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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正午的太陽透過窗戶落在案幾的水盆上,芙蓉抖動花瓣,伸了伸懶腰,接着再睡。
陸澤斜瞥她一眼,說:“日上三竿。”
芙蓉回:“這時候睡覺最好最舒服,別吵,我再睡會。”
陸澤眉頭微皺放下手裏的書說:“你這麽睡下去,法術不會有一點長進。小心被人連根拔起。”
芙蓉擡起一片花瓣,似擡起眼皮說:“佛說:一切皆修行,我沒睡,我在修行。”說完那片花瓣又耷拉下。
似又睡着。
然後,陸澤做了件讓人意外的事。
他提起盆裏的芙蓉扔在地上,冷聲說:“你是佛修還是道修?”
作為一株花,芙蓉即便是摔斷腿她也感覺不到疼。
只是陸澤突然發脾氣情緒好像還挺激動,讓人不解。
芙蓉說:“哦,我也不知道我是道修,還是佛修,飛升到這裏應該是道修。如果我是佛修,現在是不是該見到佛祖?”
“所以,我也不知道,你說我是佛修還是道修?”
沒有水的滋潤,芙蓉有些不适。
她集中精力移動身體,地上的‘花兒’慢悠悠的飄到石盆上方,輕緩地落到水面上。
然後,接着睡覺。
陸澤走上前,提起她一片花瓣,扔到自己下衣擺上,芙蓉這朵花,頓然成了陸澤衣擺上的一朵荷花。
他穿的是一身白衣,盡管抹去了些許的豔麗色,看上去還是突兀。
陸澤渾然不覺,大步往外走說:“佛修是吧,以後我出去你都跟着我。”
芙蓉不知道他又在發哪門子脾氣,貼在他衣服上晃悠的她又想睡覺。
然後她又睡着,醒來是在一個山洞。
與其說山洞不如說是沒有太陽的世界。
黑色的天空下借着地上花兒發出的亮光,照亮地面。
還沒等她看清四周的環境,一股力量扯着她往左邊飄,亮眼的光柱從她最外面的花瓣處飛過,切掉她半片花瓣還有陸澤的小片衣角。
芙蓉抖抖身子,集中精神正要往上面移。
陸澤揮手,提出衣料上的她,扔在角落。芙蓉看清全貌,陸澤右手揮劍與四五人厮殺,面色冷靜,揮動的劍花沉着鎮定。
刀光劍影中斬殺了兩三人,其實力強悍完全不用擔心他會被人打倒。
芙蓉靠在角落裏,充當一株裝飾用的花兒,看着看着,她又想睡覺。
耳邊傳來‘唧唧唧唧’的聲音,她擡起一片花瓣看,在她周身一尺開外,圍着一群黑色的小球。它們沒有五官,只有兩條腿和兩只胳膊,成群的圍成一團,瑟瑟發抖。
再離她遠一點的一群黑球,組成一條條的隊伍向陸澤那邊移去。
很快移到陸澤腳下,纏上他的腳踝,往上攀爬。
陸澤渾然不覺。
芙蓉左右瞧瞧,沒一個人注意到這些小黑球的入侵。芙蓉移動身子,那些圍着的她的小黑球,四散開,有幾個跑得慢的,如煙般消散。
芙蓉又走了兩步,它們躲之不急。
怎麽回事?芙蓉納悶。
陸澤那邊小黑球已爬到他小腿上,密密麻麻,正往他大腿攀爬,遠遠看去似一個又一個小蟲子,蠶食陸澤。
芙蓉趕緊幻化成人形,穿過打鬥的刀光劍影跑到陸澤身側,彎身趕緊他腿上的‘小黑球’。當她的手碰到那些‘小黑球’時,它們有的逃跑,有的如煙般消失,還有的由黑變白。
變白的小黑球們圍着芙蓉‘吱啦,吱啦……’叫。然當他們落到地面時,又變回黑色與那些逃跑的深融為一體,隐匿到看不見的地方。
芙蓉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陸澤和那些與他打鬥的人們都驚詫地看着突然跑出來又做出莫名其妙事情的人。
芙蓉感覺到所人的目光,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我……”
芙蓉自覺尴尬,她也不知道為何,反正現在不怎麽合适。
這個時候要是能成為陸澤衣服上的一朵花該多好。
意随心動,瞬刻間她化成一道白光落在陸澤衣擺上。
小插曲在陸澤揮劍中一掃而空,剩下的幾人淪為劍下亡魂。
然,就在陸澤轉身時,身後突然冒出一人,直撲而下,劍氣直逼他頭頂。
陸澤輕移腳步,輕松躲過逼殺,反手一掌把人打出幾尺以外。他并沒有立刻斬殺,而是輕飄到遠處,右手揮動劍花,無形的劍氣在偷襲人的身上劃出數百道劍氣。
瞬間,偷襲的人化成一灘泥水,順着溝壑緩慢流動。
陸澤一身白衣,沒有濺上一滴血漬,冷白如雪不染塵埃。
陸澤收回劍氣,冷眼環顧四周,似在警告躲在暗處的人小心點。
黑色的天空中似有雲飄過,又似感覺到陸澤的殺氣急急的逃命。
目睹一切的芙蓉,頓然驚呆,輕喊問:“陸澤你怎麽跟個魔修一樣?”
陸澤擺動他的衣擺,幾分嫌棄問:“殺魔界的人?我還要手下留情?”
芙蓉:“也不必把人砍成肉泥吧?”
