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玄淵
玄淵
地星有三域、至東為昆侖,高入青雲之巅;其中為碩野,廣覆東海之邊,其餘皆為玄淵,玄淵之深,莫幻莫測,玄淵之大,無際無邊。
——《山川實錄玄淵》
玄淵是三域之中唯一的大洋,深不見底,而掌管它的族人便是身有尾翼的鲛族。彼岸礁是玄淵最大的王庭,它們的國君是三域最年輕的王——嶼白。因為他們獨占大洋,而翼族人和新人族人都不谙水性。必須介入外力才能入海,因此這麽多年,碩野域與昆侖域兩域明争暗奪,大紛争沒有,小紛争卻不斷,而玄淵卻獨山其身、波瀾不驚。
争鬥大都發生在玄淵域內部之間,與昆侖域和碩野域倒是一片和諧。
近年來,三域的來往逐漸密切起來,玄淵修建了連接陸地的隧道,其間,與陸地無異,行之不溺;同時還修建了海底城,供其他兩域商貨來往。
此次舉行婚宴的地方,也在專門接待外賓的防水宴會廳舉辦。
彼岸礁作為玄淵最大的王室,婚禮自然也比旱海王室的熱鬧,雖然只是納妃、但這是彼岸礁白王嶼白的第一名王妃,是以向三域衆王室廣發邀請函,但是衆王室國君不會為此等小事輕易将自身置于這不可控之地,因此也都是象征性派了一些使臣前來觀禮,故而在一衆前來道賀的人中,兼有着昆侖世子和桑海田主将的雲依川身份驟然顯赫起來。
而嶼白也未想到,真有一位國君來赴宴了,他便是推翻旱海王室建立起新王城涼沙城新王——哈桑,他親自前來道賀了。哈桑同嶼白同座時,前來道賀的人很快發現,嶼白已經不再是這三域最年輕的君主,取而代之的正是他身旁的哈桑,即使他只是一個小王室的新王,但是雲依川預感這個涼沙城王室将不再是從前凋敝的旱海王室了。
一個新的王庭要從碩野域崛起了。
典禮進行中,雲依川見到了這位新王妃,彼時他們已經兩年未見,又年長兩歲後的她似乎更美麗了。
溪野多美人,姜忘憂是個意外,而像從歡一樣的算是上乘。而曲姝爾同其他人都不一樣,別人的美美在皮囊,而曲姝爾的美是靈動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是攝人心魂的。
雲依川第一次在上善谷見到她,以為自己見到了古地球人傳聞中的仙人。這位仙女一般的姑娘,不甘于呆在溪野,困在山林,她給雲依川指路,帶他們出了上善谷,請求雲依川帶她離開。
雲依川沒答應,因為他不是憐香惜玉之人。
但曲姝爾便一直跟着他們,他們半夜趕路,她也趕路,他睡大漠她也睡大漠,而出了溪野,翼族大軍要展翼歸桑海田了。
曲姝爾跟不動了,她沒有坐騎,也沒有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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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要放棄了,雲依川卻心軟了。
他喚來那只有着青金色羽翼的坐騎蒼鸾,帶着曲姝爾回到了桑海田。
那會兒溪野的人傳言曲姝爾跟着碩野的大軍走了,溪野美人嫁給富商、王室的不在少數,人都以為曲姝爾嫁給了碩野某個将領,卻誰都沒有想到後來傳來的消息是她竟嫁入了王室,還在玄淵。
而促成這一切的正是雲依川。
那朵在大漠、在山野、在雪域都一樣靈動的花,在玄淵深海依然動人,并且選擇永遠留在了玄淵。
推杯換盞之間,嶼白已經帶着這位美人,行至雲依川面前,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嶼白的身後,依舊是那麽明豔。不過之前她的美是靈動的,是鮮活而富有生機的,而今她媚眼含羞、丹唇含笑,像一幅美人圖。
嶼白沒有在雲依川處停留太久,因為今天到場的還另有一位貴客——哈桑。
兩人相談甚歡,他祝他抱得美人歸,他祝他登上君王位。
這是哈桑稱王後,第一次外交,而嶼白的态度也表達了他未來合作的意向。
從失落中抽離出來的雲依川,意識到三域要變天了,桑海田一個有力的對手誕生了,并在逐漸擴張。
雲依川無心在此逗留,佳人已見,心願已了,他也該回碩野了,本想提前告辭,卻聽到一側的嶼白在哈桑的耳邊道:“我給涼沙王也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客房。”
雲依川腦海中卻閃過了姜忘憂的影子,收回了道別的話,也在彼岸礁住下。
雲依川是新人族,族內行一夫一妻制,也是一個高度忠貞的民族,所以即便他在為碩野效力,嶼白也不會此對他開玩笑。
但玄淵、碩野兩族民風開放,在這種情況下,嶼白單單送給哈桑的禮物,多半是個美人。
關于哈桑推翻旱海王室,大多數人都覺得是情理之中,之前的旱海王室就像一個華麗的空殼,內裏早已腐爛,就差一個人将這個空殼擊碎,不是哈桑也會有別人。
