去有事情了,你還特地打電話過來,告訴我牌桌三缺一,就等着我了呢。”

“我怎麽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周沉術輕啧一聲,“難得你還記得。”

“好了,不打擾你了。”他頓一下,喉嚨小幅度顫動,“還是等你回來再說,你勸勸大哥也是好的。”

周晚棠後半截話沒有聽清,“好吧,那我先走了。”

既然能等到下次回來再說,應當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

但是等晚上的時候,還是單獨問一下大哥,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晚棠挂斷電話後,雅雅趕緊拉着她,一路直奔側廳。

商時序不緊不慢地在後邊走着,看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捏了捏自己的額角。

無奈至極。

這間房間,晚棠還沒有來過。

是專門設計的棋牌室,方雅雅的父親方正聰特地派專人為她設計的。

每年新年,這孩子就會到處拉人一起打牌,這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誰。

無奈到底是無奈的,但寵溺縱容也是真的。

“表嫂,你要坐哪裏?”方雅雅殷勤道,“我幫你把椅子抽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晚棠彎唇笑,“奶奶呢,怎麽沒見着她?”

商時序開口:“祖母她不過來了。”

“從堂屋過來,路程不算太近。過來的話,需得花上十多分鐘。老人家身體免疫力下降,冬天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受涼。”

“也是。”晚棠點了下頭,轉而目光望向方雅雅,“那我們不是還缺人嗎?”

“不缺,”方雅雅搖搖頭,“我把我媽也給拉過來了。”

“你啊。”

三人盡數落座,商淑婷緩緩推門而入。

一進門,見到晚棠和商時序,還有剛剛過來好一陣軟磨硬泡的自己閨女:

“今年文晟不在。你這主意都打到我的頭上了,還把小婉給拉過來了。”

似乎也想起了上次的那茬事,“瑾之和小婉都不大會,你好意思嗎?”

“表哥表嫂他們都沒意見,”方雅雅理直氣壯,“我當然好意思。”

商時序朝着商淑婷喊了聲:“姑姑。”

“姑姑好。”晚棠也跟着稱呼。

這其實算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和商淑婷打招呼,以前也都只是遠遠見過一面,也沒有什麽語言上面的交流。

“小婉好。”商淑婷笑了笑,“雅雅這孩子,每年如此,也真是難為你們陪着她鬧了。”

“過年嘛,總要有點氛圍的。”

晚棠笑說,“反正都是一家人,沒什麽輸不輸贏不贏的,開心最重要。正好,我也可以借着這次幾乎,和商時序比給上下,看看到底誰更菜。”

“欸,”方雅雅樂不可支,“表嫂,你方才才說輸贏不重要,怎麽就要和表哥比個高下了?”

言出。

商淑婷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要操那麽多心了。”

“瑾之你呢,心底是什麽想法?”

“自然是極好的。”商時序低着頭顱,看向身側的晚棠。

“不過,應該還是我吧。”

“表哥,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方雅雅鼓勵。

周晚棠抿着唇角,使勁抑制唇邊不斷上揚的弧度,“就是。”

“那我們開始?”商淑婷在這,就是一副看着晚輩玩鬧的長輩。

順着他們的話道,“我做裁判。”

“好。”

*

天冷了,下了雪。

堂前圍爐煮茶,除夕前天買的橘子,這會放在炭火的周邊烘烤。

上面置着一個陶罐,陶罐裏盛着茶水。

“雅雅啊,你給我們找一個老電影看看。”老太太對方雅雅道,“熱鬧一點的,難得大家聚集在一起。”

“好。”

這個時間點春晚還沒有開始,今年的晚飯吃得會比平日裏晚上許多。

等春晚開始了,才開始正式吃飯。

也許吃的不是飯,而是一種感覺,一種年味。

方雅雅拿着遙控器,從搜索欄裏翻找出幾十年前的老舊片子。挑了好一會兒,也算得上是精挑細選了。

影片播放。

老一輩們圍坐在熒幕前,靜靜看着電影,一邊話閑聊。

“小岑啊,有沒有考慮找另一半呢?”

