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何來罪過
何來罪過
“……”燕凜無言,只是沉默的看着羅钺成,這人模樣生的好看,卻因為眼底的陰郁之氣太過濃烈,讓他看上去有些滲人。
段辭雪看着對峙的兩人,分明沒有動刀劍,氣息卻格外的強。
羅钺成格外強勢,仿佛這事兒已經蓋棺定論了,可段辭雪一直陪在燕凜身側,除了籠中之事,真假參半,她從未曾見過燕凜殺過誰。
“證據呢?”段辭雪忽的站了出來。
羅钺成:“小姑娘還是躲着,別被刀劍傷了哪,我可不會負責的。”
“別扯沒用的,沒有證據就定罪嗎?”
羅钺成挑眉,在視線在段辭雪和燕凜身上移動後天,他嗤笑一聲:“別急啊,既然來了,就一定有證據。”
此時竹林風起,段辭雪看着士兵們在聽離苑裏翻來翻去卻無力制止,她心裏不好受,而燕凜也沒什麽動作,只是默默的站在段辭雪身側。
“報!找着了!”只見一個士兵大喊着從燕凜的房子裏跑出來,随後其他兩個士兵也一起出來了,段辭雪皺眉,看着兩人擡着的木偶。
那并不是一個精致的人偶,或者說,在燕凜制作的所有人偶裏,它根本排不上任何一號。
可它就是被燕凜帶了回來,在那個晚上,是段辭雪穿越過來見他第一面的晚上。
羅钺成看着被擡出來的木偶,彎眉一笑,“你看,這不就找到了?來人!把殺人犯抓住!”
“等等!這個人偶能說明什麽?你就這般急切的定他的罪過!”段辭雪站在燕凜身前,沒有半分退卻之意。
“雲家百口性命,這就忘了?查的時間是有些長,但不代表聖上就放棄了,”羅钺成說,“早在前段時間,已有目擊者可以作證,加之趙公子買下了你的人偶,操控人偶殺人一案,倒是有了定論。”
“還想躲?”羅钺成摩挲着自己腰上的劍柄,看着燕凜,“躲了這麽久了,是時候有個了解了,不是嗎?”
Advertisement
命令一下,所有待續的士兵都動朝着燕凜沖了過來,段辭雪一驚,這才發現自己早已被燕凜摟住了腰,躲避着襲來的士兵。
他動作輕盈,雖然帶着段辭雪,也依舊能夠很輕松的躲避抓捕。
羅钺成看着無用的士兵,便取來了身側士兵攜帶的弓弩,弓箭上膛,對準了燕凜,可燕凜動作迅速,箭頭随着燕凜移動而移動。
羅钺成微眯着眼,随後将箭頭對準了段辭雪,他抓住燕凜下落的時機,在一瞬之間弓弩發射,周邊風聲乍起,箭頭直指段辭雪而來!
燕凜見狀,立馬将段辭雪朝自己這邊拉,堪堪躲過了射來的箭,只是周圍的士兵抓住機會,一劍而下,鮮血頓時染紅了白衣。
燕凜将段辭雪護在懷裏,咬牙喚出若生,“将她帶走,別被任何人抓住。”
他聲音虛弱,在若生接過段辭雪後,癱坐在了地上,背部被劃破的口子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他半撐着地面,對着段辭雪說了最後一句話:“離開這裏,別回來了。”
若生動作很快,在突破了重圍後,直接帶着段辭雪離開了聽離苑。
“若生!我們回去啊,燕凜還在那裏!他沒有殺人!”段辭雪拉住若生的手,一聲一聲的哀求着,“那是你的公子啊,要救他!”
可若生沒有半點反應,仍舊帶着段辭雪朝着遠離聽離苑的地方跑去,不管段辭雪如何抵抗,都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燕凜被一衆人圍住,鮮血染滿了白袍。
*
“好感人啊,都這樣了還想着你那個小情人呢?”羅钺成走進燕凜,用劍鞘擡起了他的下巴,“怎麽樣,有想過這一天嗎?”
因失血過多,燕凜臉色蒼白如紙,他看着羅钺成笑道:“羅叔手段一直狠厲,當初怎麽就被師傅給騙了,什麽都沒碰着呢?”
羅钺成神色一斂,眼底陰郁翻湧,他收回劍鞘,深呼了一口氣後,一腳便踢上了燕凜的胸膛。
這一腳力道極大,燕凜忍都還未來得急忍,一口鮮血就從咽喉湧了出來,人也随之向後翻滾了幾圈,鮮血染出了一條血路,血路盡頭正躺着燕凜。
他悶哼一聲,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燕凜,別自作聰明,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沒耐心。”
羅钺成退後幾步,招呼着身邊的士兵将燕凜帶走,血路一直從小竹林延伸至聽離苑門口,最後燕凜被丢上馬匹,鮮血這才淡了些。
燕凜的馬被士兵牽着,行進速度不算太快,周圍的百姓們見到官兵這麽大的陣仗,根本就無一人敢言,他們蹲在街道兩側,漠然地看着這一幕。
還有一些人在小聲的議論着,讨論內容不過是朝廷抓了個朝廷重犯,是天大的惡人,要被處刑,要被斬首的惡人。
人人得而誅之,和過街老鼠一樣。
羅钺成帶着路,他瞥了一眼燕凜,然後問:“你猜猜,你那個小情人會不會來救你?”