推翻旱海王室後的哈桑,關于他的各種事跡也流傳開來,比如他是昆侖軍事學院的高材生,有勇有謀;比如他并非純種翼族人,而是含有不死民血脈的混族人,他上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提出“種族平等,消除歧視!” 讓千萬受人歧視的混族人看到了希望……
他像英雄一樣被人崇拜,因此很多故事也開始被人編纂,一些野聞也在三域流傳開來,最為離譜又最吸引人的便是他的戀情。
有所謂的知情人爆料,哈桑之所以選擇墨辛大婚當日起義,是因為墨辛所娶之人是他昔日的戀人。
關于這個戀人的身份也被傳的神乎其神,有人說她是溪野美人,美得不可方物,嫁給墨辛不過是權宜之計;有人說他與她是青梅竹馬,是哈桑安排在墨辛身旁的眼線……
于是這個姑娘,成了最近碩野人口中哈桑之外,最關心的對象。
所以剛剛嶼白那若有其事的笑一下子讓雲依川想到了那個其貌不揚的姜忘憂。
雲依川隐約覺得,今日似乎不一定非走不開。
賓客的住所大都在一起,雲依川的住所也是挨着哈桑。
半夜過去了,無事發生。
或者那人不是姜忘憂,又或者,真如傳言,姜忘憂與他本就是情投意合,當日不過是假意拒絕,而今日便是借嶼白大婚助她金蟬脫殼。
姜忘憂與他本無關系,她與誰在一起也無甚關系。
這樣想着,雲依川終于決定要入睡了,院子裏卻傳來一個男子的大喊,似乎還有點熟悉,“我要見嶼白,你們把我同伴關哪裏了,強搶民女不要臉……怎麽證明我的身份?你叫你們的王出來,看他認不認識我?”
藤逸!
“我來證明,他是白城的小王子,藤逸!”
雲依川的門打開了,看到了前來要人的藤逸。
“雲教官,你在正好,他們半路抓了我們,還把姜忘憂要當作美人送出去。”
藤逸見到雲依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王子,你怎麽在這裏?你們把他抓來的?”
其他賓客也出來了,白城的文官陸離認出了藤逸,這下彼岸礁的士兵慌了,國王嶼白也被驚動了。
他趕來的時候,除去哈桑緊閉的房門,其他賓客有出來勸架的有假意倚在窗口看熱鬧呢。
只有哈桑的門窗緊密。
嶼白一邊向陸離和藤逸道歉,一邊想着那送出去的美人,莫不是真抓錯人了,但他又不能将送出的人要回來。
為難之際,嶼白将目光投向雲依川。
雲依川心領神會,走到哈桑門前,輕輕扣了幾下門,“涼沙王,藤逸王子朋友不見了,找到院子裏來了,不知您是否見過。”
不等哈桑回話,門開了,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出來,雲依川仔細看了一眼,才認出這是被打扮過的姜忘憂。
随後跟出來的哈桑,給姜忘憂批了一件外套,讓她看上去不那麽顯眼。
“姜忘憂,你果然在這裏,我在外面喊了這麽久你怎麽不出來?”藤逸才認出這女子是姜忘憂,忍不住上前說了她幾句。
嶼白這才開口: “我想可能有什麽誤會,藤逸,你可知你這位朋友正是被迫嫁入前旱海王室的王子妃?哈桑起義當日救下了她,她與哈桑将軍本就是舊識。”
嶼白很巧妙的說姜忘憂是“被迫嫁入”旱海,顧全了哈桑的面子;而“舊識”這個模棱兩可的詞又留足了餘地。
藤逸一臉茫然,“姜忘憂,你什麽時候成王妃了?”
姜忘憂丢掉哈桑給她披的衣服,直直的朝嶼白跪了下去:“忘憂只是溪野的一介平民,流落旱海又碰上了戰亂,被路過的雲将軍所救才逃出來。後來雲将軍得知藤逸王子要去溪野,便托他送我去溪野。與哈桑将軍此前不認識,更沒有什麽過往,還請國主放我回溪野。”
嶼白看了一眼哈桑,哈桑看看姜忘憂最後還是道:“白王的心意我領了,民間傳聞不可盡信。我與王子妃并不相識,至于此女,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我也不願危難美人,既然美人不願,不如就放她回去吧。”
嶼白又看向雲依川,雲依川一笑,“此女确實我路過旱海時所救,聽她要往溪野,又孤身一人,而我順路,便決定帶她一程,恰巧經過白城,藤逸說他要前往溪野,看她也挺可憐,便又托藤逸帶她一程。”
藤逸也附和,“對對,然後就被你們的人當成流民抓了。”
說到最後還有些氣憤。
嶼白哈哈大笑:“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不過我聽聞溪野女子都不願意留在溪野,你既然走出來了,不如便留在這玄淵好了,正好王妃需要個侍女,你們又都是溪野人,絕對委屈不了你,那可是其他溪野女子幾輩子都求不來的差事,你可願意?”
此言一出、哈桑雲依川緊張起來,看來嶼白沒那麽容易騙,一個身份不明的溪野女子,進了王庭,是寧可錯殺,也不能輕易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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