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天若有情
天若有情
段辭雪知道,只要自己走出那個空間,籠主就會發現自己的存在,或許在下一秒,自己就會被她捅成一個篩子,将本就不長的命丢在這裏。
她是一個局外人,甚至不明白高律和謝禾兩人之間的恩怨,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整個高家的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她明白一件事,謝禾不該就這樣被高律打死,或者說,她不該剛自己的一生都陷在這個泥潭裏。
就在自己踏入籠內後,整個畫面突然定格住了,高家上下所有的人,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看向了段辭雪,他們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卻又渾身散發着黑霧。
冷汗一瞬間布滿了脊背,段辭雪拿出腰間別的針錐,面對着衆人而站。
狂風乍起,混着濃稠的黑霧,直沖段辭雪而來,雖說已經做好了會被籠主攻擊的打算,卻沒想過這一次會是圍攻。
黑霧幻化為芒,段辭雪側身躲避着,可黑芒靈活且數量極多,衆多一起圍攻過來時,她來不及躲避,被其中一個劃傷了手臂和臉頰。
鮮血頓時湧了出來,不費多時,她的袖口已被染紅,本就白皙的臉,因為鮮血的色彩,襯得她越發嬌弱與蒼白。
她緊緊捂住自己的手臂,這一刀,直接将她的血肉綻開,疼痛如同有無數螞蟻爬過全身,每一寸的神經都被折磨。她眉心緊皺,卻依舊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謝禾。
有些奇怪,身為籠主的她卻沒有在段辭雪現身後,再次化為黑霧向她攻擊,而是毫無反應的,就好像真的死了。段辭雪緊咬牙關,憑借自己在現世學的一些功夫,盡管不能全然躲避,也能盡量把黑芒傷害降到最低。
在黑芒散盡後,段辭雪身上全是傷口,她在心裏罵了一句021,要不是它,自己根本就不用經歷這些毀三觀的事。
原本隐在黑霧裏,站着未動的高家人,此時已經全都顯現了出來,他們面目猙獰,毫無理性的朝着段辭雪沖來。可此時的她已脫力,手上拿着的針錐也掉在了地上,面對着這樣一群野獸,段辭雪毫無抵抗之力。
“021,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死了。”段辭雪往後退了一步,閉上眼睛喃喃道。
耳邊風聲呼嘯,段辭雪猛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一個青色的身影穿梭在人群裏,所到之處,人首分離,黑霧噴濺。
她突然想到了燕凜說的話:“這次出去了,沒人會救你。”可看着若生敏捷的身影,段辭雪突然低頭笑了一聲,這人怎就口是心非呢?
原本還在喝茶的燕凜,興致缺缺的看着段辭雪的生死決戰,在她被黑霧包圍後,他的心裏只是覺得可笑,這種自己沒什麽能力,卻仍然想去當大英雄的人,怎麽就沒有在雲府的時候,随那些雜碎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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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裏的茶已涼,正準備照呼若生去重新燒一壺的時候,他對若生的控制突然被截斷,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就看着若生突破空間,直接朝着段辭雪的方向沖去。
她的速度極快,畢竟是燕凜格外用心雕刻的,用來複生雲北嫣的人偶。
燕凜錯愕的看着在人群裏不停穿梭的若生,他的指尖微撚,一根銀線悄然穿過空間,往若生所在位置摸索着,最後在快要觸碰到的一瞬間,被無名的屏障給擋住了,銀線就此斷裂,消散成煙。
第三次了,燕凜所做的的人偶,已經是第三次斷開了他的控制,而好巧不巧的,兩次都有段辭雪在場。
他不理解,背景如此空白的人,到底是如何影響自己的人偶的?或者,段辭雪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燕凜垂眸思索,過了好一會才站起身,朝着籠內走去,安全範圍在燕凜離開後,頓時消失。魂籠徹底閉合,沒有一處不在籠主的控制下。
他悠悠走到段辭雪的身邊,一席白衣在混亂與尖叫中,确是一方淨色。
“你不是不管嗎?”段辭雪撐着身子問道,雖然滿身傷痕,卻還是取笑了一句。
燕凜睨了她一眼,然後将視線落向了若生的身上,“我沒管你,你想死自己找個地兒,別髒了我的眼。”