陸澤:“魔界的人不能稱為人,他們是魔。”
芙蓉一時無話反駁,小聲咕囊說:“我看你才像魔吧。”
陸澤聽見她說的話,不以為意,大力抖動衣擺震得芙蓉頭暈眼花。她咬緊牙關就是不求饒,心裏想着‘我不暈,我不暈,我不暈。’可能是心理作用,十遍以後她真的感覺不到眩暈。
反而覺得舒服,像是睡在搖籃裏,芙蓉的神識閉上眼,在陸澤劇烈的搖晃中再次睡着。
搖了好一會,聽不到芙蓉求饒的聲音。陸澤才覺不對,他放下衣擺用神識去喊芙蓉,幾聲後她沒一絲反應。
向來冷靜的陸澤,突然怒火中燒,右手結印從他衣擺上抽下芙蓉扔在地上。
然而這樣芙蓉還是沒醒。陸澤擡腳準備踹上,然而腳碰上她的花瓣時又收回,他跟一個智力低下的花計較什麽?
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氣受?扔掉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陸澤轉身離開,走出百步又折回,地上的芙蓉還沒醒。他右手結印芙蓉再次化成他衣擺上的花。
回到仙界芙蓉還沒醒,陸澤從身上‘拉’下她,直接扔進水盆。
到了第二天芙蓉還沒醒,陸澤喊了好幾聲,她是沒一點動靜。平時看着豔麗的花瓣也失了顏色,沒了水靈的質感,灰撲撲的像是生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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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醒來時,陸澤正在和時寒講話。
“法力高強的仙人從魔界回來都要休息大半個月,更別說她一個剛飛升的小仙。她沒有魔化的跡向,應該沒什麽事情,想讓她早點恢複,可以試試傳些仙力給她。”
說完這些時寒走了,房間裏只剩下陸澤一人。他轉身走到案幾前坐下,伸出左手食指尖落在芙蓉的一片花瓣上。
一股暖意流入神識,迷迷瞪瞪的芙蓉有所清醒。
陸澤一身白衣,五官俊美,從芙蓉的角度看,他與小魚還是有很大區別。
當初的小魚性子活躍,修成人形後最愛的就是給她吃藥和傳她妖力,每次在做這種事時,他都會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你都開靈智快一千年,怎麽還沒變成人?’
‘什麽時候變成人了,我帶你到西湖外面看看。’
‘外面可好玩了……’
現在他面無表情,俊美的雙眼沒有一絲溫度,像是一把自帶寒氣的劍能劈天下,站在聳高的雲端上傲視萬物。
芙蓉想不了其它,陸澤傳她仙力的行為和小魚一模一樣,身體暖洋洋的很舒服。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什麽都變了,但是和以前還是一樣,是很好的朋友。
芙蓉恢複,精神抖擻說:“陸澤我醒啦。”
陸澤收回手,輕聲應道:“嗯 。”
他起身走到書架邊取下一本書扔到案幾上:“照着修練。”
芙蓉擺動花瓣看清書本上的字‘修仙十八式’,接着又擺動花瓣。
陸澤知道她收回目光,以前她都特別懶,比西湖裏其它妖都先開靈智,然她全用來睡覺。
你若是不逼她,她能永遠是朵荷花的形态。
陸澤右手結印,揮手間芙蓉由花變成人身,站在案幾旁。
“以後你就是人形,不要再變回本體。”說話間喂了她幾顆丹藥。
陸澤很清楚,她的法力還有心态,沒有丹藥再修個千年仙力也不會提升。
“明天起慢慢練,每日一式。”
芙蓉想要變回本體,任她如何‘想’,她都是個‘人’。
看來是沒辦法變回,芙蓉拿起案幾上的書說:“好吧,每天一練。”拿着書學人的樣子往胸口塞,一半入了衣服,一半在外,模樣滑稽又好笑。
陸澤看不下去,扔給她一個儲物袋:“放裏面,挂腰上。”
小袋子能裝進這麽一大本書?芙蓉撐開袋子把書往裏塞,小口子,大書本,兩樣東西相撞,神奇的裝進去了。
芙蓉得了新奇玩意,不停地把書放進去再拿出來,放進去再拿出。
陸澤看不下去,嫌棄說:“去一邊玩。”
芙蓉拿着袋子和書,跑到起居室外,坐在門檻上玩。
陸澤看她玩得不亦樂乎,轉身走到靠北邊的牆面,擡起右手揮動,白色牆面逐漸透明,裏面是房間模樣,房裏竟坐着一個剃光頭的人,長相俊俏,衣衫整潔,胸口挂着佛珠,面色暗沉,嘴唇沒一絲血色。
陸澤走進,往他嘴裏塞了幾粒丹藥說:“你騙我。”
芙蓉回頭看到這一幕,雙眼大睜,和尚不吃藥,陸澤拿着丹藥強行喂他。
這時,陸澤回頭兩人目光相撞,芙蓉趕緊扭頭倒弄她的袋子,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陸澤退出房間,一揮手牆面恢複如初,不見半點人影。
陸澤斜瞥她一眼不說話,坐到案幾邊,拿起本書翻看。
芙蓉接着玩她的袋子,突然‘咦’一聲,想起剛剛那個和尚是誰。
他不就是當年在西湖邊日日誦經的和尚?叫流雲。
就是因為他,她才開了靈智。
應該過了一千年吧,他一點沒變,怎麽跟陸澤在一起,好像還受了傷,路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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