商岑愣了一下,轉而哈哈大笑,“伯母,我都半截身子骨入土了,哪還有心思去想那些事。”

“一個人挺好的。”他言,“再不濟,覺得太過安靜了。也可以到您這來,就和今年過年一樣。”

“你這孩子,”老爺子不贊同的語氣,但也只是搖頭無奈作罷,“罷了,也行。”

“以後逢年過節,或者節假日休息的時候,你就回宅子裏住住。免得一個人,整天守着那座空蕩蕩的別墅,也是悶。”

老太太對立在她右手邊的林春花道:“春花,你去取新的火塘過來,免得那群孩子幹坐在屋外,盯着空蕩蕩、蕭條的景色發呆。再讓老孫燒一壺熱水,取點暖意。”

“外婆,不用了。”方雅雅離得最近,聽見這話立刻道,“待會我們自己弄就好了。而且,那群小孩子肯定坐不住。等夜色再黑一點,就要叽叽喳喳地鬧着去屋外放煙火了。我給您調好影片,就去屋外找表哥表嫂他們。”

“好吧,”老太太也沒勉強,“你們這群孩子閑不住。真要靜下來了,還得讓人好生納悶呢。”

“您慧眼如炬。”方雅雅笑着說,“什麽都逃不過您的法眼。”

她還在挑片子的時候,孟素桐起了身,“媽,我先出去一會,馬上就來。”

“嗯。”

“外邊有點冷,”老太太看着窗格外冷沉的天色,“我讓春花給你取件披肩過來,你系上後,再出門也不遲。”

“媽,不用了。”孟素桐笑說,“就一點路,去去就來。您讓春花出去,也還是得受寒。我出去,很快的。正好出去轉轉,說不定能碰到瑾之和小婉。”

“提到這,怎麽沒見這兩孩子?”商秋華四周張望了一眼,“方才吃完飯,這兩孩子就不知道去了哪裏。”

“雅雅,你知道嗎?”

方雅雅連忙點頭,“我當然知道。”

“不僅知道,我馬上還要去找他們呢。”她的言語可興奮了,“他們其實就是帶着薯條和蛋黃去遛彎了。”

“這麽冷,出去遛彎?”老太太問。

商淑婷道:“這白日裏的時候,兩孩子被雅雅拉着打麻将呢。”

“是麽?”老太太詫異,轉而開懷笑,“那我們雅雅指定贏得盆滿缽滿了。”

“外婆。”方雅雅嗔道。

有點不好意思了,指指屋外:“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

“果然,孩子們都是坐不住的。”老太太笑着感嘆。

轉而又有點傷感了,“就是文晟那孩子,今年也不回來過年了。不然,這家裏又會熱鬧上一點。”

“媽。”商從續道,“文晟那孩子,從小到大也沒經歷過什麽磨練。這次獨自在外,也算是磨練心性。權當鍛煉了。”

“我聽小婉的祖母說,他們家的書儀,也在美國。今年春節,也沒回來過年。”

孟素桐微微嘆了聲:“這兩孩子……”

“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我們這些人,也只能做個參考,提點建議。最終的抉擇,就讓孩子們自己做決斷吧。”

*

周晚棠和商時序一人腳步跟着薯條,一人腳邊跟着蛋黃。

一貓一狗,今日第一次打照面。

蛋黃倒是不認生,對于薯條的到來格外友好。

時不時就會湊上來,在它身邊圍繞打轉,一副想要和它一起玩耍的模樣。

可惜薯條對于陌生環境,有着自己的戒備心。尤其是蛋黃的出現——一只體型比自己大好多的四腳獸。

它變得更加膽怯。

蛋黃和商時序比較熟識,跟在他的腳邊慢悠悠地走着。

導致薯條只能圍着晚棠的腳邊打轉,目光警惕地望着蛋黃。

盡管如此,但它的天性還是很想一起玩耍的。

“薯條,別害怕。”晚棠蹲下身,安慰着,“我們都在這呢。蛋黃很友好的,不會欺負你的。”

薯條聽她這樣說,從她的褲腿中央探出喵喵頭,打量了一眼同樣看過來的蛋黃,很快縮了回去。

“沒關系,慢慢來。”商時序寬慰。

方雅雅跑過來的那刻,正好看見兩個人蹲着身體。

一人對着薯條,一人對着蛋黃,看着像是在進行勸導活動。

“你們在這做什麽呢?”雅雅雙手揣進衣服口袋,盯着眼前的場景,“外婆剛才還提到你們了呢。”

“啊?”晚棠訝異,“說什麽了?”

