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沁甜龍須酥

沁甜龍須酥

他看起來确實很難受。

但也有一種,別樣的欲。

程年年手指微動,面頰溫度驟升:“你……我要怎麽幫你?”

顧邈難耐地輕哼一聲,沙啞的嗓音裏隐藏着某種濃烈的情緒,仍在極力忍耐着,卻也有了發洩的意味。

黑色的煞氣在空氣中彌漫,将程年年全然包裹在其中,不留下一絲縫隙。

這是魔族發情時都會釋放的情香。

據說沒人能夠阻擋得住魔族的情香,越是強大的魔,所釋放的情香濃度就越高,越能勾得人六神無主。

所以,也有人說,魔類更甚妖,說的就是魔族的發情期。

程年年沒有等到一個清晰的回答,萦繞在身旁的黑霧反而越來越濃了。

她嗅到幾縷甜蜜的清香,甜而不膩,氣味并不醇厚,卻意外地蠱惑人心,回味悠長,令程年年情不自禁地沉醉于其中。

大腦變得昏沉起來,眼前的畫面逐漸模糊,只剩下顧邈清隽的背影愈來愈清晰,彙聚成一個明亮的光點。

如飛蛾撲火一般,程年年控制不住地伸手朝着光點摸索而去。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顧邈抱在膝蓋上,滾燙而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細嫩的脖頸上,激起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

程年年忘記了掙紮。

就算是掙紮也沒法掙脫,顧邈将她抱得那樣緊,恨不得将她束縛起來,再揉碎到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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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他的一部分。

那團黑色的霧氣糅合着模模糊糊的話語傳入到程年年耳裏,黏膩地訴求着,如放置在心尖尖上的羽毛,時不時輕輕刮蹭,留下一陣接着一陣的酥麻。

不知怎麽地,她聽得見他的心聲。

他想要她。

想要将她包裹在手心,當成掌上明珠般飼養,再痛快地一口吞入;也想慢條斯理地将她剖開,流連過她的每一寸肌理,感受其上被注入生機的脈搏,殊途同歸,最終,他将能夠完完整整地擁有她,不讓任何其他的目光觊觎。

程年年的軀體對魔族而言如同引人垂涎的肥肉,如果她來到魔族,她将成為衆魔餐桌上最期待的菜品。

吃掉她,顧邈便能成為永生的存在,成為這個世界無往不勝的主宰者。

可是也會失去一部分真實的她。

他舍不得。

她像行駛在汪洋大海上的船,被潛藏在深海底下美豔的海妖之聲所魅惑,蠶食鯨吞着,直到失去所有的意識。

她在哪裏……?

神色恍惚,面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了薄紗,看不真切。

她必須抓住些什麽。

在這之前,有人抓住了她。

程年年睜開眼睛,那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清澈的瞳孔裏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仿佛她便是他的整個世界。

她覺得有點炫目,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下一刻,柔軟而溫潤的物什覆蓋在她的唇上。

很輕,很柔,很慢。

時間在那一瞬間凝固。

竟然意外地不反感。

伴随着愈來愈昏沉的大腦思緒,程年年的身體也逐漸不受自己的控制起來。

面前的氣息,清冽幹淨,略有熟悉。

猶如上好的烈酒,最初只是微末的醉意,然而後勁卻足,讓人上頭。

程年年忍不住沉浸在其中,朝着香氣的源頭湊了過去。

唇齒微痛,舌尖染上鐵鏽味,有人在她唇角肆掠着,間隙伴随着溫柔的安撫。

血漬染紅了唇角,那人憐惜又癡迷地舔舐着,直到傷口有了愈合的趨勢,才拿出軟布,如同對待名貴的珍寶一般,極盡小心地擦拭着。

他心下的燥熱稍微降下來了,可是內心深處的空洞卻還在暗自叫嚣着。

尚能解渴,但遠遠不夠。

曦光慢悠悠地爬上窗臺,又緩緩地蜿蜒至屋內,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她在清晨悠悠轉醒,手邊上的玉镯散發出溫潤的光芒,與皮膚相貼的地方散發出宜人的暖意。

枕邊還殘餘着些許冷香,令她忍不住浮想聯翩。

回憶昨晚發生事情,程年年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同以前許多次一樣。

程年年站起來,推開窗戶,讓清晨第一縷新鮮的空氣灌入。

今天的氣息有些濕涼,許是要下雨的緣故。

随後習慣性地坐在銅鏡前梳妝,對上鏡子前自己的面容,忍不住愣神。

她的嘴角,似乎有點破皮。

程年年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有點疼。

她湊到鏡子跟前仔細地看了看,發現下巴的邊緣還有一圈淺淺的牙印,倘若不努力觀察,倒還不一定看得出來。

梳妝臺上擺放着搗碎的藥草,程年年只是隔空嗅了嗅,便得出這是治療皮外傷的良藥。

藥草上浮現着程年年熟悉的氣息。

她便立即猜測到,定是顧邈為自己留下的。

那什麽,他昨天不是說要讓她幫幫他麽……?

看這态勢,她确實幫到他了?可是她是怎麽幫他的?

