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他的白月光和宿敵都是我16
第55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敵都是我16
你是不想他難過……可我呢?
16
這場風波鬧得沸沸揚揚。
千橫派衆人下山時, 山莊下的城裏便開始流傳起這場事故的經過了,待到幾人在師父至交好友那裏等着那兵器鑄成。
這事跡伴随着一個轟然的消息,已經天下皆知。
天機門許久未曾動過的天榜竟是增添了一個新名字:李妙峰, 時隔多年再次出現的絕世劍客, 一遭現身竟是這般古怪。
至今, 誰也不知他來的原因。
茶館裏的說書人卻早已拟好了合适的說辭,又是一篇江湖兒女情長的佳話。
“且說那日,神劍山莊發生了一件天驚地破的大事情,軒轅不傷真的拿出一把寶劍, 也真的有一位高手而來。可他不是為了劍。”
“那是為了什麽?”臺下衆人紛紛問道。
“為了出劍。”
“他只出了一劍, 就走了。那把劍至今還插在那山莊比武臺上。”說書人頭戴方巾, 長長胡須, 語意感慨。
臺下就有人叫喊:“昨日你,你還說的是他是為了軒轅小姐而來。”
說書人堅決道:“那你肯定是聽錯了。在下的故事,從來都只是講述高手的風采氣度, 而非涉及情愛。”
因這話,場中人一片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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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對面酒樓三樓, 白衣男子搖着一把折扇,語氣淡然, “你何不讓他編排下去?左不過也就多了段情緣。”
身旁男人維持靜默。
這白衣男子長相清隽,身形高挑,偏偏有段動人的細腰, 讓人浮想翩翩。
“生氣了?”
他挑了挑眉,竟有幾分疏狂,邪氣。
回答他的是一個略有些強硬的懷抱, 身旁男人将他抱起, 放置床榻上, 低低的出聲問:“你……可是徹底恢複?”
男人當時的确擔心,只因這人的功法與衆不同,越到要緊突破時期,反倒會有一段時間需要靜修、克制。
切莫不可動諸武力。
他能化作少年姿态,原因卻在于自他突破先天層次,晉升入真正的宗師,便是這般模樣。
倒是如今形态,因功法所致,能夠形體增長。
師明佑有些無語,說道:“那還用說。”
誰會想一直維持孩子的模樣!
他自己都沒想過,再一次踏入真正的宗師境界,竟會……竟會身高縮水,相貌年輕,真真成了個稚氣少年。
李藏峰依舊不放心,怕他是在倔強,遂以內力探尋至他心脈,內息,這事情他做的千熟百練。
師明佑察覺到這波內力,慰貼地渡入丹田,流轉全身,一時間微涼的身軀也暖和了,他将身體往裏面埋了點,任由着這個懷抱。
“若是其他人,這般行事……怕是剛剛靠近就被我的內力震死,幸虧你的內力和我的交融過,還算熟悉。”
“ 下次記得先和我說下。 ”
師明佑閉上眼,聲音懶懶地=的,莫名帶着點小郁悶。幸好剛剛沒其他人,不然被公主抱,超級丢臉的嘛!
李藏鋒低頭。
他望着這人,久久未曾出聲。
他無疑是渴望着某種接觸的,似乎這樣才能心裏有幾分踏實的感覺。他也明白這是對方的許可。
幽靜的小山谷裏,除卻幾聲鳥聲輕鳴,更多的是鍛造的敲打聲音。
這是一間不算大,卻五應俱全的鑄劍室。
“臧老頭,你還沒鑄好兵器?”
臧海平吓了一跳,就見打開透風的小窗前站了個白袍青年,端是一張清朗面孔,卻戲谑地望着自己。
他見過這張臉。
恰如,多年前這張臉多是着青袍,坐在赤峰谷內的桃花林下出神。他自己說是練武,可倒無人知道練的什麽武。
白袍青年笑吟吟道:“多年沒見,總歸也不至于這般驚愕過度吧。”
臧海平還未出口。
“接着。”
他就眼睜睜看着自己打磨兵器的案臺上出現了一枚黑金色的類似圓形錢幣,略厚的塊狀物。
“赤精!”