而後目光不贊同地瞥向商時序,“都說了我們這看起來像是偷溜着出來的,還是得給奶奶他們打個招呼。”

“祖母說什麽了?”商時序掀開眼皮,目光淡淡地落在雅雅的身上。

“沒說什麽,就只是提了一嘴。”雅雅跺了跺腳,“她方才讓春花姨去将爐子取了過去。要不要去裏間烤火?”

“走吧。”

晚棠仰頭看商時序,“它們兩個估計在外面也待冷了。”

“好。”

*

進去裏間的時候,恰好碰見孟素桐,打了個招呼,“媽。”

孟素桐點點頭:“小婉,我方才還準備看看,能不能碰見你們呢。雅雅說她知道你們在哪裏,但還沒等她說出來,便一溜煙跑走了。”

她踏進房間,讓荷月将手中的毯子分給在座的各位。

“你方才是去取薄毯了?”老太太問。

“嗯。”

“你說我一聲,我讓春花去就可以了。”

孟素桐溫婉地笑:“一點小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她走近,蹲下身耐心細致地給老太太整理搭在腿間的毛毯,“您和老爺子可得注意自個兒的身體,這腿吹了寒風,冷意都要轉進骨頭縫裏了。”

“這些都是孫醫生和你說的吧,”老太太眼神溫和地看着她,“有心了。”

“小婉。聽雅雅說,你和瑾之方才是去溜蛋黃和薯條了?”

“嗯。”晚棠低着頭,看着薯條,“本來是打算讓它們相互熟悉熟悉的。”

“這兩個小家夥,熟悉得怎麽樣了?”商岑也打趣道,“是不是還沒好?看着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晚棠低頭看着兩個小家夥,幽幽吐出:“失敗了。”

在座的各位,都笑了起來。

老太太轉過目光,“冷不冷?”

“還好。”晚棠笑,“我往年也是喜歡在外面呆着。”

老太太:“房間裏面有暖氣,在裏面驅驅寒氣。我讓春花把火塘取出來了,就放在裏間的那張圓桌上,你們去裏邊休息。”

“那我們就先進去了。”

她擺擺手,“去吧。”

但陡然又想起商淑婷說的話,打趣:“白日裏的時候,雅雅拉着你去打麻将,結果如何?”

“外祖母,”方雅雅豎起大拇指,“還得是您啊。”

“奶奶。”晚棠臉頰變紅,“和先前一樣。”

“當然,不止我一個。”

商時序順着話接道,“是,還有我。”

“瑾之的那個牌技,每年如此。”老太太眼角的皺紋泛深,“我們都見怪不怪了。”

“要是哪天超常發揮,那才是值得吃驚的。”

“還真是有點想不到。”晚棠嘀咕,手肘輕輕碰了一下身側的商時序,“沒想到你的牌技是衆所周知的差。”

他低頭捏了捏她的臉頰,“現在知道,也不晚。”

“嘁。”

方雅雅沒有湊上來,但她就在兩人身後,自然是注意到了這番小動作,問:“你們說些什麽悄悄話?”

“能不能讓我也聽聽?”

“雅雅,”晚棠收回手,眼神誠懇,“你都說了是悄悄話,那肯定是不能告訴你的。”

“欸!”

周晚棠笑着拉着商時序往裏面走着,房間裏暖意融融。

梨木桌上擺着一個火塘,頂上放着一個土陶罐,旁邊置着幾個綠得晶瑩剔透的茶杯。

茶杯旁,還擺着幾個四四方方的小盤子。

盤中盛有橘子、桂圓幹、紅棗、板栗、柿子、未剝殼的花生等,還有一疊口感不一的茶葉。

商時序問她:“想喝什麽茶?”

