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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這個她當然想！

凜樂想一夜暴富想的都快瘋了好嗎？

她來來回回地看這條仙訊看了十幾次，想确定這到底是不是貔貅仙子發的。

陸歸雲曾提醒過凜樂，仙訊上有不少頂着上仙元君名號的騙子，比凡間下九流的江湖術士都不如，專幹騙人靈石的缺德事。

她點開那位仙子的仙訊欄，上面有紫府認證的鳶尾花，可見确實是名上仙不假。

凜樂對她的疑心頓時消了三分，她繼續往下劃，發現關注這位貔貅仙子的仙人竟有三萬，簡直都能跟她的師尊不相上下了。

她用記錄石上傳的畫面還停留在一月前，可那仙訊上留言竟有上萬條。

這看着應該不是個假號。

凜樂輕輕一劃，貔恘仙子嬌美的面容就通過玉鏡再現出來。

“今日給各位仙子介紹的是萬裳閣新出的法衣，素月流光。這款裙子是我從望舒神女那兒取了三滴月之精華染成的，一到晚上裙擺之處繡着的鳳翎就會發出如幽月般靜雅的華光，最适合與您的仙侶夜游時穿了。”

“因為月之精華有限，所以萬裳閣只做了三件素月流光，我現在身上穿的這件，就是其中之一。”

“上仙界的仙子們應該都知道萬裳閣的規矩，只要是我試穿過的衣裳就不會再賣出去，所以素月流光現在就只剩下兩件了。”

她手裏拿着團扇輕輕晃了一下，周圍之景頓時換到銀河岸邊秋千架上。

貔貅仙子腳踏清水，悠悠蕩起秋千，一雙雪白玉足格外引人注目，而另女仙們更加驚嘆地是那件素月雪衣上繡着的鳳翎在夜色下發出螢繭流光，竟吸引兩尾仙鯉游了過來。

“只要9999枚紫金靈石，素月流光就是你的！”

貔貅仙子眨了眨水潤，就消失在銀河池畔。

凜樂默然，這個價格是把她給賣了，她都買不起的上品仙衣。

她點開那條仙訊下的留言，果然好多人都是說這仙衣貴得太過離譜，在玉鏡上看貔恘仙子養養眼就行，買是萬萬買不起的。

而萬裳閣一直很有定位，她們賣的衣裳從來都是針對那些仙界從不缺靈石的上仙神女。這從貔恘仙子做的素月流光華裳就可見一斑，她每次出的數量極少，價格定的又高。

貔貅可是最會吸金的神獸，凜樂要是跟了她，一夜暴富絕對不是夢。

凜樂當即用最快的速度，在仙訊上給貔貅仙子回話。

［想，請貔恘仙子帶帶我！］

玉鏡很快發出一道亮光，是貔恘仙子發給她回信。

［貔貅仙子：那你願意來萬裳閣為我做事嗎？放心，不是讓你退出千音閣的意思，而是你有空的話就到萬裳閣試穿我新做的法衣，我會用記錄石将它傳到玉鏡上，賣出去的法衣我們三七分。］

還有這樣的好事？

凜樂不是個貪心的夢貘，三七分對她說已經很多了，更何況貔恘仙子一件法衣的價格是她一輩子積蓄都買不起的。

她怔了怔，有些不明白貔恘仙子為什麽會從上仙界那麽多女仙中挑中她這頭窮鬼。

低頭間，她把這疑惑問出。

貔貅仙子就回道，因為你是修鶴仙君座下首徒，在上仙界的熱度本來就很高，再加上你方才教訓羊佑仙人的事在仙界都火遍了，在仙訊上關注你的仙者瞬間上萬，我才找上你這只夢貘的。

凜樂懂了，這貔恘仙子原來是想蹭她的熱度。

果然，天上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

如果她不是修鶴仙君的徒弟，萬裳閣的仙子根本不會找上她。

看來做葉修鶴的徒兒，還是蠻值錢的。

為了成為一只能一夜暴富的夢貘，凜樂爽快地答應了貔貅仙子。

貔貅仙子還問她何時能到萬裳閣定契，凜樂想起自己還在藏書閣受罰，便把這事告訴了她的新東家。

貔貅仙子算了算新衣的繡期恰好還剩半月，便與凜樂約好六月初十見。

小仙鶴夠着修長的脖子，想看凜樂和那位仙子聊了什麽，卻被她給一手捂到錦被裏。

―

翌日，凜樂照舊來到藏書閣，這裏昨天才被打掃過，所以并不是很髒，但她好是照舊剪了三個小紙人出來搬書。

這裏的珍本樂籍太多，每天又有好多弟子翻閱，原本整齊的次序打亂了好多，小紙人一手拿着粗布擦拭，另兩個對着書冊，将它們給理齊。

凜樂正托着腮趴在軟榻上看話本，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小師妹！”

是一陣女聲，聲音還莫名熟悉。

凜樂連忙将小紙人收到袖中，作出認真擦拭的模樣，才對外喊：“進來！”