段辭雪嗤笑了一聲後,癱坐在了地上,不知為何,就算燕凜說的話很是刻薄,看到他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卻有些莫名的心安。
在朝着段辭雪沖來的人被若生一一斬盡後,她才收了自己的利爪,乖順的回到了燕凜的身邊。
燕凜盯着若生,想看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導致自己失去了對她的控制權,可她仍舊謙卑模樣,等待着燕凜下達的命令,沒有多餘的動作。
“你剛剛可是幹了什麽?”燕凜開口問道,然後轉過身子,看向了段辭雪。
此時的她因為失血過多,頭已經有些昏沉了,她迷迷糊糊的扯起眼皮,對上了燕凜的眼睛,“如你所見,被圍毆……毫無還手之力。”
确實,在應付這一群攻擊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操控若生。
“你……”燕凜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強風就湧了過來,裹挾着泥沙,惹得兩人都閉上了眼。
段辭雪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竹林深處,林間有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小道,幽長而詭異。而此時,段辭雪身上的傷卻莫名痊愈了,甚至是被劃破的衣服都恢複了原樣。
原本站在身邊的燕凜與若生此刻都不知所蹤,偌大的竹林裏,安靜的只有一些竹葉随風搖動的聲音。
“燕公子?”段辭雪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在沒有得到回應後,她心裏發毛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下意識的将手置于腰間,呈現出防備的姿态。
可竹林四周密密麻麻,唯一能走的只有那一條石子路,怕是許久無人走過了,路上已經布滿了野草。
段辭雪深呼了一口氣後,邁開步子沿着小路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段辭雪走到了竹林的盡頭,整個視野豁然開朗,這是一個黃昏,紅色暈染了整片天際,太陽的餘光柔柔的落在了青石板上,晚風輕輕的吹過,扶動了她垂下的碎發,它卻溫柔得,甚至沒有半分推動挂着天際的暮雲。
她能看到,有一個女子立于繁茂的梧桐樹下,婷婷如許。
女子像是感受到了段辭雪的到來,她緩緩轉身,朝着段辭雪走來,她的步子踩得輕柔細小,一舉一動之間都滿是柔美。
段辭雪看清楚了,雖然女子俨然一副剛剛及笄的模樣,她卻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此人正是謝禾。
“姑娘,”謝禾微微欠身,溫和的笑着,“方才傷了你,謝禾在這裏道歉了。”
這一次的謝禾,不再是滿身黑霧,被摧殘得失了理智的怪物,而是一個靈動的少女。
段辭雪看着她的笑,心裏突然被揪了一下,心裏的恐懼與無助在一瞬間化為烏有,她的眼底微濕,強忍住了自己心中的苦澀後,上前抱住了謝禾。
謝禾被她這樣一抱,有些發怔的僵了一秒,她沒想到,身為籠主的她,竟然還可以被闖入者這般溫柔對待。
多久了?自從她嫁給高律後,連院子裏的奴婢都對她愛答不理,唯一真心待自己的婢女都是自己從謝家帶過來的,陪着自己長大的青錦。
只是後來,青錦為了保護自己,被高律勒令賣去了妓院。
她想過去救她,甚至是跪下向高律求情,那一夜她跪在門前,整整一夜,也沒得到裏面的人半分憐憫,倒是他睡醒後,第一件事就是沖進謝禾的房間,将被人擡回來的她狠狠地從床上拽起,将她摔在了地上。
“姑娘,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就當是,這個籠破之前,我最後的願望。”謝禾回抱住了段辭雪,然後緩緩開口問道,她問的小心翼翼,甚至連眼底的悲傷都藏得很好。
“叮!觸發支線任務!”021的聲音突然從段辭雪的腦海裏蹦了出來,也就在一瞬間,她被021拉去了系統內部。
“恭喜宿主觸發支線任務,任務內容是完成謝禾的心願!任務完成後,獎勵宿主一份修複工具。”
段辭雪再次睜眼後,應下了謝禾的請求。
借着餘晖,段辭雪可以看到,梧桐樹下擺了一方略顯陳舊的桌椅,謝禾微微欠身,示意段辭雪入座。
在段辭雪落座後,她才緩緩坐在了對面。
“及笄那年,是我第一次與律郎見面,那時滿城花燈,人們都擠在街上欣賞,好不熱鬧。花燈節,最好看的花燈有錢是買不到的,只能通過解燈謎才能得到。”