“白茶吧。”

晚棠低頭,看了一眼這幾種茶葉,“這幾疊茶葉,年份都比較長吧。”

“嗯。”他撚起一撮茶葉,放進土陶罐中,“老茶經過時間的沉澱,茶香更沉。”

“你們兩個做什麽呢?”方雅雅跟着走進來,托腮看着他們兩個人,“我和薯條,還有蛋黃都在呢。實打實的存在,不要妄想把我們當作空氣。”

“沒有。”

周晚棠從盤子裏拿了一個橘子,剝開之後,又将裏面的白色經絡扯幹淨。

掰下一邊遞到商時序的手裏,另一半遞給方雅雅。

方雅雅搖搖頭,“前兩天吃太多了,肚子都吃疼了。我得節制一點。”

“好吧。”

他們坐在房間裏烤火,薯條和蛋黃就趴在腳邊。

晚棠從瓷盤裏取出一個圓溜溜,個頭稍大的沙糖桔放在火塘上面。

方雅雅拖着自己的椅子湊近,“表嫂,你還在想下午的牌局嗎?”

“嗯?”晚棠坦誠,“那倒沒有。不過你一提,我便想起來了。”

“我兩半徑八兩,菜得不分伯仲。”

“噗呲——”方雅雅沒憋住,“表嫂,其實說實話吧。你和我哥的牌面都挺好的,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不太熟悉,該碰牌胡牌的時候,你們把關鍵牌打了出去。”

“是嗎?”晚棠咂摸,“改天我再試試。”

而後彎着眼睛看向方雅雅,像是憋着什麽壞水一樣,“雅雅。”

“嗯?”

“要不要來打牌?”

“麻将?”

“不是。”

商時序挑眉,解答了困惑,“應該是鬥地主。”

“鬥地主?”

“嗯。”

“行啊。”方雅雅一口答應,“其實說實話,我鬥地主的技術也還是不錯的。”

“我也還不錯。”

商時序認清自己的定位,“我就是湊人數的。”

“反正就是打着玩的,要是菜的話,我們也不會嫌棄。畢竟,你打撲克的技術雖然也不大行,但總比麻将能讓人看得過眼。”

他的眼尾微上揚,眉眼漆黑,“那我應該感到高興,畢竟還算得到了認可,對嗎?”

搓麻将不是她的強項,鬥地主才是她的統治區。

每年除夕在家的時候,也是拉着周沉術和裴宥衍來陪自己打撲克。

畢竟過年放假在家,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做,家裏也不想讓自己插手,老老實實待着玩就可以了。

而他們兩個,放假也不會忙工作的事情。

公是公,私是私。

分得很清楚。

方雅雅:“那我去找春花姨,問她拿一副撲克。”

“等等我啊。”她生怕晚棠反悔,“表嫂,你可別臨時反悔。”

“放心,不會的。”晚棠抓了一粒花生,問商時序,“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味道的嗎?”

“不知道。”

“那正好,你幫我嘗一下。”她将花生塞進他的手心,“如果是椒鹽的,那我就不吃了。不喜歡吃這個味道的。”

“行。”他依言照做,“那你喜歡什麽味道的?”

“五香的。”

說完,自己都沒忍住笑,“我們這聊的都是一些什麽啊。”

商時序剝開花生,“衣食住行裏的吃食。”嘗了一口後,将盤子端了出來,推到晚棠的面前,“這個是五香的。”

“牌來了!”

方雅雅一驚一乍地推開門,動作迅猛。

額前的頭發絲都被吹到一邊去了,“我剛才在等春花姨取牌的時候,看見一群小孩拿着煙花,跑天鵝湖那邊去了。”

“現在天還沒黑透,他們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話鋒頓轉,面朝商時序:“表哥,你今年買煙花了嗎?”

商時序捏了捏眉心,“哪一年少了你的?”

“什麽時候?”晚棠困惑,怎麽印象中不記得有這回事呢。

“昨晚。”

“我和商野伯一起去的。”

“那很晚了。”晚棠想了想,“昨天晚上,你就是因為這個出去的嗎?”

“嗯。”

方雅雅抽開椅子坐下,将手中的牌擱在一邊,“那我們什麽時候去放?”

“或許應該去問你商野伯伯,你的煙花在他那邊。”

“什麽?”

瞬間慫了,“大伯太嚴肅了,我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周晚棠彎唇,“那待會一起過去?”

