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并沒有3
并沒有3
少女發出一聲冷笑,然後回道:“你哪來的面子喝我做的粥?”
“……”
這人傲慢無比,可段辭雪又打不過,只能在心裏暗暗罵他幾句。
“以後我來給你做飯吧,你的廚子做得太難吃了。”說完,可能是力氣還沒有恢複,她又閉上了眼睛。
入夜,段辭雪這才從床上下來,此時她發現,自己那件破舊的衣裳已經被換了下來,她現在穿着一件正是早晨見到的那個少女,款式一樣的淡粉色羅衣。
她走出房門,灌過走廊的一陣陰風就吹了過來,段辭雪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裳,想着為自己擋點風。
眼前的庭院大得出奇,可奇怪的是,這麽多房間,卻沒有幾間是亮着光的,唯一亮着的地方只有偏房那邊。
她些許猶豫了會,最後還是邁開步子朝那邊走去,可還沒到門口,就被早晨的那個少女給攔住了。
就算她是謙卑的低着頭的,段辭雪還是可以從那雙黑葡萄般的瞳孔裏看到惡意,甚至連動都沒動過的眸子,也能讓段辭雪突然汗毛豎起。
明明是一張笑臉,卻瘆得慌。
還沒等段辭雪反應過來,少女就讓開身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一根銀絲若隐若現的穿過她的軀體,操控着她的一切。
“進來吧。”燕凜在屋內說道。
段辭雪稍微愣了一下後,慢慢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光并不明顯,可她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俯首跪在地上,而燕凜則漫不經心的坐在主座上,他一襲白衣,聖潔無暇的如同落世的神明,正微微垂眸看着底下的人。
段辭雪看到這一幕,渾身不自在,她總覺得古代這種跪拜禮讓她莫名尴尬,在她默默地退到旁邊後,燕凜緩緩開口:“你拿什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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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只要你能給我,我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男人急切地說着,因為是低着頭,段辭雪看不出他的面貌。
燕凜曲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的放在面前的案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房間安靜得只能聽到男人有些沉悶的呼吸聲。
“行,我要你五十兩銀子,可否給得起?”燕凜指尖一收,站在屋外的少女就走了進來,卑恭的低着頭等待命令。
聽到這個交換代價,男人有些震驚的擡起了頭,可頭還沒擡起來,就被一旁的少女給壓了下去,被突然壓制的男人悶哼了一聲,然後驚恐地回複:“公子饒命,我這就去準備。”
燕凜微微點頭,少女也收了動作,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站在男人的身側,“三天後,帶着銀子過來取你要的東西。”
男人連忙點頭,段辭雪能夠看到他的額角已經滲出了細汗,在被少女帶下去的時候,嘴唇也蒼白如紙。
随着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裏,段辭雪回眸,正巧對上了燕凜冰冷的眼神。
段辭雪內心一顫,然後挪開了看向他的眼,“燕公子。”
燕凜沒有回答,反倒是換了個更加舒适的姿勢看着她,段辭雪被盯得不自在,連忙找了個話題說道:“燕公子,多謝你的照顧了。”
“無礙。”燕凜說道,“好了,現在來說說你的事。”他微微前傾,越發玩味的看着段辭雪,“你到底是誰?”
段辭雪:“我不是說了……”
話還沒講完,段辭雪就發現自己整個身體像是卸力了一般,自己完全無法控制,她驚恐地看着燕凜,卻發現他手上輕輕撚着幾根銀色的絲線,這線的另一頭正是自己的四肢。
毫無征兆的,段辭雪被吊了起來,明明很細很細,卻還是穩穩當當的将她控制住了,而她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真當我如此好騙?”燕凜食指一勾,沒來由的疼痛就爬上了段辭雪的身體,僅僅一瞬,她的額頭就布滿了細汗,呼吸也變得急促。
她被絲線吊在房間的中央,在混亂之下,她倒是看清了,整個房子如同蠶蛹一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絲線,她就好像誤入其中的獵物,被捕食者抓住後戲谑的欣賞着。
燕凜:“雲北嫣身邊的人,你真當我不認識?”