“……”
“你都把防身的給她了,看來挺在意她,那麽她在意你嗎?”羅钺成繼續說,“要不賭賭看,就賭在你被判決之前,她會不會來救你。”
燕凜意識逐漸模糊,他聽不清楚羅钺成說的話,只能隐約的聽見些聲音。
會不會來救?救不救又有什麽好賭的。
他從不做這些依靠所謂希望的事。
沒有希望,就沒有任何的失望,他活了這麽多年,哪能不懂。
從他背後湧出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臨月城的長街上,以前白衣勝雪的風光公子,如今也不過成了階下囚,流出的血都成了人們避之不及的東西。
“娘親,他就是那個罪人!”街邊紮着羊角辮的孩子大喊道,“他殺了這麽多人,怎麽還活着啊!”
随後他拿過身側母親籃子裏的雞蛋,朝着燕凜扔了過去,孩子的力道不大,但雞蛋撞上燕凜的身體後,還是破了。
以這個孩子為始,所有的人都開始朝着燕凜扔東西,雞蛋、白菜,能扔的都扔了。
“別扔了,陛下會有公正的判決的。”羅钺成用劍擋過扔過來的石子,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好!”衆人歡呼鼓掌。
“陛下一定要讓他償命!”
“這是掉腦袋的罪過!”
“一定要讓尚書一家得到補償!”
……
羅钺成看了眼燕凜,随即對着兩側的人扯了抹笑,“一定。”
*
“若生你放開我!”段辭雪仍舊掙紮着。
等若生來到城外後,這才将段辭雪放了開,她定定的看着段辭雪,聲音如往常一樣,“小姐,公子說帶你走,這是命令。”
“那就讓他一個人面對那麽多人嗎?他受傷了!”段辭雪推開若生,聲音哽咽,“他受傷了…好大一個口子,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段辭雪:“我們得救他。”
若生拉住段辭雪,然後說:“公子控制我的絲線已經斷了,他最後的意思就是讓我帶你離開,你不是說要離開的嗎?現在快走啊!”
段辭雪一愣,難以置信這是若生嘴裏出現的話,她盯着若生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最後問:“你到底是誰?”
若生松開手,她躲開了段辭雪盯着她的視線,最後才緩緩開口:“我誰也不是。”
“你誰也不是就別管我,燕凜讓你帶我走了,回不回去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他給你的命令你沒有違背,現如今就別管我了,我不是你的小姐。”
“小姐,你要去哪?”若生跟上去。
段辭雪頭也不回的往城裏去,她沒回答若生,只是想着快些見到燕凜,羅钺成的到來就像是有備而來一樣,就算他知道聽離苑的構成,他又怎會知道燕凜的暗房裏有這麽一個人偶。
又或者說,他怎麽知道這個人偶就是當初滅了雲家的工具。
疑點太多了,還有他離開聽離苑時的,對燕凜說的最後一句話,胸有成竹的模樣,真的就好像,他所有的東西都知道,一切都被他掌控了一樣。
若生攔住段辭雪,急切的說: “小姐!公子已經被抓了!”
“你信嗎?”段辭雪忽的開口,“信燕凜會殺人,還是信羅钺成的話?被抓了又如何,我信自己的判斷,這天下何來被冤枉了,還不能去阻止的道理。”
若生蹙眉,她知道段辭雪很犟,但如今這事,公子已經和她說了要将段辭雪帶走別再回聽離苑,她又怎麽會讓段辭雪再回城!
若生上前,一個手刀将段辭雪弄暈後帶着她離開了。
等到段辭雪再次醒來時,這才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滿是竹林,一棟竹編的屋子坐落其中,完全沒有可以出去的路。
若生陪在段辭雪身邊,照顧着她的日常起居,很神奇的是,如今的若生做出的食物,倒是與以往大不相同,甚至可以算得上可口了。
等到若生又一次的将飯菜帶進來的時候,段辭雪将所有的東西都掀翻在地,她怒視着若生,說:“讓我出去!”
“不可能。”
“你怎麽這麽聽燕凜的話!那他有危險了,你不去救他?”
“我聽他的話,但不代表,我在乎他是生是死。”
段辭雪猛吸一口冷氣,她捏緊拳頭,繼續說:“我這幾天想了一件事,就像你表現的,突然褪去了往日裏的稚氣,突然就能制作出一頓可口的飯菜,突然之間,變得格外強制。”
“這種突然是在你說的,燕凜斷了他控制你的絲線後,”段辭雪語速不快,聲音卻又格外的壓抑,“那斷了絲線的你,為什麽越來越像燕凜了?”
若生手上收拾地面的動作一頓,随後她略顯僵硬的擡頭,最後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段辭雪,“你說什麽?”
“最開始我還不确定,因為我不了解絲線的真正的作用,或是注入人偶裏面的靈魂到底是不是已經離去的人。”
“如果人的靈魂可以分離一魂半魄……”
此後的話段辭雪沒再說,她只是沉默的等着若生回答,若生将碗筷撿起來放一旁後,這才開口:“你很聰明,我是燕凜的一個殘魄,或者說,我是燕凜年少時被他藏起來的那份記憶。”
稚氣,童真,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

撩上大神:菇涼請負責
初遇大神,某個撩漢手段成硬傷的菇涼慘死大神劍下,從此便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抱大腿生涯。
“大神,我可以約你麽?”
“大神,你殺了我,就要對我負責。”
第三次見面,大神說:“結婚吧,我寵你一世。”
“結婚!我自帶嫁妝上門。”某菇涼握拳,自以為撩上了大神,熟不知自己早已被大神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