“行。”

有人壯膽子,方雅雅瞬間有了底氣。

這才想起自己帶過來的那副撲克,從圓桌旁撈過後,拆開塑封,将裏面嶄新的牌面倒了出來。

“打幾個癞子?”

“哇,你這問題看起來還挺專業的。”晚棠肯定。

商時序懶懶瞥一眼:“只要和學習無關的事,甭管什麽,上心得不得了。”

“表嫂!”方雅雅一邊洗着牌,一邊向晚棠尋求靠山,“你聽聽我哥說的這話。哪有人一天到晚說自己妹妹的壞話的。”

“是該好好說道說道。”晚棠轉過臉,一臉嚴肅地望着商時序,但是不到一秒便破功了。

因為,以前在家的時候,周沉術就是這樣說自己的。

然後她便會向裴宥衍尋求靠山,然後在周沉術的面前“小人得志”。

“雅雅,要不我們還是先開始吧。”她轉移話題,“玩一會,等天完全黑透。再出去找大伯,把你的那份煙花給帶過來。”

“也行。”

商時序觑一眼,“我來洗牌吧。”

“雅雅那個牌洗得稀爛,撲克都彈飛到地上去了。我怕我們一個沒注意,都要刷到眼睛。”

方雅雅氣鼓鼓:“不帶人身攻擊的。”

“是你這樣覺得的。”商時序氣定神閑地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剔透的茶水,“我什麽話都沒說。”

“商時序。”

“嗯?”

晚棠笑着說,“我發現有時候,你還是蠻會氣人的。”

“謬贊。”

“起牌吧。”雅雅催促,“我已經翻了一張牌塞在裏面了,看誰能夠摸到。”

晚棠起了牌,“嗯。”

“打三個癞子吧。一個配牌,兩個癞。”

“ok。”

“你呢?”晚棠目光瞥向商時序,“意下如何?”

“自然是沒意見。”說話之間,已經起了一張翻面的牌。

“這把表哥地主!”方雅雅注意到後,大聲重複了一遍。

而後理了一把自己手中的牌,然後合攏,“表嫂,我們肯定能夠打贏的。”

“嗯。”

牌全部起完。

晚棠盯着自己手裏的四個2,但一個癞子都沒有,心跳加速,捏着牌的手好像都要沁上一層薄汗。

“不急,慢慢來。”她的計策,“小火慢炖。”

商時序被她的話逗得笑出聲,胸腔都在震動,“煨湯呢?”

而後從自己的牌面上抽出一張牌扔在桌面,“3。”

“正好我過一張小牌,”方雅雅開心地抽出一張,“4。”

晚棠:“我頂一下吧,J。”

*

戰局如火如荼,正是白熱化的階段。

周晚棠手裏的四個2都快被自己攥爛了,就怕打不出去,在家裏熄火了。

再穿插一個小對子,排除對王的危險存在,她就能夠炸出去了。

但如果要是有對王的話,她的這張3怕是要捏到天亮。

“四個二。”賭一把,她将牌扔在桌面,“我插底了。”

她直起身體,湊到方雅雅的面前,盯着她面前的牌,倒抽一口涼氣。

居然沒王。

那豈不是商時序一對王。

完蛋了,四個二炸了也是白炸。

偏偏方雅雅還得意地挑眉,“表哥,你是不是打不起?”

“要不要?”晚棠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故作鎮定。

商時序眉眼平穩,将手中的牌收攏,語氣和緩,“打不起。”

“?”

“那我翻開了。”

“嗳表嫂,我哥都說不要了。”方雅雅等不及了,自行幫晚棠把牌給翻開,“贏了。”

“怎麽是個4?”

“嗯。”

方雅雅一拍大腿,“我還以為你是一張王呢。”

“那方才也沒人出王啊,豈不是表哥有對王?”她疑惑出聲,“可他怎麽不炸?”

“沒看見。”

商時序輕描淡寫,絲毫沒有後悔惋惜的意思。

将牌扔在桌面,指骨将方才的那堆牌打散。

方雅雅一眼就看見那堆牌中放在一起的對王,“你這不是理出來了嗎?”