臧海平神色微變。
赤峰谷因它而立,也因它而亡。
此物可謂千金不換,但凡鑄造武器,加進去後可使鋒利度、柔韌度增加幾倍。
“成色不錯吧,加點進去。”白袍青年站在窗外,清風拂來,吹過他鬓角的發,風姿閑雅,難以形容。
臧海平少見的沉默,他遲疑了許久,開口問:“當年……”
白袍青年打斷了他的話,只道:“臧老頭,有些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臧海平微微一震,神色難平,“在下知道。”
“唉。”
“我都打不過那人,你就是想……那也是徒勞。就連這點赤精,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出來的。”
白袍青年略有些惆悵說。
臧海平:“……”果然是最不忌諱聲名的宗師嗎?連偷也能說出口。
師明佑轉身眺望遠處,發出一聲輕笑,道:“不過,你好友那個弟子說不定倒有可能。”
“你就好好給他鍛造出一把絕頂神兵,助他一臂之力吧。可惜,你沒有個孫女,不如死命賴上他也不錯。”
這笑聲清朗,伴随幾分調侃。
臧海平略有些尴尬,心裏不由得想:這位宗師倒還真是多年未變,猶愛亂點鴛鴦譜。
臧海平拿起那支鑄成的試煉品,想了下問:“師真人,你覺得這武器叫什麽好?”
師明佑擡眸一看。
那是一柄通體幽冷,圓潤的長杆筆,精悍勁氣,約莫六尺長,筆頭尖銳。
“點蒼。”
臧海平為這名字微震時,那白袍身影已然遠去,只留下一聲幽幽嘆息,“點指蒼生,豈不妙哉。”
這片城鎮不可避免地熱鬧起來。
每天,都有許多人前來,許是為了那個震驚天下的消息,誰不想見到一位宗師,得幾句指點,更何況是那位,當年就愛指點他人。
殷景山是個耐得住寂寞的性子。
在千橫派的前兩年,他半分氣感都無,依舊日日如常,他看高山,見流水,聽鳥鳴……沒有其他人,掌門忙于商道,山上往往只有他單薄的身影。
門派山峰上風景獨好,怕是祖師當年選了很久。
他并非不喜人間繁華。
他只是……有種近乎自虐的傾向,這點怕是從未同人傾訴,剝開自己的內心是很難的。
幽深的竹林裏,他的腳步聲很淺,很淡,這幾天他習慣來這裏走走,偶爾他會質問自己:他是不喜紅塵,還是……害怕呢?
忽然,殷景山聽到了一曲輕快悠揚的笛聲。
他不禁尋着這聲音而去,然後他就望見了坐在湖邊的白衣少年。此時,已入深秋,他披了件有些厚重的大氅,正徐徐吹着笛。
殷景山沒有作聲。
笛聲盡了,少年似是起身,轉頭時,有些驚喜地說:“咦,少俠,是你,好巧。”
“好巧。”
殷景山開口道。
這話平平淡淡,毫無半分感情,有幾分像是你就演吧的意味。
少年難得語塞,他還以為這種悶葫蘆不會怼人,着實好欺負着呢?
他幹脆站起,懶得裝了,氣呼呼道:“好吧,你見到我不開心嗎?我就有那麽讨人厭,虧我還覺得自己可讨人喜歡了呢。哪有你這種人,我都吹笛子讨好你了,你還是這樣……實在是太壞了。”
“開心。”
殷景山望着他,出聲說。
少年微怔住,随即高興地說:“這才差不多嘛!對了,那天我暈倒後,後面發生了什麽,你同我說說,行嗎?我睡了好些天,什麽都不知道。”
湖邊光景很美,天邊落下的少許光灑在水面,亦将少年面孔照的動人,臉頰處微微泛着健康的紅。
殷景山問:“你好了嗎?”
白衣少年笑吟吟道:“嗯,其實不必擔心啦,像以前我中過……也不是,總而言之,這毒對我來說就是小意思。”
殷景山眉頭微擰,“你以前也中過毒?”
少年:“……”說漏嘴了,他為了煉制毒藥,總有不小心中招的時候。
“少俠,就別糾結這事情了!”白衣少年有些懊惱,随即輕快的向前走,手裏拿着那支玉笛揮了幾下。
“總而言之,那都不重要嘛。”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殷景山沉聲道:“我以為……他會把你保護的很好。”
少年呆了下,聲音變得輕軟:“哦,你說他嗎?我才不需要他保護,你可千萬別小瞧我了。”
這話多是置氣。
走到竹林中時,少年突然轉身,小聲說:“少俠,我要走了。”
殷景山微震。
少年的聲音有些輕微的不舍,也有些躍躍欲試,似乎好像分離于他太過正常,只是相見的開始。
“麻煩你同我和單女俠告個別,好嗎?”