末梨聽到回應，便輕輕推開梨木花門，領着一群同門弟子進來，他們中多是女子，每人手中還都拎了一張抹布。

凜樂一下子便認出為首的仙子是昨日在膳堂裏的那個圓臉姑娘，雖然凜樂還不清楚她的名字，但先叫聲師姐準沒錯，便道：“師姐，你們這是？”

末梨一身雪白斜襟長衫，頭挽垂鬟分肖髻，親切又溫柔，“凜師妹，往後喚我末梨就好，昨日多虧了你，我們往後才不用受羊佑仙人欺負。我聽說你如今在藏書閣打掃書閣，便帶了我們白水峰的弟子過來幫忙。”

“師姐，你們不必如此！我這是受了師尊責罰，才到藏書閣來，你們要是幫了我！師尊那裏，我就……”不好交待了。

畢竟她是過來受罰的，哪好意思讓她們幫忙。

末梨一怔，“是否是因為羊佑仙人之事？”

“不是。”凜樂立馬搖頭，生怕末梨給誤會了，“是因為我上次擅闖參化殿一事，師尊才罰我到這兒的！末師姐，你們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但你們還是回去吧！”

兼蝶仙子前幾日被逐出千音門之事，末梨可是歷歷在目，這既是門主對凜樂的處罰，她們自然不好摻合進去。

她瞧了眼凜樂，小姑娘生得袅袅婷婷，說話也十分有禮，處處為她們考慮，根本不像是外界傳言那般，是個粗鄙的夢貘。

末梨就道：“那……往後你若是遇到什麽難事，記得到白水峰找我，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我都會幫凜師妹。”

“好。”

聽她應下，末梨這才帶着一衆弟子回去。

凜樂将小紙人重新從袖中放出來，讓它們繼續代替自己整理書籍，待到天黑才回到赤霜殿。

這樣的日子一連持續半月，枯燥又乏味。

待責罰結束那日，凜樂先去見了葉修鶴，才按約定的日子去萬賞閣見貔貅仙子。

這種私下接活的事，她可不敢先告訴葉修鶴，所以就沒讓小仙鶴載她，而是自己騰雲去的。

因凜樂不識路，出門時還多花了一塊晶石買了份仙界地圖，路上雖然費時了些，但好在還是在約定的時間見到了貔貅仙子。

貔貅仙子所在的萬裳閣都是女仙，每位仙子身上都配帶着一塊雙面福紋玉佩，算是閣中标配。貔貅仙子是閣主，腰間帶的玉佩比旁人要華麗許多，是個銜福紋寶珠的玉貔貅。

凜樂甫一見到她，就被震撼到了，不愧是六界最會吸金的神獸，身上佩戴的寶珠無一不是上上品。

同是神獸，她這個只知道吃夢的夢貘，比貔貅混得差了不是一星半點，而是一道天塹。

凜樂就攥着她的衣袖，激動道：“貔貅仙子，求你讓我一夜暴富！”

貔貅仙子微微一笑，“想暴富，就随我過來。”

凜樂點頭，毫不猶豫地跟上她的腳步去到宿金澗。

微風輕拂，廊道上挂着的琉璃蓮花燈發出幽幽燭光，雅麗又精致。貔貅仙子借着燈火，又細細打量一番她的容貌，凜樂膚色白皙得如羊脂玉一般，黛眉彎彎如月，唇不點而紅，楚腰纖細有致，就是同上仙界有名的第一美人嫦柚仙子站在一塊，也絕不遜色。

貔貅仙子越發欣喜，覺得這次是撿了個寶回來。若不是修鶴仙君先在凡間尋到凜樂，這般标志的美人合該入她萬裳閣才是。

她推開漆金木門，映入凜樂眼前的是廳內竹牆挂着的金玉滿堂四個大字，凜樂一看就覺得這字很是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

貔貅仙子道：“這是修鶴仙君的墨寶，我用一千塊靈石高價競選而來。”

凜樂驚呆了，她師尊的字在上仙界這麽值錢！

可他為什麽還那麽窮啊？

他多寫幾個字，這錢不就嘩嘩來了嗎？

不過，她在凡間時也見過那些一字千金的書法大家，他們平時也是很少将字拿出去賣，因為字賣多了，就不再值錢了。

師尊的想法，或許就跟那些書法大家一樣，畢竟物以稀為貴嘛！

貔貅仙子話不多說，她擡手擊掌，便有兩名仙子擡了一個木雕卷雲長方衣箱，她打開上面的金扣，箱底還有一塊鲛紗蓋着。

不愧是吸金神獸，就是財大氣粗。

凜樂期待地等着貔恘仙子将鲛紗掀開，可待她看清那物後，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就這個抹腹？

能暴富？

貔貅仙子拿起那塊小衣，在凜樂身上比對了一下，搖頭道：“不行，這兜不住你的玉.乳，得換一個。”

凜樂：……

這個暴富的方式有些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