“那時我看上了懸挂在最高處的燈籠,而這正好是猜燈謎的首獎,可我一個女子,連字都認不全,怎會這種東西,那時只能眼巴巴看着一個又一個開口回答的人。”
謝禾眸子微垂,不知何時幻化出了茶水,已經為段辭雪斟上了一杯。
“律郎,雖然是一個商賈之子,卻滿腹詩書,那時他立于臺上,少年意氣,擊敗了一衆挑戰的公子,最後獲得了榜首,毫無疑問,花燈被他取了下來。”
“可我實在喜歡得緊,便追了上去,詢問他是否願意賣給我,我願意出高價。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我的請求,可他僅僅是笑着打趣了一句:‘姑娘若是喜歡,贈與姑娘便是了。‘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我對他有了好感。”
段辭雪抿了一口茶水後,沉默的聽着,而謝禾卻嗤笑了一聲,自嘲了一句:“我當初怎就這般敷衍,随意一個人待我好,我就青睐誰。”
“後來因為高家商鋪出了點意外,上門向爹娘求助時我才發現,原來我爹因為曾被高家救助過,便在我出生後,兩家訂上了娃娃親。”
“或許覺得我實在沒什麽用,在定下成親日的那天,爹娘在我和妹妹之間選擇了我,将我嫁與了律郎。我本就鐘意律郎,于是接受了這個命運,想着以後成了夫妻,我一定做一個好妻子,陪在他身邊。”
“那次宴會,我們兩家的人都來齊了,律郎,妹妹和我,都來了。那時爹娘問過律郎,是否願意娶我為妻,要是不願意,那就換做妹妹。我看到了律郎眼底的波動,卻以為他的波動是因我而起,因為他沒有拒絕娶我,也沒有開口說要娶妹妹。”
“可誰知,他心悅的,從來不是我。”
晚風又起,天際的紅霞已經散去,幾點星光閃耀了起來,原本坐在在金光之下的兩人,現在也慢慢被黑夜籠罩,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下來,連同謝禾那顆本該炙熱的心,都歸于了冰冷。
“從娶我那天起,他就從沒有停過對我的謾罵與毆打。”謝禾的眼底漸漸泛起了淚光,她的聲音哽咽,“既然不愛,為何要娶我?為何不在最開始就拒絕我,選擇謝淑?”
“我的愛不值謝淑半分眉眼弄情,他甚至在喝醉了酒後,拉着我的手和我說,謝淑才是他的畢生所求。”
“多諷刺啊,我竟然妄想着自己是那樣的人,也能處在他的心尖位置。”
她的眼淚無聲的墜落,在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化作了虛無。
段辭雪看着她,心裏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了一樣,在疼痛的同時,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謝姑娘,他不配”段辭雪起身,蹲在了謝禾的身前,擡起手為她擦拭着臉上的淚痕,“你這般好,高律那混蛋,是真的配不上你。”
“你對他有感情,這不是他可以用來打你罵你,還沒有絲毫歉意的理由。明明有機會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他卻放任不管,甚至将錯誤歸結在你身上,這不是君子所為。”
謝禾不可置信的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明明是一個與自己不相幹的人,卻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緊緊握住段辭雪的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在月光從雲層裏照射出來的一瞬,她開口:“謝謝姑娘,能在這裏等到你,是我的幸事了。”
這句話說完後,謝禾的身子開始一點點虛化,最後化成了星光融進了黑夜裏,魂籠從頂端開始一點點消散,等到周身的場景全部消散後,段辭雪慕然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宅院裏。
籠破了,她轉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燕凜,也不知在籠中待了多久,此時外面的天色已暗,燕凜提着一盞油燈緩緩地朝着她走來。
“燕……”
段辭雪的話頭還沒蹦出來,燕凜就冷不丁的打斷了她,“你可真厲害啊,獨自一人就破了籠。”
他提着的油燈,裏面困住的火苗因為穿堂風而脆弱的擺動着身軀,似斷非斷的挂在那根引線上,只要這風稍微大些,下一秒可能就會熄滅。
“下次還是別多管閑事,放你一人進籠算了,反正段小姐能力非凡。”
段辭雪蹙眉看着燕凜,他的話字字如針,一點一點的往她身上紮去,毫不留情。
“燕公子,你說這籠是人偶受損失控才形成的,那為什麽謝禾會變成人偶?”她緊握着拳頭,質問着燕凜。
燕凜:“我為何要回答你?”