“理完之後,我放忘記了。”商時序道。

“真是老天助我。”方雅雅搡了下晚棠,“表嫂,你贏了記得洗牌哇。”

“啊?”周晚棠明顯走神了,“哦。”

“我先打好招呼,這把我可是要當地主的。”她抿抿唇,“麻煩你待會邀牌的時候,邀好一點。”

“火氣天注定。”方雅雅寬慰,“地主大人。”

“夠了啊,雅雅你別逗我笑了。”晚棠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笑多了,人都要長細紋了。”

商時序靜靜聽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唇角始終抿着淡淡的弧度。

他拿鑷子給在火塘上放着的那個橘子,翻了一個側面。

又從盤子裏新拿了一個。

圍爐煮茶,打打小牌,頗有閑情逸趣。

周晚棠摸了一張牌,往回手的時候。

低頭發現一件新奇事,“商時序。”

“嗯?”

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背,結果指腹不小心戳到了他手背上鼓起的青筋。

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飛快縮回手。

連帶着語氣都低斂了幾分,“你看薯條和蛋黃。”

“薯條和蛋黃怎麽了?”方雅雅好奇,“這兩不是一直都合不來嗎?”

這話落,齊刷刷的,三雙眼睛全往地下看了過去。

房間裏很暖和,薯條和蛋黃趴在地上。

一開始剛進屋的時候,薯條和蛋黃之間的距離可謂是楚河漢界。

雖然薯條不再抵觸蛋黃,但是也不願意接受它的靠近。

它們之間的距離若是過近,就會龇着牙齒,瞪着蛋黃,試圖吓跑它。

可是現在它們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距離拉得不算很遠。

蛋黃的毛發差不多都要碰到薯條的貓毛了,但是它還是一臉無害地趴地上,偶爾轉轉頭,盯着蛋黃瞧。

在一衆視線的注視下,它出人意料的伸出了自己的貓爪子,碰了碰蛋黃的腦袋。

蛋黃也沒反抗,趴着頭,眼皮耷拉地看着蛋黃,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所以,在我們打牌的這段時間裏。它們背着我們做了什麽,薯條什麽時候開始轉性子了?”晚棠琢磨。

方雅雅搖頭:“不知道。”

“喵嗚~”它懶洋洋地叫喚一聲,确定蛋黃沒有攻擊性之後,露出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腦袋不停地往它身邊湊。

“這模樣,怎麽看着好讨打啊?”周晚棠咂舌。

商時序收回目光:“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它們,讓它們自己相處。不然大家一直盯着瞧,多少會有點不自在,看看它們自己相處,能不能繼續保持和諧氛圍。”

“嗯。”晚棠點頭。

方雅雅:“到誰摸牌了?”

“到你了。”晚棠幫她起了一張牌,“我是最後一個摸的。”

“哦。”

……

*

八點鐘,影片播放到尾聲,春節聯歡晚會準時開播,膳房裏也開始往膳廳呈菜。

春花進裏間喊他們出來吃飯。

商家的人丁确實算不上興旺,比他們更小一輩的,從昨天到現在,幾乎沒見到幾個。

就算有,一年未曾見過面,多少有點生疏拘謹。

吃飯的時候,大家老老實實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等到了長輩讓喊人的時候。

才慢吞吞站起來,“嬸嬸好。”

“你好。”晚棠對他點點頭。

老太太喊話:“大家也都別拘着,都坐下吃飯。”

“好。”

膳廳本來是沒有設置電視機的,但是每到新年,都會裝備上去。

此時,耳邊正是主持人慷慨激昂的串講詞。

……

“這裏是中央廣播電視總臺2020年春節聯歡晚會的直播現場,我們和全國各族人民、全世界的中華兒女共同迎接己亥豬年的到來!”

……

聽到這裏,周晚棠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點開微信,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聊裏發送了一條消息:

[看春晚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jpg.]

往年按照這個時間點,家裏的群聊可是很熱鬧的,但沒想到今年倒是異常沉默。

消息發送出去一分鐘,都沒人回複一下。

怎麽回事?