那雙靈動眼睛眨了下眼,望着自己,滿是希冀。似是正常不過的請求,可為何心裏微微紮了一下。
“好。”
殷景山緩了下心神,回複道。
少年立馬高興起來,愉悅地出聲說:“過段時間,你們要有時間的話,來我家玩吧,雖然……不是那麽好玩,可你們可以來見見我嘛。我家也就在東域邊上,不是很遠的,對了,要是你們去南疆參加隐殺門的婚事,恰好能路過我家。”
“到時候說不定還能一起湊個熱鬧。”
“對了,殷大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少年突然小聲說道。
殷景山只是靜默地聽着,直到他不小心側過的視線掃過幾分,忽得定住了,修長有力的手臂忽得落在少年肩頭。
那是有幾分沉重的。
少年有些吃力地喊了一聲“疼。”。
殷景山放下手,忽得開口問:“他大你那麽多歲,你也喜歡他嗎?”
白衣少年微怔。
随即停步,他輕輕笑了下,語氣難得有幾分沉重,“喜歡……有些事情,不光是喜歡就能說清的。”
是嗎?
殷景山沉默不語。
少年低低出聲道:“我覺得人生得意須盡歡嘛,誰也活不了多久,倒不如活的盡興,痛快。”
他是灑脫的。
不知為何,殷景山竟有些痛恨這般不同于常人的想法。
少年拿出一塊墨藍色方巾,遞了過來,“送你。”
殷景山微怔。
“我昨天看到的,覺得很好看呢。其實,我覺得少俠……你不适合冷臉的,帶上這個書生方巾,平日裏笑一笑,肯定很招人喜歡的。”
殷景山低聲說:“你今日不說……招姑娘喜歡了嗎?”
少年微呆,随即笑了下道:“恐怕你不喜歡我這麽說,我就不說了。”
“我走了。”
“……少俠,之前說的,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你能答應嗎?”少年向不同方向的地方走了幾步,忽得停了下來。
殷景山靜靜望向他。
他笑的有些蒼白,似有些出神地喃喃說:“你習武嘛。可以活很多很多年的,那……你能不能記住我,我想過了我沒有武功,肯定死的很早的,可若是這世上有一個武功很高很高,活的很久很久的人能記住我,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也還活着。”
“我想你能記住我。”
這個請求很有少年的風格。
并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可這一刻,殷景山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一聲質問:那他呢?先天宗師壽元至少兩百以上,你不要他記住你,偏偏讓我記住。
你是不想他難過……可我呢?殷景山閉上了眼,靜靜道:“好。”
白衣少年開懷笑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答應的。”
是啊。
無論是今日的殷景山,還是許多年後在道門三宗山下,時時眺望着山頂的殷景山,從來都沒有變過。
他總是拒絕不了他的。
他要跨過山海相隔,要度過無數春秋,将這個人的名字刻在心頭。
少年一聲輕輕哨聲。
竹林邊緣竟是緩緩出現了一頭驢,以及那個冷冽、寡言的白袍劍客。
“大俠,我走了。”
“若有機會,我們再會。反正我已經知道你們門派了,有機會來我家玩啊!別忘了告訴單女俠!”
少年白衣如雪,笑顏如花。
他騎着那頭驢,轉身離去,可一路上拉着身旁人的手,時不時歪下身子,被扶正,他走時隐隐在唱歌,歌聲渺渺,竟是很好聽的。
殷景山就看着這道漸漸成一體的身影緩緩離去。
他将那塊墨藍色方巾收好,不知為何怔怔想到少年那句“再會”,的确,也并非沒有再會之時。
可他不清楚,這便是永別。
往後的許多年裏,即便……他也忘不了這一幕,白衣少年離去的身影那麽的渺小,單薄,仿佛只是一瞬間就此消失,再也找不回來。
等到師傅老友的鑄成的三柄兵器好了,也踏上了歸程之路。
臧青給三人灌了不少美酒,作為禮物。
單玲珑倒是豪氣無比,道:“只怕是要喝醉了,長醉不醒。”
莫峥拿着自己的新兵器,左看右看,全副心神都在這個新打造好的兵器上,那是一對戴在手指上,暗藏玄機的指戒。
臧海平拿出那柄浮現出暗金、杆身雕刻紋路,散發一股幽冷氣息的武器。
他遞了過去。
“有人給它取了個名字——點蒼。”
殷景山望着這柄由他設想、畫下圖紙,最終成形的武器,久久不語。
也許,連這柄兵器的鑄造者也不會知曉未來這柄兵器竟是會随着他的主人跨越了無數歲月,揚名天下,真正做到了取名人的那聲寄語“點指蒼生”。幾百年後的兵器譜上,即便蹤跡難尋,依舊高居首位。
林間小道,千橫派三人騎着馬,步履輕快。
單玲珑輕輕笑着說:“師兄,他真的說讓我們去做客?說起來,我是真的好奇,他父親同那位有什麽樣的恩情,竟能讓一位宗師高手護佑。”
殷景山默不作聲。
莫峥倒是開口了,語氣中不乏憧憬,羨慕,“我也好奇的很,那可是一位宗師啊。”
“我都同那位五方城的城主打聽了,他家就在五方城外的……”單玲珑收住話語,拉緊缰繩,望向前方,面色微冷。
前面的道上是一行騎着馬的黑甲侍衛。
最前面,則是兩三位着白袍,披着鬥篷的人,就在衆人微沉時,為首一位白袍行禮出聲:“恭請聖女,回返聖教。”
他這話一出,身後若幹黑甲侍衛随着應和出聲,一時間震得林內浩浩蕩蕩,氣勢非凡。
莫峥撓了撓頭,有些摸不清頭腦。
聖女……
這裏哪裏來的什麽聖女?