段辭雪:“好,不問這個問題,那公子知道那具人偶在哪嗎?”
她問得肯定,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可這副樣子惹得燕凜格外不爽,他眸子一沉,近乎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怒火,“你是聾了?我說的是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聽了此話,段辭雪也沒在多問,只是轉身朝着庭院深處走去,一間一間的打開宅子裏的房門,檢查着是否有人偶的痕跡。
夜色裏,冷風不斷吹着,裹挾着一股濕意,撫摸着段辭雪的臉頰,一聲悶雷劃破兩人的寂靜,随之而來的便是窸窸窣窣落下的雨滴。
燕凜站在院子裏,手上的油燈已經被風吹滅,立于身側的若生為他撐起了一把傘。他看着仍舊固執的尋找着人偶的段辭雪,心裏突然泛起了無法言語的煩躁。
“在庭院東邊。”他突然朝着段辭雪喊道,可喊完後又覺得莫名其妙,他為何要提醒這一句,看着她一直找下去難道不好嗎?
段辭雪身形一頓,然後直接沖進了雨裏,朝着東邊跑去,這夜色昏暗無比,她卻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角落裏的人偶。
她的身上濺滿了泥漬,手臂也不知為何脫落一旁,衣裳已經破舊不堪,混着泥土,完全看不出這曾是一個精致的人偶。
可那張臉段辭雪不會認錯,就算已經布滿了裂痕,她依然可以看出她骨子裏的溫柔。
這是謝禾啊,那個飽受折磨,卻又溫柔到了極致的女人。
段辭雪蹲在了她的身邊,像是觸碰易碎物品般的,小心翼翼的撫摸着人偶的臉。
不知何時,燕凜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他垂眸看着雨中的段辭雪和已經殘破不堪的人偶,開口說道:“沒用了。”
“不!還有用!”她突然喊道,卻又在逐漸變大的雨中,聲音慢慢變小,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能修好的,能修好的……”
“啧,你自己去修吧。”燕凜冷眼說道,然後攜着若生走出了宅子。
屋檐下挂着一個牌匾,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燕凜回頭看了一眼,“高家陋室”這四個字,他只覺得萬般諷刺。
此時的雨已經下得很大了,敲打在地上的時候濺起了泥漬,若生的裙擺已髒了一大片,唯獨燕凜的一襲白衣沒有沾染半分塵埃。
他默默的向前走了幾步後,驀然停了下來,他眼睫微顫,纖長白皙的手接過了若生的傘,然後自顧自的往前走了去。
段辭雪經過一番努力後,這才将躺于污水中的人偶搬進了房子,她打了一盆水,認真的擦拭着人偶身上的泥漬與污水。
房間裏的燭火在風雨的夜裏柔弱的抖動着,門窗也因風的不停敲打而發出“咯吱”的聲音,段辭雪看了一眼後,起身準備将門阖上。
可她剛摸到門闩,一只不知從何而來的手,一把将門給攔住了,段辭雪被吓了一個機靈,幾乎是條件反射,她猛地用力将門關上,那只手也不偏不倚的被夾住了。
“啊!好疼,小姐!”若生痛苦的喊了一聲,然後将手縮了回來,“小姐怎麽關門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段辭雪這才透過門縫看了一眼門外站着的人,她不好意思的将門打開,迎面就對上了若生哀怨的眼神,因為格外疼痛,她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被夾的手,眼裏噙着淚水,好不委屈。
“哈哈哈……抱歉抱歉。”段辭雪尴尬的說着,然後請若生進了房間。
段辭雪:“手還好嗎?要不我給你看看?”
若生:“沒事兒,小姐,我的手堅固得很,只是有些疼罷了。”
段辭雪垂眸看了一眼若生的手,可能是因為燕凜的控制還沒有徹底的融合,她的手指上還有明顯的關節。
“對不起啊,我是被吓了,才将門關上的。”
此話剛落下,若生就滿眼疑惑的看向了段辭雪,“小姐這是何意?為何要自降身份和若生道歉啊,小姐給若生的一切都是賞賜啊。”
段辭雪心裏翻了個白眼,暗自咒罵了幾句這古代的階級制度。
“燕公子呢?你剛剛不還送他回去嗎?怎麽這麽快?”
“公子不放心小姐,就讓我過來陪小姐您了。”
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段辭雪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還不放心我?沒讓我死在籠裏怕是讓他失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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