正這樣想着,聊天框彈出一條新消息,群聊【相親相愛一家人】中,裴宥衍發來一條消息。

[你也是。]

好吧,最先回複的竟然是大哥。不過這也側面證明了,自己的消息的确發出了,不是半路沒網。

今年,可能家裏比較忙碌吧。

*

吃過晚飯,小一點的孩子已經一刻鐘也等不得了,迫不及待地去拿提前買好的煙花。

大一點的,則是像方雅雅他們這樣的,玩心四起的,也到處找煙花玩。

“表嫂,你吃好了嗎?”

“嗯。”晚棠看她一眼,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便對尚還在席間的商時序道,“那我就先帶雅雅過去找大伯了。”

“去吧。”他點點頭。

“走吧。”

周晚棠帶着方雅雅一起到商野的面前,“大伯,我聽時序說你昨日買了煙花,不知道放在哪裏了,我們能不能蹭一點。”

“瞧你着孩子說的。”商野将酒杯裏的酒飲盡,“就在方才看影片的那間房間裏面。大概是在牆角的位置,具體的有點記不清了,你和雅雅過去找找看。”

“要是實在找不到的話,就和我說,我再帶你們過去。”

“好。”

“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去吧。”

商岑摸了摸泛了青茬的下巴,“還是年輕好啊。家裏年輕人多了,就熱鬧了。”

“大過年的,這麽傷感做什麽?”商野拍了拍他的肩膀。

*

冬天,先前啄食的鳥雀盡數飛走。

庭前空蕩蕩的,花草地燈的光亮起。但雪過于厚實,燈罩覆雪,照射出來的亮光都被吸收了。

天空黑黢黢的。

晚棠和雅雅在房間裏找到煙花,費勁拽了出來。路上碰上小孩,熱心地參與進來,幫助他們找了個空氣。

煙火應有盡有。

裏面最矚目的,還是那一個小桶裝着的煙花。沉甸甸的,拎得人都有點費勁了。

方雅雅小口喘着氣問:“表嫂,你有打火機嗎?”

“我這有!”熱心的小孩,把塞進自己衣兜裏的打火機取了出來。

“謝謝你。”雅雅在腦子裏轉了半天,“豆豆?”

“是我!”

“哇塞,我們才多久沒見面,你都已經竄到這麽高了!”方雅雅驚嘆。

周晚棠有點想笑:“現在的小孩子,個子都拔得快。小學生都有一米七、一米八的了。”

“營養都這麽好的嗎?”方雅雅說。

“分點給我吧。”

“雅雅姐,你點這個引線,還是我來點?”旁邊更小一點的孩子等不及了。

“當然是我來了。”方雅雅斬釘截鐵道。

晚棠插兜,将身邊的薯條和蛋黃往後面帶了點,“那我們就往後退了。”

叮囑着:“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

放的這桶煙花是藍色的,引線被點燃,“咻——”的一聲,直竄雲霄。

在夜空中綻放,猶如一顆顆藍色的雨滴墜落。

蛋黃見多識廣,已經習慣了。

倒是薯條吓得一哆嗦,居然沒往晚棠身邊湊,而是躲到蛋黃的身後。

商時序輕啧一聲。

“什麽語氣,”晚棠順着聲音扭過頭,笑他,“你還笑。”

他提着一盞四方竹制的燈籠站在臺階上,長身玉立,像是凜冬中正直挺拔的竹。

燈籠的光落在白茫茫的雪地,将這片瑩白的雪都襯得柔和幾許。

單手抄進衣兜,走下臺階,“你不也是在憋着笑嗎?”

眼睫低斂,“雅雅他們都去放煙花了,那你呢,要不要去?”

“我都多大了。”晚棠背過身,目光直視前方,“不好意思。”

“汪汪!”蛋黃肺了幾聲。

轉而大步跑到轉角的灌木從裏,從裏面拖出一個超級大的塑料袋。

連拖帶拽地咬着晚棠的褲腿,帶着她往灌木叢的位置走過去。

“這些都是你買的?”

“嗯。”商時序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昨天晚上出去的。”

“大伯出去采購煙花,”晚棠驚訝,“你也跟着一起去了嗎?我還以為你是出去有事,或者幫忙的呢。”

“嗯。”他點頭,“二哥告訴我,每年春節你都會讓他們買煙花的。”

“他怎麽什麽話都往外漏。”晚棠嘀咕。

商時序:“其實也不算是。”

“那是什麽?”