殷景山靜靜注視着這一幕,他在等師妹的答複。
單玲珑冷笑一聲,道:“這裏可沒有什麽聖女,我也更沒當過什麽聖女。”
莫峥頓時瞪圓了眼。
什麽?他們要找的聖女居然是自己師妹?
他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場面,只見為首的白衣人走出幾步,沉聲重複道:“恭請聖女,回返聖教。”
身後黑甲騎士依舊應和出聲,規矩整齊,宛若一體。
單玲珑冷着臉道:“你們聽不懂嗎?”
她着粉衣,卻一片肅殺之意。
白衣人道:“聖女在外滞留已久,吾等尊長老之命,恭請聖女回教。”
單玲珑閉目:“哪位長老?”
不等白衣人開口,單玲珑冷笑一聲,道,“你不用說了,我也猜的出來。你回去吧,我只有一句話想要你帶給她。”
“她是她,我是我。我憑什麽要同她一樣,永遠聽她的。”
白衣人掀開鬥篷,竟是一張有幾分異域的面孔,他沉聲道:“千橫派太小,不利于您的武道進展。”
這聲音很有幾分誠懇,似是說聖教內什麽沒有,何必在小小門派修煉武道,你不應該同母親置氣。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不被重視,他補了句:“這是您母親的決定。”
單玲珑呆呆一笑。
她到底還有什麽寄望,覺得有那麽一兩分的可能會不是母親的要求。
久久的停頓後,她近乎譏諷出聲:“回去就一定好嗎?天底下那麽多的武者,又有多少個先天宗師。她心慕武道,欲求突破,那是她的事情。而我,向來同她想法不同,我只想看遍天下大好河山,見識人間四時風景。”
“便是洛師叔昔年也曾于天下闖蕩,我何必拘泥于一域之地。”
“你是刺字部的。”單玲珑語氣肯定無比。
白衣人單膝跪地,行禮後沉聲開口道:‘在下新任刺字部部首墨緣,因單長老之令,恭請聖女回教。”
他身後的幾位白衣人也跟着跪地行禮。
殷景山望見他手腕中有一刺青,是一道青黑色、如同刺刀的圖騰。
白衣人道:“教主也說你在外已久,該是時候回家一趟了。”單玲珑微愣,随即說道,“師叔不會這樣做的。”
“聖女可否随我等回教?”
白衣人出聲問道。
單玲珑面色微沉,說:“你們不必逼我,我當初出來時就是洛師叔放我出來的。我出來就沒想過回去。”
墨緣神色不變,出身專行刺殺的刺字部的他早就練就一番冷血心腸。
他語氣沉重:“這是在下此行來的使命,不可不從,聖女若一意孤行,在下也只能讓您受些小委屈了。”
他身後黑衣騎士擺陣。
氣勢漸漸升起,竟是一群的後天中期高手。前方的幾位白衣人竟是通通步入後天後期,為首這位氣息磅礴,竟隐隐是後天巅峰。
莫峥看的驚愕,忍不住嘀咕了句:“師妹,你這家裏人未免也太豪橫,光是尋你就能帶這麽多高手出來。”
他們千橫派也就前任沉迷修玄,不問世事的掌門一人進入後天巅峰期。
單玲珑氣的半死。
他們竟以勢壓人!這麽多人,她怎麽可能打得過!