問完這句話之後,燕凜解開了對段辭雪話語的控制,他微微擡頭,一副等待解釋的樣子。
“.……我就是一個孤兒,因為仰慕雲小姐,她、她曾幫過我,”因為疼痛,她眉頭緊皺,微喘着氣回答着,“在聽說她要出嫁後,我偷偷溜進雲府想去見見她……給她道個謝……”
通過絲線,燕凜能感受到段辭雪的心跳,似是在思考這回答的真實性,他低着頭,沉默了好一會,整個房間裏,安靜得只能聽到段辭雪因為強忍疼痛而發出的底喘聲。
在段辭雪接近昏厥的時候,纏着自己的絲線被盡數收回,段辭雪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她很艱難的将眸子睜開,看向了坐在高臺的男人。
燕凜沒給多餘的眼神,只是将視線投向了門口,不知何時,剛剛還去送人的少女現在正安靜的站在門口。
“這木偶你起個名字,以後她就跟你了。”他站起身,朝着屋內走去,“不想被我做成人偶,就別讓我發現你說的是假話。”
說完,完全不給段辭雪拒絕的機會,他就沒了身影,整個前廳裏僅留下了段辭雪和少女兩人對峙。
在身上的疼痛被一點一點緩解後,段辭雪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不理解,燕凜一言不合就審問自己,如果他一直覺得自己有問題,為什麽不在自己暈倒後,丢街上不管呢?
一定要将她帶回來嗎?段辭雪眉心緊皺,踉跄了幾步後,朝着門口走去,在扶住門框後,她朝着人偶問道:“你沒有名字?”
問完她就覺得這是廢話,自己可能也是個傻逼,一個人偶還會回答自己的問題嗎?
就當她不打算理睬那個人偶,準備離開這個房間時,人偶突然開口:“小姐,為我起個名字吧。”
這聲音清脆,完全就是十二三歲少女該有的聲音,段辭雪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發現原本僵硬的表情現在已經變得自然,和段辭雪說話的時候,眸子裏還有些光亮流轉。
我靠,段辭雪驚呼,這還是人偶嗎?
她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受到沖擊的三觀,努力裝作平靜的說:“你真的假的?”
人偶有些疑惑的看着段辭雪,“小姐這是何意?”
段辭雪看着她,僅僅一個轉身之間,一個明顯的人偶就變成了一個人,甚至連神态都無可挑剔,她抿了抿唇,隐在袖子裏的手微微顫抖,“就叫你若生吧。”
若生微微點頭,欠身給段辭雪行了一個禮,“多謝小姐賜名。”
往後半個月裏,燕凜都沒有露過面,段辭雪也識趣,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拖燕凜掐自己的福,壽命變長了些,正好讓她又多了可以偷摸躺平的日子。
更何況,燕凜這人太危險了,段辭雪可不想再被他吊起來了。
為了過會安生日子,段辭雪也不去打探。
倒是若生,跳脫得完全像個小孩子,整日跟在段辭雪的身後,特別是在段辭雪做飯的時候,眼睛裏的光尤為閃亮。
“小姐,這是什麽啊?”她有些激動地說道。
“肉夾馍。”段辭雪回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感覺好好吃啊,若生能嘗嘗嗎?”若生盯着段辭雪手上的肉夾馍一動不動,這倒是讓段辭雪嗤的笑了一聲。
“那第一個就給你吃。”
“好!”