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面上覆起一層薄紅。

看來他似乎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不過想想都令她害羞得腳趾蜷縮,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顧邈。

………這都什麽事啊!美色當前,都怪她把持不住。

程年年整理完裝束,推開木質大門,發現她剛才腹诽的對象正抱着什麽東西依靠在牆壁上,面上一派雲淡風輕。

實際上已經在此等待多時。

淡然自若的模樣很難讓程年年将其與昨晚咬破自己嘴角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看見程年年過來,他将早飯遞給她,神色帶着餍足般的慵懶。

早點是她熟悉的搭配樣式,可是經他之手卻仿佛添加了幾分色彩,令她更有食欲。

就這樣,程年年還是把顧邈迎回了房間。

對于親自給自己送早飯的人,她往往是無法拒絕的。

更何況自己本來就存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呢。

她可太饞顧邈的長相了,尤其是當他知道她戳破了僞裝的身份,以魔尊的真實形态出現在她面前時,程年年更是無法将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來。

特別是左眼眼尾點綴的紅痣,令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妖嬈的魅惑。

程年年所不知道的是,她最欣賞的地方,卻是衆人最懼怕之處。

只因每當他手上的性命多上一條,那紅痣的顏色便會深沉幾分。

如果長久沉澱,赤色轉變成棕,再變成黑……

那便不可想象了。

顧邈将地圖推到她面前,長指體貼地翻開至某一頁。

“想不想去這裏看看?”

程年年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着書頁上的地圖,那一塊正是那一天她突然發現的。

果然逃不過他的眼睛啊,其實他早就知道她在瞞着自己。

這樣一想,愧疚的心情便彌漫至心頭,他知道自己在瞞着他,那種心情肯定不好受。

程年年突然能夠理解顧邈前段時期對自己若即若離的态度了。

既然他再次提到了,程年年也不做隐瞞,點點頭,老實答是。

“對不起……”

她小小聲說了一句。

對面的男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眉峰微微動了動。

他忍不住揣測她的每一種語氣、每一個表情以及說話的每一種方式。

縱然每次揣測的過程不同,但是結果總是類似的——他想要更多。

病态地、瘋狂地想要着。

他們并沒有很快就出發,因為地圖上所顯示的地方确實蹊跷,如同現世的百慕大三角一般,據寥寥可數的記載文字來看,經過那出的三界之人似乎都會奇跡般地消失。

消失的人去了哪裏?

沒有人知道。

傳說的版本很多,有人說他們被野獸吞食,死得體無完膚;有人說他們受了煞氣蠱惑,被魔界之人抓去折磨至死;也有人說,他們踏入了一片全新的桃花源,與世隔絕,世代在此繁衍生息,過着“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好不快活。

多是不好的傳言,因而趕路借道那處的三界居民越來越少,周圍的人煙逐漸消弭,久而久之,那裏也變得愈來愈荒涼,直至今日,已經是無人問津了。

放在現代世界,遇見這麽詭異的地方程年年絕對不會作死去嘗試,但是現下,她似乎不得不去了。

照理說,她是身穿,應該不會存在多重身份之類的,但是如果一切最開始就不是自己所預測的那樣呢?

他們沒有立即出發,畢竟這一去不知能否順利而歸,程年年信得過顧邈,但是也要為自己鋪好後路。

她告訴顧邈,如果自己不幸身亡,還請他維持一下美食樓的經營,如果實在不行,賣了它也行。

他曾經救過她的命,應該得到上天的厚待。

如果從前顧邈自我犧牲的結局是迫不得已,亦是毫無生志而下的決定,但至少現在,程年年希望為他創造足夠的希望,支撐他活下去。

他本來不至于此。

程年年越是回憶顧邈的經歷,就越是替他可惜,平日裏也忍不住在話語中瘋狂暗示。

“顧邈,你真的很好看。”

——這麽好看的人,最後居然自爆了,實在太可惜。

“為什麽不多嘗試幾種其他顏色的衣服呀?唔,雖然玄色也很襯你,但是我想看看不同的你。”

——世界上總有人會關注你,認真地對待你。

“你看,身為魔尊的你真的很厲害,你不用刻意在我面前收斂啦,朋友就當坦誠相待。”

——想做什麽不要壓抑自己,壓抑太久真的會有心理疾病的qaq。

“如果不到特殊情況,千萬不要害人,也要努力活下去啊。”

活下去。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對他提及這三個字了。

程年年常常覺得自己在哄一個長不大的、懵懵懂懂的孩子。

可有時候又像在拼命溫暖一塊無論如何都捂不熱的冰塊。

她發現每次自己多和顧邈說幾句話,他心情會微不可查地變好幾分。

顧邈心情好的預示不在于面部表情,而在于手,如果他下意識地用左手撫摩右手手腕時,便代表他心情愉悅。

她希望他能活下來。

如果他活下來,這個世界又會發生怎樣變化呢?

至少不會像之前的結局那樣,自爆以後拉着整個世界一起陪葬吧?

不過……到時候她可能也看不到了。

程年年突然有些惋惜。

她看着正替自己洗菜切菜的顧邈,心想:

要是你早點出現在我生命裏該有多好。

至少在從前,她并不需要在意那麽多……

他們之間會有更多種可能。

程年年掐指算了算,按照那冊書上原本所描述的,不久後,她極可能會遇到一次重大的劫難。

然後“杳無音訊”,在這個世界上人間蒸發。

那樣的話,她還有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嗎?還是真的消失?

程年年不知道。

前方還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在等待着她。

昨天本來可以寫完的,結果荨麻疹突然發作,全身都癢,一個小時才寫了三百。

生氣叉腰,總有意外阻攔我攢小紅花,哼唧╭(╯^╰)╮

為了不被鎖,有些內容就不寫了哈哈哈,此處省略三千字,大嘎自行腦補。

題外話,龍須酥也超好吃呀,雖然對于有些人來說可能過于甜了……

可能有小可愛還有疑問:

為什麽顧邈還不夠“強勢”呢……?

因為還沒有完全黑化嘛,事實上他已經暗搓搓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至于程程,她其實早就動心了,由于各種原因,她一方面在逃避,一方面也在迷茫,不知道自己對顧邈的情感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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