“師妹,你家是哪個聖教?”莫峥好奇問了句。
“你說還能有哪個,天底下能直接叫聖教的……”單玲珑冷幽幽道,氣的話都不想說。
莫峥呆滞了下。
他出聲問道:“西域魔教般若教?”
随即,看着這陣勢,很有幾分膽戰心驚,建議道:“師妹,要不你先回家一陣子,你家可是有先天宗師坐鎮。”
“你放心,師父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的。”
單玲珑瞪了眼人。
莫峥閉上嘴。
這無疑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一方人多勢重,千橫派三人死命抵擋,也是徒勞。刺字部部首墨緣是個難得的高手,更是刺字部近年來唯一的先天巅峰武者。
在專職刺殺的部,他有一手極佳的武學修為,更頗受教主指點,武學境界也頗高。
他看向受傷落地的,唯一也最為棘手的聖女的師兄,沉聲道:“你很厲害,若是你在我這個境界,我打不過你。”
殷景山接近跪地,以筆指地,猛地咳出一口血。
單玲珑驚呼:“師兄!”
“你們走吧,我此行來不是為了傷人,只是為了迎接聖女回教。”墨緣早已脫去鬥篷,露出一身勁裝。
殷景山握緊了拳頭。
有太多太多次,他都恨自己的力量不夠。
他起身站起,胸口中竟是迸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戰意,接着沖了上去,将手中那柄點蒼筆用的出神入化,招招式式狠辣無比。
墨緣微震驚他竟還能沖上前來,便也接着迎上去接着打了起來。
一者不過後頭初期,一者後天巅峰,着實差了太多層次,內力難以持續,修為低的那方終是盡顯頹勢。
殷景山手臂已受了傷。
在這場用盡全力的争鬥中,他卻有些自虐地打算重新再戰。
“停下,我和你回去。”眼看着師兄還要接着打,單玲珑不由得急切出聲喊道。
“師兄,我先回家一陣子,你們不必擔心我。”
單玲珑低聲道。
莫峥臉有點青腫,哀嚎了聲,道:“小師妹,你要記得回來啊,咱們門派可缺不了你。”
殷景山沉默許久,最後吐出四字,“一路安好。”
黑甲騎士重新排好隊伍,整整齊齊地等待。
白衣人道:“還請聖女随我等,返回聖教。”他話一出,身後所有人重複出聲,只是也有些中氣不足。
單玲珑恨恨想這是活該。
只是,她是真的要走了,她看向門派內的兩位師兄,勉強挂起笑容道:“沒什麽,我走了。”
就在衆人離去時。
竹林之中傳來一道輕揚笛聲,伴随着一聲幽幽的話語聲,這聲音慵懶,磁性,張揚,且有幾分不可察覺的笑意。
“她既心慕正道,便讓她去不就行了。”
“你們管這麽多,有何用?”
單玲珑起初呆了下,後則是驚喜無比。天下之大,除了那人,還有誰有這般聲音。
衆人只見前方道上出現個高大青衫身影。
他穿着件大袖衫,衣衫微微散亂,有幾分浪蕩的模樣,手裏持着一柄竹笛。
陽光正好。
看不清他的臉,只覺得應是個潇灑,坦蕩的面孔。眉眼含笑,行止風流,似乎他全身上下找不出什麽缺漏。
不等單玲珑出聲,身旁的白衣人卻跪地行禮,大聲道:“刺字部部首墨緣參見教主。”
莫峥大吃一驚。
殷景山皺眉,據他所知現如今的般若教教主兩次出場都是頭戴金面具,身穿紅衣。
單玲珑也被無語到了。
她……如何不清楚她爹壓根不是他們般若教的教主,師叔真是太過任性。
這青衫人也不走近。
他神情微頓,幽幽嘆道:“我又何時成了你們教主,莫要胡說。”
墨緣依舊跪地行禮,沉聲解釋道:“洛教主說,他只是替您暫領教主之位,在他心中,你才是我聖教真正的教主。”
“你不要同我說,那小子覺得做護法更好。”青衫男子拿起竹笛,輕飄飄一掃空中。
墨緣微微震驚,滿臉你怎麽知道的神情,随即出聲:“教主神威蓋世,算盡天機,屬下莫敢不從。”
“天機?”青衣人沉咛一聲。
啪的一聲。
一只鳥從高空墜下,直接往墨緣這位刺字部首的頭頂而去。他想躲卻躲不了,不知何時被點住穴道,只能被砸的頭暈眼花。
噗嗤。
遠處的青衫人直接笑出了聲,“你說的沒錯,我是算盡天機。這不,讓你動不了,被鳥砸也是天機。”
墨緣被撞的頭發暈,幾根鳥毛落在頭頂,頗為狼狽。
莫峥捂住了嘴。
單玲珑笑聲盈盈,喊了句,“爹!”