“不過都不重要了。”

他蹲下身,從袋子裏取出一根長長的仙女棒,遞到晚棠眼前,眉眼染着松軟的笑意。

很輕易就讓人深陷的笑容,“這裏就只有我們兩個人,沒人會看見的。”

小孩子們在遠處一邊放着煙花,一邊聊天,叽叽喳喳的。

吵鬧聲取代了林間寂靜的鳥聲,聒噪但是充滿煙火氣。

黑夜是最好的遮掩。

“你什麽時候拿出來的?”晚棠問。

他略思躇一番,眼神盯着晚棠瞧,見她一副好奇的模樣,“在你和雅雅離開之後。”

“好啊!”她拔高了音調,很快又降了下去,“你身上帶火機了?”

“嗯。”

商時序從口袋裏摸出一支銀質打火機,卡着機蓋,摩挲左輪,火苗竄出。

但有風,并不穩定。

他左手攏起,身體側着,擋住着一陣陣過來的風。

“拿穩了嗎?”

“嗯。”

晚棠手裏捏着的是一根稍長的仙女棒,火藥被燃燒,星光嗞出。

……

*

零點的那刻,宅院上空一簇超大的橘色煙火燃放。

整個天空都被照亮,後山密密的樹林被星光照出頂上樹形的輪廓。

薯條已經開始習慣了煙火的聲音,沒有最初的那麽恐慌害怕。不會一聽見聲音,就往人後縮。

庭院空曠,沒有那麽多的拘束。

自由、恣意,撒了歡似的在雪地上狂奔,後腳刨出一大片雪霧。

晚棠掌心的仙女棒嗞出橙黃色的星光,星光映着她半邊側臉,盯着它們:“慢一點。”

“薯條難得膽子大了。”商時序感嘆一聲,“就随它們自己去吧。”

“好吧。”

“這個風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晚棠有點樂不可支,差點笑彎了腰,“怎麽一會熄,一會燃的。每次準備扔了,它突然亮起來,斷斷續續的。”

“那我覺得有必要要和老板理論一下了。”商時序贊同的語氣,“是不是以次充好?”

“哈哈!”

“表哥表嫂!”方雅雅上半身扒在石欄上,隔着一條寬寬的走道沖兩人招手,“你們要不要過來加入我們!”

“好在我們兩個沒有被遺忘。”晚棠問他,“要不要過去?”

商時序:“雅雅就是小孩子心性,俗稱人來瘋。她和那些小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我們還是不要過去打擾了。”

“好。”她點頭。

愛玩是小孩子們的天性,天性得到釋放的那刻,整座庭院裏都充斥着歡聲笑語。

再也不是靜悄悄的。

這處地,鮮少人來往。尤其是落過一場雪後,來往的人變得更少。

地上的雪,都是蓬松的。踩上去,咯吱脆。

薯條和蛋黃,也像是釋放天性的孩子。

雪地裏來了小畫家。

——狗在上面印梅花,貓在上面畫桃花……

薯條和蛋黃在厚實的雪地裏你追我趕,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小腳印。

兩人順着腳印走着。

“商時序。”

晚棠突然開口。

“嗯?”

她轉過身體,手掌摁在他的手背上。

仰着頭,眼睛一瞬不眨地望着商時序,而後抿着唇角的笑弧,“新年快樂。”

他一愣,唇角的弧度由淺到深,“新年快樂。”

話剛落,晚棠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瓣。

庭院外的半山腰上,冬天的第一支臘梅在凜風中綻放。

他攬着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萬事順意。”

婚後的第一個新年,就這樣施施然到來……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感謝寶子們的一路相伴。

小婉和瑾之的番外,應該有三章。(目測,但也不确定。)

除此之外,番外還會寫書儀和文晟、周沉術和虞聽晚、裴宥衍和晚棠之間的故事。

除了書儀和文晟的故事為he,其餘兩位皆是be。在番外我會标注故事的,寶子們可自行購買。

至于番外的更新,應該是下個周開始,這周六有個考試,我需要準備準備了。

如果大家喜歡類似風格的話,可以戳專欄完結文《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謝“盈盈呀~”寶子灌溉的1瓶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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