明明是一個人偶,卻能表達情感,能吃飯睡覺,段辭雪這算是見識到了燕凜的能力,她突然想起自己在現世見到他的場面,現在到能解釋清楚,那個人偶為什麽會突然抓住自己了。
若生期待的拿着段辭雪剛做的肉夾馍,還沒來得急咬,她就忽然愣住了,手上的肉夾馍也掉在了地上,段辭雪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僅是一瞬間,那雙水靈的眼睛就變回了黑洞洞的珠子。
在若生轉身之前,她發出了一道男人的聲音:“跟着她過來。”
這話像是命令一樣,段辭雪本想拒絕,可若生察覺到她沒有邁開步子跟上後,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帶着她往燕凜所說的方向走去。
“你幹什麽?這是要去哪裏!”段辭雪皺着眉,手用力的甩了幾下,想去掙脫若生的束縛。
可若生就像沒感覺一樣,死死的拉着段辭雪,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段辭雪拗不過她,在出了這個自己已經待了半個多月的房子後,段辭雪第一次看到了臨月城的繁華:街邊擺滿了貨物,有鮮花、香囊、燈籠、水果等琳琅滿目的東西,每一個小攤販都在不停吆喝着,還有一些顧客正在和老板講價,一番争論後,雙方落了一個面紅耳赤。
“姑娘可有興趣看看人偶?”就在段辭雪準備轉進巷子裏的時候,一個男人伸出手攔住了她,而此時若生也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那裏,好像在等待一樣。
男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長袍,一頭青發束在腦後,他晃了晃手上小巧的人偶,正滿眼笑意的看着段辭雪。
段辭雪只當他和其他商販一樣,向她推銷自己的商品罷了,“不用了,謝謝。”
“姑娘真的不看看嗎?”男人繼續推銷着,然後将手上的小人偶遞向了段辭雪,仍舊笑眯眯的樣子。
男人笑起來有一種蠱惑力,一雙眼睛柔情的如同水紋微微蕩開。
段辭雪有些發愣,正當自己準備去接小人偶時,站在身側的若生突然動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段辭雪的手,用力的拽住她往小巷裏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暗沉下去的雙眼。
“不好意思啊,真的不用了。”似是覺得就這樣抽身離去有些冒犯,段辭雪轉過頭,和男人道了個歉。
看到段辭雪将頭轉過來後,男人瞬間将眸子裏的陰冷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笑臉,“沒事,姑娘若是想買了,我的商鋪就在這裏,直接喚我姓名就行了。”
段辭雪:“那公子叫什麽?”
“在下羅钺成。”
*
在小巷裏走了些距離,段辭雪驚奇的發現,這巷子深處竟然住着一戶人家,可明明是白天,可這戶人家卻籠罩在黑暗裏面。
門外挂着一個快要燃盡了的燈籠,燈照在臺階上隐隐綽綽,門上貼了兩個面目猙獰的門神畫像,在光影交錯間,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不能進去!這念頭直接閃過她的腦海。她有些抗拒的扯了一下若生,可若生毫無反應,推開門大步就走了進去。
在跨進門的一瞬間,段辭雪直接閉上了雙眼,任憑若生扯着自己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這麽害怕?”在若生停下後,段辭雪聽到了一個熟悉的男聲,“那你當初說要跟着我幹什麽?”
段辭雪有些遲疑的睜開眼,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棵柿樹下,樹影影婆娑而燕凜僅僅是坐在石凳上悠哉的喝着茶。
他的眸子微擡,懶散的看了段辭雪一眼。
能不害怕嗎?一個與外界的白天不同,被黑夜籠罩的地方,還有一個随時有可能把自己吊起來的人,不害怕才怪啊!
“沒有。”段辭雪說着,連連擺手表示拒絕。
燕凜聽着她顫抖的尾音,不急不慢的又喝上了茶,整個房子如死寂般安靜,惹得本就害怕的段辭雪,冷汗不由得布滿了額頭。
“那……那個,我們來這裏幹什麽?”段辭雪試探性的想去緩解尴尬,找了一個話題問道。
這次燕凜放下了手上的茶杯,然後伸出手指了指修在裏面的屋子,“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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