莫峥大為吃驚,不會吧,這遠處的男子年輕過甚,怎麽也看不出有小師妹這麽大的女兒。
墨緣俯首出聲:“聖女不可妄自稱呼教主。”
作為洛教主的得力心腹,他實在太懂自己上面那位的戳心之處,就算不是真的那也能氣個半死。
“我就要叫。”
單玲珑瞪了他一眼。
遠處青衫人倒是摸了下鼻子,幽幽出聲道:“玲珑,你年幼時都叫我……哥哥的,難道幾年沒見,我老了這麽多。”
這聲音本慵懶随性,有幾分漫不經心,如今卻有幾分郁悶。
單玲珑:“……”她這位幹爹是真的很在意自己年齡。
青衫人踏了幾步,竟是躍到一片竹葉上。
他緩緩出聲道:“她既然不想回教中,你們也不必硬逼。出門在外,總有想家的時候,到時候自然就回去了。”
這話很有老父親的親和、體貼姿态。
“教主。”墨緣喊了句。
“叫錯人了,你們真正的教主還在西域。”
“……”
在場聖教中人微微不知如何是好。
青衫人冷笑一聲,陰森森道:“這小子近些年來也不知道在發些什麽瘋。今天念我心情好,你們趕緊滾遠點。”
莫峥呆了下。
這……小師妹的爹變臉也太快了吧。
他還來不及驚訝,只見不過一瞬間,這些黑甲騎士、連帶白衣人急忙施展輕功,連馬都丢下了,直接跑沒影了。
莫峥有些略呆,這滾得太快了。
單玲珑倒是很覺得盡興,道:“他們就是欠揍,得虧他們跑得快!不然,讓他們好看。”
殷景山默默運轉心法。
忽得,一聲輕佻至極的聲音道:“這便是你那位據說天縱奇才的師兄?”
單玲珑小聲道:“那肯定比不上爹你啊。”
“哼,女大不中留,你眼底裏……”
青衫男子嘆了句,身影漸漸離去,只幽幽飄來一句回語,“玲珑,你過來,我同你有些話說。”
單玲珑立馬應了聲“好”。
身旁的莫峥小聲問了句,“師妹,你去沒問題吧。”
“當然。”
“那怎麽可能有問題。”
粉衣身影随着前方人穿過深深竹影,竟是到了一片靜谧深谷,那裏竟是一個小小的屋舍。
青衫男子背對着她,幽幽問了句:“你是不是喜歡……你這位師兄?”
單玲珑:???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怎麽完全不知道,
“我怎麽可能會喜歡殷師兄?”單玲珑有些驚恐出聲。
“……”
自動跳過了一位師兄,某種意義上來說,并非不可能呀。
“你不許喜歡他。”
青衫人冷酷道。
沒錯,他今天就是來拆散一波煙緣的。
單玲珑咳了下,小聲道:“他喜歡男子,我喜歡女子。我肯定不可能喜歡他,這簡直完全不匹配。”
師明佑:“……他喜歡男子?”
單玲珑:?
她還以為會是自己喜歡女子更被關注呢?果然,不驚奇這點自己有些小失落。
單玲珑點頭,很有道理說:“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殷師兄對女人不假辭色,半點感覺都無,他肯定喜歡男子。”
這話說的陣地有聲。
師明佑:……
這不開玩笑嗎?絕不可能,他一定是直男,劇情裏他可是有唯一的摯愛白月光的。
至于對女子沒感覺……
師明佑幽幽想,貌似,貌似那個時候他真的好像沒感覺。難不成,男主居然不舉?
【作者有話說】
男主舉不舉,主角很快就知道了,年輕人可是很厲害的quq
沒寫到啊啊啊,下章一定換新馬甲(難受,多花了時間重寫,明明筆記本插了電,偏偏接觸不良,導致寫了不少丢了,只能重寫了)
感謝在23-10- ::30~23-10- :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江暮然 1瓶;音桑 5瓶;阿荼 2瓶;冰淇淋烤冷面、lsp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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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